无双剑法-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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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鹤亭骤觉眼前寒光一闪,只见这条大汉右手之中,已多了一柄刀身狭长,隐射紫色磷光,一眼望去,通体有如一条紫色的带鱼的奇形长刀。
他心中一动:“难道此人便是胜家刀当今掌门弟子。”
却见这“东宫太子”已自冷笑道:
“我与这位姑娘之间的事情,我看你还是少管些的好。”他伸出手中扇子,轻轻一点这手持奇形长刀的锦衣大汉,冷笑道:
“这位便是‘南荒大君’殿前的‘神好将军’胜英奎,嘿嘿,河南的‘胜家刀法’,你想必早就知道的了”。扇柄一转,扇头点向那背背铁锏,横眉怒目的另一锦衣大汉,他又自冷笑道:
“这位‘铁锏将军’慰迟高,在中南武林虽然声名较弱,但是——嘿嘿‘关内条鞭赛’活神仙,关外两银锏艺高九云天,这句话你大约听人说过,至于我——”
他得意地大笑几声,母指一旋刷地张开折扇轻摇一下,大母指突地向右一旋,这柄描金折扇各左一合,突又向左一张。柳鹤亭本自忍着心中怒气,听他夸耀着这两个锦衣大汉来历,目光动处,只见这描金折扉向左一张之后,竟又换了个扇面。扇面上金光闪灿,竟切着一条金龙,神态矢矫似欲破扇飞去。
项煌冷笑道:
“你年纪轻轻,在武林中还要闯荡多年,若结下我等这样的强敌,嘿嘿,那实在是不智已极。嘿嘿,实在是不智已极。”他重复着自己的话,强调着语中的含意,柳鹤亭忍耐已到极处。胸膛一挺方待答话,那知白衣女子陶纯纯竟突地轻伸玉掌,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腕,柳鹤亭心头一颤,却听她缓缓说道:
“这柄剑虽然是方才划破你那八面铜鼓的剑,可是施剑的人却不是我,唉——你要是再不相信,我……”她又轻轻一叹,结束了自己的话,柳眉敛处,像是满聚着深深的委屈,让你永远无法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项煌嘴角一扬,象是得意,又象是轻蔑地斜瞟柳鹤亭一眼,道:
“娘子既如此说,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是使剑的人此刻在那里,娘子想必一定会知道的了。”他此刻语声之中,又已尽敛森冷的寒意。这白衣女子轻叹低语,就象是春日的薰风,吹得每个心中都充满了柔情蜜意,一阵春风,是永远没有仇敌的。
陶纯纯的一只柔荑轻轻的一握柳鹤亭的手腕,便又极为自然地缩回袖中,象是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似的。又自叹道:
“这剑的主人究竟到那里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也许在地道外面,也许在别的地方,唉——也许她就在这地道里面也不一定,只是她们虽看得到我们,我们再也看不到她。”
项煌双目一张:“难道此人便是那‘石观音’么?”陶纯纯轻轻点了点头,秋波四下一转,象是真在搜索着那“石观音”的影子。
神刀将军胜英奎手掌一紧,下意识回头一望,背后空空,那有半条人影,他心中不觉泛起一股寒意。却见那“铁锏将军”慰迟高亦方自回转头来,两人对望一眼,彼此心中都各各领受到对方心中的寒意。项煌心头亦不禁为之一凛,但却故作从容地哈哈大笑几声,一面轻摇手中的折扇,一面大笑道:
“娘子你也未免说得太过了,想那‘石观音’武功虽然高明,却也不是神仙,何况——”
他笑声突地一顿,剧地收起折扇,大步走到那红色门户前,目光一扫,面上也不禁现出惊异之色,往里走了两步,突一皱眉峰,微拂袍袖,修长的身形硬又如行云流水般退回来。倏然伸手接过那胜英奎手中的火把,冷冷说道:
“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否有三头六臂,竟敢——哼哼!
竟敢将人命视如草芥。”
目光一转,那白衣女子陶纯纯已道:
“我也正好去找她。”她轻伸玉掌,一指地道那端:“这条好象就是通向外面的出路?”转身婀娜走了两步,突地回身向柳鹤亭一笑:“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不出去么?”柳鹤亭似乎在呆呆地发着愣,他愣了半晌,方自暗叹一声,道:
“我自然也去的。”项煌冷笑道:
“我只当你不敢去哩!”言语之间,满含着撩拨意,他只当柳鹤亭必定会反唇相讥。
那知柳鹤亭竟只微微一笑,一言不发地走在后面走了过去,项煌心中不禁更为奇怪,心想:“此人怎地变得如此怯懦起来。”
他却不知道柳鹤亭方才心念数转,想以自己与这“东宫太子”本来素无仇隙,又想到这项煌此次前来,目的也和自己一样是想探出“浓林密屋”和“石观音”的秘密,那么岂非与自己是友而非敌,他纵然言语狂傲,那是人家生性如此,却也并非什么大恶,自己此刻对他如此怀恨敌见,却又为什么呢?
“难道我是为了陶纯纯而对他生出妒恨吗?”他暗自思辅:“那么,我也未免太过不智,太过小气了,何况陶纯纯于我也不过初次相识,我有如此想法,实在不该。”
他本是心肠磊落的少年英侠,一念至此,心中便不禁觉甚是惭愧,是以那项煌言语撩拨,他也装做没听到。片刻之间,便以走到地道尽头,项煌双眉微皱,方自说道:
“前面似已无路可行,难道那——”
语声未了,却见这白衣女子陶纯纯已自在那看来一片山石的门户上,抚摸半响,突地转抬莲足,在门下连环踢出数脚,这扇柳鹤亭方才想尽千方百计也无计启动的门户,竟又突地漫无声音地开了。
项煌顿时大感疑惑,目光一转,冷笑道:
“原来你对这里的设置倒熟悉的很。”白衣女子像是根本没有听出他语的锋锐,仍自缓缓道:
“我当然知道啦,那“石观音”就是我的师姐,只不过我已有许多年没有见过她了。”项煌面色一变:“难道你亦是那‘无恨大师’的弟子?”
陶纯纯回眸一笑,轻轻道:
“你倒也知道我师傅的名字!”
项煌面青如铁,但抬目一望,只见她笑颜如花,娇媚甜美,他愣了一愣,倏然之间,神情变化数次,最后竟亦淡淡一笑,手举火把,跟在陶纯纯身后向门外走去,柳鹤亭却在心中暗叹一声忖道:
“这女子当真纯洁坦白无比,在任何人面前,都不隐藏自己的身份,世人若都和她一样,全无机诈之心,那人间岂非要安详太平得多。”
回头一看,那“神刀神军”于“铁锏将军”也随后跟来,胜奎英手中仍握着那柄紫磷长刀,像是生怕柳鹤亭溜走似的。
柳鹤亭淡淡一笑,突地扭转身躯,扬手一掌,像是要往胜奎英当头拍去,这一下变生仓促,胜奎英大吃一惊,方才侧首一让,突地觉右肘一麻,右腕一松,手中的长刀,便已被柳鹤亭夺在手中,竟是那么轻易而自然,就像他自己将刀送到别人手上一样。
他惊怒之下,方自呆了一呆,那慰迟高亦自变色喝道:
“你要怎的?”却见柳鹤亭手持长刀,在火把下仔细端详了两眼,伸手轻轻一拂,哈哈笑道:
“难怪河南胜家神刀名扬四海,这‘紫金鱼鳞’,果真是口宝刀。”双手一抬,竟又将这柄刀送回胜奎英手里。
胜奎英不知所措地接回自己的金刀,心中既惊且怒,虽有满腔怒气,但却又不知自己该不该发作出来,只见柳鹤亭一笑转身走出门去,项煌听得那一声厉叱,亦自转身道:
“奎英,什么事?”“神刀将军”胜奎英怔了一怔,还未答话,只听柳鹤亭又已笑道:
“没有什么,只不过在下将胜将军的宝刀借来看了一看而已。”
项煌冷哼一声,只见奎英垂首走了出来,虽然面容有异,但却没有说出什么话,那白衣女子又自轻轻一笑道:
“他这口刀真是不凡,以后有机会,我也要借来看一看的。”
项煌眼珠转了几转,哈哈笑道:
“以后——自然会有机会的。”胜奎英垂首无言,他在武林中亦是佼佼人物,如今吃了个哑吧亏,竟连发作都无法发作,心中真是难受已极,却又不禁暗中敬佩,这少年伸手之快,当真是无于伦比。柳鹤亭嘴角含笑,目光四下一转,只见这地道四面俱是石壁,上面的入口,竟然没有关闭,离她面约摸竟有三余丈,入口边的石壁上,相嵌并排着六节钢枝,自方才虽由此处跃下,但却四下黑暗,是以没有看到。
项煌目光亦自轻转,含笑又道:
“这里想必就是出口了吧,由此下去不知是否——”
柳鹤亭一笑接口道:
“不错,这里出去就是那栋密屋,方才在下就是由此处下来的。”语声和悦,丝毫没有敌意。项煌“噢”了一声,心下不觉有些奇怪,这少年怎地对自己如此友善,但口中却含笑向陶纯纯说道:
“此处既是出口,那就请娘子你先上去吧。”陶纯纯又轻轻一笑,他此刻对项煌像是较先熟些,是以神态便有些改变,不但面上微带笑容,而且也没有先前那种羞涩之态。项煌只觉她这一笑的笑容,比方才还要甜美,那知她微笑的明眸,却又已转到柳鹤亭身上。
她轻轻一笑,缓缓说道:
“那么我就不客气,要先上去了。”笑语声中,婀娜的身躯,突地飘飘而起,上升丈余,双臂突地一扬,身形便又急升两丈,玉掌轻轻一垂,身形便已穿出去,飘飘落在上面。柳鹤亭又暗暗叹息一声,忖道:
“这女子不但轻功高绝,而且身法美妙,有如凌波仙子。唉——看来武林中尽多异人,我这点功夫,算不得什么!”
却听项煌抚掌大笑道:
“好极,好极,想来古之耳隐红亏,亦不过如此吧。”
次笑声中,但身躯突地溜溜一转,冲天而起,空一张折扇,刷地一扇下拍。
柳鹤亭只觉一股劲风由上压下,他知道是项煌意欲借力上拔,微微一笑,移开三尺。抬头望处,却见项煌的身形已在出口处消失,只不过却仍有轻声传来,道:
“你由旁边钢枝爬上来好了。”
柳鹤亭剑眉一挑,但瞬即轻道:
“正是,正是,若不是钢枝,我还真上不去哩。”
回首一望胜奎英,慰迟高两人道:
“两位你说可是?”胜奎英,慰迟高不禁各各面颊一红,要知身形若能凌空上拨四余丈,决非易事,若非轻功妙到绝处,便再也休想,胜奎英,慰迟高两人武功虽都不弱,但却都无法做到。
却听柳鹤亭又自暗道:
“两位先请,在下殿后。”胜奎英鼻孔里暗哼一声,伸手还刀人鞘,举步撩到壁边,纵身一跃,右手抓住第四节钢枝,微一换气,身形一长,左手便已抓住第五节钢枝,这样双手交替,霎眼之间便已掠了出来。
柳鹤亭鼓掌一停:“好身手。”侧顾慰迟高暗道:
“此次该轮到阁下了。”那“神刀将军”武功传自河南“神刀门”,正是胜氏神刀当下的长门弟子,因为一事流落南荒,才被“南荒大君”收服了去,武功的确不弱,方才他虽不能有如陶纯纯,项煌一跃而上,但身手的矫健亦颇惊人。是以柳鹤亭含笑说出的“好身手”三字,其中并无讥讽之意,只是听在慰迟高耳里,却觉大为不是滋味。
他不悦地冷哼一声,身形突也斜斜掠起,刷地跃超约横两丈,脚尖一找石壁间的每四节钢枝,双臂突地一垂,身形再行拔起,他有意卖弄身法。
一枝火把,身形已掠了出去,但手中火把却碰在地道出口的石壁上,再也把持不牢,手腕一松,火把竟落了下去。
他身形掠去,向前横了两步,方自站稳身形却听身后轻道:
“火把在这里。”
他一惊之下,倏然转身,只见柳鹤亭竟已一手举着他方才失落下的火把,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后,于是在这刹那之间,他便已开始了解到胜奎英方才的感觉,因为他自己此刻的感觉,正和胜奎英方才毫无二致。
他默默地接着火把,目光指处,胜奎英正在凝视着他,两人的目光又自相对,口中不言,却都对这少年一身玄奇武功大为敬佩。但柳鹤亭的目光,却没有望着他,而望着在这间房外的一双人影上——此刻陶纯纯竟已和那项煌一齐走了出去,柳鹤亭呆呆望了半晌,轻叹一声,随后走去,只是他叹息声如此的轻微,轻微得就连站在他身前的“铁锏将军”慰迟高都没有听到。
他无言地又自穿过一间房间,里外情况仍和来时一模一样。
他心中一动,突地听到自己在地道中听到的脚步声:“难道那又是老鼠的奔跑走?”他微带自嘲地暗问自己,从前面项煌手中的射来的火光,使得这间屋子里的光线已有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