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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非贤-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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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真会发癫一样周游世界来找我,这是我经常在甲板上晒太阳的时候的想法。 

                    游弋在海上,多数的日子只是蓝天和大海,海风里时常会夹著一点腥咸的味道,偶尔也可以看到几只海鸟在天空盘旋。 
                    我跟的是货轮,船上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就基本没有什麽散客,偶尔有几个同事的熟人会搭船也可以算上是新鲜事。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说实话放逐了自己的感觉并不太差,说我胸无大志好,说我浪费年华也行,只要我的内心感到平和,日子就会比较好过,不用愿与不愿的站在人流里,不用有意无意的受著什麽刺激,这种简单到有些枯燥的生活刚好可以满足我的要求:既不被人打扰,又不脱离人的生活。 

                    在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船上,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所有人的饮食,说起来有点可笑,我烂得到家的手艺竟然也有用武之地,而且越来越有苦尽甘来的趋势,谁会想到那个国际知名的餐饮连锁企业的头头会有这麽烂的手艺还有了现在这麽平凡的生活。 

                    船老大甚至开始考虑为我买养老保险,这是他给大家唯一能拿得出的回报,也意味著他们开始接受我成为他们的一员。七十岁我还能跑船了吗,七十岁的时候喂鱼,鱼都会嫌我瘦了吧。 

                    船上都是男人,很豪爽的那种,长期漂泊在海上的原因,个个都象个黑萝卜,扯著嗓子可以吼出很远,只有我安静得很,如果船期安排的好,我还可以托同事去买回几本餐饮书籍,虽然他们都是我新作品的试验品,可总比没有吃的好,长期在海上做饭也是一种考验。 

                    普通的船,普通的人,普通的要求,普通的生活,我就是想把自己沈淀在最里面。 
                    如果不是小非,也许我永远都体会不到这样的生活,我是要感谢他还是要痛恨他。他现在应该还好吧,我身体的那个部分应该还会很健康的工作在另一个他陪伴著的男人的身体里,那就好,起码小非不用再痛苦,这是他的选择。 

                    用我的一部分换取他的快乐,一直到现在都不觉得後悔。从我那夜离开美国那家医院时看到他焦急的背影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可以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只要他想要的就可以的,世界上有两个深爱著他的男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让他幸福。 
                    除了准备夥食的时间,我都是自在的,躺在甲板上晒晒太阳就是主要活动之一,海上的太阳很毒,後背有几次都被晒破了皮,同事都嘲笑我再这样就可以做晒好的咸鱼干。 

                    我喜欢船上的人,他们质朴,大条的神经,没有那麽细腻,也就不会斤斤计较,豁达得让你痛快。 
                    如果哪天兴致来了,我还会拿起铅笔,笨拙的画大海,画出的东西常常被人笑做是河流,不过对於船上唯一个敢於拿笔的文明人,他们还是会鼓励我,美其名曰:熏陶──这是我认识他们以为他们说出的最漂亮的字眼。 

                    唯一让我担心就是这条船,因为它太破旧,总是有可能让我们这些人葬身鱼腹,我也没有钱,俞氏的分红我未取分文,到这条船上的时候,我口袋里一分钱也搜不到,船里的头看我的身体还算强壮就收留了我,结果我干起那些体力活笨得还不如船上最小的夥计。 

                    我愿意被他收留,就算这是条破船,就算是随时会有海葬的危险,有人收留就会有些许归宿感吧。 
                    刚上船的日子我如同其他人一样扛货装货,然後起航,接下来十几天的海上旅行就开始了,开始还会晕船,别人坐在船舱里吵嚷著打牌的时候,我就一个人扶在船边拼命的呕吐,後背会酸疼上好几天,尤其是做过了手术恢复不久就跑出来,觉得自己体力大不如从前,就算是从前,俞在贤也没有想过自己辛苦锻练出来的肌肉有一天会用来扛包卸货。 

                    我还喜欢现在的俞在贤,俞在贤生在富贵之家,长在富贵的环境里,受著高等的教育,也曾经经营起一家国际级的公司,可那些都不是俞在贤的快乐所在。 

                    俞在贤的快乐早就被剥夺得一干二净,那麽血淋淋。 
                    把自己装在俞氏的大楼里,心甘情愿的做一名囚犯,拼命的积聚财富,到头来只想换得和一个人的自由,那麽难,就算再建十个俞氏恐怕也没有那麽难。 

                    船上简单的设备根本没办提供多余的水去洗澡,粗鲁的男人们坐在一起除了打牌更多的都是谈论自己的女人孩子。有的人甚至还用力的拍著我的後背说:〃嗨!你小子,肯定惹了不少风流债,看你就是一副让女人倒贴的主。〃 

                    我置之不理他们便以为我是默认,时间久了便自然觉得无聊。 
                    而我想谈的东西他们根本就不会接受,他们不理解我对著海的远处为什麽发愣,也不理解我对著天上偶过的飞鸟的寄托,但是他们有宽广的胸怀就足够了,我若学得来他们一伴的粗犷就好了。 

                    可是我闲下来就还是会想到小非过得好不好?这个问题很重要却没有人给我答案。如果哪天我真的喂了海里的鱼,那就带著这个问题一起吧。 

                    接连两次出海然後是一次靠岸休息,地点刚好是美国,昨晚窝在被子里的时候还有想偷偷去看看小非的冲动,今天醒来的时候就打消了自己愚蠢的念头。 

                    船里的人说要接一单大的生意,做好了就可以最近半年都不用再出海,可以搂著自己的女人痛痛快快的过上半年舒服的日子。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提出来留守。 

                    过了两天果然船老大开始叫大家去背货,看来今天晚上又可以睡个好觉。睡得著比起失眠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人们开始鱼贯的出来下船靠右,背货上船靠左。就象坦克的链条,把堆在岸上的货扛到船上,不知道是些什麽东西,硌得後背生疼,再熬一段就应该可能习惯了,其它人都光著上身,我不敢,那样今天再累今天晚上也会疼到後半夜不可。再热的天我还是穿了件衣服,虽说只隔了一层布,但是会舒服很多,岸上的货不多了,船老大拉著我进了舱里,倒了水给我,拍拍我的肩膀算是表示慰问,对於他的照顾我还是心存感激的,我发现人若是常心存感恩之心就会觉得世界温暖许多,如果以後有机会见到韩毅丰我会告诉他。 

                    船终於开始起航了,船开的很慢,船老大也不催促,我也根本不好奇这些事,船开了两天,船老大拉我一起喝酒,其它人都奇怪的销声匿迹一样躲在船舱里。 

                    两个人两瓶酒并肩坐在甲板上,微咸的海风吹在脸上有点黏腻。 
                    〃KEY,〃这本是小非的名字,可现在是我的,上船的时候他们问我叫什麽,我随口便说出了这个名字。 
                    〃嗯。〃不知道他哪里淘来的这种酒,烈得很。 
                    〃跑完这次生意,我就去给你办保险。〃 
                    〃好,谢谢。〃对於这些东西我根本没兴趣。 
                    〃那个。。。。。。〃一向爽快的船老大今天这麽吞吞吐吐的。 
                    〃有事吗?〃我害怕在他的眼睛里发现不该属於他的恐惧。 
                    〃这次生意很重要,那个人出手又大方。。。。。。〃他慢慢的说,一边说还一边偷偷瞄我。 
                    我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喝酒,我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兄弟们下半年的收入就看这次的了。〃 
                    不知道他的酒究竟是什麽牌子的,船摇摇晃晃的,人也有点头晕。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做饭给你们的,保证你们完成这次任务好吧。不行了,不和你说了,今天头晕得厉害,我去睡一下。〃感觉自己真的支撑不住的时候,我起身告辞,虽然我还没听到他後面的意思,但是我情愿相信他只是要求我更好的做好後勤工作。 

                    要求越简单越好,越简单就越容易实现,就越不会变质,就越会接近初衷。。。。。。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船舱,虽然小了点总比和他们挤在一起好,我还不能习惯他们的汗臭,不过会有时间来习惯的。 
                    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又开始做从前常做的那个梦,背著那个人走啊走,一面背他还一面调皮的咬我的耳朵,然後是他戴著那顶丑丑的帽子站在我面前哭,我抽他的耳光他满脸的委屈,心疼得我想流泪,哭著哭著就是我跪在地上抱他的腿乞求他留下来,通常做这样的梦之後我都会自己醒来,可是这次梦好象还在继续,好象是他的手抚摸我的眉毛,指尖凉凉的好舒服一点点舒展我的眉头,然後应该是他开始吻我,柔软的嘴唇,一点点的向下移动。 

                    不对!这不该是梦,我惊醒,夜已经很深了,床上果然有另外一个人,他蠕动著正在亲吻我的腹部那个细细的刀痕,吻得那麽认真。 
                    是做梦吧,是小非吗?如果是做梦我可不可再骗自己一次。我向上看看天空,漆黑的夜一点星光也没有,身上那个人开始脱我的裤子。 
                    这绝对不是梦,那种触感那麽真实。我伸手抓住那个人头发,坐起来推开他,真的是太黑了,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 
                    可就算看不清,我还有手,还有鼻子;有触觉,有嗅觉,还有感觉。我细细的抚摸著那张脸,我的手变得粗糙了很多,会不会刺痛他。 
                    我慢慢拉过他来,生怕他如同那个卖火柴的姑娘看到的幻象一样突然消失了,那个姑娘最终还是在幸福中死去了,而我还要继续面对明天的生活。 

                    〃小。。。。。。〃我犹豫著不敢叫他的名字。 
                    〃。。。。。。〃没有声音,怀里的人在颤抖,他用力的咬著我的肩膀,好疼。 
                    〃小非。。。。。。唔。。。。。。〃他扑倒我开始吻我。 
                    燃烧的欲望带著胀痛刺入他的身体,没有润滑,他闷哼著,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贯穿他的身体,到了後来,他开始细细碎碎的呻吟,身体有节奏的开始扭动,在一浪又一浪的高潮中,我释放了。 

                    天亮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力气再做下去,酸疼的腰部提醒我昨夜的纵欲,一缕粟色的头发不小心伸进我的鼻子的时候,我搂住他,侧躺在床上昂扬著欲望再次野蛮的向他索取。 

                    做完最後一次,我爬起来穿好衣服,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申请洗澡,床上的那个人怎麽办?再次求他留下来?还是在船靠岸的时候让他悄悄的离开。 

                    不想问原因,他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些重要的货运,船老大的紧张,包括那瓶酒,串起来就再也明显不过他是怎麽出现在这里的。 
                    俞氏和韩氏基本不做海上生意的,就算韩家有货运生意基本都不走海路的。现在人和货都上了船,又被船老大象命根子一样盯起来,我摇摇头,对於我这个为他的生意陪主雇的夥计,洗一次澡不算过份吧。 

                    早饭不是我做的,我发现其实他们做的东西也不难吃,桌子上一圈人都没有人说话,没有平时那些嘻嘻哈哈,小非坐在我身边,一边吃东西一边在桌子下面乱摸我的腿,我皱著眉毛歪头瞥他,他居然不动声色吃得津津有味。 

                    放下吃了一半的饭,我站起来离开餐桌。 
                    莫名其妙的跑来干什麽,为什麽还要来打破我的宁静,想陪朝毅丰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都已经放手了,那麽痛苦还是双手奉上,他居然还敢跑来。 

                    吃过饭,船老大召开了我上船以来第一个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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