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贤-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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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哦对了,你是吃姜片还是吃姜汁的啊?小贤!〃我回头喊出口,然後僵在那里,怎麽会是这个名字?我有点慌乱的看著推车跟在身後的那个人。
可能超市的音乐声有点大,幸好他好象并没有听见。在那里低头推了推有点多的东西。
〃挑好了吗?〃他问我,应该是没有听到。
〃哦,哦,好了,好了,饿了吧。〃我拉著车的边框,一起去收银台结帐。
晚餐终於还是做好了,很久没有动手,感觉会的东西越来越少,忘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叔叔从超市回来就一直没有和我说话,在客厅里聚精会神的看电视。我更是理亏的不知道说什麽好。
〃吃饭了!〃我唱著腔。
〃味道闻起来不错哦。〃他坐下来,却不看我。完了,肯定被他听到了。应该不会吧。我还心存侥幸在那里挣扎。
依旧是老规矩,食不言寝不语,虽然只有两个人,人的习惯真的是不容易改变,连吃饭的姿势也仍是象在韩家偌大的餐桌上一样,一直意识到旁边没有人提供餐巾,才开口和我要。
〃吃饱了吗?〃
〃好了,不错,希望能常吃到你的菜啊。〃他擦擦嘴,〃你说晚上有事,我们一起走吧,我送你一段路,天都黑了。〃
〃哦,我想多呆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气氛很尴尬,突然间没有话题。
送走了韩叔叔,我松了一口气,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後长出一口气。本来想去STONE的,可是一下子没了兴致,打电话给凯西说自己有事不回去了,就留宿在这个阔别已久的家里。
母亲如果活著肯定会为我难过,从前我是一个老师眼里优秀的学生,是母亲眼里听话的孩子,是朋友眼里忠实的夥伴。。。。。。现在我是什麽呢,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还很年轻,可是一点生气都没有了,自欺欺人的过著日子,不过才十年左右的时间,我从这里走出去,又回到这里来。觉得一个人的房间真的好空旷,租来的房子还有凯西为伴,就算不说话也能听到他放音乐的声音,呵呵~就当是鸡犬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但是总是有个伴儿,不觉得孤单和压抑。希望他今天晚上的聚会不要把我的房间搞得乱七八糟的。
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睡不著,因为房子距离市中心有些远,到了晚上也没那麽噪杂,只是安静象要吞没我的感觉我是真的受不了,从前怕现在仍旧怕。最近常常失眠,医生开的药也没有带在身边,只好去热牛奶,可是冰箱里没有,今天下午去超市也没有买,韩叔叔就算把这房子的一切都布置得停停当当,有些东西还是不能保鲜的,牛奶就是其中一种,人──我还不敢确定──这个问题要到五十岁以後才能回答吧。
〃咖啡吗?我不喜欢!茶叶?也不行!橙汁?冰冻的喝了胃不舒服。。。。。。〃我正皱著眉自言自语。门铃响起来。停了一下,然後去开门。
从门洞里望出去,是韩叔叔,有一点惊喜开了门。
〃这麽晚回不去了吧?我带了牛奶给你。〃他平静的说。
有点感动,接过他手中的袋子,然後关好门。不知道说些什麽好。
〃还愣在那里做什麽?不是要喝了牛奶才能睡吗?快去热吧。〃他换了外套,穿上拖鞋。
〃哦!〃我拿了牛奶去热,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我坐在他旁边一起看电视,是动作片,我讨厌得要命。看著他兴致勃勃也不好打扰他,就坐在那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床上了。他习惯性的和我窝在一个被子里,就象在韩家一样,两个靠在一起就会觉得暖和许多。我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然後贴在他背上。
〃我喜欢你。〃我咕哝著小声说,有这样一个人照顾我真的不错,意识还徘徊在周公和叔叔中间。
〃嗯。。。。。。〃我用力闻著著他脖子的味道,那种味道总是能让我心安。等我感到压得有点透不过气的时候,我看到了韩叔叔那张放大的脸。
他开始吻我!
他很温柔和吻一点点软化了我的抗拒,这是他的吻吗?我居然有点怀疑那个象冰山一样的人居然还会有这麽温柔的吻,虽然已经融化了,可是水还是凉的。
我开始回应他,一点羞耻的感觉都没有,小贤的影子在脑袋里一下一下的闪出来,然後又消失掉,然後再闪出来。。。。。。我开始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流眼泪,六年多了,我都没有和任何人做过,我为他这样算是什麽,而他又是怎麽样对我!结果呢?
发现我有点心不在焉,身上的人有些迟疑,我用力抱住他,然後吻他。不就是Zuo爱吗?再混乱的圈子也不缺少我们这一对,何况这个人一直对我那麽好,从来没有蓄意伤害过我,半夜里跑来就是为了一瓶牛奶,然後哄我入睡。。。。。。
可是这一切不等於爱──心里另一个声音响起来,自己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是我的叔叔,并不是因为这份血缘关系,只是我不想伤害他。我推开他,他从我身上坐起来,有点窘迫,然後去浴室洗澡,这麽晚根本没有热水,又不准备长住,所以热水的开关早就关了。我坐在床沿不停的吸气,好象快要窒息了。
〃对不起──〃我站在浴室的门口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里面只有水流的声音,我退回到卧室,再出去的时候,浴室的门已经开了,空无一人,他应该是离开了。
大脑一片空白,我靠著床沿坐在地毯上,为什麽不能接受另外一个人?我生自己的气。穿著睡衣跑出去,好不容易买到一包烟,回来的时候又因为没了兴致揉成一团扔掉。
第二天,早早起来去公司,我偷偷的从窗子看过他在办公室里,只是没办法再回到从前的尴尬,我准备离开韩家的企业,大家看不见反而会省心得多。也不用再为这样的事烦恼,昨天他可能是只是一时兴起,而且是我主动。。。。。。勾引。。。。。。他。我是不是太坏了,为什麽要拿这个对我如此好的人开刀呢?
辞职比想象中的顺利,他几乎没有挽留,我就象一个被发现的小偷一样一脸的愧疚恨不得长了翅膀马上消失在他面前,连同那天的记忆一起带走,觉得自己很可耻。他那麽爱母亲怎麽可能会是GAY,就算是。。。。。。我也不该。。。。。。唉!算了吧。
从韩氏出来,很快就找到别的工作,韩氏还是一个熔炉的,可以将我这样一个毫无经营观念的人锻练到现在这个样子,当然我仍然脱不了我的老本行──继续我的企划工作──一份累也累个半死,闲也闲个自在的部门。
开始的两个月,我和韩叔叔基本没了联系,说些什麽呢?他可能也在後悔那天的事吧,尽管没有做到最後,如果能够做到最後,说不定还不用这麽尴尬不堪。
我只要空下来的时候,就开始去STONE,我想给自己找个伴,哪怕是床伴也好,这本应该是我这样的人一种正常不过的生活方式,再继续沈迷在从前,恐怕我只会孤苦终老了。
几个月後,又开始偶尔接到韩叔叔的电话,开始大家只是普通的问候一下,然後就是沈默,彼此都不挂电话,就那样拿著话机,可以听到互相的呼吸,然後只到一方主动的挂断,再後来,话又多起来,天南海北的总是绕过那个圈子,感觉两个人的距离一下拉得好远,只因为那一夜,唉,没办法,我挂了电话,披了衣服去STONE。
只有性没有爱的日子就是那样的空洞,床伴找到了,能够陪自己一起真正开心的伴儿却没有一个,老规矩我仍是下面的角色,我喜欢背对著那些人,我不想看到他们的脸,除了刚刚进入时会有痛苦,我已经可以从这些人运动中感受一点快感。
一点点我就开始习惯这种生活方式,凯西很快毕业并回国了,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更方便我的ONENIGHT生活方式,我换人并不太勤,说到底我还是比较喜欢熟悉的感觉,开始会觉得自己无耻,时间一久就开始麻木了,有时候就算想到那个人,也总会有另一个韩易非跳出来辩解那个人不过是众多床伴中的一个而已。
我堕落了,从前还有一个人来拯救我,而现在我根本不相信爱情。在两个男人之间谈爱情?我已经给了自己一个永远没办法抹去的讽刺,想起的时候自己都会讥笑自己。
每周一周三我基本都会和床伴在一起,吃快餐、洗澡、Zuo爱,仅此而已,不谈人生,不谈爱情,不谈事业,有的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叫什麽名字,想起小贤的时候越来越少,就好象角落里那个忽明忽暗的地方积的灰土越来越多,就算有过再耀眼的光芒,也只会让它一点点黯淡下去。
我不是放任自流,事实上我还是相当讲究安全的,也不纵欲,除了从前那个人之外我基本没有过高潮,除了有几次用药之外,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可以幸福自由的活下去,可是床是上了很多次,可是从前那种Zuo爱後的幸福却一点也找不到。
韩叔叔没有阻止过我,只是言语中总还是有一点劝戒,可是我已经这麽大了,还能叫我怎麽办,自蔚?禁欲?或者再去找个长期的床伴,然後让自己爱上他,怎麽可能?
再也找不到,找不到那个让我心动的人,又或者即使有那样的人,而我的心已经不敢再去觊觎,生活就是这样,有些东西要靠缘份,有些缘份却又在一次又一次故意或不经意间错过,错过!
日子就这样继续,就在我和小贤分开的第八个年头,小贤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就如同你们看到这里一样感到突然,不过我肯定那个人真的是他,没有变啊,一点也没有变。
那天正下著暴雨,我刚刚喝了杯牛奶要入睡,就听到几乎要把门敲漏的声音,开始以为是韩叔叔,我穿了鞋子慢悠悠地晃出去开门,开始我根本没有认出他来,黑亮的头发一绺一绺的搭在前额上,身上的衬衫全都贴在身上,宽阔的胸膛上下起伏著不停的大口喘气,是小贤!!!就象一颗定时的炸弹在我耳边炸开,脑袋轰的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真的是他吗?他看著我,眼睛里全是兴奋和激动,我伸出手指轻轻的触碰了几下眼前英俊的面孔,还是那样棱角分明,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薄薄的嘴唇。。。。。。我的指尖刚碰到他的脸,他就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後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一样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的手抓得我好用力,我的指骨几乎快要碎掉。
怎麽就突然出现了呢?怎麽会呢?我硬硬地抽回手指,又退回去关好门。告诉自己不要怕,一定是看错了,人长大了,脑袋里的东西多了,肯定就会认错人啊,要麽就是刚刚吃多了药片,医生说一次要吃一颗,可我每次都要吃两颗才能睡得著。心跳得厉害。我捂著胸口,然後靠在门上。如果真的是他,他会拼命的叫我的名字吧?以前他就会的啊!
腿抖得厉害,可是再也没有听到敲门的声音,窗外的雨还是下个不停,最後我还是小心的趴在门的上洞象外望,根本没有人,为什麽会没有人?!!为什麽!刚刚明明是那张脸,还有那只手仍然那样有力,我用力的拽开门,确实没有人,地上只有一滩水迹证明刚刚并不是幻觉。
我蹲在门口,夜里的冷风吹睡袍里,胸口冰冰的,我望著那滩水发了好一会呆,去死吧!来看我现在鬼样子吗?
既然走了,为什麽还要来,既然来了,又为什麽还要走。从角落的柜子里从前为他画的素描里抽出一张,是一个侧影,掸掸上面的灰,真的好久没有看过,我揉了那张画像,很用力扔出去,然後象疯了一样把柜子里所有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