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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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外室欺上了门儿来,正室这里也不含糊,非要力压对方一头不可,也亏了就是指挥使大人,要是旁人家里娶上这么两个母老虎,乖乖,那可够呛,天天也不用过日子了,整日上演全武行还差不多。
场中两女却好像毫无所觉,又过了十几招,一个双臂酸麻越来越甚,一个额头见汗,折腾的气喘吁吁,终是停了下来,缓了口气目光交击,却是好像能碰出一连串的火花来。嘴上却也不闲着,那边种七娘胸脯起伏,瞅了一眼对方犹自有些颤抖的双臂,昂着小脑袋便道:“姐姐气力不够,何必苦撑?”
这边李金花甩了甩手,立即回敬道:“妹妹,不是姐姐说你,家中粗活幕活应该给下人去干的。”
种七娘愣了愣,接着便怒从心起,这分明是说她这身力气是在家干活练出来的嘛,不过她也是冰雪聪明,立即便反唇相讥,“姐姐说笑了,七娘家中可没有这般规矩,到是听闻姐姐从小寄居他处,境况不佳到也难免,不如迁来金州,七娘定会好好照顾姐姐,咱们姐妹也好时常切磋,岂不两全其美?”
李金花从小寄养于伯父府上,省尖二了此欺凌,那滋味对她来说可是刻骨铭心的很了。这,帆引七娘揭了疮疤,淡蓝色的眸子猛的一瞪,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嘴上也是不停,“不劳妹妹费心,姐姐在京师妹妹不是也能来看望姐姐不是?听闻当初妹妹可是单人独骑进京,京师年轻子弟尽相传诵妹妹美名,着实威风的紧呢
种七娘听她说的这件事,这可是她平生最最得意的一件事了。下意识的脑袋一扬,但心里却隐隐觉着有些不妙,估计下面没好话。
果然,李金花这里话锋一转,“那时姐姐籍籍无名,所以无缘见识妹妹风采,不过如今也是不晚,妹妹下次若再闯进京来,可千万要到姐姐这里来一叙别情,定让那些碎嘴的家伙知道,种家女儿是不可多得的女中巾糊。”
女人互揭短处的本事仿若天生,种七娘转转眼珠就明白这是明褒暗贬,什么叫碎嘴的家伙?她身为当事之人没可能不知道旁人是怎么嘀咕的,无非就是种家出了一只母老虎,谁若敢娶,得当心自己筋骨是不是受得了之类的胡言乱语,当然了,她平常是不会在意的,只当是那些臭男人见不得女人网强罢了,再说了。这些话估计多数是折家那些窝囊废传出来的,反正她远在金州,也听不到这些闲言碎语,就算见到了,也没人敢当面在她面前数说,到是娘亲和父亲那里总是教她要收敛些,不然都不像个女儿家了,以后没人敢要之类的话。
不过那都是自家人的关切之言,旁人却是说不得的,这下好了,种七娘听了这话,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就差掉下泪珠子了,李金花见了,也是有些后悔,毕竟这些话对于一个还没出阁的女儿家可是有些恶毒了,她本就心肠有些软,虽说之前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但此时却是心生不忍,待要安慰一下,但话到嘴边却又落不下这个脸来。
不料,对面这小姑娘牙尖嘴利之处比她丝毫不差,“姐姐谬赞了,七娘的那点名声怎么能跟姐姐相比?当年庆阳之变,多少能臣大将束手无策,姐姐千里奔袭,一力平之,让多少男儿羞惭无地?都说姐姐立志要承香侯之后,作大秦第二个巾烟大将军呢,嗯,姐姐年庚几何?就已是朝廷大将,啧啧,确有当年香侯之风采。。
李金花听了她这话,脸色也是一青,之前的些许愧疚一瞬就不见了踪影,种七娘话里的意思她又如何听不出来?因早年坎坷,她确有仿效香侯之意,对自己年纪也就少有在意,但自从庆阳之变遇到赵石,这年纪也就成了她的一个心病,尤其是如今她虽说是朝廷宣节将军,也算是声名赫赫,但真说起来,二十多的姑娘家了,却还没嫁人,往好了说,确实和当年香侯有些相似,但要往坏了说,可着实不怎么好听了。
都说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何况还是两个女人,两女相对而立,几句话的功夫,这火苗是噌噌的往上窜,终于也都放下了那些表面功夫,两女双目怒火熊熊,相互对视,谁也不愿在这时弱了自己声势。
接着两声娇喝,几乎同时出在了一起,这一会两女是真火儿了,较劲儿的心思也都抛在了一边,也幸亏她们两个手里拿着的不是真刀真枪,不然就真要闹个无法收拾了。
既然动了真格的,和之前情形就大不一样了,李金花长枪盘旋,晃的人是眼花缭乱,那边种七娘手具的木刀也是牟足了力气,每次劈出,都带出尖锐的风声,这一下,旁边观看之人却是被惊到了,都是军中汉子,哪里看不出两女动了真火,稍一不慎,这木刀木枪吃上一下,也不会好受了去,若是再中得要害,有了什么损伤,那可如何是好?立马有那机灵的,喊了一声,我去知会大人,掉头就跑。
那边李树几个脸色青白,急急往前凑了过去,却一时也不能将战做一团的两女分开,急得几个人是直跺脚。
“都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大喝了一声,声音中饱含怒气和威严。无形中便有令人心神震动之感,随着声音,一群人绕过边门儿,鱼贯而广”
但声音还是喊的晚了些,之前两女之所以打了不少辰光,只因赌气的成分多些罢了,这一回却不一样,一上来便是将自己压箱底的功夫拿了出来,胜负自然也就在了一瞬之间。
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战图第五百三十四章 插曲()
二户传出声闷响,呼的一声,一杆长枪腾牢便飞了出。b呼金花猛的停住身子,双臂颤抖,下垂的双手处滴滴答答的留下一串血珠子,显然虎口已经震裂开来,而脖颈处却压上了一把木刀。
“小姐
“将拜。
李树几个人脸上变色,一下子便围了上来,同时右手都握上了刀把子,眼神一下都变得冰冷了起来小这几个人都是显锋军中出类拔萃之辈,见过阵仗。杀过人的,主将受辱在前,立马激起了他们的戾气,拉开了一言不合,便即上前挥刀相向的架势。
种七娘这时占了上风,得意的昂起脑袋,对旁边几个人理也不理。她随父兄在金州呆了十几年。镇军,禁军精锐见过无数,自不把这小的阵仗放在眼里,眼睛微微瞥着,那表情分明是你人多就能把我怎么样?
李金花脸色微白。神情到是镇定,摆了摆手,止住李树等人上前,手臂轻抬,缓缓推开压在脖子上的木刀,看着种七娘的样子,心里也是苦笑,其实这一场比试也未必就能输了,只是她一身本事都在那杆梨花枪上,这些木枪质地粗劣,她用着不惯,不然胜负真还说不准,要是再骑上马背,她到是有九分把握赢了这一场,只是那已是生死相搏,留不下什么余地的,自然不能用在比试上。
而眼前种七娘的样子,又分明是一副童心未泯的小孩儿家模样,自己怎么就和她较上真了呢?
其实这到也怪不得她,前几日的事情本就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加上今日长安来人传旨,也不知有何结果,等的着实让人心焦,到得衙门前院传来消息。竟是让赵石总领蜀中战事。真真是出人意料,旁人都是欣喜若狂,她也知道,赵石这一步迈出去,大秦军中已是独树一帜,少有人能和他相比的了。
但她和旁人不同,欣喜过后,却是忧上心头,蜀中乱事日甚一日,金州重镇危在旦夕。赵石得的职位虽高,却是也接下了这烫手止芋,一旦。
那后果她是想也不愿想的。
所以听到赵石招人到后院正厅议事,她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没想到的是,却是碰上了种家丫头,她本来心绪不佳,几句话下来,轻易便被挑起了火气,这才有了一番较量。
这时打也打了,输也输了,心情到是渐渐平和了下来,才发觉自己心浮气躁之下,实是有些意气用事了,自也息了跟种七娘一般见识的心思。随口道了一句”“妹妹本事果然不姐姐甘拜下风然后便扭头看去,这时一群人已经来到近前,领头的身材高大健硕,脸上虽有些怒色但还是显露出不用于常人的冷静和威严,不是赵石还是哪个?
尤其是眸光中那刚刚渐渐散去的紧张和一丝关切,让她心中一暖之余,也就更没计较之前事情的心思了。
这一群十多人。最小的也是六品校尉。加上身为羽林军军官,在品阶之上又比镇军禁军高上半阶,聚在一起,更是衬得为首的赵石威严万分,不同于往日了。
不过来到近前,看到李金花手上犹自在滴落的鲜血,赵石眉头不禁微微一皱”怎么这么不小心?。
李金花心头暖意更甚。她和寻常女子不同,自小流血流汗已经惯了的,又领兵数年,自不会将这小小的伤势放在心上,不过和赵石相处许多时日。到是少有听见这等关切的话语,自然心里就和喝了蜜似的,不过旁边这许多人在,脸上却是渐渐泛起了几许红晕,微微摇头,“不碍事,就是和种家妹子玩玩而已
赵石身后跟着的杜山虎等人脸上都带了些笑意,本来大伙在后面议事,在金州这里联跑了一个多月,总算是熬出头了。而且出乎意料的是,朝廷旨意竟是让赵石总揽战事,这加官进爵先且不提,以后打起仗来,岂不是要以他们羽林军为首?尤其是赵石正式开府建牙,什么长史,司马的,属官可是缺的厉害,还不是得从羽林军中挑选?这么一来,他们到是没什么,但手下人等却有了不少的晋身机会,加上蜀中大乱,战事迫在眉睫,与主帅亲近的,自少不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几喜临门之下,和金州官佐不同的是,这些羽林军军官自是人心振奋,摩拳擦掌。就等着大显身手了,根本就不会去想如果一旦战事失利会如何如何,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若是天下太平,还要他们这些将军做什么?本就用性命来博取富贵的厮杀汉,大功就是眼前,自不会有人落了后手去,就算有人心中有些忧虑,但看见大伙儿笑逐颜开的样子,也早就将这不吉利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就在众人一连声的道贺声中,本想议议之后的战事,不想却是有人禀报,种家的疯丫头又找上门儿来了,而且这回。想到这个,当时所有人的表讣二江怪异,想笑叉不敢笑,怕那位恼羞成怒,触霉士,朽处南十八和孙文通两个文人在心里大叹人心不古。
赵石到没想太多,不过刚说服了种从端。着实不想节外生枝。说不得便带人赶了过来,就这么着,一群人来到了这里,不过此时众人没一个是心里不够数的,齐齐扬首的天,或是转头他顾,就算向来大大咧咧的张锋聚和张嗣忠都低着头盯着脚下,好像那里能长出花来似的。
男欢女爱本为常事,在场之人大多都已婚娶,有是更是婆娘孩子一大堆。这点小场面本不算什么,若是平日。说不定还得群起椰愉上几句,毕竟这等争风吃醋的情形难得一见不是。但若是主角一个是朝廷四品宣节将军,一个则是大权在握的顶头上峰,那可就不好说了,一个不好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局面,所以人人心里都憋着笑,但插话的却没一个
“种。校尉,这里不是玩闹所在,而是安抚使衙门重地种老大人的份上,今日之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来人,送种校尉出去赵石转过头来,压着心里的火气,张嘴开始赶人。
本来种七娘看见赵石带人出现,目光落在赵石身上就有些闪烁。这在她身上可是少见的很了,这些天她躲在府中,哪也没去,连每日必做的一些功课也停了下来,父兄那里忙的脚不沾地,也没功夫理会,到是府中家将有些疑惑,金州乱的跟什么似的,老爷那里又跟吴家对上了,怎么向来风风火火的小姐却是静悄悄的留在了府里?当然了,他们的这点疑惑算不得什么,种家七娘的事情轮不到他们说嘴。
但落在府中女人们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种蛙的夫人,也就是种七娘的嫂子现在京师,但他身边却还跟着两个妾侍,却是早得了丈夫的吩咐,虽说对这个平日英姿飒爽的小姑颇有些畏惧,但这几日却是有事没事的往种七娘这里跑,也不多说什么。就是陪着她闲聊。
也不用多少功夫,一天两天下来。就被她们两个发现了不对,这位往日里最是安静不下来的种家明珠好像。病了?
浑身慵懒,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听她们说些东家长李家短的事情也只安安静静的。有时还能插上几句,有时却好像在神游物外,一愣就是半晌。脸上神情也是古怪的很,似怒非怒,似笑非笑,有时还露出些娇羞之色,有时却是咬牙切齿,实在让人和以往的种家七娘联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