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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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上前围堵,箭矢也零星射出。
不过这时赵石的战马已经跑发了性。哪里还能拦得住,这匹巨马生来就比别的马能高出一头,体格雄健,速度更是惊人,这般冲过去,没人敢逆其锋,赵石居高临下,左右挥斩。凡是上前拦阻地,都是一刀两段,血雨弥漫中,惨呼声叠起,立时便在中间杀开了一条血路。
后面跟进的众人中无论是鞑靼人还是赵石手下之人见他如此勇猛。都是精神振奋,鞑靼人素来好战,这时见了鲜血,眼睛都红了。根本不管双方人数悬殊,在战马疾驰当中,还能弯弓射箭,准头儿却是精准的可怕,箭矢带着呼啸声离弦而出,马匪纷纷掉下马来,到了近处,抽出雪亮的弯刀。在头顶划着圆圈,高声呼啸,他们本就自以为是圣狼的子孙,呼啸声仿若狼群啸月,一副悍不畏死的架势冲入了马匪群中。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一个都不能放他们走了,给少主人报仇……”这时之前护在那个首领身边的粗壮汉子已经将他们首领的尸体弄上了马背。眼珠子布满血丝。对着周围地马匪纵声狂呼。
但呼声未歇,一支箭矢已经狠狠从他眼睛处没入。带着红白相间的脑浆,从他后脑处穿出,五石弓射出的箭矢,又是如此近的距离,根本不容他反应,身子被箭矢带的一晃,一头载落下马,哒懒粗横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这五石弓的满弦他也只能连开六七次而已,还在他竭尽全力地情形之下,所以这五石弓虽用着顺手,看着威力惊人,但你若不想自己的膀子因为拉弓此数太多而废了,就不要轻易尝试接连满弦劲射。
前面那位大人到是劲力恢弘,大的不可思议,平常他也想,这位大人莫不是白山黑水间横行无忌的熊瞎子变的?别说手里这把结结实实地硬弓,开满弦好像吃饭喝水般容易,估计就是那攻城用的床弩,这位大人也能凭着那股生蛮的劲头儿独自拉开的。
但要说箭术,与自小便与弓箭为伍地他比起来,还要差个十万八千里,这三箭矢都是满弦而出,尤其是这最后一箭,在奔驰的马背上张弓而射,准头却是十足,看来他在弓箭上又有了长进的。
不说哒懒,马匪们惊慌失措之下,竟是让这十几二十人一冲而过,也是因为他们太过托大,打算将人围住,圈子既然拉了开来,包围圈是有了,但却分外的单薄,加上首领被射杀于眼皮子底下,震恐之下,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哪里还能够拦得住这些一心突围之人?
一番碰撞之后,赵石等人身后留下了二十余具马匪的尸体,赵石这一行人也不是毫发无伤,三个鞑靼人附从将自己的尸首永远的留在了这片草原上,其他人也多数都是带伤而出,这还要感谢赵石在前面生生开出一条血路,不然留下的尸体将会更多。
马匪们已经彻底被激起了凶性,其他管事之人地呼啸声中,在赵石他们的身后,马匪终于重又聚集了起来,马队卷起漫天的烟尘,跟在赵石一行人身后,便追了上来,箭矢也瞬间变得密集非常。
在草原上逃脱追踪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部落之间的征战往往若是一战而败就没有什么翻身的余地也在于此。
“分开,分开。”赵石终于勒住了坐下疯狂奔跑将身后之人都甩开了一段长长距离的巨马,战马人立而起,鬃毛跃动,仰首长嘶,低下马首的时候,还好似不满意般踏着四蹄,将脚下地枯草踏地乱七八糟,大大的脑袋晃来晃去,好像一团不安跃动地火焰相仿。
队伍在赵石的吼叫声中迅速分了开来,十几个附从大部在芒乎剔带领之下拥着改头换面的宋人逢以及护在他身旁的哒懒铁彪等人向北疾驰而去,剩下的十个人在老塔赞的指引之下,调转马头,向西疾驰。
身后迅速追上来的马匪鼓噪了一下,不一时也分了开来,不出赵石所料,大部都追在了芒乎剔等人身后而去,这边到也没落下,呼啸着追过来的马匪也足有数十人之多,但声势上毕竟不能和另外一部相比了。
两队人马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尽情追逐,距离始终没有拉开也没有靠近,疾驰当中,箭矢相互往来射出,不时有人中箭跌落下马。
天色渐暗,但身后的马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就像是咬住东西就不肯撒嘴的王八,这一队人马里本来还有几个附从,在这近一天的追逐中已经伤亡殆尽,就连老塔赞肩膀上插了一支箭矢,若不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不颜惜班一把拽住他,很可能这位老人已经躺在了冰冷的草地上了。
一直压着马速,游弋在众人周围的赵石尤其显眼儿,照顾自然少不了,身上也着实挨了几下,但他内里穿着软甲,这样远的距离,射在身上也只是不疼不痒而已,直到天色渐黑,奔走了一天的战马嘴里都突出了白沫子,后面却丝毫没有一点放松的迹象,他这才觉着自己还是有些心软了。
搁着他之前的性子,哪里会将好马都换给宋人逢他们?自身的安危永远都是第一位的,这也算是吕梁山下最后一战给他带来的些微变化了。
到了这傍晚时分,草原上的风却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还越刮越大,头顶上的苍天也渐渐被云层所笼罩,这才让赵石安心了些。
果然,又奔出四五里远,身后的马匪虽是越追越近,赵石却是越来越是心安,因为天上渐渐飘落下来一些雪花儿,随着草原上的罡风在尽情飞舞。
但这些鞑靼人的脸色未免太过难看了些,奔走之间,一个身影快速靠近了过来,草原少女原来轻灵的声音中却带着恐惧,但明亮的眸子还是有着中原女子所不及的坚毅,“我们要停下来。”草原少女用尽力气大声道。
赵石扫了一眼已经被风吹的满脸通红的草原少女,在疾驰中开口说话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妙,身后还有一些吊死鬼般的追兵,“为什么?”
“我们会迷路的,我们会迷路的……”
赵石有些诧异的看见周围的鞑靼人都是满脸惧色,这些鞑靼汉子在一天的追逐当中,即使是年老体弱的老塔赞也不曾露出半分胆怯之色,被草原苦寒的环境所锻造出的钢铁般的体魄和意志在他们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但这个时候这些已经融入到他们骨子里的血勇好像都消失了个干净。
“这是天神降下的风雪,要没有合适的地方躲避,我们会迷失在里面,我们都会死的。”草原少女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些绝望出来。
这一瞬间,赵石已经恍然,他前世在草原牧民中也听说过草原的白毛雪的恐怖之处,气温降至最低,最可怕的还是在黑夜中,狂风和着小雪根本让人分辨不出路途,听说有人围着自己的蒙古包绕了一夜,硬是连人带马被冻死在风雪之中……
第三百七十四章 风雪(二)()
第三百七十四章风雪(二)
后面追逐的马匪们也鼓噪了起来,不多时后面如同跗骨之蛆响了整整半日的蹄声便渐渐消失,这些常年生活在草原上的人对于天气当然一清二楚,吹起这种飘忽不定的罡风,天上还下起了雪,虽然还没到晚上,,但恐怖之处已经尽显无疑。
风雪不一时便是漫天飞舞,便是还有些微光,前面的路途也已经变成白茫茫一片,气温急速降低,这时刮起的北风虽不像白天般猛烈,割人肌肤,但其中却带着浓重的寒意,从衣服的缝隙中无孔不入的钻进去,渗透进身体深处,这还只是在傍晚,很难想象天色整个黑下来的时候是怎样一种情形。
北风在身边打着旋儿,好像根本不是从北方吹过来的,雪不是很大,但都呈粒状,夹杂在风中笼罩了整个天地,就像是起了一场大雾,茫茫草原,很快数米之外就已经看不见东西,四周没有一个参照物儿,让人根本辨别不出哪里才是正确的方向。
在这天地之威下,人好像是一只只被任意拨弄的蝼蚁,鞑靼人都紧贴在马背上,据他们所说,北面不远应该有一个小丘,可以暂时躲避一下,众人都不自觉的紧紧聚在一起,,赵石心中也是凛然,这种天气他只是听说过,还真就没亲眼见过的,没想到比之传说的威力还要甚上三分。
他当即就想让众人停下来,以免众人走散,但随即便想到当初那个牧民的话,在白毛风里只有不停的走,停下来就是找死,幸运的人自能得到长生天的庇佑,找到回家的路。多数人都会冻死在这样的天气之中,不停地赶路还能多活些时候,一旦停下来,很快就会冻僵在草原上。
天色很快就已经黑了下来,这种风雪便是白天也已经可怖可畏,到了晚上,罡风越来越大,连眼睛都很难再痛快挣开。天气也是越来越冷,最糟糕就是白天半天的追逐下来,马匹身上都是汗水,此时经风一吹,不一时便凝成了一粒粒的冰珠,粘在马匹身上,便是赵石身下健壮的巨马也哆嗦个不停,就别说别人的马了。
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周围都是风声呼啸,连近在咫尺的马蹄声都盖了过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赵石察觉周围之人都已没了踪影。好像天地之间除了这从好似从地狱吹来的死亡风雪之外,天地之间就剩下他一个人一般。
赵石定了定心神,却不如何慌张,因为此时他身上并未觉得如何寒冷。他知道,自从修习了般若劲之后,他的筋骨日益强劲,血气旺盛,武功之说在后世传地很是神奇,其实在他切身体会看来,配合着一些有规律的呼吸吐纳之术,再加上一些药草功效。很有些激发人体潜能的意思。
所谓真气,也不过是在他感官日益敏感之下,感觉到了血流在身体之内流淌之故,而他遇到的这些武林人士,大多都没有修习这种神奇的东西,而是凭借着常年的锻炼,使身体在一定程度上比常人多出了些特异之处,就像是常年打铁的。力气就很大。常年织布的,手便灵巧一般。没什么好奇怪地。
在这样的风雪之中,唯一的威胁便是气温降低,无法保证身体的体温又无法生火取暖而被冻死一种可能,他现如今浑身气血旺盛不似常人,虽觉有些寒冷,却并无大碍,既然没了这种威胁,他野外生存经验丰富,这风雪便也没什么可怕之处了。
走走停停,并不策马尽力前行,便也轻松很多,感觉座下的战马有些受不了了,所幸翻身下马,将外面罩着地皮袍子拽下来,给它披在脖子上,这匹也许是基因突变的家伙虽然平日桀骜不驯了些,但他却甚是喜爱,给它披上些东西到也聊胜于无,只盼这个大家伙能熬到白天,或是能侥幸寻到一处避风的所在。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风声却是越来越盛,赵石只觉满耳都是风声刮过带起的怪啸声,雪粒子更是从脚边,从脸庞上,从脖子边上嗖嗖地飞过,拼命从脖领子,裤腿,袖口,衣襟处钻进里面,弄得里面湿津津的,极不好受。
草原上黑黝黝的,别说是黑天,就算是白天,若是常人处于这天地之威中,没准现在已经给吓个半死,到是他觉着在这种天气,只要没被冻死,别的什么危险到是都没了,心里还在暗自嘀咕,这白毛风据说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见的,他在草原上也曾呆过许久,就从没见过这等景象,也不知怎么这么倒霉,来到这个世界头一次来草原,就碰上了这种数十年不遇的鬼天气,看来鞑靼人在这个冬天也不会好过了,不知要被冻死多少牛羊和马匹……。
心中胡思乱想着,不辨东南西北,只是低头牵着马缰不停行走,突然之间脚下却是一拌,身子一个侧歪已经在地上滚了两圈,站起身来的时候,却是听到几声微弱的马匹悲鸣声,心头一震,立时停住了身子,小心翼翼辨别着方向,随即回转几步,直到脚下触碰到什么东西才又站住。
蹲下身子,摸索了一阵,触手之处尽是被冻地硬邦邦的毛茬子,这是一匹已经冻的快要僵硬了的马匹,只是胸膛处还微微起伏,不停的发出嘶叫声,已经快要死了的。
马匹肚腹之下,又摸到一个躯体,这次却是人的了,捏了捏对方的关节,还带着些柔软,紧紧凑在马腹下还有些温暖地地方,穿地又厚,到是让他比马还能多挺些时候的身上还有些零碎,如刀子匕首等等。
伸进衣服,在对方心脏地地方摸索了一阵,入手处鼓囊囊的滑腻柔软,饱满结实而又坚挺的**下,心脏还在微微跳动,原来是个女人。
赵石犹豫了一下,到也没打算将人扔下不管。只是急救有些麻烦,对方脸上一片冰冷,人已经昏了过去,若是有条件,拿雪搓上一下,再在篝火旁边暖上一暖,喝些酒水,这条命保住也不算什么。但这个时候……
迅速将对方从马腹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