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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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又极是熟悉,段从文到是懂得人尽其用的道理。
梁世义脸上的神色算是好看了,一阵青一阵红的不是颜色,对于几个和尚,他是一万个想将他们交出去,但要说自己跟着走一趟,进了秦军的大营,这条命还留不留得下就不是他自己能说得算的了,心中七上八下,半天没开口说话,从这一点上看来,照着他先祖梁兴,举起反金大旗,九死犹自不悔的英雄气概确实有天地之别的。
“两位,我们只是在山里讨口饭吃的小人物,官家的事儿我们不想沾,也不愿沾,几位看在咱们都汉人的份上,将几个和尚带走,留些余地如何?”
李迅两个人都是呵呵一笑,瞅着这位说话的周遗人,像是在看一件稀罕物儿,绿林道上的好汉,除了跟官府作对,就是给官府招安,这位说的可是有趣之极。
两个人懒的再说废话,刘方武更是不耐烦的拍打着腰刀,眼睛直盯着梁世义,对方只要开口说个不字,他们转身就走,下面就是刀子说话的事儿了。
梁世义转头看了看有些残破的山寨,再瞅了瞅身后眼中都带了畏惧的众人,握紧了拳头,心中却是叹了口气,暗道,全是报应,当初真不该和几个和尚勾搭,若不是他们,哪里会有今日之事,山寨中有老有小,早不是当年忠义社一呼百应的时候了,只是没想到找上门来的不是金狗,却是秦人罢了。
“好,我跟你们走一趟,但你们再不能动山寨一草一木,若是出尔反尔,我梁世义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第三百三十一章 山匪(四)()
第三百三十一章山匪(四)
山间草木繁盛,不是后世可比,更没有什么路径可言,四百人行于其间,队伍却是一丝不乱,斥候游离在外,时刻不忘占据高处,中间兵士看似分散,但行进之间,相互遮掩,落后者不急,前进者不燥,四百兵卒都是气力悠长,动作灵敏便捷,被围在队伍中间梁世义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嗖嗖的往外冒凉气。
到了凌云顶之下,见到将凌云顶已经围了起来的四百秦兵,他这才感觉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待得相处半日,看见这些兵卒一个个气血旺盛,气势凌厉,最让人心寒的却是令出如山的军纪,他虽一直窝在山中,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此时心中也是觉得,秦兵出兵河东,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大半个河东,当真是名不虚传。
不过想起先祖梁兴,当年也曾拥兵十余万,打的金狗哭爹叫娘,是何等的威风,而如今他这个不肖子孙却是被人丛山里好像羊鹿一般带出去,心情却是更加难受,加上此去也不知是生是死,心思旁顾之下,便是平日在山间行走如履平地的他着实摔了几个跟头。
晚间宿营之时,几个鼻青脸肿的和尚被捆在不远处,目光怨毒的盯着梁世义,不过眼珠儿转动落在那些兵士身上的时候,神色间便立时变得有些惧怕还带着些讨好了。
不过看在梁世义眼中,几个和尚已是和死人差不多了,不过让他佩服的是这几个和尚干下了如此大事,还能在山上呆的那般老实清闲,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这要换做是他梁世义,此时早已经身在吕梁山腹地了吧?这些秦人便是有天大的能耐。想要在吕梁山腹地找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最最可恨的就是几个和尚瞒了寨子这么久,他梁世义却成了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所以在寨子里将几个犹自蒙头大睡的和尚弄起来地时候,着实下了几下狠手,若不是顾忌着这些秦人的心思难测,把这几个和尚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的。
不理会几个和尚射过来的怨毒目光,梁世义身子向旁边挪了挪,脸上又带出了些憨厚的笑容。看向稳稳坐在旁边,眼睛亮的让人不敢逼视的那位段参军,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这家伙一定又是个读过书地,很多地方都和周呆子差不多,只是年纪轻上一些,手下带着不少人罢了。
读书人都不好应付,才肠子都比别人多出一截的。他心里虽是腹诽不止,但嘴上却道:“将军……”
“我可不是什么将军……”段从文哈哈一笑,在梁世义面前并未摆出什么居高临下的姿态,不过深沉的眸光之中,还是显示出了与其年龄不符的成熟和稳重。时刻都挺的笔直的腰杆以及略显粗糙的皮肤是这些年军旅生涯给他刻下地痕迹,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成上许多,和杜山虎等人不同的是,少了几许威猛之态。多出几分文人所固有的温润和谦和,加上其颇为俊逸的外表,这一笑之间,便是满怀心思的梁世义也暗道了一声,好一个汉家人物地。
“梁寨主不必担心……”段从文接着说道,他现在心情颇为愉悦,这趟走下来,差事自觉办的不错。第一次领兵出来,深入山间,不损一人之下,不但带回了几个贼和尚,就连大人点名要的梁世义也弄了回来,今后在大人身边,也能占上一席之地了吧?
大人虽然为人严厉,甚至可以说有些苛刻。但说过的话却从未有不算数过。以后自领一军,当要和杜山虎。张锋聚,段瑞等人较较苗头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方今乱世,还怕没有出头的机会?老爷子那里身在兵部,却要自己儿子却考什么科试,眼光未免浅了些。
心里虽是有些自得和憧憬,但脸上却不露分毫,只是说道:“我家将军请寨主来,为的什么虽不好说,但寨主不必忧心自己安危却是肯定的。”
先给梁世义吃了一剂定心丸,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照那位大人的性子,杀个把人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还记得突袭金兵先锋一部时,俘虏的金兵可是不少,都被这位大人一句话砍断了手脚,扔在了原地。
这等酷厉的手段,他之后可是不断念着慈不掌兵这句话,才能在那位大人面前表现如常的,杀一个山匪头子,还不是和碾死一只蚂蚁相仿?
不过听到这话地梁世义却是着实松了一口气,人到了他这个地步,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宁愿当真的来听,见这位段参军笑容和蔼,很好相处的样子,心中稍安,于是赔笑道:“小人不过是在吕梁山中混日子的小人物,这样的精兵更是头一次见到,可要比山下那些金兵厉害多了,段将军要是能在吕梁山立柜,能在吕梁山这地界儿争食儿吃的可就没几个了……。”
段从文听了这话,却是不由一笑,眼前这个山匪头子恭维起人来可是有些不敢领教。
“不知这次领兵的将军是哪位英雄?”
“呃,我家大人姓赵,这官讳嘛,身为下属,不好提起,我家大人现如今添为大秦鹰扬将军,在东征大元帅魏王殿下帐下听令……
说到这里,我是要提醒一下寨主地,我家大人性子……有些严厉,不过寨主也不必担心,只要我家大人问什么,你就说什么,那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好,想来我家大人也不会难为寨主地。”
梁世义眼光闪动了一下,这鹰扬将军他自然不知道是个什么官儿,不过听起来却很威风,有些严厉?恐怕这话里的意思便是一个答对不好,脑袋还能不能留在脖子上就两说着了吧?果然是读书人,说话都是他娘地拐着弯儿的。
随后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在梁世义眼中。这位段参军说话虽然有些不爽利,但这见识却是要得,行军打仗自然是行家里手,便是农家活计也好像很是清楚,和山上的周呆子比起来,学识上他这个大字不识之人自是比较不来,但那隐隐间那种诸事在握地飞扬神采却不是山上总是阴着一张脸,天天好像在想事情的周呆子可比的……
也不知那个鹰扬将军又是怎样的豪杰?这样的人见上一见。若不是生死难测,到也真是比整日窝在山上,睁眼闭眼都是那么几个人强的多了。
……
此时此刻,赵石这边却已经彻底悠闲了下来,大军驻于襄陵已经数日,没有半点开拔的意思,中军也没有军令过来,金兵大败。退守临汾,也没了动静,喧嚣了一个多月的秦金战场,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而对于驻扎于汾水西岸地京兆,显锋两军来说。就更显得无所事事了,不过对于赵石,犹自身在战场,就绝不会放松半点的警惕之心。
斥候照常分派。搜索范围已经扩大到了二十里之外,一队队的秦军被派出演练,和在京师时练兵差不多,但这次却是实战演练,周围的金国府县还在一些金国乡兵手中,不愁找不到敌人。
这样的演练看上去毫无用处,还为京兆,显锋两军增添了不必要的伤亡。但赵石不在乎,战场是练兵最好的场所,在他看来,在京师练十天,不如让士兵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打上一个时辰,良好地体能以及身体素质,保证了这些士兵总是精力旺盛,充满斗志。一连串的胜利更让他们胆气十足。凶猛而又彪悍,如果说当初在京师那支京兆军还只是些对战场和杀戮带着些憧憬和畏惧的新兵。那么可以说如今的组成京兆军的士兵们已经完成了将杀戮当成职业,也就是新兵到老兵地转变。
虽然只是数月光景,但赵石手下的军兵却有着脱胎换骨般的转变,说起来无非是经历了几次激烈的战事,从最初杀人见血时地兴奋和畏怯掺杂,到如今在面对敌人时的漠然而无畏,实战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
但这在赵石眼中还远远不够,这些军人虽然日渐成熟,但还缺乏打硬仗的本事,但这事急不来,形势发展到如今的地步,金秦战事暂时告一段落,赵石不愿这些已经初具锐气的兵卒就此闲下来,再一个便是以后再想找到这样好的练兵场所可不容易,于是便趁此时机,开始了又一轮地练兵。
如此一来,汾水西岸,吕梁山下的诸个郡县算是倒了霉,秦军在汾水东岸,襄陵以南大败金兵主力,汾水为之一赤,消息传出,这些郡县官吏都是如丧考妣,紧闭四门,整日价都是提心吊胆,生怕秦军找上门儿来。
乡间传言更是甚嚣尘上,将秦兵描绘的如同地狱妖魔一般,如今秦军四出,少则数十人,多则千余,汾水西岸诸县本就已经孤立无援,惶惶终日,秦兵一到,本还存着些侥幸的金国官吏或是弃城而逃,或是不战而降,或是据城坚守,表现虽是不一,但敢出城与秦兵一战的,却是一个也无。
如此一来,秦兵算是放开了手脚,金秦两国战场虽是平静了下来,但在汾水西岸,近三千秦军却是闹腾了个天翻地覆,杜山虎,张锋聚等人更是忠实执行了赵石的命令,凡献出本城女真官吏者,秋毫无犯,但敢顽抗,破城之后诛其首脑满门,鸡犬不留。
显锋军的几个领军校尉还有些留手,但京兆军在万泉时就干过这样的事情,如今在赵石率领之下,连番大胜,更是将赵石当作了神一般,命令下来执行地一丝不苟,这些时日,京兆军兵卒在汾水西岸近百里地大地之上,纵横驰骋,朝发夕至,行踪飘忽不定,回到营地时往往都是满身血腥,搅的临近府县风声鹤唳,一片狼藉。也为他们这一支孤军博了个“狼军”地雅号回来。
杜山虎等人到也没什么,虽是不知赵石跟金人有什么仇恨,非要做出一副所过之处,非要将女真人赶尽杀绝的样子来,但随在赵石身边这么久,都知道赵石命令一下,便是难改的性子,执行起来自然更无二话的。
显锋军地一些人私底下却是有了些腹诽。认为京兆军这是滥杀无辜,为军律所不容,看着这些日渐变得凶狠彪悍,眼中嗜血之色越来越浓的京兆军兵,李金花不由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赵石时的情景,冷漠阴沉中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煞气,让人一见难忘,而现在的京兆军。从上到下,这种气质却是越来越是明显。
手底下一些人的话语传到她的耳朵里,心中惴惴之余,向赵石也婉言说了一些劝语,但赵石也只是微微一笑。一句话便将她堵了回去,两国交战,没有无辜。
再之后,赵石到也下了严令。除之前命令不变外,不得滥杀寻常百姓,不得随意劫掠等等,这些其实和什么都没说也没什么两样,大秦军律中都有明文规定,再者说了,京兆军在他控制之下,还没沦落到行径如匪的地步。
再之后。未免赵石不快,李金花对于此事之后是闭口不谈,相处了这么长时日,也摸清了一些赵石地喜好,到得赵石的军帐之内,多数是提出一些练兵所得,毕竟是将门出身,又带了这么长时间的兵。凭着女人的细心。在一些细节之上,便是杜山虎等人也是不如许多的。所以每每都能言之有物,赵石也非墨守成规的专横之人,说的对的,也能欣然采纳,如此一来,两人地关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