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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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克简明白。”秦克简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就像是闻见了血腥味儿的野兽一般。
“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也许武状元是一个姓赵的少年,若是他地话……你一定要杀了此人。”李玄持犹豫了一下,父皇寿筵上见血并不是个明智的举动。还有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是景王的人,杀之也有些麻烦,但现在也顾不了那许多了,这个叫赵石的少年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又曾经是巩义县的团练,不管哪一条,杀了才妥当一些。
“是。”和以前一样,秦克简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句。并没有什么废话,杀什么人在他眼里都没有分别,最重要的这是眼前地这位殿下交代下来的事情,他就算死也要完成的。
李玄瑾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你回去好好准备,明日出去就不用你护卫了。”
一天时间在一些人眼里也只是眨眼即过,这一天的清晨,很早赵石便被惜红叫了起来。“老爷,董总管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见赵石在床上坐起身来,壮健的胸膛裸露在外面,白玉相仿的脸上不由一阵晕红,眼睛也瞬间柔媚地好像能滴出水来,不过心里却有些幽怨,这位老爷什么都好,就是喜欢一人独睡。隔上许多日子才能在他身边呆上一晚,是哪个丫头说男人都是食髓知味来着?老爷年纪虽小,就如此这般,到是她每晚碾转反侧的睡不着,想到这里,脸上红的更跟什么似的了。
赵石自然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他根本没往这上面去想,昨晚回到府中之后。景王李玄瑾将他叫了过去。说了很多,首先是关于李家地事情。尤其是关于赵石自身的那些事说的更多一些,主要意思便是李家现在还不能动,所以那件公案也得暂且放下来,于是才有昨晚想让他见见李金花的话传过来,这些更像是解释,能做到这一步也显示了李玄瑾对他地看重,实际上赵石对李家的恶感还是缘自于李家对他三番五次的追杀,若不是如此,当年的事情早就已经放下了,被人夺了功劳在旁人眼里是了不得的大事,但在他眼里没有能力保护住自己的时候,功劳算得了什么?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李玄瑾只是开了个话头,赵石便已经一句但凭王爷吩咐应付了过去,不过让他和李金花见上一面他还是感到有些奇怪,当时李玄瑾的脸上也是似笑非笑地,到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之后说的便是武举的事情了,武状元是一定要夺下来的,张峰聚由于群战科目上表现欠佳,只要步战骑战再赢上一场下来,这个武状元也就是赵石的囊中之物了,如今羽林左卫都指挥使李严禄已经被拿问,这样一来羽林左卫便是一个群龙无首的局面,而李玄瑾听正德皇帝的意思也是要从武举中择人任职的,什么人还有比武状元更有资格地?不过从一个无品地武官升任三品将领,这个好像有些不太可能,他也不知道父皇打的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不过拿下武状元却是一定要地了。
接着又说了一些寿筵上要注意什么,赵石这才能脱身离开。
一边想着这些杂乱的事情,一边让惜红伺候着穿好衣服,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精力饱满异常,这才打开门将董总管放了进来。
不过董总管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李全寿这个小王爷,这个家伙表现的好像自己就要去夺武状元一般,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一叠声的催促赵石快走,不过就算他再着急,早饭也是要吃的,三个人来到府里前院,匆匆吃罢早饭,这才又招来了杜山虎王虎等几个护卫,出了长安城,向着猎场方向而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思()
第一百六十五章心思
长安城中现在已经家家张灯,户户结彩,至于洒扫街道的事情前几日也都做过了,甚至有的人家会在街道旁边搭上一个堪子,焚香以祝,和过年差相仿佛。
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若是每年都过上两个新年,估计谁也受不了,今年当今正德皇帝正好在位二十九年,正德皇帝三十岁登位,到如今年纪正在五十九岁上,国人风俗,逢九逢十都是一个关口,都是要大肆庆祝的,可以想见的,明年正德六十大寿之期时,这热闹更是有的看的。
每年这个时候,朝廷都会在皇城进行演武,今年却又不同,武举由当今圣上亲审,这演武一事也便改在了城东猎场,往年演武平民百姓难得一见,皇城所在本来就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了的,但今儿个好像还能饱饱眼福,等到赵石等人来到街道之上的时候,人流已经不少,百姓们扶老携幼,其中时不时的还能看见几个一闪亮丽的女子迤逦而行,着实热闹非凡。
顺着人流出了长安城,不出数里,人流便被挡住,一些穿着崭新军服的军士持兵列队,将人群迎头拦住,就像是潮水碰到了礁石,络绎不绝的人流向两边散了开去。
看几人骑马而来,一个军官模样的汉子排众而出,打量了众人几眼,眼睛却是一亮,还没等众人表明身份,先自笑了,来到赵石马前便是躬身行礼,“赵大人可还识得杨胜否?”
赵石记性极佳,看了这人便想起来了的,这时他人情世故已经懂得颇多,立即翻身下了马来,抱拳道:“原来是杨大人在这里,当日能上城墙一观长安胜景。还没有谢过杨大人,改日请你出去喝酒。”
他这几句话却是说的颇为爽直,到也很和这些军汉的胃口,果然杨胜一听之下便是大喜,哈哈一笑道:“还是赵大人爽快,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当听候大人邀约。”说到这里。还躬身行了一礼下去。
随后向后挥了挥手,他手下的军兵立即让开了道路,“胜职司所在,不能与大人详谈了,改日再行相聚,大人请。”
赵石也不多话,朝他拱了拱手,上马和众人继续前行。
“这人是谁?大人。今天来的大臣不少,我们若是这么都放过去,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啊,现如今景王那里正盯得紧呢,别光顾着套交情。弄得和李严禄似的……”杨胜身边一个悄声说道。
杨胜回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笑骂道:“你个兔崽子好一张乌鸦嘴,老子心里有数着呢,刚过去那人就是景王府地护卫都头。要夺武状元的人物,还能有什么差了?”
那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那头幼虎,看上去岁数也不算啊,长的也是普普通通,怎么听人说这人单手能擎天,脚下一跺,地都颤悠呢?说的跟个妖怪似的……”
“放屁。那是神仙,还来夺什么武状元?行了,少在这里跟我唧唧歪歪,叫弟兄们都惊醒着些,你小子就说对了一句话,景王殿下那里不好糊弄,若是让他的人看见咱们在这里闲磕牙,没准就把咱们弄大理寺去收拾。”
“您放心好了。弟兄们心里都清楚着呢。今天就算是看见紫袍的,也得验明正身才让他过去。不过……大人你还没说呢,景王府的护卫都头你是怎么认识地?还要请你喝酒,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们。”
杨胜听了一横脑袋,“滚,就你们这个样子去了,还不得说我御下无方?不过酒一定少不了你们的……”嘴上虽是如此说,那人的话却正搔在他的痒处,脸色中稍露自得之色,心里更是加了一句上去,这次差事办下来,也该倒腾倒腾,挪个地方了,整日给人看门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再说赵石几个行了半里多远,又是一道临时建的关卡,如此这般,连过数道,可谓是层层环卫,戒备森严。
武举时建的那些篱笆等物什都已经挪走,猎场中以前被驱赶到一处的动物也大多放了出来,此时正是秋高草肥之时,间或能看见鹿群野兔之属在不远处来回跑动,使这猎场多了几分生机。
越是往里面走,人群反而渐多,除了来回警戒宿卫的兵士之外,还有四处游荡地举子,以及一些各部官吏匆忙的走过,传令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不过这些都跟赵石等人没有多大的关系,在最后一道关卡时就已经有兵部礼部的几个人等在了那里,听到赵石地名字,又验过凭证之后,便带着他们慢慢向前行来,并将演武的程序跟赵石他们说了个清楚,这人生怕说的不够清晰,一路上就没停下嘴巴,可谓是殷殷切切,千叮万嘱了。
先是演武,接着才是武举决胜,到了晚上,信任武状元和一干武进士都要进宫参加寿筵,同时接受皇帝的谕旨官封,说到这些,这位兵部小官儿是满脸地艳羡,今次由于武举乃是皇上亲审,所以和往年则有很大的不同,这些正德五十九年的武状元武进士都可以说是天子门生,百年不遇的际遇,确实叫人艳羡非常。
赵石关心的却不是这个,今天晚上的那次较量才真正可以说是生死攸关,他和秦克简想的到是差不多,杀什么人不重要,他也不会幼稚到找什么非得杀这人不可的理由,这人是太子地人,而命令是景王下的,这便已经足够,不过至今也没见到秦克简本人,信息太少,却让他心中的把握少了几分。
这些自然是不能跟旁人说的,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听着旁边那人的唠叨,神情看上去仿佛有些不属,那小官也不以为意,在他想来,任谁听到要面见君颜。都得痴楞一阵儿,再加上眼前这位还不是武状元,今天的比武才是关系到未来前程的大事,虽说如今羽林左卫倒霉到家,一干人等都在刑部大牢里呆着,但乖乖,副都指挥使,那还不是一步登了天了?心有旁骛。自己的话自然便有些听不进去了。
到是杜山虎跟赵石时间最长,也最是了解赵石,看他如此模样,多少有些奇怪,就算当年庆阳兵变时立了那么大地功劳,也不见他和平日有什么不同,一个武状元自然也不会如此费心地,莫不是……想到这里。杜山虎脸上的神情可就有些古怪起来了,因为他想到早上地时候李全寿偷偷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了。
这位小王爷年纪虽小,但知道的事情可不少,还有个说不清好坏的习惯,什么事情都不愿藏在心里。总要找个亲近的人说出来为止,今天早上碰见杜山虎之后,就偷偷摸摸的跟他说了几句,事情有些龌龊。但却是他从父王和母妃那里偷听来地,意思嘛,当时杜山虎是不信的,李金花李将军和赵石之间不清不楚,这事从何说起?
两人见面的时候,一个已经二十岁出头,一个才十一二岁,而且身份相差十万八千里。更是在军中,之后赵石回到巩义县,李金花在庆阳府当了将军,更是连一面也没再见的,不清不楚?这位小王爷可真敢瞎掰。
不过现在嘛……他也不敢确定,不过赵石素来表现的都是遇事冷静,做事有条不紊,从没出现过走神儿的情况。说不准还真是……他心底嘿嘿笑了两声。接着便转过了脸去,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沾边的好。李全寿是小王爷,他可不是,到时老杜的骨头可没旅帅地拳头硬扎。
一行人来到猎场中间,这里已经布置一新,高台也从新装饰了一番,黄绸为顶,香木为墙,文武百官各留座次,一切都已经布置停当了的。
这次没有等上多久,不过这排场却要比武举开始时还要大的多,文武百官,除有职司实在离不开的都随驾同行,光太监宫女的队伍就有千余众之多,御驾之旁,还夹杂着一些头有发辫,穿着迥异地胡人,加上随护的军兵,仪卫,这队伍也就显得更加庞大了起来。
还隔着数里之遥,外面百姓山呼万岁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举子们都聚在了一起,也有千余人之多,各个都有些紧张,便是杜山虎这样的人也是跺脚搓手,扬头张望,这样地场面平常人就算是一辈子也可能见不到一次的,有些悸动也是难免。
李全寿跳了跳脚,重施故技,大声道:“老杜,咱们再打个赌,你说父王是骑马过来还是坐轿过来?”
杜山虎随口应道:“这下你可难不倒我了,这次王爷一定是和圣上一起坐御撵过来。”
李全寿却是得意一笑,“这次你又错了,父王一定会骑马过来,快举我起来。”
杜山虎唯有苦笑将他举了起来,李全寿虽是有些精灵古怪,但身为景王世子,有些小性子是难免的,之前胡作非为的事情杜山虎也听别人说过,不过混的熟了之后,却是知道这位小王爷对亲近之人却是极好,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主儿,还很能观望风色,到是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再加上他刻意放低身段,所以到了现在,相处的到是不错。
不过随即这位得意的小王爷便犯了老毛病,将头伸到赵石这边,声音也是压地极低,“告诉你个事情,你可不能跟旁的人说啊,我父王没事从不坐轿,前些天那是没办法,今日就算是皇爷爷也得骑马,何况我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