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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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隔百多米,并不能将马催到最大的速度,这也是为了众举子的安危着想,对面那人也是使枪,赵石心中略定,若对手是个使长柄砍刀的,或是那种长柄战斧,可就难应付的多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骑战(二)()
第一百五十九章骑战(二)
开始声音传来,对面那人催动马匹,渐渐增速,赵石却只是让胯下的马匹慢跑上去,他知道,疾驰中他的马术并不占优,还增加了对手的出手速度,有些得不偿失的。
他这般做派,旁人却都大是奇怪,心道这人难道是傻的吗?要知道骑战最重速度以及力量,两者相辅相成,马匹疾驰,既带来了速度,也使骑兵的力量大增,这也是古代冷兵器战争骑兵占尽优势的一个特点,而骑军若是没有速度,那么也就不能发挥出骑兵的最大优点,有经验的将领若是对付骑军,总会选择丘陵或是山地来最大程度的限制对方的冲击和碰撞所带来的伤害,若是在平原之上,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军足以在正面冲垮数倍于己的步军。
而如今赵石并没有催马狂奔,除非是不懂骑战的傻子,否则无人会在这样的情形下面对一个狂冲而至的敌手的。
百余米的距离几乎在对手猛催坐骑之下一闪而过,相距数米远的时候便已经举起长枪猛的扎了过来,速度所带来的力量是巨大的,还没到赵石身前,就已经带起了一阵恶风之声,赵石却不慌乱,此时虽然他没有速度,但却安稳,和平地无异,对手的力量虽然奇大无比,但实际上如此一来,马术上的差距就已经微不可见。
那人也是了得,长枪刺出之际,竟然挽出数个枪花儿,知道近前之时,才一枪戳向赵石的咽喉。
赵石等的便是这一刻,间不容发之际,猛的暴喝了一声,枪都没觉,反而是松手弃枪。右臂已经堂了出去,在场外之人一片惊呼当中,这一下他用尽全力,对面那人只觉得一股巨力从枪头上涌了上来,虎口立时震裂,鲜血直流,枪也再也拿不住,一声闷响之中。长枪高高飞起,枪头处也是断裂开来。
这还不算完,二马交错之际,赵石回手已然抓住对方的腰带,微一用力之间,便将那人从疾驰而过的马上拎了下来,然后高高举起,将对方远远抛了出去。这个时候那折断的长枪才落在远处地地上,这几下兔起鹘落,看得人目眩神驰,此时赵石束手坐在马背之上,身材虽不算高大。这威风却已是不可一世。
“走马活擒。”立即有人惊呼出声,然后是一片摇头叹息之声,这样的情形只在说书先生的嘴里听到过,真个上了战阵。对方主将可不会跟你单打独斗,身边的亲兵就是一群,这样的场面还真是稀奇。
“赵幼虎果然名不虚传,只这身力气便足以称雄……”场下的举子都是议论纷纷,叫出赵幼虎这个名字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李树此时也在远处望着马上的身影,这到也不怎奇怪,这武举两年一次,各军镇都会派出人等参与。也会派出专人在武举当中网罗人才,今年这个任务便落在了李金花地头上,但自参加了第一日的箭试之后,李金花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将这差事给了李树,以赵石这几日的表现,早已成了众目所系,若不是他现在有个景王府都头的头衔,早已经有人前来邀约。或是去兵部打听他的底细去了。这些李树自然没有告诉李金花的,生恐听到这人消息。又增小姐心中郁结。
三年不见,这少年的变化真是一言难尽,这一身的神力当年可没露出半点征兆地,若是故意隐藏,这样的心机也太过令人心寒了些。
不提他这旁观之人心思,武举得魁确实不是轻易之事,一轮轮的比试必要无一败绩才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一个疏忽就可能输个冤枉,还没有第二次的机会给你,所以举子们都是竭尽全力,奋勇争先,越是到了后来,这神经也绷的越紧,比之文试也不差在哪里地。
赵石凭着这种古怪的方式又是连胜两场,弃枪,格挡,拿人,虽然作弊这个名词还没出现,但舞弊总是有的,有的举子已经开始找兵部官员开始理论,这哪里是什么马战,只不过这人坐下多了匹马罢了,其他一切都和步战无异,枪你耍地再快,也不及对方的胳膊腿快吧,力量上又不占优,怎不叫人郁闷非常。
便是有个举子别出心材,自恃马术精熟,来了个蹬里藏身,还是被赵石一脚踹在他的马屁股上,整个战马一声哀鸣,打着旋飞了出去,若不是这人真个是有两下子,瞬间从马腹钻出,这人可能就成了这次武举上第一个丧命之人了,还是被自己的战马生生压死的。
理论归理论,但武举自创立以来,还没听说哪个人凭这种方式连连胜出的,自也没有规矩规定不能如此这般,事情甚至闹到了李玄瑾那里,他如今忙的已经脚打后脑勺一般,也顾不上旁人说他袒护私人了,苦笑之余,只是一句容后再议打发了下去。
武举照常进行,不出意料的,赵石又挤进了二十强之列,这里却有许多熟人在地,像那位脸色不大好看的折潜折七,延州镇来的张峰聚,便是那个在步战时一招让他格飞兵器的李卧虎也站在人群当中,杜山虎马上步下都是勇悍的紧,自然不会让人失望,只是跟在赵石身边,一个劲儿的抱怨马匹不好,让他费了许多力气,他也不想想,以他这块头儿,能驮得动他,又能跑的起来的就不错了。
这些人看见他们两个之后神色自然各异,那位折七这回干脆将脑袋转到一边,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张峰聚则是一扬脑袋,显得倨傲非常,那个李卧虎则嘴里念念有词,估计是在祈祷不要在倒霉地碰上这个让自己吃亏丢人地家伙。
不过其中有几人却是面露亲近之色,笑着上来攀谈,这两人都是景王府护卫的身份,又能两次杀入二十强之列,步战更是名列三甲,就算后面地群战一关一时失手,这一个武进士的出身也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了。而且骑战之中,确实这些门阀子弟更占便宜,二十个人里到有八个是京军出身,加之景王如今执掌兵部,他们这些人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为官,心思但凡活泛一些地,结交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其中有一个李家的子弟,也上来搭讪。但这两人一听他是李家之人,他们两个一个被李家的人夺了战功,一个则被逼辞官,这会儿来到京师,不上赶着找麻烦就不错了,听见这人是李家的,便是上上下下一阵打量,着实有些不怀好意的意思。赵石是一言不发,只当没这么个人,他心中也是明白,李家的人迟早会知道他来了京师,就像此次武举。公开露面还少了?李家的那位公子哥儿没准已经得了消息的,不过现在上面有景王荫蔽,也并不惧他便是了,但杜山虎却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立时闹了这人一个大红脸,只觉得一张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着实闹了个没趣,甩袖便离了开去。
杜山虎也是狠狠不已,嘴里直嘟囔,“李家这些兔崽子怎么哪里都能遇到,旅帅,你看看咱们是不是悄悄去趟庆阳府。将李武那小子宰了,反正……”
这便是上次刺杀曾度的后遗症了,让这些人都胆上生毛,不定什么时候便出纰漏的,杜山虎后面的话却是让赵石狠狠瞪了回去。
接下来命运再次和杜山虎开了个大玩笑,他又和那个张峰聚遇到了一起,虽然这厮憋足了气一雪前耻,奈何还是实力稍差一筹。被人狠狠一枪抽在背上。一个马失前蹄栽了下去,虽是没伤筋动骨。也闹了灰头土脸,看着对方耀武扬威的在场上绕了一圈,就差没在脸上写上得意两个字了,气得杜山虎差点没吐出血来。
赵石不负众望,终于和小白脸儿折潜碰到了一起,折潜虽是从旁人那里知道了眼前这个家伙的独特打法,不过却苦于无法化解,马催的疾如暴雨一般,枪花更是舞地让人眼花缭乱,威风之处比之总是慢慢悠悠,好像春游踏青一般的赵石可是不可同日而语,不过马催的更疾,意味着着摔的更狠,枪耍的再花,扎地再狠,在赵石这样的人形兵器面前却是毫无作用。
一格,一拳击出,颇有些你只管千般来,我自一招去的架势,效果却是令旁人满心的惊凛,这次格挡之下竟是在间不容发之际,一把握住了对方地枪杆儿,这得需要多大的力气?战马疾驰之下,这一枪恐怕怎么也得有千钧之力,竟是这般让人一把握住,再也动弹不得,见到这个场面的人都是满头大汗,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接下来便简单了,枪头一顶,便将疾奔而来的折潜顶下了马去,这一下却是颇为沉重,一下便将木枪顶的断裂了开来,那位折家的七公子在摔下马去的同时便背过了气去,周围人等立即上前又是给其顺气,又是拿来凉水浇灌,总算是让他醒转了过来,这下折潜也没力气生气恼怒了,脸色苍白的被一帮人抬着弄下了场去。
十余个人站在场上都是交头接耳,便是那位张峰聚此时也是苦恼地直晃脑袋,这样的怪物他还真没见过,对付这样的人也没太好的法子,若是手里拿的是真家伙他到也许能有七八分胜算的,奈何手里头拿的是木头,到了那怪物手里,这木头估计也和豆腐差不了多少,一碰即折,那还打个什么劲儿。
赵石自是不管这些,好看也罢,丢脸也好,只要能赢就行,要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你往往会失去另外一些东西,便如同现在,他虽然场场胜出,但却更多地暴露了自己地实力,这也是他一直试图隐藏的。
第二轮,赵石遇到地是那位李家子弟,没什么好说的,赵石已然明白这些世家门阀,作的都够决绝狠辣,那个李武就已经几次三番派来杀手,作的还那般的光明正大,肆无忌惮,若非如此,以现在赵石的心态,也不会跟这样一个门阀刻意为难,但如今情势不同,和李家估计已成死敌,他又何必留手。
这人到也实力不俗,使的更是利于劈砍的刀具,方才那股被人奚落的怨气也憋的很足,上来自然也没有留情的意思,到了近前,便扬刀斜斜劈下,到了半途,手腕一翻,长刀便变个个方向,朝着赵石的脖子便横着划了过去,加上马速所带来的巨大力量,着实凶猛异常。
奈何赵石的手更快上一些,手只一伸之间,便已经抓住了对方的刀杆,既然刀被抓住,就再没脱手的道理,这次他却没有将木枪扔下,抓住刀杆的同时已然挥舞了起来,这人万万没有想到赵石竟然没有弃枪,只是注意着交错之间对方的拳脚了,待得对方将枪抡圆了当棒子一般挥过来的时候,想要躲闪却也迟了,结果可想而知,儿腕粗细的枪杆狠狠挥在了他的脸上,枪杆断裂的声音中还夹杂着这人颈骨折断的声音同时传入人们的耳朵,这人几乎哼都没哼上一声,倒栽下马的同时,便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第一百六十章 群战()
第一百六十章群战
兵部左侍郎李严蓄府邸私室之中,李严蓄有些虚胖的脸上也满是疲惫之色,身子松松垮垮的靠在椅背儿上,两个贴身侍候的丫头一蹲一站,正给他按摩着肩背和腿脚,这些时日他也是操劳的狠了,他这人说起来虽是性情颇多为人诟病之处,但单论才能,却算的上是个不可多得的干员了。
从年头里景王执掌兵部以来,手段迭出之下,本想着敷衍塞责,将这位风评不佳的纨绔王爷糊弄过去也就算了的,但没成想,这位王爷却是个厉害到家的主儿,手段是一个接着一个,当那两颗血淋淋的人头砍下来的时候,他那软弱的性子就先顶不住了,心里有些慌神儿,太子那里又有些靠不住,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全副的精神应付上面这位王爷。
几个月下来,兵部上下都被这位王爷催的团团转,他这个一人之下的左侍郎也没闲着,整日里都忙的脚不沾地一般,稍微怠慢一点,那位景王殿下刀子般的话儿就能落在你头上,着实不怎么好过的。
想到这里,李严蓄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怎么就没看出来,一直没怎么管事的景王是这么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呢?这官场上的学问他自问已经研究透了的,不过就是看颜色,结强援几个字罢了,怎么就会到了如此的地步?再想到几次拜见太子殿下,太子那不咸不淡的口气,他这心中也是暗恨,那哪里是个有担当的人啊?前面那么多的事情自己怎么就都忘了呢,王世泽,种从端,折木河,这些人哪个不是可以依之为干城之人?他又能保住哪个了?一个掉了脑袋。一个流放,一个削职为民,当初当真是猪油蒙了心窍,没听大哥的话,竟是投这么一位主上……。
李严蓄半眯着眼睛,正思绪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