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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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知会府内账房,曲妃那里月例银子减半,她娘家的人到是不少,除了贴身丫鬟之外,都叫他们回去。
赵石。府内的护卫以后就都交给你了,让王虎仔细查查这些护卫们的家事,和朝中官员有牵连的都送回原来的去处,这事要作的仔细,不能太落了痕迹,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见赵石点头,李玄瑾才展颜一笑,道:“事情都赶在了一起。真还有些禁不住想过以前清闲的日子……”
他也就是这么一说。旁人更是不能当真,却听他接着说道:“董崖。你出去吧,以后在认人上可要多长进些。”
“是,奴才以后一定谨慎……”
见董崖出去,李玄瑾神情越发地松缓,笑着道:“赵石,这两日我都忙昏了头,不曾过问府里的事情,让这个小畜牲闹出这许多的事情来,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这王府里人多事情也杂,以前我也没什么心思打理这些事儿,再说了,一个闲散王爷的府上,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不是?就算出了,最多御史台参我一个管教不严,纵容府上下人的罪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地。
所以我对府中这些下人也宽纵了些,尤其是这个小畜牲,在府里现在闹的已经不成样子了,你也别多计较这些杂事,你之才干不在这上面,如今本王已经坐领兵部,这还多亏了你的参赞,所以旧话重提,在巩义县时本王就说,只要本王在一天,就保你一天的荣华富贵,以你地年纪才干,再琢磨十年二十年的,就便是出将入相也不是不可能。
今日得便,我便跟你说说,若是前些日子,本王也只想着荐举你入羽林军中,但职衔不会太高,本王这里能给你的助力也不会太大,万事都要凭你的本事。
但如今又自不同,本王想着你若是走了荐举之途,以后不说这名声上的事儿了,前程上看也是利弊参半,终是不如武举来的堂堂正正,让人没有话说,到时你若是武举得中,加上本王还掌着兵部,升迁之途便顺畅许多的。
当然了,本王不想强求于你,这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思,若是你想现在便带兵,等本王这里理顺了兵部地事情便成的,若是你想走武举之途,却得等明春时节了,当然,进羽林也不是不能参加武举,但本王还是要劝你一句,羽林军中关系错综复杂,初入肯定要遇些挫折的,怎还能专心准备武举核考?所以不若在府里先住下来,学文练武岂不是好?你的意思呢?”
听他说完,赵石沉思了半晌,他来京师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官职全程而来,至于是走正途还是被荐举本就不在他考虑之内,只是想着寻机给那太子一下狠的,让他再也无暇顾及赵家庄的事情而已。
如今两个选择放在他的面前,只是思索地片刻,他便以下定了决心,抬头道:“我愿留在府里。”做出这个决定,却不是李玄瑾一番话打动了他,而是进入羽林军中,势必消息闭塞,整日里和人勾心斗角,行动之上也受到颇多地限制,不若留在景王府里,凭借现在景王心腹的身份,大多事情都能参与地上,消息的来源便要多上许多,行动上也能保证一定的自由。
李玄瑾听了他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也不愿现在放走了赵石,一来对方的心意还不怎确定,笼络人心这事儿向来是个水磨功夫,讲究的就是个春风化雨,不能操之急切的,想来有这大约一年的功夫,总能得其忠心,若是外放出去,他接触的人多了,便也颇多变数。
再来他见赵石头脑清晰,远胜府内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幕僚们,有他在旁时常参赞,那是最好。
这时他才转脸看向一直闷头不作声息的李全寿,脸上却又现出几分怒色,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对赵石道:“这顽劣子不知天高地厚,若是照如今的模样下去,不定什么时候便为自己种下祸事,若是这个小畜牲有你一半的稳重,我也就放心了,我们看你们两个也算是投缘,所以以后你也不用顾忌他的身份,从严约束着……
小畜牲还愣着干什么,以后赵石便是你的兄长,还不赶紧见过兄长?”
这时李全寿才从赵石的身后转出来,躬身道:“小弟见过兄长。”
正说话间,外面脚步声响,环佩叮当之间,王妃娘娘已经火烧火燎的冲了进来,扫眼间看到书案之上的藤条,紧走了几步,一把将李全寿拉了过去,浑身上下瞧了又瞧,才放心的长出了口气。
之后才朝赵石笑了笑,转脸看向李玄瑾时却是眉头竖了起来,不过终是顾忌有外人在场,哼了哼道:“吴应都跟我说了,这事都是一群奴才从中作鬼,宝儿才多大的年纪?若不是听人怂恿,能如此妄为?
尤其是那刘副都头和……最为可恨,这回王爷还要回护于他们吗?若是如此,这府里面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一群下贱奴才就敢把主意往主子身上打,以后还有什么事情他们不敢干的?”
……
等到赵石离开书房所在,回头看了一眼灯光依旧的屋子,想起前世,心中却是颇有些落寞之感,前面有一个下人恭恭敬敬的打着灯笼,缓步回了自己的住处。
到了屋子之外,屏退了下人,屋中灯光晃动,他知道那四个已经算的上自己私有财产的女婢还等在屋儿里,心中不由一热,经了这许多的事情,哪一件都得他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之后再作决定,心里的疲惫却是比身体上来的还要重的多的,他自觉神经已经绷的太紧,是有必要松弛一下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判断()
第一百二十九章判断
“殿下,景王才德不显,却骤然执掌兵部,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怎可轻忽视之?这是乱命,如今兵部人心惶惶,诸事不行,政令不通,老臣夙夜忧心,今愿为天下先,上书陈情,殿下以为如何?”说话的是兵部侍郎李严蓄,这里是太子府的一处偏厅,在座的除了他以外还有五六个人,都是脸色沉肃,厅中气氛有些凝重。
听了他这番话,众人却都沉默不语,这事儿谁都明白,这位侍郎大人望着上面的位子已经有些年了,估计眼睛都等红了的,前些年种从端坏事儿,这人便上蹿下跳的闹了一阵,不过却是让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钱逸捡了个便宜,不过钱逸垂垂老矣,资历虽深,但这才干却显不足,若不是上面有杨相为他撑着,兵部不定是个什么样子呢?
也就是如此,这人才靠拢了太子这边,这次好嘛,钱逸告老,却突然杀出个景王来,景王三十不到,正值壮年,和太子关系疏远,若是属理兵部,这位侍郎大人多少年的愿望一朝成空,以后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他能甘心得了?说出这番话来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众人还是心中鄙夷,更是有人已经在心里嘀咕,官儿迷,也不看看如今的形势,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景王的不是,皇上那里先不去说他,现在那位景王殿下的名声可是好的不得了。朝中未尝就没有盼着抱其粗腿的,上书陈情?敢为天下先?旨意已下,金口御言,景王只要不犯大错,再没那个朝令夕改的道理。
你以下官而说顶头上司地不是,能讨得什么好儿去?多少人等着跳出来向景王表忠心呢,这样的机会能放过了?真真是官迷心窍,急疯了眼了。
坐在上首的太子也是面沉似水。往日的雍容大度早就不见了踪影,听了李严蓄的说话,眼中却是怒色一闪,却没有搭理他,只是微微转首,向身旁的一个文士问道:“士林,你怎么看?”
众人也都屏息静气,他们都知道这文士姓徐。是太子府幕僚之首,也是太子最为倚重的一个心腹,至于来历,众人却不清楚了。
这人沉思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士林以为。这事儿还是镇之以静的好,景王殿下素得皇上宠爱,出来任事是早晚地事儿,等到现在估计是因为皇上宠之过甚的缘故了。这个时候不易忤逆皇上的意思,再说了,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只有谨慎再谨慎,不应多生枝节。
殿下,景王一直以来虽是号称顽劣,但对于朝廷政事向来不怎关心的,对殿下也能谨守臣节。不妨多多叙以兄弟之情,若能得其助力则是最好不过。”
听他这么一说,李玄持脸上不动声色,其他众人却是默默点头,立即便有人附和道:“徐先生说的不错,此时确实不易多生枝节,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众人这时便都开口表示赞同,但唯独李严蓄闷着脑袋不吱声。其他众人也不去管他。此人当官心切,行事之间却又不得人心。虽都是太子一党,但众人鄙薄其为人,这个时候竟是连个安慰话儿也没有的。
这时还是李玄持开口道:“李侍郎,七弟是我的兄弟,就算他再有什么不是,我这个作哥哥的也不好开口说话地,不过话说回来,七弟领兵部事,他没掌过权柄,还不是得靠你们这些老臣子们帮衬着?
再说了,七弟也不过是暂领兵部罢了,兵部尚书衔儿还缺着,若李大人能显些才干,将兵部事宜作的妥帖,我这里以后也好说话不是?”
这几句话一说,和和煦煦,温勉有加,在情在理,众人都是点头,李严蓄的脸色才回过来,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甘,但少了太子的支持,他也没有旁的选择,于是也是躬身点头道:“殿下放心,老臣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敢对景王殿下有什么不敬地,既然如此,老臣明日便到王爷府上拜会,若殿下没有什么吩咐,老臣这就告退回去准备一下。”
等李严蓄走了,众人又议论了一番,也都纷纷散去,李玄持却是将徐先生留了下来,两人漫步来到李玄持的书房所在,早有下人将香茗果点准备好了,两人坐定,屏退了下人,李玄持才笑着道:“先生方才的话好像意犹未尽,现在可有什么要说的?”
徐先生则微微笑了笑,恭声道:“果然瞒不过殿下地眼睛,如今朝廷纷乱,诸事繁杂,最重要的安抚住人心,所以方才的话半真半假,不过是为了镇定人心罢了。”
说到这里,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碗,慢条斯理的润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不过照我看来,景王掌兵部,又在迁陵的事情上大张旗鼓的张罗,赚了个好名声,多数应该是出自皇上的授意了。”
“什么?”李玄持身子一震,神色间不免露出些惶急出来,“先生此言何解?若真是如此,父皇地心思岂不是……”
徐先生却是笑着摇头,“殿下莫急,依我看皇上的心思没变,他还在看,看您和五皇子这两边谁更合他的心思,国朝以来,储位继承立贤不立长,当年殿下能顺利得了储君的位置,不过是借了种折两家的势,这些年皇上致力削夺禁军权柄,现在您再看看,别说羽林军宿卫里面了,就是地方禁军中,种折两家的势力也已经大不如前了……
这些先不去说它,五皇子常年镇守潼关,军功赫赫,这是谁也抹杀不了的功劳。殿下在朝野中根基却要压过他一头,所以皇上的心思也在两边摇摆不定,这些年任由两边争斗便是明证了。
至于景王那里……”
说到这里却是一笑,眼光中流露出几许讥笑,随即便意识到自己有些轻狂了,怎说也是皇家之人,真正地龙子凤孙,不是他一个幕僚可以肆意嘲笑地。不然眼前这位殿下心里不定要怎么想呢。
清咳了一声,“景王殿下最得皇上宠爱,但殿下也应知道,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断不会因一己好恶而决定家国大事,不然景王也不会到了这个时候才出来任事的。
依士林看,皇帝自觉年老,是想着为景王铺条后路。也算是对自己最宠爱地儿子的一点慈心了,说句大不道的话,不然皇上百年之后,景王失了依靠……皇上是怕景王殿下没个好下场啊,昨日传来景王在宫中劝谏皇上的事情。估计也是演戏给别人看的多些,杨相那里已经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借汪大人之口,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罢了。这样既是给群臣看的,又是给皇上看地,杨相不愧是三朝老臣,这份心思当真是难得啊。”
听他把话说完,李玄持才又笑了起来,点头赞道:“先生果然大才,竟然将所有人的心思都猜了个通透,实让玄持有茅塞顿开之感。这样看来,这些年我确实是有些疏忽了七弟了,改日自当多多亲近,不过李严蓄那里好像……”
“李严蓄,竖子尔,不足为虑,到是其弟李严禄掌着羽林左卫,其兄李敢当更是掌雄武军两卫兵权。都是身居险要。以后要多多注意才是……”
……
第二日清晨,赵石悠悠醒来。手脚只是一动,身旁传来几声呓语,声音娇嫩,听着便已经让人心动非常,触手之处更是滑腻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