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劫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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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边不太高兴地咕哝,边缓缓地步向自己的舱房,脑海里净是之前被监护人兼下属的卡特叨念半天的不满。
时值夕阳西下,夕阳在遥远的海与天空连接的那一端有着美不胜收的光彩,远处高飘的云层透出火红的亮橘色,映着粼粼水光,闪耀金光。
一向深爱这景色的霍尔,今天却没了欣赏的心惰。
不过是把扬锁在自己的房间而已,有必要引起这样大的反弹吗?更何况,扬整个人的行动可都是限制住。还能对他怎样?而且,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用不着这样忧心忡忡吧?
想着卡特那死缠烂打的劝说模样,霍尔就觉得头痛。
霍尔少爷,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对方想暗算您的话,随时都有下手的机会呀。
被卡特这么一说,其它人立刻附和道,说什么克雷格斯家族亟须要他,要求他将自己的安全摆在第一位。
事情没这么严重吧?他不过是把一个手镣脚铐的人锁在他房里而已。
「扬?」
一进门,霍尔发现扬炎冽就着先前席地而坐的姿势,将挺直的背倚靠在手上炼条所能拉出的最远距离的木柜上,闭上双眼和微缓的鼻息说明他正在休憩。
令人意外的是,微侧颈项的面容看起来是毫无防备,丝毫不像个身处敌营而草木皆兵的样子;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不觉被这副景象所吸引。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轻巧地俯下身,看着那虽称不上香甜却安稳的睡相,恶作剧的冲动油然而生。
小心翼翼地将头低下,轻轻吹出一口气骚动他敏感的颈项,只见他怕痒似的微微一抖。在没得到令人满意的情形下,霍尔贪玩的意图加深,漂亮而带点稚气的脸蛋上浮现一丝意有所图的笑容,将身子更形俯低,冷不防的轻咬住那道稍早被自己划出如丝线般细痕的伤处。
「唔?」这一咬,让扬炎冽在转瞬间便清醒过来。像是被火烫伤一样,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朝反方向退开。
「你干嘛?」看到来人,扬炎冽原来还有的一丁点睡意也全消,不由得全神贯注地瞪着笑得邪恶的霍尔。颈子上有那略带痛楚的湿润,他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这种情形下你还能睡得这么毫无防备呀?」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霍尔打趣地看着他。
无法反驳,扬炎冽也深觉自己实在没有警戒心。然而……
虽然霍尔口口声声宣布要对他如何,可是在一番冷静的深思后,扬炎冽竟不觉得他当真会加害自己。虽然,霍尔早就一再强调他并不打算取他性命,可是在被宣告自己可能沦为泄欲的工具,却还能睡得这样安稳,他自己都深觉不可思议。
他多年来建构的戒心跑到哪儿去了?他简直愧对辛苦教导他的恩师。
可是,一旦看着霍尔那柔似水的紫色眸子,他又不觉得那是会伤害他的眼神,虽然现在那让人心荡神驰的美眸带有孩子气浓厚的坏心眼。
「你想干什么?」杨炎冽问道。阶下囚的滋味可不好受,尽管直觉告诉他,他的人身安全毋需多虑,但理智总提醒他要时时提高警觉。
「有血的味道。」
「什么?」对霍尔忽地冒出的这一句话,扬炎冽只能困惑地皱眉问他。
实在搞不懂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扬炎冽暗叹了口气,对于霍尔骤变的想法难以捉摸。
「伤口。」略攒着眉,霍尔的手指冷不防的贴上他额上的伤,「看起来是止血了,可还是有血的味道。」
「不要碰我。」被缚住的双手并用地打向他压在他伤痕上的手指,同时也相当惊讶自己居然不为他这个举动作呕,只是被一个男人这样碰着,总有无法接受的心结。「你到底有什么意图?」这是他心中最大的困惑。
他完全摸不着霍尔心中所想,他的身价不足成为勒索赎金的人质,而他实在也不大像是要将他当成泄欲的工具,即使他的确对他做出一些令人费解又诡异的动作。照这样看来,他在这里可说是毫无意义?
「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晚餐只有迟点用了。」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似的,霍尔自顾自的喃语。
「喂!」
「你等一下,我去拿药。」说着,霍尔站起身子。
「喂!」
这小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嘻皮笑脸地调侃他一顿,又突然正经八百地说要替他疗伤。说话行事完全没有可依循的逻辑,他觉得这比护卫个性善变、且娇生惯养的香凝格格更教他头疼不已。
「我明霍尔。下回有事时要叫我的名字,不然我可不回话。」不满意扬炎冽轻率的呼叫,霍尔转头微拧着眉纠正。
不晓得该如何响应,扬炎冽当场楞住,只能呆呆地看着他拉开另一边橱柜的扇门,取出一个托盘大小的木盒子。
就在此时,敲门声叫回两人的注意力。
「进来。」
扬炎冽听着他不疾不徐的声音,无意间发觉他的音质虽犹带稚嫩,却有种让人会信服的魔力。
「首领,晚餐送来了。」手上托着热腾腾晚膳的是格莱德。
「放在桌上。」
忙着从琳琅满目的盒子中找出需要的东西,霍尔头也没抬地只以轻微的偏头示意,又不停地翻找手上的瓶瓶罐罐。
格莱德将托盘放在指示的桌上,眼角偷瞄被铐在另一头床边的俘虏一眼,发现他悄悄对自己点头道谢。大概是为了上回他好心的安慰吧?
老实说,他一点也不觉得扬炎冽可能会背信偷袭首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事先防范总比事后后悔来得好。
「你还要做什么?」好不容易找到可用的药剂,霍尔抬起头来,却惊讶地看见格莱德还杵在房内。
「呃。首领,您哪里受伤了吗?」
「不是我。这是要帮扬疗伤用的。」霍尔指指仍席地而坐的扬炎冽。
不过是被剑尖划过、毫不起眼的小擦伤而已不是吗?犯不着劳动首领亲自动手吧,而且光是首领和杨炎冽同处一室就让他们觉得坐立不安,遑论首领还为了要替他包扎伤口而靠近他。
「那我来就好。」
「不必,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咦?」
「我说我自己来。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没事就离开呀!」瞥了支吾其词的格莱德一眼,霍尔对着在门口迟疑徘徊的他猛皱眉。
「可是……」
「你拖拖拉拉地在做什么?叫你下去就下去!」
「是!」
格莱德拖泥带水的动作终于引起霍尔的不耐,他半吼半唤地总算将一脸惊慌的格莱德赶出门。
门砰的一声地被合上,霍尔长叹了口气,再次在扬炎冽的眼前蹲下。
「把头稍微抬起来。」
他真的要为自己疗伤?没有其它企图?想到他之前对他做的事,扬炎冽实在很难就这么把自己的脖子「交出去」。
或许是心中的怀疑表现在迟疑的动作上,只见霍尔又对他皱眉。
「头抬起来我比较好处理伤口,你这样子我怎么做?」
犹豫不决地怀疑、考虑着,扬炎冽终究屈服在霍尔合情合理的说辞之下,微微抬高下颚,将伤处对着他。
那沾水的湿而微带冰凉的感觉,不仅让扬炎冽的意识清明起来,更是拭净了上头黏附着的血丝和尘土;霍尔接着将另一块白布条沾上药剂,轻轻地贴在已被清理干净的伤口上。
「会不会觉得刺痛?」
扬炎冽摇摇头,对他状似温柔的询问感到惊诧不已。
「这种药的药性可是很强的,只要有点破皮都会感到很痛,不过效果也很好就是。」
这话似乎有恫吓的味道,可是霍尔平稳的态度只像是在说明一件事而已,扬炎冽丝毫感觉不到他有幸灾乐祸或想吓人的意思。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在伤处贴上白布后,霍尔开始收拾手边的物品,「那我们准备吃晚餐吧。」
第五章
一阵沉默之后,扬炎冽开口:「香凝格格他们……」有点欲言又止,看着转身的霍尔,他才继续道:「有东西可吃吗?」
「干嘛,那么担心她呀?」
听不出他这么问有什么意思,扬炎冽选择沉默以对。
「说的也是,你是她的护卫嘛!」得不到扬炎冽的答案,霍尔自言自语地找了理由,才道出让他安心的事实:「当然有送饭给那些贵客,他们可是重要的人质,怎能亏待他们?」
的确,若是仔细一想,那些曾被猎隼绑架的人从来没受过虐待;除了自由之外,其它方面的生活倒是一应俱全。
他大可以不必为娇生惯养的小主人担忧,她可是这些海盗眼中的摇钱树,自然会被好好加以款待才是。
不知不觉的闪神了,当扬炎冽猛然回神时,霍尔略带好奇的神情霍然出现在他眼前。
「啊!」太过专注在自己的思绪里,霍尔的骤现着实吓了他一跳。
「你在想什么?」
「没有。」试着轻描淡写地带过,但扬炎冽可以从霍尔拧起的眉得知他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算了。」满脸沉思的表情还说没什么,简直是睁眼说瞎话。不过他决定现在先不要计较太多,至少在晚餐时应该要先好好用餐。
「吃饭皇帝大,我们……你在笑什么?」
脚才提起准备走到放着晚饭的桌边,他发现扬炎冽不知为了什么而冽开嘴,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只觉那促狭般的笑容是冲着自己而来。
没料到会从他口中说出这句和那纤美雅致的外表不相称的谚语,扬炎冽不假思索地笑开了嘴,总觉得这样突兀的感觉很有趣。
「没什么。」他还在笑,嘴角也微微抽动,却极力想掩饰地装作一本正经。
「你明明是在笑我。」莫名其妙的被人当成笑料,霍尔不高兴地噘起嘴。
「你多心了。」扬炎冽摇摇头,力图平缓微翘的嘴角。
这个猎隼的少年首领和第一印象实在差太多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才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就会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这种带点闹脾气的刁顽神情的确是该出现在这个年龄的少年身上,只是在这之前他并不认为他会有这样的表情。
知道自己被嘲笑的,霍尔闷闷不乐地走向桌子,捧起还冒着白烟的餐盘走到扬炎冽面前。
「你笑够了吧?」紧蹙眉头,霍尔将托盘往地板上一摆,自己也在扬炎冽的对面坐下来。
「抱歉。」若说他和霍尔八字不合,他却又觉得表现出这种闹脾气表情的霍尔实在很可爱。耸动着肩头,这一刻他完全忘了自己是阶下囚。
「吃饭啦!」霍尔不悦地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晚餐相当丰盛,除了一定会有的海鲜之外,尚有一大碗鲜美多汁且加了马铃薯及胡萝卜的炖肉,和两、三样做过处理的青菜腌渍物,以及看起来多汁可口的地中海特产——柑橘,一旁还有一小罐营养丰官田、香味扑鼻的橄榄油。
这船不像艘海盗船,光是料理的多样性就可媲美商船上供应权贵们的餐点。入船舱前他观察过船上的设备,说是时下最先进、最顶尖的豪华海舰也不为过。
蓦地,扬炎冽注意到一个问题。他的双手部被铁链铐得死死的,而他也不认为霍尔会因用餐而暂时解开他手上的束缚,那他要如何自己进食?
扬炎冽未烦恼得太久,霍尔的行动立即就终止他的烦恼。
打量的眼光从低头思索的扬炎冽回到自己身上,霍尔的眼中掠过一丝狡黠。
哼,尽管笑他没关系呀,反正他马上就可以扳回一城。
噙着一抹阴谋即将得逞的浅笑,霍尔首先端起一盘油弃腌溃物,在上头淋上一层光亮的橄榄油。「啊,把嘴已张开。」
听到霍尔清亮而略带稚嫩的声音,一抬头,扬炎冽就看到他突然间笑得很开心,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握着叉子对他猛笑。
银制的叉子上戳了暗绿色、淌着透明橄榄油的腌青菜,叉柄握在霍尔的手中,而前头则朝扬炎冽逼近。
「这是做什么?」扬炎冽瞪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叉子,冷冷地问。
「吃饭呀!」紫水晶似的眸子里闪着恶作剧的光芒,「只不过,是由我喂你。」
扬炎冽顿时羞待全身通红起来。这种可耻的事谁能忍受!堂堂的一个大男人吃饭居然要人喂,又不是身染重病,动弹不得,才需要他人帮忙。
「怎么,你不张口我怎么喂你?」
「我自己来就好。」扬炎冽咬牙切齿的说,声音己是从牙缝挤出来。
「你自己要怎么吃?手被绑成这样。」
的确,扫一眼被锁得牢靠的双手,扬炎冽也知道要自己动手是几乎做不到的事;被从手腕以铁链铐拢的双手,是以大姆指对着大姆指、虎口对准虎口的方向被绑住的,这种姿势就算能拿刀动叉,也绝对没办法将食物送入口中,除非他硬直的肘骨能自由约活动弯曲。
「别逞强了。」小小的报复有着甜美的成果,霍尔边咀嚼着这份余韵,边愉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