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作者:才貌双无(晋江2014-06-25完结)-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龙云悠鼻头一酸,眼泪瞬间就又下来了。她拧了拧鼻子,带着哭腔回答,“不疼。”
于东海抬头看她。黑发散落在肩膀颈间,身上是他的宽大的睡衣。眼睛还略红肿,眉角依然挂着一丝忐忑和疲惫。她的双眸愈发的漆黑如墨,白皙的皮肤变的晶莹剔透,在晕黄的灯光下,闪着宝石般的光芒。
胸腔中激荡起一声长长的叹息。于东海伸出双臂,将面前的小人儿紧紧的拥入怀中。
忧伤逆流成河。龙云悠再也无法承受似得,呜咽起来。肩膀不停的抖动,眼泪湿透了于东海的肩头。
“东海……”
“恩”
……
“东海……”
“恩”
……
“东海“
“恩”
……
“东海”
……
……
“云儿……”
龙云悠猛然抽泣的更加大声。似乎十年的委屈都爆发在今朝。于东海紧紧环着她,嘴唇抿着,眼里有无尽地哀伤痛楚掠过。龙云悠抽噎着说不出话来。她一直哭,一直哭,最后哭累了,窝在于东海的怀里睡着了。
“东海”
“恩”
“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十年后·等待,是一种际遇
作者有话要说: 可惜没有一个土豪劣绅的亲故,拉不到赞助去淘宝买刷分点击啊,泪~
上一章又出炉了篇长评,所以今晚也更两章把~~
不知道睡了多久。龙云悠似乎从未睡的如此香甜和踏实。当惺忪的双眸幽幽转醒,发现时间已经正午。
她缓缓坐起身,视线扫过自己身上,宽大的男士睡衣。意识回转,她想起彻底睡去的前一刻,自己窝在于东海温暖的怀抱里,双手紧紧扯着他的衬衫,抵死也不松开。仿佛一旦松开,会再次将他丢了似得。
枕边多出的沙发靠垫让她愣了愣,而后双颊一红。难道……昨夜他和我一起……龙云悠忘记了这是于东海的房间,她竟然四处张望了下,有没有人看见这一幕。而后突然发觉自己的这一环顾有多滑稽,她竟然掩住嘴巴,欲盖弥彰的咳了几下,眉间眼角全是暖意,融融的似能够染透窗外的樱花一样。
缓缓伸出手,龙云悠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凉凉的,不再有梦中灼热的体温。她的心略空了下,挣扎着下了地。
沙发旁,放着她的行李箱。她微微一赧,慌忙过去拿出套内衣,跑向浴室。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上了套清爽的衣服,龙云悠视线再次望向榻榻米上的沙发靠垫。她走过去,拿过靠垫,竟然禁不住手里一颤,而后缓缓的将脸埋在了座垫里。若隐若现的,一丝梦中熟稔的味道残留。龙云悠心脏怦怦跳着,她慌忙将靠垫放回沙发,然后欲盖弥彰的整理了下被褥。
心绪平复,她又仔细看了看,没有留言条。她摸过手机,没有信息和电话。不知道他去哪了,想着想着,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走廊里恰好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龙云悠恍惚的抬头,于东海西装笔挺,正朝她走来。龙云悠面上霍的红霞飞起,她羞赧的,拂过发际。他很快到了房间门口。她紧张的想着,到底如何开头说第一句话。经过昨夜,似乎一切翻天覆地。
忽,走来的人儿带起清风微凉。龙云悠的刘海轻轻飘动了下,而后便又温顺的贴上了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于东海目不斜视的,穿过她灼热的视线,径直朝前走着,而后龙云悠看见,他打开了昨天本该是自己入住的房间的门。
一阵惊异,心底淡淡涌起凉意。难道,昨夜,只是个梦吗?可为何又如此真实?他的白衬衫,他满是疼惜的双眸,他灼热的体温,他的双臂那样有力,他梦呓似的呼喊过的自己的名字,还有,那突兀的沙发靠垫,一切一切都在证明,昨夜的一切并非虚幻。
身后有高跟鞋铿锵哒哒。龙云悠恍惚的转过头,便看见路薇薇袅袅走来。
她的短发清爽的别在耳后,一袭淡紫色的职业套裙加上至少7厘米的高跟鞋,让她本就高挑的身材越发的凹凸有致。手里拿着一袋资料,她来到龙云悠的面前,清浅的收住脚步。
龙云悠收起心中疑问,面上都是职业的从容。她淡定的说着,清越的声音在走廊回荡。“路总,你好。”
没有疑问,没有惊诧,没有无措的慌乱,没有一丝一毫愧疚,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白兔还是假狐狸,路微微竟也一时无法分辨。
整个集团公司筹备至今并运作半年的合作项目,差一点就毁在她手,她竟然可以如此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从容不迫,路微微心底莫名的涌起一股怒气。
她脸色漠然,沉声说,“怎么,龙小姐这是刚刚起床吗?”
龙云悠愣了下,随即回复镇定。“云悠并没有接到今天具体工作的通知,故而呆在房间待命。”
她轻轻仰头,尽可能平视路微微的脸,不卑不亢。
路微微面色越发黯淡。眸下的阴影若隐若现。她又盯着她看了半响,扭头朝前走去。冷冷的声音传来,“准备一下,我们要回北京了。”
龙云悠看见她推开了刚刚于东海走进的同一扇门。走廊复而沉寂。看来川上隆一并未撒谎,这家旅馆,真的被他清了场。从出发到现在,不过24个小时,却仿佛风云变幻过境,战斗偃旗息鼓。兵不血刃,却连空气中都飘荡着血腥味。龙云悠望了望曾经是自己的那个房间,呆立良久。
回程的飞机没有晚点。
龙云悠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路微微不停向空姐要求着各种,而后摆在于东海面前。于东海却似来时,依旧戴着耳机,半眯起眼帘,似睡非睡。
一夜过去,一切似又回到原点。
飞机降落后,司机直接将三人接回了公司。没有视线交汇。没有言语交谈。没有肢体碰触。没有电话短信。于东海回复到从前的冷漠。龙云悠心里骤然的冷却着,嘴角不时扯出一丝自嘲的微笑。
进了自己办公室,她依然觉得心神不宁。只是离开一日,突然觉得一切都那样陌生。沙田走进,递给她一个文件夹,告诉她是于总让她马上翻译好的。
看着沙田离去,她呆呆的坐在座位,眼神空洞而虚无。终于,龙云悠似乎涌起了巨大的怒气,啪一下,手里的文件夹干脆的摔在了办公桌上。
文件散落。一页便签纸,纷扬的落到了她的脚边。
龙云悠狐疑的捡了起来。
字她认得,有力遒劲,内敛却也不失凌厉。不会是别人。
简简单单,一如他往常的清淡与漠然。
他说,下班后回去收拾好行李,等我,我去接你。
等我,我去接你。
龙云悠眼睛一直盯着这几个字。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她的心在24小时内不知道翻滚了几个来回。如今嗓子眼只余涩涩,掺杂了甜味儿的暖流便从心脏中喷涌而出,瞬时便流满了全身。
于东海,人海茫茫,其实我一直在等你。而你,终于要来接我了吗?
☆、十年后·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
河晓宁怎么也没有想到,风鹏程来了。她瞧着站在门口的人儿,呆愣着,忘记了请人家进门。
“风,哦鹏程,小悠出差去日本了,不在”,她突然就磕巴了,双手陡然就紧紧的握了起来。
“怎么,你不欢迎我啊,还堵在门口。放心吧,我从来只劫财。”一挑眉,从河晓宁身边上蹭了进来,身上掠过若有若无的酒气。
河晓宁给他泡了袋速溶咖啡,坐下来便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说,“家里只有这个了,吃了您的西餐,就请您喝这个,别见怪啊。”
风鹏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眯了眯眼,“其实我对这些带颜色的喝的都一般般,分不清楚谁是谁。”
不紧不慢的喝了好几口,才放下了杯子。河晓宁坐在对面,瞧着他的面色,似是含着浓重的心事。她想开口问,又觉得先问不合适。就那么安静的对坐了片刻,风鹏程开了口。他抬起头迟疑的问道,“小悠等的人,是,他吗?”
河晓宁一愣。看了看他询问的眼神和饱含心事的脸色,半响,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风鹏程表情僵了一下,半天没有说话。他坐在那里,双手来回的绞着,悬空在两腿之间。
沉默。河晓宁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特意来问这个。
还是风鹏程悠悠的开了口,“原来是他。小悠一直在等的人,原来是他。小悠等了他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可是,我也等了这么久,她还会回来吗……”他淡淡的说着,似乎在讲着别人的事情,眼里却浮起沉甸甸的忧伤。
河晓宁抬起头,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咖啡香弥漫满室,风鹏程的表情特别的悠远起来,声音听在河晓宁耳朵里,像是从遥远的过去飘来。
“你知道么?我跟小悠是同学。除了她去乡下的那半年之外,从小学到高中毕业,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两个的父亲是大学同学,也是好友。我爸到现在,还时常提起龙伯伯,每每念及,总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河晓宁定定的坐着,看着面前这个讲述过去的男人。
“龙伯伯走了之后,我爸有段时间都不敢见小悠。他给我买的东西,总是也给小悠买一份,但是从来不亲自去送给她。他叮嘱我要让着小悠,要看着小悠,要保护小悠,似乎小悠才是他的孩子。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小悠在我心里便扎了根。她考了多少分,她吃了什么菜,她有没有瘦,我都要跟我爸汇报。所以我盯着她,我看着她,我的眼睛陪着她的喜怒哀乐,她慢慢成了我的生活,她就是我的青春。也许我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交出了自己的心吧?”
他微微一笑。他的声音迷蒙而悠远,真切却带着雾气般影影綽绰。河晓宁能够感受到,过去的时光,对他而言,有多珍贵。她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
“毕业的时候,我知道她的梦想是北京,所以毫不犹豫的想追随她而来。可是在最后一刻,她却去了南京。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问过她当初为什么如此选择。……
这些年,虽然我们不在同一座城市,可是我一直看着她,她从来不退缩,她从来不喊苦累,永远都那么义无反顾的往前冲。我看到的她,心里很定,不飘忽,不怨天尤人,活得辛苦而踏实。
我知道,她的心里,住着一个人,给她奔向未来的力量。我很羡慕那个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幸运,能够得到小悠全部的心。”
……
“我觉得,当有天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我会掏出所有的祝福。可是现在,是我亲手把他带到了她面前,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纠结,这么痛呢?”
风鹏程低下了头,身影异常的孤寂和伤痛。河晓宁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伸出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背。
天色渐暗。起风了,地下室的屋门竟似要松动了似得来回抽吐。河晓宁扭开了床头的台灯。风鹏程坐在她对面,神情平静了许多。桌上是空空的速溶咖啡袋。
河晓宁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小悠跟你提过我吗?”
风鹏程点头,“提过,她没有说过名字,那天我见到你就知道,应该就是你了。”
河晓宁嗯了一声,“其实我有几年,并没有跟小悠联系过。她回去阳城之后,我们就断了来往了。我跟龙家并不住在一个庄子,所以后来也不清楚她是否回来过。后来高中毕业了,读了大学,我甚至都渐渐淡忘了她的样子。直到那年的暑假,我在家里,竟然收到了一封给我的信,从南京一个陌生的地址而来。”
风鹏程眉头微蹙着,眼里是残留着淡淡的惆怅。
“你也能想到吧?对,信是小悠寄来的。她后来对我说,她只是试试,试试看她并不能十分确定的地址,我会否收的到。她说,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龙云悠。她说她在南京,过的很好。最后她说,如果我能看到这封信,可以去替她找一个人吗?”
风鹏程垂下双眸,“是他吗?”
河晓宁点点头,“是的。那几乎是我第一次听到于东海的名字。虽然我曾经不只一次的遇见过他。小悠说她写了很多信,可是他都没有回复过。她不停在写,不停在等。最后,她想到了我。于是我便去了龙家。那天我只遇到了龙雅波,小悠的堂姐,她依然没来由的高贵着居高临下。我说我来找一个叫于东海的人,她说不认识,后来又说他们搬走了,后来说再没见过他们……我不放心,又去庄里问了其他人,他们都说他们一家早就搬走了,再没回来过。”
……
“我告诉了小悠,那是第一次我们通电话。电话那端,她竟然笑了。然后说,是啊,我早该想到,若还在,如何能不回复我的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