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佛天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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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娘笑了笑道:“多亏公子从那恶人手中抢到绣球,否则小女子可有些难为情。公子动问,小女子当然如实相告,我姓傅,真名便是青娘。公子模样,倒像个书生,公子恩情,小女子定当尽心服侍!”说着起身一福。
乔羽讷然不知所对,本来还想问:“你为什么来这呢?”堪堪忍住了,忽见案上有一副棋坪,说道:“你会下棋吗?咱们下下棋好了!”
青娘道:“当然!”碎步走了过来。
二人便在案边坐下对弈。乔羽如遇大赦,两人专心下棋,倒免了不知跟她说什么的尴尬。
那青娘下得很是认真,她左手执一柄罗扇,一开始还跟二人打着风,渐渐的越来越是入神,头越埋越低,手中罗扇都不动了。
乔羽心中却始终宁静不下来。青娘先前半解衣裳,并未重新穿好,既是私下独处,她自然也就不在意此节,这却苦了乔羽,见到她秀发蓬松,衣衫不整,酥胸隐现,不由得神思不属。
他心下惭愧,极力约束胸中的心猿意马,然而他一个血气正盛初知男女之事的少年,首次身处此等烟柳风情之地,又焉能心如止水?
一局棋下来,落子不成章法,居然输了!
青娘只觉赢了客人甚是不该,倒有些忸怩不安,说道:“咱们再下一次吧!”心想可不能再赢他了。
乔羽倒也不怎么计较输赢,何况她一个女子。心想此处不宜久留,我该离开了!他倒了一杯酒喝了,皱眉道:“这酒不合我口味,能另外换些酒么?”心想等她去取酒,自己可就从窗户跃出不告而别了。
哪知青娘整了整衣衫,出门正遇到一个送饮食的小厮,青娘说道:“客人要些好酒,快送来吧!”旋踵即回。
这一来乔羽又无法走了,又想:只能待会借口解手,偷偷溜了!
青娘回过身来,羞涩一笑,问道:“咱们还下棋么?”
乔羽道:“不下了吧!姑娘棋艺高明,在下认输啦!”
青娘道:“是承公子相让!倒叫小女子不安。”一面说,一面取过一只橙子,纤手破新橙,剥好了盛在碟子中,推给乔羽。
乔羽忙道:“姑娘不必费心!”
青娘道:“公子不必客气,公子还有什么吩咐,都可以尽管开口,小女子今晚已是公子的人了”
乔羽不敢答话。
正说着,小厮已将酒送到门外。青娘取来酒,关上门,回身斟给乔羽。
乔羽只得捧来喝了,只觉酒味有些怪怪的,涩中带苦,苦中带甜,像是有一丝药味,只当是什么药酒,当下也不如何在意。
青娘道:“寡饮无趣,我给公子跳支舞助助兴吧!”
乔羽本待说:“不必了!”但觉她并非着意奉承自己,乃是一片美意,自己老是加以拒绝,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就道:“姑娘琴棋俱佳,舞蹈定也美妙!在下能见,真是福分!”心想我这样到底该是不该?
青娘道:“公子谬赞!”莞尔一笑,离座起身,掠了掠头发,长袖一摆,袅袅起舞。
乔羽心想她专为自己而跳,自己总不能别过脸去,当下只好正了正身子瞧着,意示恭敬。只见她舞姿曼妙,体态轻盈,如风拂绿柳,虽说并无丝竹之声相伴,有些寂寥清冷,然而孤室独赏,自有另一番滋味。
青娘青丝如墨,衣袂飘举,舞姿多变,身子柔软得像一团云,每一个动作也都是那么轻柔而动人,仿佛便是画彩仙灵一般。眼光潋滟,时时回眸一笑,更是荡人心魄。
乔羽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多看,往往看两眼,见她凝望过来便低下头去,渐渐的不觉看得出了神,只见她翩跹轻舞一阵,一身杏黄衣衫,倒真如一只蝴蝶一般。忽然间牵起衣摆旋转起来,秀发同着衣摆一道旋转飞舞,霎时如绽开了一朵金莲,绚烂无比,美得有些窒息。
乔羽只觉酒意上涌,浑身软绵绵轻飘飘,竟有些恍恍惚惚。他再看片刻,神驰目眩,忽觉整个天地都在往上升,不一会儿,脚下都是云彩,四周都是琼花玉树,杳杳冥冥,竟似到了仙宫之中!面前一个仙女笑靥如花,向着自己招手,似乎是在说:“来呀来呀,我带你到极乐世界去,在那儿有享不尽的逍遥快乐!跟我走呀!”
乔羽迷迷糊糊便伸出手去,任由那仙女牵着自己前行。那仙女引着他坐到一朵云彩上,身子一软,靠在他怀里。
乔羽但见那仙女浑身上下都是七色光彩,明眸善睐,微微笑着,美得难描难画。他紧了紧双臂,忍不住便低头吻去。
那仙女宛转相就,四唇甫要相接,乔羽猛然一醒,发现自己正坐在床边,怀中搂着的正是那青娘,大吃一惊,忙的推开了她,心下无比惭愧惶恐:我怎的变成了这副模样!忽问道:“那是什么酒?”
青娘道:“是鸳鸯合欢酒啊,公子是第一次来么?”
乔羽“啊”了一声,一听这酒名,便知是添加了催情药一类的东西,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还好!是这酒的作用,不是我自乱心性!”
他只觉全身燥热,站起身来,身子软软的,几欲摔倒,当下扑到案边,倒了一杯冷茶喝了,方觉微微清醒了一些。
青娘见他摇摇晃晃,叫道:“公子小心些!”起身来扶他。
乔羽只怕她再有什么魅惑人的动作,这酒效力太强,自己未始能够把持得住,一出手点了她穴道,将她抱了起来。
青娘不知他何意,脸上一红,声细如蚊说道:“公子又何必”
第49章 似曾相识()
乔羽将她抱到床上,说道:“对不住了,在下要告辞了!”
青娘一怔,竟似有些失望,说道:“是小女子蒲柳之姿,不配侍奉公子么?”
乔羽道:“不当然不是。”
青娘道:“那是小女子哪里怠慢了么?”
乔羽道:“也不是。”他一开始见青娘姿色平常,并无其他青楼女子那种媚劲,心想自己尽可守得住方寸,这才硬着头皮跟她同入一房,本是要应付一下就溜走的,哪知几杯合欢酒一下肚,顿时迷了神智,一下子觉得这青娘也是美丽无比了。
只见青娘躺在床上,玉体横陈,香肩微露,红唇欲滴,当真是香艳无比,他几次几乎难以拒却,终于克制住心魔,转过身来,再也不敢多看,说道:“姑娘,再见啦!你的穴道待会自解!”夺路出门,心想我可不敢再见你了。那合欢酒也不是什么毒药,时候一久,自然消解,是以他也不要什么解药。
他一出门,神智未曾清醒,耳中倒听得清楚,才迈两步,便听得斜对面房间中传来河洛四鬼的声音。
只听那矮胖子说道:“他奶奶的,今天被那小贼抢了美人,这酒喝着也没什么味道了!走开!走开!”跟着听到有女子的惊呼声,像是不合他意,被他赶开。
那瘦子说道:“这儿也没什么中意的美人了,大哥,主人还有事情吩咐咱们,咱们是不是早些赶路?”
又听双胞胎中一人说道:“七月十五赶到百草山,怎么着也来得及。只是不知咱们这次要对付的厉害对头是谁?主人武功那么高,还要咱们去相助,这人定然很了不得!”
那矮胖子说道:“当然是很厉害的对头,否则主人怎会亲自出手!主人说这人每年七月十五都会到百草山,要咱们小心些,别走漏了风声,那人还不知道咱们要对付他。”
乔羽一惊:这几人武功不弱,他们竟然还有什么主人,那人岂不是更厉害得紧!也不知他们要去暗算什么人?哼哼,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好家伙,他们鬼鬼祟祟,多半是要暗算哪位大英雄了!既然被我撞见,岂能不管!不过难以跟他们明斗,只得先悄悄跟踪瞧瞧。
他正想着,听到里面脚步声起,河洛四鬼要出门而来。他四下一望,发现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只好又转身推开自己刚才那个房间,闪了进去,关好了门。
青娘见他去而复返,还道他舍不得此等温柔之地,向他嫣然一笑。
乔羽苦笑一下,竟觉有些歉意,从身边摸出一锭银子扔在案上,拱了拱手,估摸河洛四鬼走远,又出门跟去。
他见河洛四鬼是从甬道尽头的窗户中跃出去的,也跟着跃下。依稀听得远处房间中正是曲老三哈哈大笑的声音,好不风流快活!
出了万翠楼,走得几步已是闹市,他也不敢追得太近,见河洛四鬼在前面转角处偶然回头,忙往旁边墙角低身一躲。
他正要闪身再追,哪知忽然腰上一麻,顿时全身僵住,不能动弹,竟是被人点了穴道!他心下大惊:是谁偷袭我!此人从后欺来,我怎毫无察觉!
听得点穴之人说道:“鬼鬼祟祟,干什么勾当?”乃是一个妇人声音。
乔羽一听这声音,一股凉气直升上来,酒意都醒了大半。那妇人转到他身前来,一身道袍,手执佛尘,横眉冷目,果然便是前两晚遇见的那道姑——清虚散人!
乔羽心下叫苦不迭,遇见谁不好,偏偏遇见她!这恶道太也厉害,自己可有得苦头吃了,叫道:“你放开我,我没有得罪你!”
清虚散人冷哼一声,说道:“饶了你一次,岂能再饶你第二次!合该你送命在我手里,否则怎么偏偏又撞在我手里!”
乔羽道:“你好不讲道理,我没有做坏事!”
清虚散人道:“你这小贼难道能是好人了?”忽见他眼神迷离,抓起他头发一闻,眉头一皱,说道:“是合欢酒!”又往旁边一看,见他是从青楼出来,顿时脸色十分难看,怒道:“好啊,是座青楼啊!还敢狡辩!魔教贼子,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乔羽心中大叫冤枉,却苦于难以辩解。
清虚散人手中一抖,多了一根绳索,说道:“姗儿,先把他手绑了!”
乔羽这才见到旁边还有一个少女,只见这少女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稚气未脱,却已出落得十分美丽,肤色雪白,容颜几分娇柔,几分清甜,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直垂过腰际,身量苗条,细腰如柳,当真是十分冰雪可人。
少女道一声:“是,师父。”取过绳子。声音也是娇柔无比。
少女用绳子将乔羽双手反绑在背后,似乎还怕绑疼了他,又松了一松。
乔羽心中一动:“这小姑娘心眼儿倒真好!师徒俩怎如此不同!”不觉又望了望她,只觉她当真好是秀丽,忽然间又觉得她好生眼熟,倒像是在哪见过似的,心中生出一阵亲切之感,不由得怔怔多瞧了两眼。心想:莫非是合欢酒起的作用?
他还未回过神来,忽然啪的一声,脸上吃痛,已挨了清虚散人一个耳光。
乔羽怒道:“你这恶”终于忍住了,心想她终究是前辈高人,她对自己不仁,自己可不能对她不义。
清虚散人已认定了他是一个淫贼,见他呆望自己小徒儿,哪能不生气!怒道:“姗儿,这是个轻薄之徒,你将他眼睛也蒙上了!”不知从哪又取出一块黑布。
那少女听从师命,又将他眼睛蒙上,却问道:“师父,他是谁呀?”
清虚散人道:“是魔教青龙使!”
那少女哦了一声,说道:“可是他一点也不像是坏人呀!”
清虚散人道:“什么话,坏人会把‘坏人’两个字刻在脸上吗?今后不可以貌取人知道吗?像这小贼这样人模狗样的奸人最是瞒人耳目,最是难防,知道吗?”
乔羽恼得咬牙切齿。
清虚散人又道:“他的剑有些古怪,你将它取下来。”
那少女便将乔羽的紫灵剑取下,交给了清虚散人。
清虚散人将紫灵剑握在手中,紫灵剑直颤,似要脱手飞去,却始终脱不开她手心。
清虚散人又道:“姗儿,你走他后面,他若有何异动,你就一剑刺死了他。”忽出指将乔羽穴道解开一半,让他可以行走,却不能使动内力。
乔羽心想不知她要怎么折磨我,问道:“你要押我去哪?”
清虚散人却不理他。
乔羽道:“你蒙着我眼睛,我看不见路。”
清虚散人道:“废什么话,摔死你也是活该!你难道听不见我的脚步声么,自己跟紧了!”
乔羽好生恼怒,只怪这道姑不可理喻,跌跌撞撞地跟着,苦不堪言。好在那小姑娘时时替他指路:“左边有墙,脚下有石头,小心前面有人”提醒得十分细心。乔羽这才不致摔倒或撞墙,心中好生感激这小姑娘。
也好在他蒙着面,否则被一个道姑押着走,情形大是尴尬,四周人指指点点,也真是无地自容,看不见倒也免了难堪。
这样也不知走了多久,乔羽渐觉脚下软软的,踩上去有窸窣之声,想来是到了一片树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