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中更有强中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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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强见他一副酒饱饭足的样子,顿时饥火上升为怒火,怒火升华为力量,倒是一鼓作气地将哑|穴冲开了。
“你搞什么?想饿死我呀!”
送新郎进门来的喜娘听得新娘过门第一天就狮吼河东,吃了一吓,但见新郎官浑不以为意地将新娘子扶到桌边,看她吃得狼狈还不时倒茶递水,不由得掩嘴一笑,关上门出去了。
“下次再成什么亲,一定要先让人吃饱。今天幸好是我在这里,要是姐姐,她那么娇怯,饿也要给你们先饿死了!”
嘴巴繁忙无比,一边要忙着狼吞虎咽一边还要唠唠叨叨地骂人,咬着一大个鸡腿的萧强差点没噎住了。
“慢些,小强(注:不是那只蟑螂),没人跟你抢的……喝了合卺洒结婚就没有下次了……”
后半句说得非常模糊,君中守不着迹般地拿起一杯自己喝了一半的水酒递到他的唇边,见他一气饮下后微微一笑,伸手帮他顺背。
不吃他这一套的萧强反手把他的手捉开,只觉得这一向冰冷的人竟然掌心直冒汗——想是他虽然功力深厚,但今日没醉到十分也有七八分了。
大吃大喝,风卷残云般地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后,萧强一抹嘴就打算开溜。
“小强(再注:不是那只蟑螂),你还要去哪?”
“废话,你答应过的,我帮你拜了堂,你就不为难我和姐姐,现在我还不走,难道要跟你洞房啊?两个男人怎么洞房?神经病!”
“小强(还注:不是那只蟑螂),我一直很喜欢你呢。你还记不记得,我刚见你的时候。你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好羡慕你……”
君中守一把拉着那个转身就想走的人,埋首在他的胸前,心脏快跳出胸腔。
“喂,你就算喝醉了,也不要把我当成姐姐!鬼才要理你!”
手被他攥在又热又湿的手心里,身子还被他环箍住。萧强只道他在半醉半醒间将自己当成了姐姐,说了这些疯话,不由得又羞又气。
心下更是大大不悦:他为什么要在这里陪一个醉鬼?陪醉鬼也就罢了,干嘛还被人当成了替身在这里听他向自己大倒应该是对别人说的肉麻情话?
越想越不舒服,无奈一时间挣不开他箍抱得紧紧的手臂,不由得出声斥责。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你姐姐啊!我说的是你,我喜欢你!”
本来垂着头半醉的君中守抬起眼来,似乎又是清醒的,黑白分明的眼中深情款款,温柔如水。
这目光看得萧强心中一凛,电光火石间想明白了他那几句话的意思后,大惊失色,也顾不上管一身累累赘赘的吉服行动不便,抢了桌上的蔷薇剑后转身就逃。
“小强(继续注:不是那只蟑螂),别走!”
君中守今天暗喜于心愿得偿,是喝了不少,但也没到萧强想象中的醉,发现自己一时太过高兴的表白坏了事,赶紧追了出去,终于在后山拦住了脸色煞白的萧强。
“喂,你变态啊,我是男人,男人耶!虽然你娶不到我姐姐,但也不可以就变成这种人啊。”
想清楚了他刚刚的“喜欢”所指为何的萧强面色如土。
“我知道……我也知道很不应该,但是喜欢就是喜欢啊……”
君中守紧张地辩解着,一步一步想走近他,却被气白了脸的萧强拔剑相对。
满天绯色的剑影中,君中守不避、不躲。
吃了浅浅几剑后一把拉住他项上的碧云锁情,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放手,你信不信我一剑把你的手臂砍下来?”
被他一双似怨如泣的眼睛瞧得全身不自在,两人已站至脸对着脸只有一臂之隔,这种时候要打,除却近身肉博外,那是什么招式都没有用了。更何况君中守手中牢牢拉着他项上那解不开、甩不掉的情锁,如果真的不肯放手,萧强要脱身倒还真的只剩砍断他的手臂逃逸一途。
“今天我已经跟你拜堂,认定了你是我一生的伴侣。如果你不肯留下,杀了我吧!”
被刚刚的剑气削断了束发金环,脸上身上伤痕无数,一向温文儒雅的君中守此刻看来狼狈不堪,但一双眸子,却仍是坚定不移。
“我呸,你以为我真不敢砍啊!小爷我怕过谁?”
萧强嘴里说得凶,但蔷薇剑抖了几抖,倒还真的砍不下去,两人僵持着,谁也拿谁没办法。
倒是见到自己锋利无匹的蔷薇剑离他的手太近,呼吸起伏间随时有可能碰上去的样子,萧强生怕利器无眼,一不小心就会无声无息地将这条臂膀卸下,反而离开了寸许。
见他这番举动的君中守欢喜无限,低笑道:“她说得没错,你果然对我也是有情意的。不然就不会怕我受伤。”
“我呸!什么鬼话?她是谁?谁说我不敢砍?”
被点中心事的萧强恼羞成怒,又将剑移近了几分,但还是砍不下去。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如果今天你砍不了我的臂膀,你今生今世就跟定我了?”
君中守孤注一掷,目光愈加温柔,语气竟是十分自信。
“你……你不要脸!我要砍了,真的砍了……”
萧强心中大急,平生对敌千次似乎都没有此次凶险,手中的宝剑颤抖着,剑光游移不定。
砍下去,恢复自己孓然一身的自由;不砍,明明自己也不愿意受他束缚的,但却又为什么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心中天人交战,脸色灰败,竟然无论如何也拿不定主意。
此时他心神大乱,君中守明明可以夺他宝剑,但竟也不夺,完全将取舍的权利交到了他手上。
砍?
还是不砍?
犹豫的时间越久,君中守脸上的笑容就越大。
萧强抬头看到他胸有成竹般的笑容后,一股怒气向头顶岔去,心中只想到这人实在奸滑,非逼自己做此决择,心一横,念着大不了砍了他的一条臂膀自己也赔他一条便是了。如此摇摆不定,何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认为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萧强不再打话,剑光直落,但却在剑把君中守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时又再次犹豫。
突然脑后异风大响,一记闷棍干脆利落将他打晕,晕过去前那一瞬萧强竟然一点也不怨恨暗算他的人,反而有一点欣喜。
……什么都好,晕过去就不会再有人逼他做这个决择了……
依稀听得君中守似乎跟站在他身后的人说了些什么——想是为自己向别人讨回公道,心中倒有一丝暗喜,但不多时就也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
据说每个男人在洞房花烛之夜都获得一次化身为色狼的机会。
又有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郎官上任自然也会有三把火——欲火、欲火、欲火。
今夜好夜——春宵一刻,环境浪漫——在洞房花烛夜的床上。
床上有半昏迷的新娘,半醉又见到心爱的人在面前的新郎,所有的条件都具备了,成就其好事算是理所当然。
虽然一场欢爱新娘神智缺席,但新郎显然还是满意的。
覆雨翻云中萧强的嫩豆腐被人吃得很爽的结果就是有人一连七天爬不起床来。
“君中守,我要杀了你!”
第八天清晨,萧强一甩开身边扶住自己的手臂,就迫不及待地取剑,一招“漫天芳华”抖出了满天的剑影,想必这一招虚虚实实相结合的招式就算不能一招制胜,也必可将他逼得手忙脚乱出个大丑。
不料这繁华馥丽的一招根本没起任何作用——因为某人根本没抵抗。
看到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君中守只不过皱了皱眉,虽然颈上的肌肤被寒气迫出了一颗颗寒粟,但当真是毫不还手,好象根本不怕这剑一个不当就削下了自己脖子上的脑袋。
“喂,你不还手?”
“是你要杀我,我又不想打你,干什么要还手?”
“……”
眼见得情形又要回复新婚那一夜砍又不得、不砍又不是的尴尬局面,萧强恨恨地呸了一口,总觉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这一口恶气却出不了。
却听得君中守似乎早有准备地提出了条件。
“如果你一定要跟我打呢,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当然得有条件。”
如果说以前君中守只会在事过之后才笑得狡然如狐,此刻的笑几乎可以算是一目了然的狡诈。但势成骑虎的萧强明知有诈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里跳。
“什么条件?”
江湖男儿,快意恩仇,要是被他这么半死不活地拖着实在难受。萧强只听到他会让自己光明正大地证明自己比他强,就算明知是坑当然也是得跳的。
“输的人得任由赢者处置。”
“……哼,当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啊?我答应的条件是:处置的期限不得超过一天。”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条件也很平常,他当然可以答应,但对他,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万一他赢了,要求自己做他一辈子的“老婆”那不是亏大了?
思及自己在两年前才在君山与他交过手,虽然内力是他比较强,但严格地说来功夫不过算在仲伯之间,倒也不一定会是全盘是自己会输,这场比试也算公平。
萧强放下了戒心后,两人击掌为誓。
不料,阔别了两年后的两人今天第一次比试,君中守大出萧强意料之外地强,竟不复是两年前的吴下阿蒙,轻易便以绝对性压倒的强劲将他打败,找到了一个生平未遇强敌的萧强虽然又惊又怒,但也不得不遵守自己认同的约定。
在君中守的要求下两人又重温了一遍洞房花烛夜的绮怩风光。
又是好几天下不了床的萧强气懑不过,天性好强的血性被激起后,一下床又是一场龙争虎斗。
在高人指点下了解了萧强一心好强而且只屈服于强者的习性后,君中守为了这日而下了两年苦功的勤练倒是没有白费。
再次轻松获胜的人以少年人身强体壮,隔上三五天就想行一次房事是正常且正当的理由为借口,两人打完了到床上履行约定,下了床再打,良性的循环一直持续着。
在他们五天一大打,三天一小打,一千五百六十又七场架打下来后,终于打得人人都见怪不怪,认定他们是一对床头打架床尾合的模范夫妇。
小溪流水孱孱,君山的红花开了又谢,五年的光阴弹指即过。
这天,又是一场恶斗后,萧强虽然已有了很大进步,但仍以半招落败,心疼老婆的君中守见他浑身又是汗又是泥的,想来这一场大战实是已令他十分疲倦,主动把这次胜者的处置改成帮败者按摩,周身疲惫的萧强当然没有任何疑议。
靠在君中守身上看着身边追逐飞舞的粉蝶,萧强倒是突然想起昨晚无意间发现的一件事来。
“喂,你说,你君家那个什么家传之宝‘碧云锁情’上缀的那块孔雀石,是不是就是我从阔刀盟抢来的那块啊?”
“嗯。”
“‘嗯’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上门挑阔刀盟会遇上你早就是你的阴谋?”
萧强马上跳了起来,一手就想去揪君中守的头发,没好气地追问着。
“是阴谋,不过不是我的……手抬一下。”
头一偏闪过了妻子意欲谋害夫君……的头发的一招后,君中守面不改色。
“你混蛋啊!说,那天用闷棍打晕我也是你安排的?好啊,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原来是一条披着人皮的狼。”
气懑不过的萧强被再次按倒在他的大腿上,还兀自念念不忘地想把多年前的公案问个水落石出。
“打晕你的……是你姐姐!算了,反正都老夫老妻了,我跟你实招了吧。你姐姐在君山住了十二年,她喜欢的是我二弟中玉,不喜欢我。而我两年前见到你后就念念不忘,你姐姐从小在君山长大,虽然我跟她没有感情,但最了解我的人是她。她说你与她是孪生姐弟,当年指腹为婚你也在你娘肚子里,也有你的份……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教我用宝物引你上门的是你姐姐,见你犹豫后打你一记闷棍让我先生米煮熟饭的是你姐姐……教我用你好强的天性跟你订下赌约的还是你姐姐。如果你想见她的话,出了君山向东走,大约五里左右有个柳庄。她和中玉就住在那里。”
这傻小子多半不知道,为了那个计谋能够成功,那两年内他下了多大苦功。
明白萧强一向对自己的姐姐既爱且畏,君中守这一番抖底也有要大大降低他姐姐在他心目中地位之意,偷眼看去,只见萧强的脸色从红到白,几经反复,心里倒是担心自己是不是一时说得太过直白,让那个一向爱姐如痴的人即便在时过境迁后还是接受不了。
正想出手把一把他的脉搏时,却只见那人仰天大笑,得意道:“果然我姐姐是最厉害的!说我姐姐聪明不假吧?设计起她的弟弟来也头头是道……真是强呀!”
“……”
他的反应与他原来设想的:当他知道那女人卖弟求偶后顺理成章将心中第一顺位让给他的情形不符。
君中守沉声不答,暗吃飞醋。
“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她?”
“到你不会想着她在你心中是第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