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宰相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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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没理由不知道宫廷的黑暗吧?看起来繁花似锦、一片祥和,背地里却勾心斗角、处处凶险。如果不是主公要我去,我才不高兴去那种地方。皇宫不过是葬送女人青春的地方,哪有大人府上来得逍遥自在?”
胜利在望了!严殊忽然为胸中想要说出的一句话感到过分激动,觉得胳膊都有些软——奇怪,为一个人做点事,会激动成这样吗?不,因为这件事太过危险,我是赌上性命在走钢丝啊!
“缨宁,我也不喜欢宫廷的勾心斗角,我喜欢这样自由自在地生活。所以,请嫁给我吧,做我的妻子。”
缨宁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张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大:“大人……”
严殊走近一步,问:“你不愿意吗?”
“不,”缨宁摇摇头:“我不是不愿意。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像大人这样对我好。只是……如果我们这么做的话,坏了主公的大事,我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严殊扑克牌一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顿了顿,才慢慢地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么,主公是谁?”
缨宁惊奇地望着他,问:“大人,你连主公是谁都忘了吗?”
“不,我只是想确认你是否真的是主公派来的。”
“大人,你怀疑我?”
“不是那样。”严殊略微感觉到自己这样生硬的回答不太像爱这个女人的样子,于是走近她,轻轻撩过她的一丝头发:“我只是想,如果你是假的就好了,那样就不用担心什么主公了。”
“大人!”缨宁一个激动,扑到了严殊的身上:“其实,我并不想被当作工具,执行什么任务。什么战争,什么江山,我一点都没有兴趣!可是这就是命啊!”也不知道她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严殊只管配合着她,伸手将她抱住:“告诉我主公的名字。”
缨宁伏在他肩上,微微闭上的双眼流下两行泪:“大人,没用的,我们的主公,是同一个人,就是赫连灏桐,容国的太子啊!”
赫连……灏桐吗?我记住了。严殊安慰似的轻轻拍拍缨宁的背:“没事的,告诉我主公的计划。他要你怎么做?”
隐约感觉到他脑中的危险想法,缨宁从他肩上竖起来,擦了擦眼泪,“大人,你想做什么?”
“如果我猜得没错,主公一定是不信任我了,所以才派你来接替我。如果这次由我来完成任务,那么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会成全我们了。”
“大人,你想太多了。主公一直都很信任你啊!更何况,你是他的……”缨宁说到这里,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打住。但是严殊已经听到,并且在意起来:“我是他的什么?”
缨宁以为严殊怪自己乱说话而责备自己,连忙摆手:“没……没什么。缨宁不该胡说的。”可是严殊已经不相信她后面说的话:这个燕起菡,还真够复杂的。他和赫连灏桐又是什么关系?难道是表兄弟?不太可能。那会是什么呢?这个先不去想,眼前看来,缨宁是不会配合我的攻心战术了,那我只好用拖延战术:
“既然你这么多顾虑,那我也不能勉强。不过大内高手众多,美女如云,就算我带你去皇宫见到了皇上,也未必能得到他的重视。不如这样,明天你先留在相府,等我找个适当的时机邀请皇上来相府做客,到时候你再出来同他见面,如此一来,成功的机会就增加了许多。你觉得怎么样?”
缨宁想了想,觉得严殊言之有理,便点头同意了他的做法:“但是大人一定要尽快,否则让主公知道我们擅自决定,必定不会轻饶。”
严殊口头上答应着,心里却一点都没有将她引见给麒真的意思。到时候只要推说麒真公务繁忙,就可以拖延下去,然后另外想办法。
仿佛是一个决战的夜晚,严殊觉得这个夜晚特别漫长,并没有睡得特别好。如果缨宁对他的身份生疑,告诉主子的话,一切很可能毁誉一旦。第二天很早就起床了,丫鬟给他梳头的时候还打着哈欠。严殊庆幸自己没有被暗杀,看来缨宁暂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急匆匆换了衣服就驾马赶去皇宫,什么礼物都没带。
下马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咦?相国这么早就到了?”回头一看,果然是麒真。今天的他,穿得和平时不一样,虽然是庆寿,却没有穿得大红大绿,而是一身十分潇洒的惑蓝镶金边龙袍,水印一般的纹章若隐若现,很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味,贵气而大方。手中是一张红底盘金龙的庞大弯弓,显然是经过工匠精雕细琢过的杰作,看来是正在射猎什么。
看到他平安无事,严殊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迎面上去回赠一抹微笑:“啊,是啊,今天是圣上的寿辰,微臣高兴得睡不着呢!”
麒真却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相国,你的脸……”
他说的大概是被九方烟划破的口子,严殊随手摸了一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皇上不用担心。不知皇上在宫里拿着弓做什么,难道在皇宫也能射到猎物?”
“啊,”麒真似是而非地随口应了一声,张起弓朝前面一望:“朕只是随便试试弓,不想却扎进墙壁了。”
“哈哈哈!如果是皇上的话,说不定能够穿透吧!不过要是射到墙后面的人就不好了。”
麒真的思维忽然闪断了一下,镇静下来:“相国说得对,射到人就不好了。因为有人会伤心……”他收起手中的弓,来到严殊面前,“相国,能把手伸出来吗?”
“嗳?”严殊虽然疑惑,但还是伸出了一个手掌。麒真将握成拳的一只手放上来,轻轻松开——是一个精致的护身符。
“皇上,这个……”
“太后为朕求的符,今天是朕的寿辰,一定会得到很多祝福。所以朕把他送给你。”
“可是,”严殊摊了摊手:“臣却没有为皇上准备礼物。”
“没关系,你能来朕已经很高兴了。”麒真说着,缓缓地转过身去,步上了阶梯。严殊觉得,麒真的眉宇间藏着淡淡的哀伤,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是心里很不舒服。总不会是因为我没送礼物给他吧?不,他是皇帝,送什么都不会稀罕的。麒真,究竟有什么心事?
严殊二话不说,提起长袍的下摆便跟上去,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还是想这样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默默注视着他也好。
参加这场盛会的王公贵族、官僚政客们陆续前来,宫女们忙忙碌碌,接待着四方来的宾客,乐师们摇头晃脑地开始奏乐,所有的一切都活跃起来,把个宫廷的早晨弄得一片欢腾。各路人马都聚集在大殿,等待皇帝的驾临。一些国外使臣也纷纷带来了自己国家的祝贺与礼物。严殊觉得好像产品交流会一样。
“皇上,大殿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着您。”崔总管微微低着头,如是禀报。麒真却觉得有些扫兴,他并不想一整天都坐在大殿听那些认识与不认识的人对他的祝贺,他只想和宰相一起走走。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
麒真停住脚步,连带着,严殊也停了下来。
“相国,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约定?”严殊以为自己的记性没那么差,怎么会没有印象呢?究竟和麒真有过什么约定?难道说是燕起菡活着的时候的事情?那我可不能负责的!
“朕的寿辰过后,我们就出去。”
原来是这个啊!严殊恍然大悟:“当然记得。”
“那朕就先去大殿了。相国不愿久留在那里,到处转转也行。”
严殊正要跟上去,不料今天这个日子太好,所有想遇见和不想遇见的人都出现了,其中就包括一个出去找雪莲找得不知道天南地北的小子——九方绯路。
“哟!宰相,这么巧!你也来给皇上祝寿啊?”
好笨拙的搭讪方式,严殊不由乜斜他一眼,鄙夷地说道:“哟,王爷,您也要去大殿?”
绯路眉开眼笑地拉过他,悄悄说:“哎,不去,不去。现在人多,让那些大臣去挤吧,自己人晚一些过去就好,免得我要送给皇上的礼物被他们给吓跑了。宰相,不如我们在这里玩游戏吧?”
“游戏?”严殊干笑了一声,问:“玩什么?”
第四十二章
绯路仔细地看着他的脸,不由欢呼起来:“你答应了?好耶!好耶!我们就来玩捉迷藏,谁要是输了就……”他一边说,一边从胸口摸出一竹筒水放到旁边一块大石壁上,输赢的内容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一个声音给喝断了:“绯路!你又在胡闹些什么!”两人顺着那声音望去,只见九方烟正一脸凶相地朝这边过来。绯路连忙举双手投降,满脸堆笑着求饶:“哎哟二哥,不要这么凶嘛!今天是皇上的大喜日子诶!”
“大喜你个鬼!”九方烟恨不得把这个不争气的小子的头给打爆,但是现在可没工夫理会他。他把矛头转向严殊,问:“怎么,你没有把缨宁带在身边吗?我以为她会跟你一起来。”
严殊一脸无辜地反问:“缨宁?缨宁为什么要跟下官一起来?”
“你还装蒜?不是你说要为皇上准备歌舞的吗?现在她人呢?”
“这个嘛……她今天忽然不舒服……”
“到现在你还想骗我?”九方烟气不打一处——是的,自从子言恒离开之后,他就去监视相府了,为了看到最后,他一直都忍耐着不让自己失控。当他远远望见严殊和缨宁抱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告诉自己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话千万不能动怒。直到今天他看到缨宁没有来,才证实了子言恒所说的话是正确的——他连大臣献给皇上的女人都想占为己有!且不论大臣送女人给皇上是否有罪,但是宰相的这种行为,就天理不容!
我怎么这么傻?竟然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激怒他,如果那天,子言恒没有停止,那么在严殊看来,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吧?那只会把我打击得体无完肤,对他却构不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九方烟欲哭无泪地耸了耸肩,嗤笑道:“相爷做了什么事,才会让缨宁不舒服了?”
他的话,好像在吃醋一样——严殊是这么觉得,而且他隐约感觉到,九方烟似乎在这期间监视过自己。鉴于旁边还有绯路,严殊也没大声开玩笑,凑到九方烟的耳边轻轻调侃:“原来王爷是在嫉妒啊。”
九方烟的心仿佛被一直大手掐住一般,有点疼,并且这突然的袭击让他的呼吸停顿了:“你……又在胡说了……”
“胡说吗?”严殊一副没办法的样子:“那你的脸为什么又红了?”
“哪……哪有?”
“唔,”严殊摸着下巴,一脸认真的说道:“不止脸红,而且连汗都出来了呢!”
“那……”九方烟的身体僵硬得仿佛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只有眼珠还能斜视到旁边有一竹筒水。仿佛遇到了救命稻草,他的手脱离的牵绊,一把抓起来就灌进嘴里:“我刚才只是因为没有坐马车直接跑来的,所以脸红还流汗!”他没有发现,一旁的绯路,已经表情僵硬。看着他把那筒水喝下去,绯路只是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而九方烟则胜利似的朝严殊挺了挺胸,一副“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态。严殊自然也不示弱,似笑非笑地用目光挑衅着他。绯路趁着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动作僵硬地偷偷溜走。严殊回过神,问:“绯路怎么走了?”
九方烟不以为然地说道:“大概被我们吓跑了吧。”
“我们?”严殊戏谑地望着他:“王爷很少会提到这个词啊。”
“你……”九方烟咬了咬嘴唇:“找打!”
严殊顽皮地眨眨眼睛:“你舍得么?”
九方烟感到自己的耳朵又是一阵热,气得叫嚷起来:“你别想这么糊弄过去!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哎呀呀!你想岔开话题呀?这可不行啊!男子汉大豆腐,怎么能耍赖不认帐呢!”
“你说什么?明明是你岔开了话题!”
“好了好了,”严殊打断他,略带宠溺地斜视九方烟一下:“还真是任性啊!不过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么做是有我的理由。难道你希望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接近皇上吗?”
“当然不希望。”九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