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北方-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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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日落西山的孙大炮，到哪里去找寻这么多钱呢？之前他可以到日本赵政客拿中国的国土换，他可以借革命的名义到美国、到南洋华侨那里去募捐。可是现在呢？华侨那里，已经慢慢看清他真面目的人们都对他敬而远之；剩下的一条路，就只有去找日本人了。元月三日，孙大炮离开香港前往日本，去找他的老朋友黑龙会的头山满，希望通过头山满的引见，和日本高层或者军方搭上关系。之前和孙大炮经常联系的日本高官，这几年已经更换了许多，孙大炮必须再劈蹊径。元月五日，孙大炮见到了日本陆军参谋总长上原勇作，双方进行了长达两天的秘密会谈。
在这次的会谈中，孙大炮向日方表示：“为了推翻专制很爆的袁世凯政府，确立为全体国民所支持的革命新政府，收到中日结合的实际效果，希望日本至少以预备役将兵和武器，编成三个师团，支援中国革命军的起义。在这一条件下，我所领导的中国政府，可以将东北三省满洲的特殊权益全部让于日本”。可惜的是，此时的日本军方，因为制定新的侵华战争计划，上原勇作的报告被冈臣之助忽略了；无奈之下的孙大炮，只能以割让广东沿海岛屿的条件从日本军方那里得到了一批军火。
在准备军事行动的同时，孙大炮还不忘记对另外一个从国民党分出去的新国民党的拉拢。新国民党现在已经称为国民党了，因为绝大多数党员都是前国民党人，他们和孙大炮尿不到一个壶里，所以都来找宋庆龄了。孙大炮的想法是，军事上在南方发动起义，政治上将国民党弄到自己这一块，这样的声势绝对能够震撼国人，让国人重新再认识他孙大炮一次。对多宋庆龄的国民党方面，孙大炮甚至想好了最后一招，派人绑架宋庆龄，送到自己的住处，然后举行婚礼，让她成为自己的合法妻子；这样，国民党也就是自己的了。但是在派往上海的人选方面，孙大炮开始踌躇了，他得找一个合适的人去；自己身边信得过的人可没有几个了。当初那个学生蒋志清，自己对他是如此的看重，可惜因为宋庆龄那个女人而离开了自己。这个浙江茂里（广东骂人的话，指傻傻地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大炮以为蒋介石是为了宋庆龄而离开他的）就背叛了自己和革命，真的不可饶恕。
最后，孙大炮想到了另外一个追随者汪兆民，他人不但长的英俊潇洒，文化水平更是高，对自己的革命理想理解的也最透彻。他去最合适，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老婆（女朋友）陈璧君；以陈璧君的性格，汪兆民想要再找其他女人，那是绝无可能。这才是孙大炮最放心的地方，他担心派去的人又被宋庆龄的美色迷惑了。汪兆民夫妇临行之前，孙大炮亲自写了几封信，让他到上海以后转交给几位新国民党中的元老级人物；其实也就是几位年纪比较大的人物，像黄兴、李烈钧、蔡元培、柏文蔚、吴稚晖、钮永建、章太炎、张继、陶成章等。黄兴是去年年底才从美国回到上海的，对于这位同盟会中最有影响的人物，孙大炮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希望能够以自己亲手所书的书信，劝说黄三弟改弦更张，回到自己身边。
这个时候新国民党和中华革命党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两者虽然有各自的总部和党章，但新国民党脱胎于后者的关系却是事实，里面的党员几乎来自于中华革命党改组的国民党。所以两个组织之间很多党员书信来往和交流相当频繁，对于孙大炮来说，新国民党内部可以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上午他们开会决定一个事情，下午孙大炮就知道是什么了。倒不是有人故意泄密，而是双方的关系很特殊。也正是这种原因，宋庆龄在新国民党的党魁地位虽然被大家认可和尊重，但她的意见和决定又缺少被真正贯彻执行的力度；那些老会员往往对她的决定私下里进行善意曲解和不小心的改动，让宋庆龄非常的无可奈何。
当然，也有许多党员对她的命令很是推崇，比如那些年轻的或者新加入新国民党的党员。他们的存在以及支持，让宋庆龄觉得在新国民党党首的位置上才有些意义；另外，在很多党内的事情上，那些老人们虽然麻烦，但在一些事情上还是要征求她的意见，最后的文件还得通过她的签字才能生效。宋庆龄可能还不知道，新国民党的正常运作，很多经费来源于她大姐的公司资助；这一层关系，老会员们看的很清楚。
一月十三日，汪兆民夫妇到达上海，前来拜会新国民党的人。国内情况好转以后，民众对政府拥护的渐渐变多，游行抗议的基本上没有了；心情大好的袁世凯对那些反对他的人也不怎么特别关注了，汪兆民等人也才能安全第抵达上海。到了之后，他自然以晚辈的身份首先去见黄兴，这是孙大炮特别交代的事情；黄兴的身体状况最近一年来一直不佳，去美国也是因为治病。这次因为新国民党成立，很多章程都是他亲自写成的，就是不想和孙大炮的那一套“党内要无条件拥护党魁”搞的一样。
在上海高乃依路（现皋兰路）的一家中西结合的小院内，汪兆铭见到了坐在躺椅上的黄兴。四十出头的他看起来很是老气，在看完孙大炮给他的信之后，黄兴用他长沙国语口音问到：“精卫，你告诉我，先生还在想着用武力来达成自己的目的？难道这几年国家的变化他看不到吗？我身在美国，从美国人看我们华人的眼神之中，就能体会国家这几年的巨大变化。袁世凯做总统治理国家，虽然没有让我们的政党一起，虽然还有些独裁，但比起民国刚刚成立的那时候不知强了多少倍。想当初，我们一起起事的目的，最初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最后发觉这个口号有问题，不也改成了‘民族、民权、民生’这三大主义了吗”？
休息了一下，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静一下，黄兴继续到：“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为革命而打打杀杀，这个月在广东烧几座房子杀几个官员，下个月到福建炸几座桥又杀几个官员；今年搞起义明年搞暴动，革命的事情是做了不少，可有几件是利国利民的，有几件是为国为民的？我们走后，一地的破烂死尸，燃烧的房屋，倒塌的墙垣。这是在破坏！在犯罪！不是在革命！咳咳咳！咳咳咳”！黄兴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声音将屋里的徐宗汉（黄的妻子）都引了出来，见状大惊。赶忙上前扶起丈夫，用手锤一下他的后背，又不满地瞪了一眼不远处的汪兆铭夫妇。
其实也不能怪汪兆铭夫妇，他们也被黄兴的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低头反思自己这些年是不是也是这样，没有注意黄兴的情况。说实在的，对于老师孙中山在成立（改组国民党）中华革命党时的一些规矩（服从个人，按手印）也是很不以为然，只不过苦与老师学生的身份不能拒绝而已。蒋介石离开孙大炮去了上海，当时就让他震惊不已，心想这位师弟哪里来那么大胆子，自己，可不敢那么去做！同时他也在想为什么蒋介石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和决定，难道还真有蹊跷不成？今天再次听到黄兴这么说，他就有些动摇了；正在胡思乱想之时，黄兴的话又响了起来，将他拉回眼前。
第二卷 一战风波第二六〇章 各有算计（）
第二卷一战风波第二六〇章各有算计
见黄兴已经在妻子的搀扶下往里面周，没有了再谈下去的心情，汪精卫赶紧上前几步，“叔公千万要注意身体，身体才是继续革命的本钱；这几年先生和叔公一样，为了革命，都很是去关心自己的身体，这怎么能行”。见黄兴夫妇停下了脚步，汪兆民继续说道：“叔公的话我一定会带给先生，只是这几年，特别是宋先生（宋庆龄）离开他之后，先生的心情变好的很大，有时我们都很难把握他到底在想什么。以前许多事情他还会交代给我们去办，现在，都是他自己在跑；前些日子去日本见头山前辈（头山满），都是他自己亲自去的，谈了什么回来也告诉是我们”。
被妻子拉着往屋里走的黄兴，还是停下了脚步，对汪兆民说道：“精卫，你是一个有抱负有眼光，思想也比较成熟的人；到了你这个年龄段，很多事情就不是听别人怎么说了，而是要去追究事情的本源和真相。我说的东西，不一定错误，先生说的也不一定正确；这需要你去辨别去思考。想吾人从二十多岁起，就为了中国的革命开始奔波，自认为做了很多有益于民族和国家的事情；现在看来，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正有意义的？革命难道真的就是打打杀杀，或者将旧的一切全部砸碎重来？我看未必！我们的眼光境地，确实太过于短浅了一些。精卫，现在的中国，已经开启了民主之风气，我们个人需要的是修身养性，国家需要的安定和平，再搞几年以前那些暴动和起义，实属愚笨和不适”。
听到这些，汪兆民只能苦笑，在他来上海的时候，孙大炮已经派广西贵县（今贵港市）人潘乃德，前往广西劝说广西督军、陆军上将耀武上将军陆荣廷起兵反袁；同时也派人前往广东，说服广东督军振武上将军龙济光一起行事。广东方面的情况如何临行前的汪精卫不是很清楚，但广西方面，已经有了比较确切的消息；广西出身的壮族人陆荣廷，早年就曾经到广西地方帮会“三点会”的首领和私盐贩，对汉族人的统治心里面还是不那么舒服，决定趁机闹事。孙大炮已经对他做出承诺，只要自己的革命成功，广西可以单独成立一个特别政府，不接受汉族人的管理。这也是让陆荣廷心动的原因。
看到丈夫有些踌躇和犹豫，一直没有说话的陈璧君担心丈夫说出孙大炮的什么秘密，影响他在孙大炮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于是赶忙上前插话到：“既然叔公身体严重不适，我们也不好再打扰；叔公的话，我和精卫一定会带到，面报先生。我们这就告退，叔公多休息”。说完这话，她上前几步，拉起汪精卫的手，就向门外走去，也不管汪精卫如何的抵触和反抗。
有关陈璧君的事情，我们前面的文章中有聊到，她可以说完全是为了汪精卫才革命的；如果汪精卫决定今天不革命了，她保证第一个出来支持。陈本人脸庞是圆的，五官很端正，当然，她也算不上是什么美女，她的脸型圆得有点过，就好像一个硕大的皮球，蹲在了脖子上，而且，她的脖子还很短，身材更谈不上苗条纤瘦，一米五的身材，腿粗短胖。再加上她自以为是，从小在富家人养成的习惯，就算是在一起很久了的汪精卫，也受不了。所以见到夫人拼命往出拉中自己，挣扎了一下的汪精卫也就老老实实的跟随出来了。
来到外面，陈璧君就对汪兆民说道：“精卫，我们身上还有很多事情，犯不着为了一个黄兴死缠；我看他也就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所以对先生的思想才如此的反对。这是嫉妒，你没有必要去认可和深思；现在先生身边的人有威望的都年纪大了，年轻人里面就你最能干，地位也最高。之前还有一个蒋志清，自从他离开之后，这先生的接班人非你莫属；所以你不能听他们的那一套，必须紧跟先生的。哪怕先生错了，也要紧跟，这是你成为接班人所必须要做的”！
听完妻子的话，汪精卫有些茫然；自己的这个老婆，之前官隐还没有这么大，对自己在党内担任什么职务并不在意。可是自从一四年去了一趟山东，在大明湖和那个赵天一见了一面之后，就突然对做官变得热心起来；政府的官员现在是不能做的，所以她就把眼光瞄向了中华革命党内部的那些位置，当然不是为她自己，是为丈夫汪精卫。在她的心目中，赵天一年纪轻轻能力平平都可以成为政府的一等大员，坐镇一省，手握大权；自己的丈夫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怎么就不能坐的比他高呢！所以陈璧君对国民政府是有意见和看法的，对于孙大炮的追随，反而比丈夫汪精卫更加坚决。其目的也就是为了在党内给丈夫一个好名声、好评价，争取让他坐上高位，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从黄兴的住所出来，汪精卫夫妇又去新国民党的另外几位元老级人物那里拜会，希望能够有所得。汪氏夫妇在上海活动的时候，赵天一在北京也没有闲着；查阅暗影关于孙大炮等人的行事报告，对自己人进行指示等都要他亲自来做。因为，这是有关暗影的事情，不能假手他人。在这期间，赵天一接见了“留守”在广州湾东山岛上的组织领导人，对他们接下来要开展的工作进行了指导。这些人其实就是南下支队撤离时的那些“逃兵”，不过领导人已经不属于部队了，暗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