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婆驾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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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直接的她吧!
或许她说得没错,纵使有过短暂婚姻,他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但凭借着初始对她感到有趣、好奇,与现在对她的逞强心疼、不舍;他想弥补那段,他因为心思遭误会蒙蔽,而产生的遗憾,只是照目前看来,他可能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无所谓,就当多年后都有所改变的他和她,重新开始。
重新认识、重新靠近、重新去爱……默默关心或是明白表示,这一次,轮到他来努力吧!
不远处,一个男人指挥着所有拍摄团队,从打灯到镜头光圈、拍摄概念、临场创意反应……几乎全部一手包办。
那张认真专注的脸庞,安韶荭并不陌生,曾经她如飞蛾扑火,就是冲着这份神采。
“我哥还是很帅吧!”路薇凰递了杯桂圆红枣茶给她。
“不予置评。”烫!明明知道饮料的温度很高,她还喝得这么大口!安韶荭在心里暗骂自己白痴。
路薇凰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眼底浮现一抹笑意,“这辈子我认识的大傻瓜,你绝对排名前位,表面上装得冷漠不在乎,还是不由自主地注意着他。”
安韶荭收拢眉头,很清楚好友是旁观者清,所以她闷不吭声,免得越描越黑。
“才短短几年,他拼上创意总监,为了广告拍摄顺利,他积极涉猎相关范围,才能达到如今大小事一把罩的境界;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太轻松吗?”
她也曾为了安韶荭的事,气得想和哥哥脱离兄妹关系,远远看着一个身影,指挥、调度亲力亲为,不是她偏袒自己哥哥,是这些年她将他满心懊悔看在眼里。
“我不想知道。”真的不想吗?还是不敢?心里有道谜样的声音。
“你离开以后,他真的很不好受!这些年,他只是逼自己处于极度忙碌的状态中。”路薇凰的个性是,不管对方想不想听,她想说,就是不吐不快,“你想,以他现在的地位,为什么要为了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广告公司,放下手边所有工作?真是冲着和沈孝培的交情吗?”本来她就觉得奇怪,哥向来公私分明,怎会因为沈孝培临时拜托,取消其他原先就谈好的企划?可当她在公司看见荭荭的时候,她就全明白了。
“别再说了。”想当年,她也是在这番好意说服下,开始怀抱许多希望,结果却落了个失恋的下场还不打紧,更惨的是还成了弃妇,从此便多了个身份……离过婚的女人,唯一不幸中的大幸是,离婚是她自己提的,最终还算保有一丝尊严。
“荭荭,你想想看,我哥为什么要把别人家的企划案,当成自己天大的生意来作?都是因为你,相信我,真的都是因为你!”不管安韶荭听得进去多少,她能替哥表达的,她就尽量说,“如果你真的是气我哥误会你,那这几年他自责的苦也受够了,不然以后我们再联手惩罚他就好,否则,你们明明对彼此还有感觉,却让心头的结阻碍了,不是很可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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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气他误会我、伤害我,但我更气的是我自己不自量力,以及不懂人情世故,一再自取其辱,我忘不了那些,所以不可能傻傻地重蹈覆辙。”
“那你不为自己想,也该替芊芊宝贝想,她……”
“路薇凰,你够了!”她忍不住发火,音量之大,引来前方工作人员的侧目,包含路宙翼在内。
她深吸口气,缓和心情,芊芊宝贝是她决定勇敢死心的关键,路薇凰正好刺中了她的痛处,但她知道路薇凰不是故意的;那一天……她流了好多血的那一天,凰凰并不知情。
“凰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大声的。”
路薇凰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安韶荭第一次吼她,但她不怪她,她知道是自己太心急,毕竟她也不那么清楚,这些年来安韶荭是怎么撑过来的,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儿。
“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
“凰凰,我最后一次认真告诉你,别再试图说服我,我不想对你生气,真的。”
安韶荭尾声方落,路宙翼正好朝她们走来,虽然关心,但他没有八卦两个女人间的互动,对于安韶荭眼中深切的痛楚,他心里也感到最直接的一抽。
“老婆,准备好了吗?要拍第一张宣传海报了。”
安韶荭假装没听见他的称呼,自顾自地往前走。
就像幼稚园老师称呼每个小朋友的家长都是叫某某爸爸、某某妈妈,很多摄影师在拍摄新人婚纱照时,也都直接喊客户老公、老婆,她很清楚自己今天扮演的角色。
刚好就是老婆呀!因此,她用不着大惊小怪,也犯不着刻意制止,反正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呼唤她“老婆”,这字眼对她来说太陌生,她很清楚只是工作而已,就只是工作而已……
第三章
难得大动作的预售屋广告,一推出海报就引起广大注意,紧接着播送的第一支广告,让许多观众印象深刻。
在厨房俏丽又贤慧的主妇,配上一句简单的旁白:“买屋看屋,不如买一个家、看一个家。”
广告创意来自路宙翼,旁白创作来自广告女主角安韶荭,厂商特地安排场地,并且拨经费让公司替他们举办一场庆功宴。
广告还没播完、房子还没开放预售,就要急忙举办庆功,路宙翼相当了解这一贯的手法。
尝到甜头了,马儿自然更费劲儿地奔跑了!
换作以前的他,应该会不屑随之起舞,但在水泥丛林里打滚久了,多少也学着适应某些固定法则,不算过份的客套应酬,他勉强还能接受。
不算小的私人招待所,所有参与拍摄的工作人员皆有到场,有的还携伴参加,增添几分热闹性,只是没有限制地呼朋引伴,也有几个看来流里流气的人。
没有特定流程的宴会还算自由,某些和公司、厂商或广告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朋友的朋友玩开了,划拳、游戏、混酒喝,当自己派对似的,比庆功宴的主角还投入。
只是路宙翼醉翁之意不在酒,整晚下来,目光几乎没有离开安韶红身上。
他看见她碍于公司副总身份,不好意思先离开,几次偷偷扁嘴,不经意流露出疲态;也看见她几个同事本想恶作剧灌她酒,经她饱含杀气的怒瞪,只好摸摸鼻子退下。
呵!原来这只小天竺鼠还蛮有魄力的嘛!
多年不见,原先一只娇憨的天竺鼠成熟动人许多,工作上的才干即使低调,仍让人难以忽略,教熟知她过去的人,好奇她的转变;尤其是知道了,在职场上堪称强人的女性,真身其实是只小天竺鼠时,他更是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不只想弥补、想重来,只是如当年那般,自然地被她吸引。
“宙翼,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沈孝培不胜酒力、满脸通红,但是心情很好,所以喝开了。
“没什么,你公司的员工也很争气。”一支广告成功的关键,除了创意情境,广告选曲或是广告词能引人印象深刻,也很重要;姑且不论私心,他的确发自内心赞赏,安韶荭呼应他“家的概念”所想出的旁白。
“没错、没错!我一定要好好敬你和荭荭一杯。”噢耶,借酒壮胆成功!他喊出来了、他喊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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荭荭?路宙翼的眉梢不着痕迹地一抬。
听到点名,安韶荭不得不举起酒杯、挤出微笑,以免对路宙翼的敌意太明显,会惹人怀疑。
“你酒量不好,别喝太多。”
路宙翼一番好心,听在安韶荭耳里却觉得刺耳。
他是故意提醒她,当年她故意酒醉献身告白,设计他结婚的事吗?她不是已经还他自由了吗?他还想怎样!
为什么不放过她?为什么还要来搅乱她的生活?
她的脸色骤变,路宙翼都看在眼里,他不晓得他的话惹来她什么联想,不过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太好的联想……
现在他在她心里,应该是黑名单中的黑名单,而且还是榜首吧!
“荭荭酒量不好喔?那荭荭,你还是别喝酒,改喝饮料吧!”一回生、二回熟,声声荭荭,沈孝培越叫越顺口。
“我才喝两杯,没关系的。”她仰头一干而尽,想压下心头一涌而上的难堪回忆。
看她脸色泛红、眼神逐渐迷蒙,路宙翼眉心聚集不快,他知道以前的她有点莽撞、有点冲动,还不至于笨到喜欢赌气,虽然香槟没什么酒精浓度,但是对酒精没有抵抗力的人,多灌几杯也会不舒服的。
趁沈孝培被厂商代表拉去敬酒时,他坐到她身边,“你越和我赌气,我越相信我在你心里的份量不轻。”他故意激她清醒,孰料似乎造成反效果。
“唉唷!我有理由怀疑你逆向操作,故意说这种话,表面上是叫我不要喝,实际上是想让我醉死算了,反正也不关你的事;我告诉你,我才懒得管你,我想喝,我就是要喝!”像要证明她的行动力,她扫视桌上还有一杯没人喝过的香槟,她毫不考虑,拿了就千!
怎么……挺矛盾的逻辑?路宙翼哭笑不得,即使是说话流利,但她摆明是喝醉了嘛!
“为什么想喝酒?因为庆功宴开心吗?”
如果安韶荭没有醉意,也许会注意到那双墨黑眼眸里的宠溺,是她当年所朝思暮想的……
“才不是哩!是因为我不开心。”
虽然是在喝醉的状态,不过她愿意和他聊天,他心里有小小的满足感,“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差点脱口而出,还好她有警觉!安韶荭在心底沾沾自喜,“傻瓜!你以为我会笨到告诉你,是因为你在我脑袋里撞来撞去的,让我很不开心吗?”
喔!原来是因为他呀!路宙翼咧嘴而笑,方才因她赌气干杯的怒意已然不见。
“以前我不也都在你脑袋里撞来撞去?我记得你说那也是一种幸福。”
“幸福你个大头鬼啦!今非昔比、今非昔比你懂不懂?”白目!又提起以前!又一把火!
路宙翼一愣,幸福你个大头鬼?这是铁面无私、没情绪、没感情,人称“欧兜卖”的安副总会说出的话?
看她黑框眼镜摇摇摆摆挂在鼻梁上,圆圆的眼珠子费力地转呀转的,应该是努力在找寻焦距;那模样甚是滑稽可笑,路宙翼伸手替她把眼镜扶好。
“什么时候有近视的?”他知道其实这样有话直说、傻不楞登的卸下武装后,才是真正的她。
头好晕、脸好热,以致于懒得搭理他稍嫌亲密的小动作,“别说我不念旧情,跟你说一个秘密,其实我根本没有近视。”
她拿下眼镜,硬要帮他戴上,证明她所言不假;路宙翼没有反抗,也顺着她的霸王硬上弓,然后还哈哈大笑的小幼稚。
好久没见她真心的笑颜了,是只为他绽放的笑容。
安韶荭摇头晃脑的,感觉周围气压紧迫,她心跳如雷,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像有点白痴,虽然对于一个酒醉的人来说,她目前还算有酒品,但是她发酒疯的对象是路宙翼,她一直在和理智拉锯。
更匪夷所思的是,她酒量再差,也不至于喝两杯脑袋就失去自制,不舒服!她好热、好不舒服!
“我要回家了!”抓住残余的一分理智,她立刻站起身来,马上又往一旁倒去。
脑袋差点栽在满桌酒瓶、酒杯之中,好在路宙翼眼明手快扶住她,“你还好吧?”
不好……很不好……安韶荭用力吞了口唾沫,因为她刚刚发现,这样被拥抱的感觉好舒服,她渴望更多、再更多……
“我真的要回家了,麻烦帮我叫车。”死撑、活撑也要撑住,但她真的太难受,不然也不会开口拜托他。
“我不可能让你自己坐车回家。”他一手扶着她,一边侧下身子拿外套。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你送我回家。”连三个不要,口气十分坚定,身子却不禁软绵绵地依偎,怎么会有种越来越身不由己的感觉?
不远处的沈孝培,瞧见这边的状况,马上过来关心,“荭荭怎么了?”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去。”
“还是我送荭荭回去好了。”他保证没有邪念,只是单纯想献殷勤,表现君子风度,求佳人好感。
总使是交情不错的朋友,一再不识相的亲昵呼唤,他实在很难再保持风度,“不用了,你们公司经理、副理都先跑了,可能会太不给厂商面子。”
听来是很合理的原因,可是口气太不容置喙得有点令人狐疑,沈孝培一时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察觉身边那只天竺鼠,开始有意无意地磨蹭,路宙翼错愕几秒,随即心生警觉。
“我有点累了,刚好也想回去休息,别说荭荭是我妹的同学,我的人格,你还信得过吧?”
安韶荭喝醉的反应有点异常,他实在不放心让别人送她回家。
道别不得不妥协的沈孝培,顺道知会在座客户、厂商,路宙翼在安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