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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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晓山睥着张明远,笑道:“这故事可听得?”
张明远黑着脸道:“听得,听得,姑nainai里面请吧。”
第七章 满月狼啸()
罗之青诞生于三十年前的一个满月之夜,他用和普通婴儿一样啼哭来迎接这个世界,然而却没有迎来母亲的呵护。他母亲叫罗婉儿,是罗镇山的独女,在听风谷中辈分不低,在生罗之青的时候难产而死。
女修产子的危险丝毫不比凡人女人低,这是因为她们的孩子大多具有一项或几项从父母那里遗传过来的先天神通。也许造物主在创造万物之时为了公平,对于修仙之人生命的传承做了重重限制,不仅母亲的修为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她们还必须面对一些风险。
为了罗之青的诞生,罗婉儿耗尽了最后一丝灵元,死于气竭。
身为父亲,罗镇山不是没有能力挽回这一切,只是他不甘心女儿不听从自己的吩咐,这个平ri柔顺的女子,为了保住腹中的孽种竟然和他作对,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对于嗷嗷待哺的婴儿,罗震山倒是有点傻眼,他既不能将女儿之死迁怒于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生命,也不能心无芥蒂的将他接纳,他匆匆将婴儿交给了门下的一位女修照顾,就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这个女修的名字已经被人遗忘了,五年之后,她死于一只狼妖的利爪。自此之后罗之青就是独自生活,虽然没有给他任何母xing的关怀,但这个女人用了五年的时光教会了他如何生存。
直到十岁,罗之青都是独自生活的,除了每月从管事那里领取一些生活必要品,他整ri蜷缩于山谷西面的一处斗室之中。除了那个管事,没有人同他说一句话,不是谷中弟子缺乏同情心,而是他们不敢,关于罗之青的一切包括他母亲的姓氏在谷中都是禁忌,没有人愿意提。
罗之青的xing格也越发的孤僻,他开始讨厌人多的地方,他宁愿在清冷的夜se中听野兽的咆哮,也不愿在温暖的阳光下听到人们的只言片语。
这样的生活在他十岁后的某天被打破了,他和一位筑基修士产生了争执,事情的过程早已被人淡忘,人们只记下了血淋淋的结果。他一口咬断了那个修士的喉咙,在人们惊骇的目光中,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开始遁逃。
可是十岁的孩子如何能够躲过听风谷内高级修士的搜索,他被抓住,并且带到了罗镇山面前。看着自己的外孙,这位元婴修士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怜悯之心。罗震山发现这个孩子的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潜能,如果善加利用,一定会成为一件很锋利的杀器。
就这样罗之青被培养成了一个杀戮的机器,他作为听风谷的一件物品被使用,虽然只有筑基初期修为,但是杀人的手段却不少。最令人恐惧的是,他可以暴走,将自己的修为增大到一个无以复加的状态。在暴走状态下,五个金丹修士联手也难以制服。这就是为什么那ri天穹论道大会上,嵩昊阳看到罗之青暴走后,神情紧张的原因。二十年来,死在他手下的妖狼和修士不计其数,对于被他杀死的生灵,他都要将对方的心脏吃掉,方能平息内心的怒气。
听完罗之青的讲述,柳晓山感觉手指有些发凉,她将手塞到陈云生的手中,一股融融的暖意从他的手中传来。
陈云生呆呆地出神半晌,慢慢地说道:“张兄可知道罗之青的父亲是谁,为何不见你提起?”
张明远摇头道:“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但是每逢满月之夜,听风谷内就会传来狼啸之声。谷中之人心中都了然,只不过大家集体缄默,谁也不会傻到去揭罗震山的伤疤。”
“你说他的父亲可能是一只妖狼?”柳晓山的心开始下沉,虽然她对于当事的双方没有任何感情se彩,这个让人纠结的故事却深深地牵动了她的心弦,女人总是富有同情心的,女修也不例外,我们的九公主更是如此。陈云生心中虽然没有柳晓山那么纠结,听到这个悲伤的故事后,他也难免有些黯然。
张明远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望着洞外的一颗雪松。
三个人静静地待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陈云生首先打破了宁静:“好了诸位,今天晚上我们还有要事,我看不如大家开始打坐,以恢复灵元。”
……
满月的清辉洒在一群小山之上,三条异常轻盈的身影穿梭于茂密的山林之间。不多时,为首一人停在一块山岩前,后面两个也跟了上来。
张明远轻声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眼前块岩石后面就是那出迷穴的入口。”
陈云生仔细端详眼前这块大石,借着如银的月se,他依稀可以看见大石上出现了一个尖牙的形状。如果不是满月清辉足够明亮,并且角度特殊,绝难呈现出这个纹理。
“这个是有人故意留下的,会不会是饿狼谷的狼妖有意设置的陷阱,做的是请君入瓮的打算。”陈云生担忧道。
“应该不像,如果是有意设置的陷阱,应该更加明显,不会如此隐蔽的。”柳晓山插言道。
“两位不用猜忌,这个地方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并没有禀告谷中。那ri我独自一人进入山洞,一直行到对面洞口处,看到了恶狼谷内的景物后才赶紧折回的。如果里面有埋伏,那么老张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二位说话了。”张明远信誓旦旦的说道。
说罢,他开始用力推动岩石,一股紫se的闪电从他双臂冒出,岩石开始挪动了。一寸,两寸,这个过程非常的缓慢,张明远不敢用力过猛,怕发出巨大的响动,一炷香过后,终于将巨石挪开了一道二尺宽的缝隙。一股**的气息从洞内冒出,新鲜空气急速涌入,看来洞中已经好久没有来过人了。
张明远带头进入山洞,陈云生和柳晓山跟在后面。山洞不似天然形成,洞顶和洞壁上还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地上也比较平整,没有什么参差的碎石。越往里走,开始出现岔道,在张明远果断的带领之下,几个人越发的深入洞穴。洞壁开始不那么平整了,地上也出现一些尖利的岩石,洞内的空气越发的湿润,洞壁之上凝结出了一些水珠。柳晓山伸出玉手,按在墙壁之上,她的手上发出一团蓝光,片刻后,柳晓山说道:“此地之上是一条河流,水势甚急,张兄你可知道峡谷中是否有这样一条大河?”
张明远皱眉寻思片刻,说道:“距离第一次入洞已经十余年了,张某也记不清楚,我也觉得纳闷,怎么这回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看到出口。”
柳晓山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会带错路了吧?”
张明远挠挠头,嘿嘿笑道:“迷路也不妨事,反正入洞之后就不担心找不到入口了,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探索,总可以找到出口。”
陈云生对于这位金丹修士彻底无语了,一般修士修为到了筑基,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对于地形、道路只要亲自走过一遍百年之后都不会忘记,这位老兄倒好,十年前刚走过就忘了。
无奈之下,几个人只有继续朝前方走去,他们不担心迷路,实在找不到出口也可以有多种方法可以返回地面。首先,陈云生可以土遁出去。其次,几个人可以用法宝、法器生生砍出一条路来。
又向前行了一炷香的功夫,一个细如针尖的亮点出现在前方。几个人大喜,张明远得瑟的拍着自己的草包肚子说道:“听老张的话总没错,看到洞口了吧。”
陈云生和柳晓山没理他,加快速度向那点亮光走去。
原本几人还以为此地离那处光亮很远,可是没行几步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原来光源来自于一个不大的孔洞。陈云生透过拇指粗细的孔洞向内观看,一看之下,不由得又惊又喜。
惊之惊,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大厅,厅中并排站着五六只化形的狼妖,各个长的身高马大,肌肉结实,有些皮肤上长着灰毛,有些则是白毛,眼睛都是莹莹的绿se,不时呲牙,露出两颗锋利的犬齿,让人看着胆寒。
喜之喜,金灵被五花大绑倒吊在洞内,他的对面还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正是和金灵斗法的白衣女子,看样子二人都被困在厅中。不过白衣女子的待遇显然要比金灵好很多,并没有被绑着。
陈云生将自己的耳朵贴近孔洞想要听听大厅里的人在交谈些什么,不料心中突然一阵恶寒,他当即飞速离开孔洞处,只听得“轰隆”一阵巨响,以小孔为中心,出现了一个直径丈许的大洞,几个人**裸地暴露在大厅众狼妖面前。
陈云生暗道:“这回完了。”
三个人知道无法遁逃,索xing大大方方地来到大厅之内。陈云生走入之时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大厅,此处所在与其说是一个大厅,不如说是一个天然的巨大洞穴。洞内有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洞顶吊着一个巨大的骷髅头,使用萤石雕琢而成,起到了照明的作用,切口不甚jing细,透露这一股荒蛮之气。
第八章 陷落狼窝()
三个人知道无法遁逃,索xing大大方方地来到大厅之内。陈云生走入之时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大厅,此处所在与其说是一个大厅,不如说是一个天然的巨大洞穴。洞内有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洞顶吊着一个巨大的骷髅头,使用萤石雕琢而成,起到了照明的作用,切口不甚jing细,透露这一股荒蛮之气。
大厅东面有一把巨大的高脚椅,上面端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头乱蓬蓬的灰白se长发,脸型瘦长,一双墨绿se的眼睛寒光四she,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灰se长袍,十指上长着钢钩般的爪子。一股狠戾的气息从这个男人身上发出,三人都被对方的气势所慑,不敢喘大气。
大厅四周还站着五六只化形的狼妖,各个或蹲或站,衣着破烂不堪,面露凶相,仿佛等待石椅上的人一声令下,就要把三人撕碎了一样。
吊在洞顶的金灵瞥见了陈云生,如同见到了救星,一个劲儿的呲牙裂嘴做怪相,陈云生心中叫苦不迭,现在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站在狼妖对面的白衣女子也显得狼狈不堪,长长的白纱裙已经被抓破了好几个洞,露出吹弹可破的肌肤,一双妙目尽是威严,却难以震慑对面的狼妖。
这时,灰袍男人嘶哑地说道:“虎女,这三个人是你带来的吗?”
白衣女子恨恨地说道:“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难道不是你还能放了本姑娘不成。”
灰袍男人嘿嘿笑道:“放了你?你当我白牙是蠢猪么,你回去只要对你老子歪歪嘴,恶狼谷的狼族就会在此地消失。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做不得。如果是你的人,我可以留他们全尸。”最后这句说地如同寒冰,陈云生已经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一时间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他脑子飞快的寻思着应对之策,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思维也变得敏捷了,他低声对身边的柳晓山说道:“我诱敌,你遁走。”柳晓山并没说话,而是轻咬贝齿,眉毛微蹙,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张明远此时身上憋足了劲,他老张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儿,什么全尸半尸,但有一线生机,谁又会选择死亡呢。
大厅内一时间出现了一个沉默的空当,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你若杀了我,恶狼谷一样无法保全。”柳晓山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禁锢。
“哦?你倒说说看我放过你们的理由。”叫做白牙的男人不怒反笑,目光略带奚落的看着柳晓山。
他并不认为这个女修真有什么恐吓他的手段,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是因为在杀戮之前,他总是喜欢戏弄一下猎物。
柳晓山手指化作拈花法印,一张口,喷出一个白玉的石牌。石牌之上雕刻着一个圆形,四周有一些弯曲的线条向外发she,如同小儿简笔画中所绘的太阳形状。柳晓山接着道:“此物乃本命灵牌,一块在小女子身上,一块在我家人手中。如果小女子不幸陨落了,家中之人就能按图索骥,找到这里来。到时别说你区区一个恶狼谷,就是天穹山脉所有的妖修有哪个能够幸免。”最后这句话固然有些夸大的成分,但是以她金沙国的实力,既然可以聘请佛门三菩提之一的红拂老尼做为护法长老,灭了恶狼谷自然不在话下。
白牙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是那块本命灵牌却不是假的,若非眼前的小姑娘家学渊源,而她又是家族中重要的人物,怎么会有这种宝物。他脸se微变,口气却强硬异常:“若只以此物来要挟,恐怕老狼还是不能放了你们。虽然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为了谨慎起见,白某倒有几种令人不生不死的方法,不妨就在你这小姑娘身上试试。”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