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5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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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晓山掩口道:“除非你杀了我。”
陈云生笑道:“知道你就是这个态度。我开玩笑呢。不过吃完妖丹之后,我身体会燥热难当,到时候可要麻烦柳小姐帮我降火。”
柳晓山脸上绯红浮动,啐道:“都老夫老妻,还这般不正经。”
两人调笑几句之后,陈云生就打算开始炼制妖丹了。他首先取出已经残破的妖丹五枚,然后丢入海兽的头骨之中。这块骨头形状宛如一个大锅,这妖兽的骨头又极为的坚硬,能耐得住文武火的灼烧,没过多久,五枚妖丹都已经炼制完毕。
说起这炼制妖丹,陈云生只不过做了最基本第一步,也就是淬炼出妖丹中的毒素,令妖丹对身体无害。至于提升妖丹的药力则压根没做,所以他炼制的妖丹的效果不及正式炼药的十分之一。可这架不住妖丹数量众多。陈云生将五枚妖丹并排放在身前,然后自斟自饮,以妖丹佐酒,颇有一番情趣。
接下来五六天之内,陈云生没有再猎捕妖兽,只是把剩余的妖丹尽数炼制成形,而后吞服。几天的炼化之后,金刚罗汉法相幻化出的光影已经达到了五丈的高度。那团灰蒙蒙的光影清晰了一些,雾气似乎越来越淡了,光雾后的那个影子隐隐约约开始展露端倪。
陈云生修行的时候柳晓山在一旁看着,良久之后,女子说了一句话让陈云生颇为不安。
“这怎么看也不像一尊佛啊!”
陈云生蹙眉道:“那你觉得那团光影像什么东西?”
柳晓山摇了摇头,“说不好。我觉得这门功法邪性的很,你最好不要修炼了。”
柳晓山刚刚说道这里,陈云生背后那团光影中突然伸出一根光刺,冷不丁刺向柳晓山,吓得女子花容失色,急忙向后跳开,躲过一击。
陈云生急忙收起了法相,木然地看着柳晓山,呆呆地说道:“这,这法相居然有自己的思想。”
第九十四章 南蒙客()
“如果这法相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灵魂,那我就更担心你了。”柳晓山眼中露出一抹忧虑。
陈云生不置可否,一个人走到穿云舟的船头。这里是他在这条船上站立次数最多的地方,也是他沉思时必选的地方。柳晓山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刚才她只不过质疑了一下便惹来法相的自发的攻击,这怎么看都不像佛门功法干的事情。
“难道这压根就不是一门佛门功法?”
陈云生想起自己曾经当着天元的面质疑过这点。这法门最后三篇居然引用道家才有的一些字句,从这点上看,此法门分明就不是出自佛门高手。不过重法寺修炼这门功法的人也不再少数,为什么他们没有出现自己的问题?如果想不通这一点,陈云生就无法说服自己金刚罗汉法相是有问题的。也就不能心安理得的放弃修炼。
“如果放不下就接着修行吧,也许是这些天你修炼得辛苦所致。”柳晓山在一旁善解人意地说道。
陈云生看着满天的星斗,沉思不语。他可以感觉到,自从掌握了金刚罗汉法相,自己的战斗力提升显著,如果没有这门功法,恐怕在须弥塔内自己早就死在那个修罗门的修罗手中了。从这个角度而言,修炼这门功法的利还是大于弊,至少挽救了他的性命。
他对着满天的星斗心中默默起誓,“如果修炼这门功法真的是一种罪孽,请将所有的困厄都降临到我一人身上。”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心理暗示,陈云生感觉识海内的某个角落突然动了一下。
这件事情的发生着实阻碍了他几天内的修行,不过陈云生很快就又投入到法相的修炼之中。因为不这样做,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某天,自己就会被人杀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道理可讲,没有天理可循。而星宫和修罗门都是这种绝对的存在。
这种紧迫感让他不得不发疯了一般修炼各种保命的功法。让他略感欣慰的是,法相不受控制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接下来的日子陈云生还是使用石中酒诱捕海兽,只不过用的量少了很多,这样引来的海兽数量多半只有一两只,在他和柳晓山的联袂之下,一两只海兽还是很容易就杀死了。
一路之上如法炮制不下上百次,陈云生金刚罗汉法相的功底越发的深厚,那团光影眼看着就要达到六丈的高度。这距离十丈还有一定差距,而到达十丈高度之后便可以修行此法门的第一式破魔。
这一日陈云生和柳晓山刚刚灭杀了一只身长两丈,通体释放着流萤的怪鱼,就在此时远方飞过一只挂着黑帆的帆船,船身巨大,目测有百丈之长,黑帆上绣着一只巨大的太阳。
帆船乘风破浪来到穿云舟的近前,一个身披皮甲的男人凌空虚渡,来到穿云舟前。那人指着陈云生手中的妖丹喊道:“兀那年轻人,这怪鱼是我们追逐了百里的猎物,不想被你们捡漏擒杀了,不如我们一人一半如何?”
陈云生盯着这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不悦道:“这一枚妖丹怎么能一分为二呢?”
那男人撇嘴说道:“这我管不了那么多,如果识相的话快点将我那半送过来,你也看到了,我身后那只大船,船上还有数百位兄弟,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陈云生仔细端详这个男人,他强大的神念几乎可以断定对方有元婴中品的修为。脸上有一道伤疤,贯穿了眉心和下颌,看起来有几分的凶恶。身上的皮甲显然已经穿了很久了,边缘磨得光滑油亮。
他看了一眼男人身后那艘巨大无朋的帆船,船倒是不小,可从他这个角度却没有发现船上有几个人。除了三个操帆手之外,更无其他人。
而一旁的柳晓山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除陈云生之外的活人了,见到一个不讲理的当即来了兴致。
“这鱼身上也没有贴你们的印记,凭什么要分你们一半?不过你要需要,本姑娘可以将这枚妖丹卖给你,价格么,三千块上品灵石你看如何?”
那人差点从自己的风遁上摔下来,他睁大眼睛,口鼻喘息剧烈,怒道:“你抢灵石啊。一颗妖丹居然要三千块上品灵石,不如这样,一百块一枚,老子船上有不少。”
柳晓山冷笑一声,道:“这是本姑娘的出售价,买入的价格却只有十块上品灵石一枚。看妖丹的品相,还可以酌情增加一些。”
在一旁的陈云生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不过这柳晓山分明的挑衅之言却令对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那人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兴奋地说道:“十块就十块,不如你们来我船上看看,我有很多妖丹。”
陈云生心中暗道,此人虽然面容凶恶,看样子却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他饶有兴趣地说道:“不如你拿来一些让我们看。”
这大汉听完之后,居然转头就走,不多时又重新回来,手中果然抱着不少各色的妖丹。他落在穿云舟内,将药丹并排摊在甲板上,“这是一小部分,我们船上还有不少。你们看着开个价吧。”
“道友究竟是什么来历可否相告?我们不和来历不明之人做生意。”柳晓山摆明了要找这来人的麻烦,故而没好气地说道。
大汉恼怒地说道:“姑娘如果不要这些妖丹,那就请将方才那枚一分为二,我也不在这和你浪费口舌了。”
陈云生对这汉子的行为越发的好奇。
第一,此人修为强过自己和柳晓山,却没有一点的仗势欺人的架势。除了最初那一点粗鲁之外都还算是讲道理。第二,他身后那艘大船居然在海上漂流而没有飞在天上,除了陈云生这种意图猎捕海兽的人之外几乎没有修士这么做。如果真的是以猎兽为生,又怎么会以如此低贱的价格就将一枚妖丹卖掉了。
带着心中的疑问,陈云生慢条斯理地说道:“阁下不告诉我们你的背景也无所谓,但是至少要告诉我你的名讳吧。都是出门在外漂泊的修士,能在无边海上遇到了,是莫大的缘分。”
那汉子点头道:“小友说的是。我姓常,上怀下玉,来自西方的南蒙大陆。”
陈云生拱了拱手,道:“在下南天,来自青洲。恰好要到南蒙做些生意。如果不嫌弃,可否结伴而行?”
常怀玉皱眉道:“这恐怕不行。你也看到了,我们方向相悖,我恰好要去青洲寻一位朋友,不能和你同行了。”
陈云生将手中那枚妖丹丢了过去,道:“常兄请手下这枚妖丹。在海上遇到了就是朋友,不妨在小弟这里喝上几杯,然后再上路。”
“这个……”常怀玉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下手中的妖丹,最后说道:“不如去我那艘船上小聚一下,你们这船太小了,还是我那里宽敞。”
陈云生大度地点了点头,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收了自己的穿云舟,和常怀玉一起落在他那艘巨大的帆船之上。
从远处看不觉得,等陈云生落到帆船之上时才发现这艘船已经破旧不堪了。船板上到处都是嶙峋的刀痕,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战乱。就连那个巨大的黑帆也都是细小的孔洞。
柳晓山可不管对方有没有面子,她直接说道:“常兄这艘座驾可过于寒酸了。虽然表面上硕大无朋,里面都烂完了。”
常怀玉略带憨厚地搔了搔头,不好意思道:“让两位见笑了。出海之人不讲究,船虽然破旧,可飞起来却十分的拉风。”
柳晓山笑道:“小女子有不情之请,不如常兄让我们领略一下这无比拉风的船是怎么飞的。”
常怀玉搓着手,嘿嘿笑道:“这恐怕无法让姑娘如愿了,我们没有灵石了。”
饶是陈云生性子沉稳,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系列的问题都迎刃而解,怪不得这位大汉贱卖船上的妖丹,原来是因为灵石告罄了。
陈云生忍住笑意,问道:“阁下出海之时难道没有算计清楚需要多少灵石才够飞到青洲吗?”
常怀玉指着夹板上的一个方桌说道:“你们坐,这事情说来话长,我们边喝边聊。”
他又朝穿上一名操帆的修士吼道:“小七,去整些酒肉来,肉要肥的,酒要陈的,难得在海上遇到人。”
那名操帆手却不怎么买账,嘟嘟囔囔地从帆上跳了下来,磨磨蹭蹭地走向船舱。
常怀玉嘿嘿笑道:“这厮就是如此惫懒,不过也怪不得他,我们在海上已经漂了二十年了,就是再勤快的人也要变成他这幅摸样。”
“二十年?”柳晓山惊呼道:“你们为什么不上岸呢?”
这句话似乎触及了常怀玉的伤心事,他对着茫茫的大海,喃喃说道:“不是我们不想回去,是已经回不去了。”
“此话怎讲?”陈云生好奇地问道。
常怀玉口中叹了一声,开始讲述自己在海上的悲催遭遇。
第九十五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当年我们出海之时本想去青洲寻一位老朋友。一干出海的人都从来没有在海上生活过,自然也没有出海的经历。出海之时从来没有计算过要花多少时间,多少灵石。偏偏赶上这艘破船极其的消耗灵石,所以在半途抛锚于海上。”
“当时我们乐观的认为在海上漂个几个月就能漂到青洲。可几个月过去了,丝毫没有一点陆地的影子。我们又乐观的认为,漂上一年总归能看到陆地吧,可事与愿违。最后我们固执的相信,几年之内一定能看到陆地。可是,可是悲剧发生了。这无边海是真他娘的没边儿啊。”
说到这里常怀玉恨不得老泪纵横,他接着说道:“此时我们意识到事情有些糟糕了。往回走就意味着不仅要漂上几年,同时要弥补之前在天上飞着行出的路程。向前走又是一片茫茫无边。最终我们还是决定向前漂流,这无边海就算再大,也总有个边吧。现在算起来,不知不觉已经在海上漂了二十年了。”
这时小七已经从船舱中走了出来,端着两个硕大的盘子,盘中盛着一些新鲜的鱼肉,经过简单的烹饪之后,散发着一股原始的香气。虽然卖相不怎样,可闻到鼻中还不错。
看到小七手中没有拿酒,常怀玉心中不爽道:“怎么无酒呢?快去把酒拿出来。”
小七哼了一声说道:“鬼知道还要在这片海上漂多久,那些酒还是我们自己留着吧。如果连酒都没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常怀玉啐了年轻人一口,也说不出什么,只得一脸羞愧地说道:“两位朋友不要见怪,小七这人还不坏,就是小气了一点,和他的名字差不多。不过在这海上,食物和水不是问题,但是这酒难得啊!”
陈云生从纳虚戒中拿出了一坛果酒,道:“酒我带了一些,这次就喝我的吧。”
果酒一出酒坛就散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