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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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露就怕听到这个“只不过”,他疑惑地问道:“哪里奇怪了?”
陈云生问道:“你在修行的时候可曾使用五行道术?”
徐白露摇头道:“不曾,我修的是御剑术,从来没有用过五行之术。”
陈云生点了点头,道:“我传你一招木行中最简单的道术,名曰‘清风入体’。此术施展出,身体十分轻盈,健步如飞。你听清楚了,入气元灵,灵走玉枕,留光开窍,无风自动……”
他传了两遍法诀,同时告知施法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徐白露听得真切,一盏茶的光景便牢记于心,按照陈云生的说法驱动了一遍灵元,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却不见有半点风起。他自认为悟xing太差,脸上不由得浮现了两抹红晕,心中羞愧难当。可陈云生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个结果。
“我传你火法中最简单的火球术,你不需要放出火球,能够简单的将灵元在体内转化为火气逼出指尖即可。灵起丹田,走天门,过灵台,注云门,此刻双手结观心印……”陈云生慢慢说了两遍,连身旁不谙火法的白木容都依葫芦画瓢凝出一团橙红的小火球,在船舱中飞来飞去。
徐白露听得真切,并且感同身受,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心中暗道,这地定然错不了。他在体内运转灵元,同时双手掐诀,当真分毫不差,比之白木容做的都要jing确很多,可偏偏没有半点红se的灵气凝聚有手指。费了半天力气,弄得满头大汗依然没有任何效果,徐白露低下头声息皆无。
陈云生却不气馁,他接着说道:“火法不行,我们就试试水法。我曾见过一门疗伤的水法叫做‘水润’,效果比不上木法之中的‘荣’,可是贵在一个‘易’字上。我也是现学现卖,之前只不过知道如何施法,却不知能不能施展出来。”
只见他手上结双鱼印,身上一股淡淡的灵元流走起来,也只是三息的时间,斗室之中突然多了一股蓝盈盈的气息,在气息之中,令人感到周身上下懒洋洋的,惬意之极。
白木容赞道:“公子果真了得,第一次施展这水润术居然有五成的火候,比我还要强上一些。”
徐白露眼见陈云生三下两下便有了这么明显的效果,不由得跃跃yu试,也忘记了刚才失败的教训,他记下法诀,慢慢摸索了两遍,无误之后cao刀练了起来。
眼见着一股股灵起在手上旋转,却没有半点水汽冒出来,徐白露的心越来越慌,毫无疑问,第一次施法失败了。这次他吸取前两次的教训,第一次失败并没有马上放弃,接二连三的尝试,每次施法过程连白木容都认为无懈可击,却偏偏放不出水汽。
女子看着满头大汗的徐白露,纳闷道:“这种情况多半是因为他体内没有水灵根,若真是如此,你方才为何要让他尝试?难道有意刁难?”
她说话直来直去,即便当着徐白露的面也毫不掩饰,让这个初入门不久的新人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师父。
陈云生看着可怜巴巴的徐白露,说道:“你不要听那个女子说,只管尝试就好。不过水法恐怕你的练不出了,我们试试金行的法术。很简单的一个尝试,你照我说的做,将这支蜡烛斩断。”
将烛台拿到徐白露身前,陈云生告诉他掐诀运功之法,并为他演示了一遍,只见陈云生张手之间,便有一道淡淡的金se气息she向烛台,上面插着的牛油大蜡当即被消去薄薄一层。徐白露思忖了一会儿,感到并不怎么难,由于失败了三次,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故而谨慎起来。经过周密的思考之后,法术发动的前因后果尽数分析清楚,他学着陈云生的样子,翻掌为刀,斩向那座烛台。
那根蜡烛如同一座大山,任由徐白露接二连三地挥手臂,依旧岿然不动,连白木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已经失败了四次,她可不认为徐白露是单灵根修士,也就是说土行法术也多半会失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个十足的废物。
师承之中对于女子的称谓亦如男子。原本没有师姐,师妹,师姑,师姨,不过师太倒有。这里就不那么严谨了,所以你会看到有些地方是师兄师姐,有些地方全都是师兄。说实话,对于女子称之为师兄我写着也有些别扭。
第四十三章 混乱的灵根()
在陈云生轻轻的叹气中,徐白露停止的了尝试,他无奈地摊开手臂,眼中尽是失望的神情。
尽在
他不是一个要强的青年,可是刚才的表现也太不济了,连自己都羞愧的抬不起头。
叹息过之后,陈云生平和地说道:“结果和我预想的差不多,你还要不要尝试一下土行的法术,有一门简单的‘石甲术’,可传给你。”
徐白露坚定地抬起头,道:“我要试试,我不信连一宗法术也学不会。”
陈云生也不多劝,将石甲术的法诀如数告诉他。徐白露心中暗暗和自己较劲,“别人练一次能成,我就练一百次,只要有成功的希望,我就不怕。”
按照陈云生所言,施展了一遍石甲术。一层白se的雾气将他的身体包裹,雾气虽浓却遮不住徐白露憋得通红的脸颊,他失败了。这并不是石甲,而是他勉力释放出的灵气。
陈云生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
“师父,我还能再试,要不你换换其他法术?没准是法术的原因。”徐白露脸se通红,无法接受自己是一根废柴的事实。
陈云生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般心高气傲,总觉得只要有时间,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可是入道近五十载,倒不那么想了。人生际遇又怎么能强求呢?当一扇门对你关闭,必然有另一扇门开启,不能习练五行之术,那我们就不练,试试飞剑吧。”
徐白露眼中有了一些泪水,没有鄙视和嘲笑,更没有奚落和放弃,只有一股股jing纯的正能量,鼓舞着自己,这个外表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话语间暗含的力量让他心chao澎湃。就算五行道法不行,自己还有飞剑,御剑之道可是他最早掌握的神通。
他骈指于胸,那柄斑驳的青绿se飞剑嗖地从乾坤袋中冒了出来,青光,青气,映得斗室一片新绿。神念微动,飞剑在空中划起了圈,由大至小,一层层,一道道,青光缭绕,锐气撩人。
陈云生不由得微微动容,虽然他对御剑之道不甚了解,不过飞剑也属于御器中的一类,他曾经研究过御器,自然看得出徐白露在飞剑上的造诣。
此刻飞剑绕至斗室正中,嗖地一下自上而下朝徐白露头顶刺去。陈云生手上急忙掐其了一道元磁,防止他cao控不慎伤到自己。可是那飞剑将将沾到他的发髻,便硬生生转了方向,嗖地一下进入徐白露的乾坤袋。慢一分便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快一分脑袋不保,玩的就是这分寸。
陈云生微笑道:“看起来你还真是一个单纯的剑修。以至于五行之法连边都不能沾,也罢,剑修就剑修,我自从你萧师伯去了洪古以来,天穹派还没出过这号人呢。”
徐白露听到师父赞扬,脸上顿时有了笑意,高兴地说道:“谢师父褒扬,不过弟子的愚钝自己是知道的,有道是勤能补拙,我必定riri修炼,不负师父厚望。”
陈云生摇头道:“身为一个伟大的修士和他的修为是否高深是两码事。我不否认修为高深之人被人敬仰的机会更多,但有很多平庸之人亦做了不平凡的事情,这些人都值得尊敬。勤修苦练自然值得赞扬,不过还要多多接触天下之事,积累外功,这同样是修行。”
想了想,他又说道:“飞剑之道分为高低两种境界,其中另有细分我先不说。所谓低,就是飞剑尚不能化形,修士依靠飞剑的灵活,速度,剑锋来伤人。在这个境界上,飞剑越是快,越是灵活,就越有优势。形如你刚才陡然变招,便是很有威胁的一种。至于高的境界,便是化形。飞剑化作剑势,剑意,虚无之间取人首级。长剑的化形多为一分多,剑气为丝,剑气化雨等。较高的境界之中也并非化丝、化雨一定比分型要厉害,这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有些修士虽然勉强可以化丝,但是威力却不大,比之一剑开山的剑修那自然不如。从另一个角度分类便是jing巧和力量两种。刚才你的剑势取的是jing巧,但是一力降十会,有时候过于机巧倒不如厚重来的彪悍,有倒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这些道理都是为师在御刀之时所感悟的,也是一些剑诀中所强调的。如果你想要在剑道上有所成,最好在开始修剑之时便成竹于胸。”
徐白露听得真切,他修炼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对他这般耐心教导,将自己修炼的经验无私奉告,他总算体会到师父的含义,为师为父,即使陈云生看起来只像他的兄长。
此刻一旁的白木容有些不解道:“如果说他根骨好,那为什么连一种法术都修不了。如果说他根骨差,为何能够筑基,并且cao剑如鱼?他的灵根到底怎样?”
陈云生嘿嘿笑道:“不是刚才你数落我的时候了?事实上他没有灵根。”
此言一出,不光白木容,就连徐白露都一头雾水,女子诧异道:“没有灵根如何修炼?”
“对啊,弟子常听人说每个人天生下来就具有五行灵根,但大多数人的灵根过于斑杂,如同一根用五种枯草绞成的麻绳,导致无法修道。这没有灵根是怎生一回事?”
陈云生说道:“你们都知道世间的活物身上具备五种属xing,有些斑驳一些。可并不知道灵根是如何生于活物体内的。白露身上的是混乱灵根。也就是五行混杂在一起,由于每一行都很均匀,以至于不分彼此,紧密的缠绕在一起。这种灵根在修士之中极为罕见,以至于上亿人之中也未见得有一个。这种人不能修炼五行之法,却可以采纳天地灵气,修道自然不在话下。”
“这混乱灵根除了无法修炼五行法术之外还有什么好处吗?”白木容追问道。
陈云生摇了摇头,“具体的好处书上没写,我也不知道。ri后若白露发现了混乱灵根的妙处倒是可以记下来,至少我没看到过有多少典籍记载这种灵根。”
“说起灵根,你自己的天灵根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能够五行皆修?”
“灵根分为先天和后天,灵根为未成形的时候统称为先天,灵根一旦成型那便是后天。先天灵根可以化生五行灵根,所有人的灵根都是有先天灵根化生的,有些人的先天灵根却被保持了下来,也就是所谓的天灵根。”
“也就是说混乱灵根也属于后天灵根,虽然均衡,却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有什么好处却没有人知道。”白木容若有所地说道。
陈云生伸出五根手指,拇指上一片金刃飞旋,食指上青木气息浓重,中指上缠绕着一股淡蓝的水汽,无名指上挂着一团小火球,小拇指上裹着浓重的土行灵气。这手事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也不是惊天动地的术,然而只有天灵根的修士可以施展出。
徐白露哪里见过这番神通,当即高呼,“师父真是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白木容也吃惊不小,她只道陈云生可以修炼任何的五行法术,却不知道他可以同时发动五种法术。女子妙目中除了惊讶还多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欣喜,是一种带有自豪的喜悦。
五指握拳,收了法术,陈云生语重心长地说道:“为师在御剑上没有什么研究。不过这么多年来,在天星阁看过不少的典籍,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从纳虚戒中翻出一张黄纸,银豪染墨,陈云生在纸上留下一串工整的小楷。整篇小楷三千余字,一气呵成,其中还有几幅灵元运转的图谱也一点不落地画了出来。
“这里有一份御物之道的入门之法,讲的是御物共xing的一些东西,这篇法则是我从几典籍中凝炼来的,不敢说比原来的更好,但是采众家之长,贵在广博,你可对比参悟。我辈修真,必然是先有总则,再有体悟,最后印证那些条条框框内的东西。”
停笔之后,陈云生双指轻弹,一阵清风拂过,黄纸上的墨迹渐干。他把黄纸折好递给徐白露,然后又拿出四张同样的纸,话不多说,埋头疾书。约莫两柱香的光景,四张纸上满是蝇头小楷,字迹工整,笔锋老辣凝重。上面同样有十几幅灵元流走的脉络,其中线条轻重清晰可辨,当真是jing细非常。
“这四张纸上记录了两种我认为说得过去的剑诀。一个叫作‘登峰剑典’,一个叫作‘微尘一剑’,都曾是天星阁汗牛塞栋的典籍中御剑类的翘楚,两者相比修炼,相信够你修上一段不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