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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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生看到天禄门的修士已经渐行渐远,知道不能再拖延,他御风而动,飞到半悬空中,一袭黑甲照身,胸甲那上头麒麟虎视眈眈地望着前方。沧澜八卫如同八条黑se的影子,飘在他的身后,同样的黑甲,同样狰狞的兽头,同样矫健的身躯。
陈云生指了指西南,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枚硕大的火球,火光照亮了如帘一般的乱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瓢泼的雨居然绕着火球,形成了一个雨水的外壳。
他使劲一握手,火球瞬间炸裂开来,天空中仿佛出现了一个新的太阳。与此同时太白峰西南百里的地方,一个浑身燃火的红修士凶神恶煞一般站在空中,火焰在他身上熊熊燃烧,仿佛他的身躯中有无尽的能量。
在他身后一百多名穿着玄铁重甲的修士密密匝匝,高高低低的分布在天空中,散出一阵阵杀气。单凭这种气息就足矣令天禄门的残兵败将士气溃败。
楚立身躯一震,心下冰凉,暗道不好,这次看来全身而退都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他到底是元婴修士,是所有修士中的翘楚,看了看身后的残兵败将,他将心一横,指着前方的薛离说道:“小辈,我正愁找不到为死去的天禄门徒祭旗的人呢,你受死吧。”
“你的对手不是他!”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楚立的身后传来。
楚立转身,只见一个身着麒麟黑甲的修士正用一双纯黑的眼睛盯着自己,看对方的修为只有金丹初期,本该松一口气的他,却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在对方身后站着八个没有气息的甲士,根本看不出修为。
“你是谁?”楚立冷冷地问道。
“对于一个即将赴死的人,你没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陈云生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的双手低垂,放在身侧。
“好,好,好…”
三声好还没有落下,楚立化作一团流光,扑向对面的陈云生,这一下度真是快到了极致,元婴修士特有的战力体现的淋漓尽致。陈云生还没动,他身后的开山巨剑一横,迎着流光而上。只听得“叮”的一声巨响,开山巨大的身体被震飞,而那道光华也戛然而止。
陈云生一翻左手,一个巨大的元磁网将开山的身体缚住,元磁线如同橡皮筋一样拉出,变细,开山的身体停止向后坠去。这时候楚立已然停在半空中,他一脸愕然地看着对面生的一切,心中不停的盘算着。刚才一下人剑合一,端的威力巨大,居然这么轻松就被一个甲士挡住了,而对方一共有八个甲士,照这个架势,就算自己拼了命也未见得讨得好处。
正在他寻思的当口,其余的七个沧澜卫如电一般扑了上来。野火长矛一挺,一道暗红se的光虹直逼楚立的咽喉。狂刀刀风猎猎,数道金风斜斜地斩向楚立的身体。
楚立大呼一声,天灵迸出三道绿芒,惨兮兮的绿光闪动,挡住了刀风,和野火的长矛。天空中一时间光华四she,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刚刚镗开野火的长矛,撕裂的八柄飞刀又带着蓝芒飞至,楚立急忙握剑在手,连点八下,才将八道蓝芒的危机化解。突然他感到背后灵压巨大,想也不想,催促一道飞剑斩向背后,只听得“叮当”一声脆响,影间的寒剑被挡了回去,但是楚立的神识深深一寒,原来他的本命飞剑和寒剑相交锋的一刹那,将冰寒之意传到他的识海之中,令他深深一凛。
楚立感到神识有一丝麻木,暗道不好,若多拼几次,恐怕自己连神识都无法施展了。但是沧澜卫如同群狼一般,将他咬得死死的,到处都是金风和剑芒,层层叠叠,无休无止,令他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楚立长吁一声,三柄飞剑如轮一般飞旋转着,挡开影间,狂刀,和野火的攻击,他身体急飞向高空,意yu摆脱沧澜卫的纠缠。元婴修士的优势在此时凸显的淋漓尽致,他的度要比沧澜卫快上很多。斗到现在,楚立已经有些拼命,情知今ri若稍有松懈,恐怕真有陨落此地的危险。
他飞空之后,双手掐于胸前,迅变换了几个法诀,三柄飞剑开始绕着中轴线,度越来越快,最终竟然凝聚为一柄巨大的飞剑,长十丈,剑锋凌厉,纠起一阵阵旋风。
巨剑割裂空气,出一阵刺穿耳鼓的摩擦声。无痕长刀脱手,划着一道银亮的光纹,she向从天而落的巨剑。长刀和剑锋碰撞,巨大的碰撞声被摩擦声所掩盖,无痕的长刀被震飞,而巨剑丝毫没有受到阻碍,直挺挺刺向下面的沧澜卫。
一直在一旁等待的陈云生眼睛一亮,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很长时间了,一道蓝se的利芒将虚空划开,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细长的黑se的裂缝。这是一种纯粹的黑se,黑的令人心醉,仿佛是混沌未开之时的图景。
巨剑嗖地飞入裂缝,楚立突然感到元神如同被割裂了一般,一阵钻心的疼痛钻入他的识海。如同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楚立脸se苍白的如同纸,怅然若失,浑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茫然地看着前方。
修士的修为越高,失去本命之物的时候元神所受到的伤害就越大。本命之物会随着修为的增长,凝聚越来越多的元神,骤然失去,对本体的伤害也就越大。
蓝光闪烁,裂缝闭合,天空再次弥合为一体,成为一个完整的世界。楚立不愧经历过修仙界最为残酷的争斗,第一时间便从怅然中恢复,忍着元神分裂的痛苦,他招出了那口巨钟,倾注身体内一小半的灵元于钟体之上,亮白的花纹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格外耀眼。
波涛一样的声波喷涌而出,充盈着楚立脚下一个很大的放she形空间,在这里雨水被震成细碎的水雾,水雾又经过剧烈的震动,变成一片蓝se的火焰。火焰和声波相互混合,如同满天火雨一般she向沧澜八卫。
这时候一直在角落中蓄力的断流陡然间将那柄巨斧朝天斩去,巨斧上一层银两的光波将四周的空间震得产生了细小的扭曲。这种能够令空间都扭曲的攻击,即便是元婴修士也很少有人能施展出。
两股无铸的能量在天空中相互碰撞,一刹那便分出的高下,断流石破天惊的一斩将声波和蓝se火焰劈开,蓝se火焰遇到极度冰寒的光斩,瞬间熄灭。白se的光波劈中了那口大钟,只听得一声山崩地裂的响动之后,大钟从中间裂开,一息之后,裂缝迅蔓延整个钟身,顷刻间四分五裂。
饶是楚立见多识广,也架不住自己压箱底的两件法宝连连折损,一则心痛,二则元神受损,头痛yu裂。陈云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双手张开,楚立四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se元磁网,手腕粗的元磁线互相交叠着,向楚立压来。
由于元神受到重创,楚立居然没有感觉到四周潜在的危险。直到元磁线触到了他的衣衫,他才jing觉,但是为时已晚。陈云生元磁上的功夫ri渐深厚,一切都自然而然,此法叫做“聚”,是元磁中较为深奥的用法,由于消耗元磁过巨,陈云生也很少使用。
楚立感到周身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束缚起来,他虽然修为到了元婴,号称五十九品地仙,却并非以力量见长,突然被元磁束缚,一时之间真的找不出什么办法挣脱。
他用尽力气,将双手凝于胸前,打算施展一个法术,突然一根金针刺来,准确地刺入了楚立手腕上的一个气穴,将经脉切断。与此同时金针接二连三的飞she而来,依次刺中他周身七十二道气穴,但这并不算完,最后一根针居然刺中他的天灵,令元婴无法出窍。
楚立感到身体僵直,失去控制,他一脸怨念地看着脚下的影间,知道这些金针来自于这个甲士。陈云生长出了一口气,接二连三的施法令他有些疲惫。
望向天空中瞠目结舌的天禄门弟子,陈云生朗声说道:“你们的掌门都已被擒,尔等还不束手更待何时?”
全身燃火的薛离大吼一声,“束手就擒!”
他身后三百名火卫的修士齐声高呼,“束手!束手!束手!”
天禄门的弟子们互相看着,他们眼中的对方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身上则伤痕累累,手的中法器残缺不全,根本没有一战的力量。
“杀了我吧。”一个疲惫的声音响起,陈云生扫视过去,看到一个相貌平时的金丹修士仰天长叹。
“死者留名。”陈云生说道。
“成广泰,天禄门三思堂座。”:)
第八十七章 门派是什么()
“天禄门今ri之举纯属咎由自取,你莫怪我。”陈云生淡淡说道,声音飘的很远,所有天禄门的修士全听得见。
“败军之人要怪只能怪自己的修为不够。杀了我吧,让我可以早ri追随先师而去,免得ri后落魄山林,丢了道统传承。”成广泰冷冷说道。
“你手中有剑,何不自裁?杀你恐污了天穹派的刀剑。”陈云生声音轻挑,完全不是他平时说话的语气。
成广泰仰天长笑,“嘿嘿,我天禄门人只能死于对方刀下,自己的刀剑永远是杀敌人的,岂能加于己身?有劳了。”
不待陈云生说话,被禁锢着的楚立有些忍不住了,他脸红脖子粗地喊道:“成广泰,你犯什么傻?我身为掌门都没有说话,哪里轮得到你大放厥词。年轻人,我佩服你的手段,你年纪虽轻,入道时间也不久,但是手段通玄,不愧为天穹派的后起之秀,我楚立愿甩天禄门众人归降,自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立心中打好了算盘,既然今ri无法逃脱,索xing就投降对方,自己是元婴修士,别说现在的太白峰,就是其他五个天穹大派也无法拒绝他的投奔。等他在太白峰站稳脚跟,ri后多多培植党羽,早晚有一天将这个年轻人取而代之,到时太白峰的一切都是他楚立的,这和攻占太白峰没什么两样。
陈云生看了楚立一眼,然后又望向成广泰,笑着说道:“你看看,掌门都投诚了,你还在等什么?今ri你的死与活都无法阻止天禄门消失于世,不过你活着到可以见证一下天禄门曾经的辉煌。”
成广泰满脸悲愤地盯着楚立,含恨道:“都是你,鬼迷心窍,觊觎太白峰的资源,想要窃为己有,才动这场无意义的战斗。现在天禄门亡了,你却活着,真是太不公平了。你简直是无耻之徒,愧对前掌门的重托。”
楚立哼了一声,不屑道:“自古以来,成者王侯败者贼。既然今ri有此一败,随便你怎么说我都认了。ri后归附新的门派,再愤图强就是了。反倒是你出口不逊,就算你活够了,又何必断了其他修士的活路。”
成广泰愤懑地看着楚立,明知道对方说的无耻之极,却找不到什么方法反驳,只得瞠目结舌,满脸憋得通红。
楚立看到陈云生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还以为表达的意思不够清楚,他清了清喉咙说道:“年轻人,我决定归于天穹派,虽然我是元婴修为,但是我愿意作天穹派的一个低阶弟子,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在我身上种下一些禁制。”
他心中清楚的很,就算对方种下了禁制,也不过是金丹修为能够施展的手法,凭着自己比对方高一个大层次的修为,一定可以找到冲破禁制的方法,到时候还可以扮猪吃虎,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想到这里,楚立脸上的忠义之气越的凝重,无论谁看在眼中都会认为他是一个绝对忠诚之人。
陈云生依然不答楚立,而是对天禄门八十个衣衫不整,满身伤痕的修士说道:“如果今天我就此放过你们,这对于天穹派是不公平的。因为这场战争是你们挑起的,如果你们拒绝归顺,今ri只有一条路,便是去陪死在太白峰下的同门。”
说着,他手中擎好了双刀,一道黄蒙蒙的野兽虚影凝于他身后。这时一个怯生生地声音响起,“请不要杀我,我归顺天穹派。”
一个少年修士从天禄门八十人的队伍中飞了出来。他眼中兀自闪烁着泪光,如同一个受委屈的小孩,满脸污泥,身上的软甲残破不堪,多处裸露在外。
少年的剖白突破了众人心中的壁垒,归顺者接二连三,最终八十人中,只有成广泰孤零零站在风雨之中。雨水冲洗着他湿漉漉的头,衣衫紧紧贴着胸膛,可以看到他在拼命地喘息着。
陈云生对薛离说道:“缴了他们的法器,带他们离开这里。”
薛离招过火卫的一个旗主,令他带着五十人将天禄门的归顺者带回太白峰。一切安静的进行着,天空的雨渐渐变小了,一丝光线从乌云的罅隙中透she而出,打在黑沉沉的树林上。
“我……”成广泰抬起头,“我愿效忠天穹派!但有一个请求,不要放过楚立这个人,他是一个十足的野心者,天禄门就是在他的带领下一步步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