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唐-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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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延啜此刻说这话也有些许诺的味道了,此刻回纥最大的权相骨咄禄已经落入唐人的手里,只要磨延啜回返回纥,重登可汗汗位,就再也没有人能对他的汗位构成威胁。至于叶护,磨延啜根本未曾过多考虑。
欧阳凡眼眸中掠过一丝踌躇满志,他起身施礼道:“某家多谢可汗信任!某一定竭尽全力将可汗救回漠北!”
欧阳凡转头望向骨云,神色肃然道:“公主,唐朝皇帝一旦答应放还可汗,我等便快马加鞭离开中原,以免夜长梦多。只留公主一人在长安,还请公主多多保重!听欧阳凡一句劝,那孔晟乃是百年不遇之奇才,深不可测,公主此番婚配于他未尝就是一件坏事,若是公主能得他信任和宠爱,琴瑟相和,不要说区区一门火炮,就是将孔晟说反投向回纥,助回纥成就千古霸业,都没有任何问题!”
骨云脸色一变,眼眸中略过一丝羞愤,她凝重摇头,“不!我与这小贼势不两立,绝不可能花好月圆!”
欧阳凡暗暗撇了撇嘴,却是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在他眼里,骨云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并没有太大的价值。只要救回磨延啜就达到了欧阳凡的目的,其他的包括骨云在内,统统都可以放弃和牺牲,没什么大不了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章 世态炎凉狗跳墙(7)
第六百一十章世态炎凉狗跳墙(7)
孔晟出使回纥返回,被皇帝夺了军权,虽然被册封为所谓的江宁郡王,但却被贬出京城,这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失宠、即将垮台的征兆。
所以,按照常理,孔晟返回长安,应该有络绎不绝的朝臣宗室显贵前来问候拜访,但整整一天了,长安侯府门可罗雀,原本车马粼粼门庭若市的盛景一去不返。
侯府的军卒都有些愤愤不平,私下里不知道痛骂了多少人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
孔晟对这些自然不放在心上,没有人来他正好乐得清静,有什么好抱怨的?世态炎凉就是如此,社会习俗法则就是如何,没什么好说的。
但人情冷暖是无所谓的事情,可往往在这种时刻,会有很多不长眼的狗跳出来犬吠,突生是非。这就是所谓的落井下石或者说是趁火打劫了。
虢王回到长安之后,一直被皇帝冷遇。后来虢王一系投靠太子李豫,靠着李豫的力量,慢慢“起死回生”,重返大唐的政治舞台。虢王也渐渐在宗室中开始活跃起来,慢慢谋图外放就藩。可就在他认为火候差不多成熟的时候,皇太子李豫突然被皇帝打压圈禁往骊山,这无疑给了虢王迎头一棒泼了一盆冷水。
虢王慌不迭地与李豫划清界限,加入了声讨和指责皇太子失德有亏的阵型之中。好在皇帝从始至终就未曾重视过他的存在,倒也没有因此让虢王一系产生太大的影响。
作为旁支宗室,虢王府在长安城中其实并不起眼。像这样的府邸,没有上千座也有数百座,而一个没有封地和职位权力的宗室闲散王爷,几乎没有人会放在眼里。当然,对于普通百姓臣民来说,虢王殿下还是高不可攀的。
虢王世子李川最近本来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样子,他日日进出东宫,与太子李豫称兄道弟,自然有很多普通权贵子弟艳羡追随。
但好景不长,皇太子李豫突然遭遇圈禁,这让李川郁闷之极。但没有多久,李川就完成了自我心态的合理调整,皇太子是皇太子,虢王府是虢王府,虢王也是大唐宗室亲王,天潢贵胄,自己的辈分其实跟当今皇帝一般,怕个鸟。而如今虢王府已经不比刚回到长安的时候了,渐渐风生水起,最近更是有谋得外放就藩的机会。
所以李川的傲气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当然,他的傲气也要分人。
李川呼朋唤友从城外饮宴郊游回来——这也算是权贵子弟无所事事醉生梦死的一个表征,都初冬时节了,天气寒冷,城外枯草连天,终南山中更是无半点绿色,有什么景致可看?而那渭水千里更是萧索不堪,河堤之上落叶纷飞,此时此刻去临水赏景,只能说是脑子出了毛病。
但权贵子弟郊游本就是一种形式,看得不是景,而只是呼朋唤友三五成群无聊取乐罢了。反过来说,他们本来就无所事事,除了凑在一起喝喝酒狎狎妓,偶尔干点欺男霸女的坏事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也是活该有事。
李川这群纨绔子弟纵马持鹰呼呼喝喝路过长安侯府的时候,李川醉眼朦胧地抬头望着那长安候的三字牌匾,扬起马鞭借着酒意冷笑道:“昔日繁盛长安侯府,如今门可罗雀,冷冷清清,情何以堪?”
京兆府尹孟轲的儿子孟赞哈哈大笑:“世子,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这长安候军权被夺,又被陛下贬出京去,一手遮天的长安候如今已经变成了快要出京的丧家之犬……”
有些酒意不是很重的公子哥儿闻言嘴角哆嗦了一下。
孔晟尽管已经权势不复过去,但如今还是郡王之爵,孟赞竟敢口称“丧家之犬”,这要是让长安侯府的人听到,以那孔晟的脾性,岂能善罢甘休?灌点黄汤就不知道姓啥了,赶紧走赶紧走!
几个人赶紧拖着孟赞和李川就要离去,但李川对孔晟心有怨愤多时,憋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孔晟落魄,加上又喝多了酒,酒意上涌仇恨漫卷,哪里还管什么后果,径自脖子一梗、眼睛一瞪:“拖什么拖?本世子自有……分寸!”
李川跳下马来,正在这时,冷冷清清的长安侯府——因为孔晟下令,连门口的守卫都撤了,大门紧闭,只开着一个小门。孔晟正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长安返回江宁,至于京城这座长安侯府暂时就要封闭了。
一个身着回纥劲装眉清目秀的少女脚步轻轻走出旁门来,抬头一看见门口有一群骄纵喧嚣锦衣华美的公子哥儿,不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缩着。
这正是骨朵。孔晟本来要将她送还回纥,留在叶护可汗身边,带骨朵执意不从,孔晟无奈,只得继续留她在身边。
骨朵刚要出门办事,无意中与李川等不期而遇。
李川醉眼一挑,见眼前这少女身姿曼妙眉眼可人又别有异域女子的风情万种,不由色心渐起,环顾左右大笑道:“诸位诸位,这女子生的曼妙玲珑,还是回纥人,看来我们的长安候孔大将军去了一趟灵武,正事没有办妥,有违陛下隆恩,光顾着自己享乐了,竟然在府中圈养回纥女子!”
“你这女子,可知本世子是什么人?”李川在马上耀武扬威大喝道。
众人齐声鼓噪,哈哈大笑。
骨朵嘴角一抽,垂首下去,低低道:“奴婢不知,还请公子让开,奴婢要去为主人采办笔墨纸砚。”
“某家乃是虢王世子,知道吗?!”李川傲慢地一笑:“本世子见你清秀可人,又是回纥人,莫非你便是被长安候掳来长安的吗?你不要害怕,有什么冤屈,尽管向本世子倾诉,本世子一定进宫面呈陛下,治他一个重罪!”
李川这话明显是喝多了的酒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孔晟就是再落魄,也还轮不到他们虢王府的人在一旁指手画脚。而如今,李川在孔晟府门前大声呼喝、言出不敬、挑衅生事,其实已经触犯大唐律法。
孟赞喝的比李川还多,孟赞斜着色眯眯的眼睛哈哈大笑道:“你这回纥女子,不如跟随本公子回府,吃香的喝辣的锦衣玉食做个少奶奶,岂不强过在长安候这里为奴?”(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一章 世态炎凉狗跳墙(8)
第六百一十一章世态炎凉狗跳墙(8)
纨绔们在长安侯府门前的喧嚣之声,其实早就惊动了府内。而孔晟也正与穆长风一起,将前来拜望的新任神龙卫副使的张巡送至门口,正要打开正门,突然就听到门口有人喧哗,静候了片刻,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张巡与孔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当初在河南,在睢阳,因为观点不同、政见不同,再加上权力的纷争,两人闹得有些不太愉快。但后来孔晟横空崛起,直入云霄,而战功更是显赫,名动天下,入京后一飞冲天,变成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两人的等级差距变得越来越大。
张巡是酷吏,也是忠臣,心怀社稷天下,私心相对甚少。张巡后来不得不承认,所谓乱世出英豪,孔晟这样的人正是应运而生,天降奇才来匡扶大唐江山。尤其是当张巡入京后亲眼见到孔晟所出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之后,更是敬佩万分,孔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无限拔高。
张巡是能臣,知道这样威力无穷的火炮对于大唐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说别的,单是这一项,孔晟对于李唐社稷的贡献就无人可以替代,堪称空前绝后史无前例。
而孔晟在灵武所做的一切,果断下手将磨延啜和回纥各部族首领掳来长安为质,亲手推动了回纥与大唐的结盟,这更加让张巡赞赏。在朝臣当中,可能张巡是唯一一个认同孔晟这种过激手段的人。如果换成是张巡,他可能也会做出如此选择。
门口一群权贵子弟的无礼谩骂和喧嚣鼓噪,听得张巡眉头紧蹙。他暗暗打量着孔晟的神色,见孔晟不动声色,不由就暗暗叹服,如斯年纪就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羞辱加于身而不怒,这种城府和沉稳,不是一般青年人能具备的。
穆长风怒气满面,他本来要亲自出门去驱逐了李川这群人,甚至略施薄惩。但孔晟却摇摇头,不为己甚,示意等一等,让这群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自己退走再说。
孔晟根本就是懒得计较。
但不成想,这群人越来越过分,不但口出不逊,竟然还公然调戏起出门办事的骨朵来。无论如何,骨朵都是长安候如今的江宁郡王府的人,哪怕是一个下人,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调戏的。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李川得寸进尺,渐渐让孔晟怒火渐生。
他本不为己甚,也有看在凤阳郡主李萱昔日的情分,想要放李川一马。然而凡事都有度,李川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如果孔晟继续隐忍下去,连起码的尊严都没了。
孔晟扭头望向张巡淡淡道:“张大人,且容孔某处理下私事,然后再相送!”
张巡微微一笑,躬身施礼:“郡王请便!”
孔晟淡漠的声音传出:“来人,打开正门,孔某要送张大人出府!”
数十亲兵一哄而上,将大门打开。这些军卒其实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如果不是孔晟严令在先,他们肯定冲出去将李川这些滋事生非的纨绔子弟教训一番了。
长安侯府的大门徐徐打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李川等人吃了一惊,扭头望过去,只见门内孔晟与一名身穿神龙卫官服的中年男子并肩而立,身后站着十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兵军卒,向他们投过凶狠的目光来。
那些头脑还保持一定清醒的公子哥儿当即知道坏事了,终于还是惊动了孔晟,这样又该如何收场?
其实到了此刻,李川和孟赞的酒意也消散了几分,微微有些后悔,不该在此停留太久,以至于竟然惊动了孔晟。
李川强自镇定,故作傲然,冷视着孔晟。
孔晟缓步迈过高高的门槛,出了府门来。骨朵立即退回在了孔晟身后。
孔晟环视众人,淡漠道:“尔等在孔某府门前高声喧哗滋事生非,还调戏孔某侍女,你们眼中可还有大唐律法?”
李川冷哼一声,挥舞着手里的马鞭,大声道:“本世子路经此处,你这侍女对本世子不敬,本世子略施惩罚,他们都是见证!你还倒打一耙,指责本世子触犯律法,本世子还要进宫告你一状,说你教唆家奴冒犯宗室!”
骨朵愕然,她霍然抬头怒视着李川。以回纥少女相对简单的心思,她万万也想不到这人竟然还能这么无耻,指鹿为马不说,还倒头来栽赃陷害,指责自己冲撞贵人。
骨朵又羞又急又怒,嘴角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忍不住泪如泉涌。
孔晟深吸了一口气,一步步走下台阶,声音淡漠沉凝:“李川,孔某看在凤阳郡主往日的情分上,你马上从孔某面前消失,孔某就既往不咎,否则——”
李川色厉内荏地叫嚣道:“否则你又能如何?本世子乃是大唐宗室,你又能如何?!”
“你在孔某眼中,蝼蚁都不如。李川,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孔某了——张大人,在孔某府前滋事生非,羞辱本郡王,调戏孔某侍女,该当何罪?!”
张巡冷冷一笑,也迈步出来,淡淡道:“按大唐律,其罪当流放三千里!”
孔晟拍了拍手,冷笑一声:“来人,将李川和这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