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神帝-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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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瞬患
听闻白天在生长边界受高人指点,不消多年便可重返八荒,洛雪心中也是暗暗窃喜,却又失落,夜夜思念,夜夜孤单,时时忧伤,时时甜蜜。
远离坟墓,洛雪闭目仰头,沐浴山风,清凉爽体,其额前发丝飞舞,拂面擦眉,素白衣纱“呼呼”轻舞,衣带飘卷,好不美丽动人。
“啊!”
忽然,洛雪一声惊呼,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妙眸如电,紧紧盯着那墓碑,却见墓碑前端放着几碟果蔬菜肴,茶水素酒,旁边插着两束姹紫嫣红的鲜花,随风飘摆。
洛雪脑中本能地闪过一个身影,心中呼唤了千百遍:天郎!
他已经来过了?难道他还在八荒中土?他没有修为,不可能进得结界!几步走上前去,结界毫无损伤,遇物而阻,发出阵阵红光。洛雪施术解开,走进坟前,但见果蔬新鲜,花瓣滴露,而坟脚紫芝连连,坟顶香蕙葱葱。
“他刚走!”
洛雪起身奔了几步,冲着天空、树林大声喊道:“伯乾,你在哪?你在哪?我来了,你出来啊!出来啊!”四周风声徐徐,林梢呜呼,无人应答。
洛雪心下不甘,飞天而起,来回飞驰呼喊,晴空万里,飞禽也无,更别说看见白天的身影。
片刻,洛雪目光移到远处的废墟之上,御剑飞到仙剑阁,寻遍亭台楼阁,林间石后,依然不见人影。
“你在哪?难道你忘了当初的承诺吗?”洛雪的声音在空旷的阁楼、天地见回荡,伴着无尽的伤愁、思念之意。
过了好久,洛雪才怅然失落,泪光朦胧,身心难耐,坐在台阶上,掩面低声哭泣起来,过了好久,心情略舒,才御剑飞回凫丽山。
祭拜完毕后,洛雪想道:“肯定是那位前辈带着他来的,否则他修为全失,这结界怎么会无半点变化!”苦笑之余,心头略略安慰,走出几丈,重新施术布下结界,脚下霞光如雾,托起其倩影冲天而走。
次年,凫丽山洛雪这一年早早便来到了凫丽山,以期不再错过白天,早几日到达,在此静候。一落地,洛雪便立即看向那墓碑处,见得均是陈年旧物,果蔬骨肉早已腐烂风化,留下杯盏,那酒壶蒙上了极厚的灰尘。
虽然如此破败、凄然,洛雪心中却暗暗窃喜,心道:“这次肯定等到你了!”
洛雪解下包袱,挂在旁边的树杈上,走到山边,迎风俏立,看天上云舒云卷,察地上风起风落。她站立片刻,御剑飞向仙剑阁,回游旧地。
想到不日就可见到白天,洛雪内心既喜又忧,生怕见到白天,自己想好的千言万语又说不来,忘记了嘘寒问暖,忘记了关切呵护,枉费了自己一年的期盼殷切的用心。
这一夜可说是百思千念,睡不熟,站不住。
第二日,曦辉洒下,洛雪当即腾空飞起,到处张望,来回奔飞,见得早鸟觅食,勤兽出洞,却唯独没有白天的身影。
洛雪回到地上,自我安慰道:“可能是太早了,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他不会不来的!”
于是乎,洛雪解开结界,拜了几拜,轻轻抚摸了下白天父亲的那柄仙剑,扫尘理草,退出结界,靠着青松就地坐下了。
百里外,一白衣男子骑着金翅凤凰向凫丽山飞去,其头戴檀木面具,看不清面容,正飞行间,耳中想起一个声音:“先去东边百里外除掉殄幽三头蛟龙,再来祭拜你母亲。”
男子闻声,调转凤头,朝东飞去。
时间如水东流,时至傍晚,白天仍未出现,洛雪的心情也一点点低落下去,仿佛清晨发出的嫩芽,午间长成绿叶,晚上却柄枯叶黄了。
洛雪心中急躁不堪,原来的期盼、激动、欣喜一扫而尽,但她仍死死按捺住,任凭全身焦躁,依旧静静坐在树下。
但其双拳已捏得忒紧,嘴唇上牙印遍布,眉头死锁,失望之情也发浓郁,逐步升上面庞。
眼角,泪水空流,颊上,泪痕斑斑,手边,甲印入肤……
洛雪心伤若死,一夜未眠,坐在树边,迷迷糊糊,朦朦胧胧,时常听见有人呼唤,睁眼看去,也不过是山风过谷,野兽絮语。
短短几个时辰,却如度三秋,那是怎样的煎熬和苦楚?怕火焚冰封也不及此苦!
翌日,洛雪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低声道:“他是修炼太苦了,连母亲也来不及祭拜了吧!放心吧!我替你祭拜了!伯母不会孤单的!”
洛雪在碑前伫立片刻,躬身一拜,设下结界,转身踏剑飞走了。
一个时辰后,一只金翅凤凰落在坟前,一个白衣男子轻易解开结界,在碑前跪拜,磕头九次,伏地许久,才起身离开,恢复结界,骑上金翅凤凰,口中轻声道:“这女子是何人?为何屡次来拜我母亲?”
凤凰朗吟,惊动云霄。
微风吹动,林海涌动。
墓前,泪水未干,树边,泪迹点点!
第168章 琅邪古林()
轩辕丘烈帝与白天、延维同立于洞口。
烈帝抚琴,琴声袅袅,如鸣佩环,清耳悦心,终曲,却似云起雪飞,千回百折,回肠荡气。
琴声方毕,白天笑道:“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好教我也弹一首好曲!”
延维抚掌而道:“烈帝琴曲绝伦,可惜我这点资质不佳,否则早学得一曲半律了。”
烈帝起身,道:“老友,你修炼也有三年了,你进展之快倒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可说略有小成!”
“哈哈!”白天大笑,道:“也亏老友你倾囊相授,日夜相陪,倒对得起这百年的交情,再给我四年时间,我就可以跟你过过手了!”
延维在旁赞道:“三年时间,由手无缚鸡之力到拥有翻江倒海、移星换斗、呼风唤雨之力,真是古今罕有,让人叹为观止!”
白天听得延维奉承,也不骄傲,谦虚道:“延维,你修为远远胜于我,我只不过是入门之徒,谈何呼风唤雨、移星换斗,跟你那架海之力比起来,可是惭愧多了,你却莫再提,可不要再取笑我了!”
“白天,你这三年也去了不少地方,三本书的精髓也了熟于胸,只是欠缺历练,昆仑墟你还去不得,云川也险,八荒中土也去过多次!这样吧,延维,极东北方,有一处密林,叫做琅邪古林,有数千年的光景,葱葱郁郁,略有些险恶之地,正是修炼的好去处,你护送白天出得云川。白天,你去那里修行一年,将三本书融会贯通,时满我着延维来接你。”烈帝吩咐道。
白天大喜,道:“正想找个地方游玩呢,那古林正是好去处!延维,我们走!”
延维哪知白天如此心急,看了看烈帝,见烈帝点头示意,连忙跟了上去,御风飞在金翅凤凰旁,道:“那古林里山精鬼怪、妖魔魍魉甚多,暗无天日,你可要小心!”
“出了云川,还是把面具带上吧!你和烈帝的名字不便在八荒流传,到了琅邪古林如遇人氏,还是以丹木之名相示!”延维说道。
“如此也好!”白天从怀中取出檀木面具戴于脸上。
一日夜后,延维送白天出了云川,道:“白天,云川已出,你自去便了!我回去复烈帝之命!”
“无妨,你去吧!一年之后再会!”白天笑道,拍了拍金翅凤凰的背部,凤凰尖啸,带起狂风,翱翔而去。
几日后,白天骑金翅凤凰来到了琅邪古林边界,虽说临近古林,却有一条滔滔荡荡的浑江所隔。
白天坐在凤凰背上,远远地看见波涛翻滚,大浪狂澜,两边接天际,纵横万里,长宽百里,一眼不到岸,心中惊诧道:“还好,还好,有凤凰在此!否则我尚未学会御风踏剑,这浑江恶波,却是过不去了。”举目眺望,那对岸却是绿雾蒙蒙,翠烟隐隐,俨然是古木森然的琅邪古林所在。
拍拍凤凰脖颈,白天道:“凤凰,飞慢些,我看看这滚滚大江。”凤凰通灵,果真减速低飞,离翻滚的浪涛不过数丈,有时候下方波涛逆卷,几有江水打将上来。
白天看那洪波巨浪,波翻如岭,浪卷若山,心惊胆跳,定睛看去,只见得整条大江沸腾如煮,似乎连江底的泥沙都翻了上来,更有不知是人是兽的残肢断骨不时浮涌上来。
血腥气顿时重了数倍!
白天眉头微蹙,道:“凤凰,走吧!不必看了!”话音方落,下方巨浪冲天扑盖过来,惊了凤凰,凤凰啸鸣数声,金羽脱落,振翅高飞,那浪涛来得凶猛,却已为时过晚。
白天眉头上挑一看,嘴角露笑,道:“凤凰莫急!”翻掌遥遥压下,却如泰山砸落,那狂澜顿时被压回江里。
白天笑道:“水无百丈深,难起千尺浪,看这泥沙滚滚,没想到竟也颇深。”正说着,一条朱黄独角蛟龙在前方翻江倒海,弄浪拨水,扭绕而来。
白天大怒,喝道:“原来是你这畜生作孽!”只见那蛟龙尖角透光亮,目掣紫电,喷云嗳雾,嚣张之极,张牙舞爪咆哮而来。
蛟龙也是龙属,那凤凰哪里吃得住这般惊吓,顿时惊慌偏飞,羽翼洒落。白天端坐不稳,喝道:“孽畜休得猖狂!”在凤凰背上掂了一下,身子飞射而出,徒手搏龙。
那蛟龙声威甚大,伴着滚滚狂涛,更是不可一世。它见白天身体滑翔在半空,更是凶性大发,变作一道黄影冲了上去。
白天整日与那蛇祖青甲独角巨蟒为伴,对龙蛇一类之习性弱点熟悉之极,右手向下一引,波涛翻滚间,飞跳起七颗拳头大小的灰黄色水珠,水珠内部有无数骷髅骸骨之影,外边却是泥沙浮沉,飘散不定,灰光流走。
白天微奇,忖道:“以往这舞仙流的七珠龙破一式纯净澄澈,怎么今日这般死气沉沉,污浊不堪!”突然间醍醐灌顶,道:“是这江水浑浊!正好降这孽龙!”右手挥出,七颗水珠如电似光,尽数打在独角蛟龙身上。
“啪啪啪”一串连响,水珠破鳞断爪,绞骨撕肉,那蛟龙瞬间被绞扭成团,血花四溅,鳞甲飞落。
蛟龙瞬间重伤,却凶焰不弱,强行展开身体,腾云驾雾,带伤流血向白天冲来,白天滑翔之势未尽,因势利导,在蛟龙爪上轻轻一踩,飞到其头顶上,举拳便要打,忽然想道:“我初来此地,还是留它性命为好!”
于心不忍之下,白天在夭矫腾挪的龙背上奔跑至龙尾,扯住尾巴,倒翻而起,道:“去吧!”用力一抛,自己身体飞开,蛟龙向反方向被甩出老远,被江水吞没。
白天身形下落,金翅凤凰赶来接住,高飞而去。
短短百多里,金翅凤凰速度颇快,个多时辰便过了浑浑江水。白天远远观望形势,见前方琅邪古林神奇莫测,山峦如群龙卧地,密林似棘刺戳添,东西侵碧汉,南北彻云霄。
天空虽蔚蓝清爽,但广袤无边的琅邪古林古木参天,雾岚溟濛,渺渺袅袅,幽暗诡异,乍一看,从上几无间隙入林。
白天十分谨慎,不敢擅入,当机立断,落在古林边缘,平视过去,只见里面似终年不见天日,昏暗阴森,抬头看时,一棵棵古树枝桠乱长,树叶疯结,荆棘横生,蓼生湿处,各处藤绕盘结,错综复杂,千年的古槐,万载的老桧,株株如狼似豹,棵棵茹毛饮血。
白天骇然道:“果然是个凶险的地方!”不过,其心中却半分不惧,整理了衣衫,略作准备后,对金翅凤凰道:“凤凰,你缩小身躯,随我进去吧!”
那凤凰浑身金光闪闪,身躯立即缩小如鹰隼,立在白天脚边,白天甚喜,身形如魅,找了个空隙处掠进林中,进了林中,才发现里面更加凶险,果然是阳光不到,月华难照,到处苔藓蕨类、毒花恶草,捕兽吞虫之类,比比皆是。
就连某些古木也是枝藤插地,上面尽是利齿倒钩,眼下还有些死物挂在上面。
白天渐渐心骇,但已经进来,便也不轻易后退,心想:“在这里要度过一年,少说也要找个栖息之所,且等进去些再找个偏僻处。”
回首看时,后面十几丈处仍有光亮出来,正出神,旁边一声惊叫,却是金翅凤凰被一藤条缠住,滚到地上,被往深处拖去。
白天跳到藤条边,手快如刀,斩断藤条,却见那断端竟有大量紫色液体流出,藤条似有痛感,迅速缩了回去。
“凤凰没什么自卫能力,这里密林遮天,或许空中还安全些!”白天遂道:“凤凰,你到空中去吧,你只管朝这个方向飞去就行,大概每五十里,你在空中盘旋等我!”说着,用手往前边一指。
“喀喇”树根粗大的枝干断裂,现出一方空洞,眼光普照,地上苔藓蕨类瞬间枯萎,遇光之藤条枝蔓如蛇尾遇火,眨眼睛缩个一干二净。
金翅凤凰飞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