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将军烈-第9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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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对赵子良负责,从根本上说他们还不是大唐官员,但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却又能够影响大唐政局的稳定和走向。
李泌站出来对赵子良拱手道:“大王,微臣认为若要整顿风气、削减行政开支、精简机构,应该再过一段时间进行,毕竟谋逆案的事情才过去了几个月,官场上对此事还记忆犹新,倘若一定要进行,此事也不能由大王在朝堂上提出来,应该由朝廷大臣们主动提出来,如果朝堂上赞同的人居多,大王可以下旨由某人执行,倘若反对者居多,应该暂缓执行,就算要强行进行,也必须要有一个契机才能发动!”
高尚也站出来拱手道:“大王,臣赞同李大人的进言,当此之时,大王确实不宜主动提出此事,当初此事是由宰相关播提出来的,以臣之见,这次不如也由关播提出来!”
李慕辰站出来拱手道:“大王,如今朝中以卢杞的势力最大,倘若要发动,卢杞的反对声肯定会最强,但卢杞这个人却又不敢公然反对大王,他若想坐稳宰相的位置只能抱紧大王的大腿,而他那边的官员又大多是阿谀奉承、见风使舵之徒!谋逆案之中,卢杞当了一回实实在在的恶吏,这一次不如索性让卢杞再当一回恶吏,让他负责执行,他若做得好便罢了,他若做得不好,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一来,既能纠正官场不良之风气、精简机构、裁撤混吃等死的官吏,缩减行政开支,又能把那些充当保护伞的官员拉下马!”
赵子良也知道这些年来官场上的风气出现反复是当初进行官制改革遗留下来的问题造成的,毕竟当年进行官制改革时大部分官员还是留用了以前的官吏,并没有进行彻底的一次性大换血,尽管这些年来不断有新鲜血液补充进去,但那些旧官吏对整个官场风气影响太大了,很多补充进去的官员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和随波逐流,因此,这一次赵子良决定来一次狠的,在监督监察方面进行长期的高压政策,但同时又提高官员们的待遇。
赵子良权衡了一番,对李泌道:“长源先生,你抽空跟卢杞聊聊天,这种恶事做起来只怕也只有他最心安理得和得心应手,涉及到整个大唐官场的动荡,仅靠一个御史台还镇不住场面啊,还得让一个宰相出来压阵才行!”
李泌拱手答应:“臣遵旨!”
没过几天,李泌正好六十大寿,他在家里举办寿宴,发了一些请柬宴请一些亲朋好友和朝中大臣,卢杞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朝廷虽然禁止铺张浪费、禁止人情往来过重,但并不禁止请客置办酒宴,只要当事人不怕亏本,有钱人家自然是不怕亏本的,就怕不够热闹。
六十岁已经步入花甲之年,这是一个大寿,就算普通平民家庭也会举行寿宴热闹一下,更何况是像李泌这样身份的人,李泌过大寿的当天,接到请柬的人几乎都到了,就连不少没有请柬的人都想方设法进入李府想要碰碰运气。
李泌的长子李繁和管家在门口迎客,李泌和另外几个儿子在宅内招呼客人们,客人们陆续到来让张灯结彩的李府开始变得热闹起来,阵阵悦耳的各种乐器声从宅内传出来,更让气氛整个李宅内喜气洋洋。
一顶官轿落在了李府门前,又是一个官员到来,李繁看过去,只见一个长得有些丑陋的官员从轿子内走出来,李繁长期在外地为官,这次是专程为了李泌的大寿赶回来的,对长安许多官员并不认识,好在有管家提醒他:“大公子,这就是宰相卢杞!”
李繁当即哈哈大笑,迎上去拱手道:“下官李繁见过卢相爷,卢相爷大驾光临,鄙府真是蓬荜生辉啊,家父正在府内招呼各方宾客,如果家父听说卢相爷到来定会很高兴!”
卢杞拱手还礼道:“大公子大老远赶回来替长源先生过寿,真是一片孝心啊!大公子也知道朝廷有禁令,礼尚往来的人情不能过重,本相带来的寿礼有些寒酸,还望大公子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卢相爷肯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快请快请!”李繁说着亲自把卢杞引进府内。
卢杞原本在朝中的人缘就不太好,上次做了谋逆案的主审官之后人缘就更差了,也是声名狼藉,很多官员都不愿意与他往来,更不想跟他沾上边,因此他被李繁领进府内之后,只有少数官员跟他打招呼,大部分官员和宾客都当没有看见他一样,他为此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在脸上不显露出来。
第1292章 乱咬人
卢杞知道这次前来为李泌贺寿的都是朝中一些自认为是正直的清流,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全凭一张嘴,好的能被他们说成坏的,死的能被他们说成活的,他们只要看谁不顺眼,就会把人骂得体无完肤,他们总是三天两头能在朝中没事找事,今天骂大臣、明天骂勋贵黄勤、再闲得蛋疼了就骂皇帝,没有是他们不敢骂的,就连赵子良也被他们骂过。
这么一想,卢杞的心里也不恼怒了,心平气和的坐在卓子旁喝着茶水吃着点心,听着附近一些所谓的清流们正在**作对,心里发出一阵阵冷笑,这些清流们也只剩下这点乐子了。
几杯茶水下肚,卢杞便感觉有些尿急,当即找站在附近的一个家丁询问茅厕之所在,家丁很细心的为他引路。
等卢杞上完茅厕出来,李繁正好走过来看见他便拱手:“卢相原来在这里,这外院嘈杂,家父已经在书房备下茶水,请卢相过去一叙!”
卢杞以为是李泌看出了他在外院这些清流们当中不太受欢迎,因此特意把他单独请去书房并亲自作陪,看来这李泌还是挺会做的人,难怪能在摄政王那边吃得开,这么一想,卢杞心里便高兴起来,对李繁道:“如此就请大公子引老夫去见长源先生!”
在李繁的引路下,卢杞来到了书房,只见李泌正坐在茶几旁冲泡着茶水,他看见卢杞进来当即起身拱手道:“卢相来了,快快请坐!今日繁杂之事太多了,李泌招呼不周,还请卢相海涵呐!”
卢杞在李泌面前哪敢充大佬?这位可是能够直达天听的少数几人之一,他急忙拱手还礼道:“长源先生说哪里话来,先生今日可是寿星公,却亲自来招呼我这个不懂风雅之人,卢杞受宠若惊!”
“客气话就不要说了,来,卢相请坐!”李泌招呼着,又对长子李繁吩咐道:“你去外面守着,别让下人们靠近吵闹!”
“是!”李繁答应一声退出了书房。
李泌这话却是让卢杞一愣,他听出了李泌让李繁这个长子亲自守在外面肯定是有要事跟他说。他想起李泌的身份,李泌在朝廷当中是没有官职的,他只是摄政府的府臣,但这人在朝中的影响力绝对不可忽视,朝中上下许多大小官员都向走通他的门路,得到他的庇护。
卢杞脑子转得飞快,如果李泌是真有事跟他说,那么必然是摄政王的意思,他马上对李泌拱手道:“长源先生有事不妨直说,卢杞洗耳恭听!”
李泌沉吟片刻,对卢杞道:“卢相果然是心思聪颖之人,既然如此,李泌就不藏着掖着了。最近大王茶饭不思,心思破重,王府内的众大臣官吏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是没有什么办法啊!”
卢杞一愣,好奇道:“哦?这可不得了,大王虽然见状,也不能整日里茶饭不思,时间久了也会把身体拖垮啊,不知大王到底有何心思?”
李泌道:“王府同僚们经过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大王这是得了心病,这心病就得用心药医啊!众大臣官员经过商议讨论,认为有不少能够医治大王这心病,但是卢相爷无疑是最合适的!”
“卢某?”卢杞又是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阵阵狂跳,额头上也隐隐渗出了汗珠子。
李泌笑道:“没错,就是卢相!”
卢杞被李泌盯着,浑身上下更是不自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不知如何医治大王的心病,还请长源先生指点一二!”
李泌道:“去年夏,宰相关播曾提出官场上下奢靡腐化之风盛行、官府机构臃肿、人浮于事、行政开支太大、由于官僚风气不良,也直接影响到了民间,大王为此忧心忡忡啊,当时关播提出了不少治理的举措,但因当时恰好发生了谋逆案,所以这事就被搁置下来了,但大王最近看到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奏章,心中忧虑更甚从前啊!君王有烦心事,作为臣子的我们理当为君王分忧,否则岂不是枉为人臣,卢相说是不是?”
卢杞不得不附和:“是是是,长源先生所言极是!”
王府的同僚们认为,想要解决大王的忧虑,就必须要重启此事,必须要有人在朝会上主动提出来,然后引发朝臣们的讨论,看看朝臣们是何种反应,如若反对声强烈,这说明朝廷上下的腐化势力已经很严重了,到了不得不下猛药治理的地步,行事之前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甚至动用军队也在所不惜;若反对声小,这说明朝中上下绝大多数官员大臣们本质上还是好的,还是心怀天下和江山社稷的,这次的事情阻力也不会太大,而我们一致认为卢相爷是在朝会上重启此事的最好人选!”
虽然早有预感,但这话真正从李泌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卢杞还是感觉一阵心惊肉跳,这是又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卢杞忍不住抱怨倒苦水:“长源先生啊,卢某如今在朝中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卢某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一般,像卢某做宰相做得如此失败的,自开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啊!”
李泌心中暗笑,说道:“卢相,你想想当初你是靠什么起家的?你当初只是一个不受待见的鸿胪寺少卿,官小位卑,是大王发现了你的特殊才干,是大王对你提拔恩宠有加,你才能坐到宰相的位置上啊,人不能不忘本,你难道不能为大王分忧?不要以为自己总是被利用就觉得委屈、下贱。你要明白不管是你还是我,又或者是朝中上下其他人,如果在大王的眼里没有了被利用的价值,咱们还能在现在的位置上坐得稳当吗?能够被人利用是好事,至少证明我们还有些用处,如果我们不被人利用了,那我们就完了!你是靠给大王做恶吏起家的,现在你在朝野上下所有人眼里还是恶吏,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你并没有宰相之才,而没有宰相之才却能坐在宰相的位置上,这是大王对你的恩典,其实这些年来官场上风气的变化,难道你这个宰相就没有一点点责任?如果你能监督百官、集体提醒忠告,哪会有这么多事?”
“卢相啊,如果你想要荣宠依旧,继续充当你恶吏的身份才是正道!你说你成了过街老鼠,这只是你在朝廷上下的处境,民间百姓对你却是敬爱有加啊,百姓们认为你能够顶住压力坚持到底对那些参与谋逆案的皇亲国戚们进行判决,这是大无畏的精神、是不畏权贵的表现啊!”
卢杞忍不住问道:“是么?卢杞在民间有如此高的声望?”
“当然!卢相爷,不要让大王失望和百姓们失望啊,你在朝臣们眼里恶吏,在百姓们眼里却是酷吏、是不畏权贵秉公执法的酷吏,你是让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一律条真正实现的人啊!好好想想吧,卢大人,大王有一句话经常挂在嘴边,任何官员,政治立场一定要坚定,你是要做酷吏起家的,酷吏这个角色就一定要坚持到底,一旦你放弃你一直以来的政治立场,那你不但得不到朝中上下官员大臣们的原谅,他们可不会相信你,而且你还失去了上位者的宠信,后果你只去想”
卢杞连酒席都没怎么好好吃,脑子一团浆糊的回到了家中,此后一连好几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除了亲近之人,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公元782年三月十五,太极殿朝会。
“新一轮的各卫戍区统兵大将、副将和监军、地方军指挥使、禁军各卫大将军经过这近一年的时间已经初步完成了调任,该退休致仕的也已经退居二线、还有一些卫戍区的大将以及禁军的大将军之位的人选,孤还在斟酌之中,但各军各卫各卫戍区的防务和军务不能废弛,传旨下去,防务和军务由留守的最高军阶将领主持,带主将到任之后再交接!”
“遵旨!”
赵子良看了看文武大臣们,问道:“诸卿可还有事要奏,若无,则退朝!”
太监正要喊退朝,卢杞立即站出来举着芴板道:“大王,臣卢杞有事要奏!”
“准奏!”
卢杞说道:“大王,去年夏,宰相关播就向大王提出了现在官场风气奢靡腐化严重、官府机构人浮于事、闲人太多,建议整顿官场风气、精简机构、清理闲杂无用人等、节省财政开支,但因当时谋逆案爆发,大王不得不搁置了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