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将军烈-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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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之事就交给你了!我这一去,只怕再也回不来,但将士们的操练、巡防、漠北各部族领地的巡查万不可荒废懈怠;这天下没有我赵子良不要紧,大唐北部边疆却不能有失,尔等肩上担负的责任重大!眼下马上就要入冬了,将士们和牲畜的粮草要备足,御寒衣物不可短缺!城主府府库留下的军饷钱粮足够你们用几年了,但你们不能坐吃山空,漠北距离我大唐本土太过遥远,不要总是指望朝廷送来粮草军械,所以你们要想办法自给自足!”
张守瑜含泪道:“末将谨记!”
赵子良犹豫了一阵,还是交代一句:“我走之后,你给转告我军中其他好友,如果真为了我好,就不要上书向朝廷为我求情,要相信皇帝、相信朝廷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待遇,我赵某行得端,坐得正,有些人就算想要害我也得要证据才行,我这次做下的事情有违朝廷规制,让朝廷和陛下脸上难堪了,理应受到惩处,但我赵子良所做一些都是为了大唐天下,并非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至多这身官皮不要了,卸甲归田算了!”
张守瑜泣声道:“侯爷,就算你想要卸甲归田,就怕有些人连这个愿望都不会满足你啊!”
“没那么严重,我赵子良一不结党,二不营私,对大唐和陛下忠心耿耿,唯一的小毛病就是爱钱、爱女人,陛下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都起来吧!”赵子良说着将还跪在地上的一些将校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同他们一一话别,勉励他们上交,不可一日懈怠防务。
赵子良最后走到赵虎面前拍了拍的脑袋,笑道:“赵虎啊,你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是跟在二叔身边,如今你已经有军职在身,就留在这里好好磨练,二叔走后,除了军中事务之外,武艺不可落下,要每日勤练不缀!”
赵虎的眼泪涌出,说不出话来。
次日,赵子良带扈从随宣旨太监鱼朝恩从漠北启程向长安进发,漠北军将士数千人自发含泪送出二百里,在得知他被革职调回长安之后,漠北诸部首领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只因在漠北带给诸部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前往长安的路上经过河东各地,河东各地官员、驻军将领纷纷准备好酒水食物出迎,特别是高秀岩和郭子仪等人,都在云州汇合,提出要上书朝廷向皇帝求情,赵子良断然拒绝,随后一路上再也不接受官员和驻军将领们的款待,经过大城都绕路走。
长安,大明宫。
鱼朝恩进宫向玄宗交令,“启禀陛下,赵侯爷回来了,如今正住在城外的庄子里!奴婢特来复旨!”
“哦?回来倒是挺快的!”玄宗点了点头,问道:“朕的圣旨送到他手上之后,他是什么反应?漠北军是什么反应?”
“这”鱼朝恩有些犹豫,玄宗见他犹犹豫豫,冷冷道:“实话实说,有一句妄言,朕饶不了你!”
鱼朝恩吓得额头直冒冷汗,连忙匍匐在地上道:“奴婢宣旨之后,漠北军将士群情激愤,他们认为定是朝中出了奸佞向陛下进了谗言,甚至有人叫嚣要联名上书请陛下清除奸逆,不过被赵侯爷拦下了,赵侯爷说要相信陛下和朝廷会有一个公正的处置,他还说他做下的事情确实是错了,擅自征伐有违朝廷规制,让陛下和朝廷的颜面上难堪了,不过他做的事情并非是死罪,如今大唐漠北再无威胁,他一人受罪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他这官不做了,回家种田去!”
玄宗听了鱼朝恩的话沉默了半响,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来人,宣赵子良觐见!”
“遵旨!”
长安城外,赵家山庄。
赵子良掀开披风跳下马,抬头看着山顶的房屋,叹道:“又回来了!”
身后的三百名扈从们纷纷下马,勃勒罕上前道:“侯爷,我事先已经派人来通知王管家他们把庄子打扫干净等待侯爷归来,快上山吧,估计王灿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赵子良皱眉道:“除了王灿几人,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属下知道这个时候侯爷如果与朝中大臣会面肯定会落下话柄,因此通知王管家,只让王灿等人进门,其他人一概挡回去!”
赵子良这才放心下来,王灿等人都是他提拔起来的,是他的门生,而且在长安的军中职位不高,这些人不起眼,李林甫等人就算想拿他们与他会面做文章也会嫌份量不足而放弃。
这次赵子良经过云州的时候没有让两个老婆和三个孩子一起回来,路途遥远,又入冬了,天寒地冻,大人不要紧,小孩子受不了,因此就让他们留在云州等待消息。
山脚下有庄丁看守,当赵子良等人走到庄子门口时,管家王儒和王灿、陈青、龚仁和大部分家丁、侍女都在庄子门口迎接。
“恭迎侯爷回家!”
赵子良走过去抬手笑道:“都起来吧!”
大家寒暄了一阵,骑着马直接向山上行去。
在庄子里好好洗了一个澡,吃过一顿丰盛的热饭之后,赵子良和王灿、陈青、龚仁等人坐在了书房内。
赵子良喝着热茶,问道:“朝野舆论如何?”
王灿道:“侯爷,如今民间倒是没什么对于侯爷不利的言论,相反有许多声音为侯爷鸣不平,但是朝中对侯爷的讨伐之声这两个月以来从未停止过!特别是那些言官,再加上以前侯爷在漠北杀了契丹人和奚人,他们把两件事情加起来一起弹劾,火力十足!”
赵子良脸色平静,又道:“圣上是什么态度,知道吗?”
王灿道:“属下曾经与曹野那姬的侍女联系过,根据曹野那姬打探的消息,圣上心里对此事应该还没有定论,不过圣上对此事还是颇为恼怒的,这从两个月前的朝会上身上听了朔方节度副使李琳送来的奏疏之后的反应可以看出来!”
入夜时分,王灿等人正要告辞离去,管家王儒快步走进来禀报:“侯爷,宫中来人了!”
“哦?”赵子良起身想了想对王灿等人道:“你们留下,不要出去了!”
来到庄子门口,就看见一个老太监带着几个禁军等在门口,赵子良连忙上去招呼,老太监笑道:“赵侯爷,陛下口谕,宣你立刻进攻觐见!”
赵子良脸色一整,连忙答应:“遵旨!”(未完待续。)
第479章 面圣
赵子良在长安那几年出任左监门卫将军时曾经对长安各城门、皇城门和宫门的进出守卫和盘查事宜进行过严厉的整顿和完善,效果颇为显著,但是这次夜间赵子良随老太监进出城门、皇城们和宫门发现守门将士又松懈下来,对于出入门籍的盘查也是敷衍了事、做做样子,这让赵子良更加心凉了。
出现这种情况,绝不是某一个守门将校的问题,也不是制度的问题,而是朝廷高层官员、甚至是皇室成员、或者是最高统治者——皇帝本身对制度的破坏,一次两次问题不大,但是久而久之,问题就越来越严重了。
且不说这些,赵子良对于这些事情已经有心无力,如今他也是自身难保,还是顾着自己眼前再说。
赵子良跟着老太监和几个禁军军士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紫宸殿的偏殿,玄宗就在这里盘腿坐在榻上,盖着厚实的蚕丝被,殿内燃着几个炭火盆,把整个偏殿烘得暖暖的。
赵子良见了玄宗,下拜道:“微臣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玄宗不说话,只是看着赵子良,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才语气淡漠地问道:“赵子良,你知罪吗?”
赵子良低头道:“臣知罪!”
“砰!”的一声,玄宗拍着榻上的矮几怒问:“你明明知道没有朕和朝廷的允许擅自出击是大罪,你为何还要擅自做主攻打回纥和东葛逻禄?而且回纥和东葛逻禄对我大唐一向恭顺,你没有任何借口和理由就攻打他们,你让朕如何面对各国使臣?你让朝廷如何面对周边各国?”
赵子良平静道:“陛下,臣有罪!陛下既然因为此事免除了微臣所有官职,不如请陛下好人做到底,允许臣卸甲归田吧!如此一来,各国就再也没有借口因为此事而来找陛下和朝廷的麻烦了!”
玄宗气急而笑:“哼,你倒是好打算,在北边胡乱搞了一通,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把朕和朝廷的颜面置于何地?”
赵子良本想说你只顾着自己的面子,怎么不说老子费了这么大力气铲除了大唐北方的安全隐患有多大的功劳?但这话只能在心里说,不能用嘴说出来,上位者一向是喜怒无常,这种话如果说出来,玄宗只怕会当场发飙命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能的么?”玄宗盯着赵子良恶狠狠怒道。
赵子良知道自己不能一味的请罪,不能反驳皇帝的话,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于是语气平静地问道:“陛下,微臣只想问一句,微臣这样做对大唐有害还是有利?”
玄宗一怔,他不得不承认赵子良做这件事情是对大唐极为有利的,但是他刚刚还责问赵子良,到了嘴边的话却不能说出口,否则就成了自己打自己的脸了,他瞟了一眼坐在旁边正在抄写论语的李泌,问道:“李泌,你觉得赵子良擅自攻打回纥和东葛逻禄对大唐是有害还是有利?”
李泌很小的时候就聪明绝顶,很得玄宗的喜欢,在他稍大一些后就让他做了待诏翰林,是为东宫属言,玄宗时常找他讨论施政方略。因此他不仅被太子视为谋主,还被玄宗赏识。
李泌听见玄宗问他对赵子良之事的看法,心中不由苦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皇帝会把这件事情牵扯到他的身上来,不过他也是心智聪慧、反应敏捷之人,他很快就说:“陛下,做任何事都是有利有弊的,就比如赵侯爷这次攻杀了回纥和东葛逻禄,弊端在于他违反了规制、让朝廷和陛下颇损颜面,好处却是让大唐至少五十年之内无需担心北边发生边患,甚至只要施政得当,北方大漠草原可永归我大唐所有!”
李泌这番话可谓分析得很到位,而且也很隐晦地点明了一点,到底你是皇帝的面子重要还是大唐的利益重要,其他人不能做这个选择,只有皇帝自己才能做这个选择,所以皮球还是被李泌给踢了回去。
玄宗和赵子良心里都不由暗骂了一声:“好滑溜的家伙!”
从李泌这番话就可以看出,此人在政治上是滑不溜手的,也难怪他在原来的历史上每次遭人嫉妒和诬陷,马上就抽身离去,绝不拖泥带水,最终侍奉了四朝皇帝。
玄宗正思考着到底如何处置赵子良,是就此罢手,把赵子良放在京城冷落一段时间,还是继续深究下去?毕竟没有他和朝廷的诏令就擅自出击,这个罪过可不小,如果不严惩,那么以后会不会有人效仿?
思考了一阵,玄宗拿不定主意,挥手对赵子良道:“你回去吧,在家等着,没有朕的诏令不能出京,李泌你也退下吧!”
“臣告退!”
等赵子良和李泌都离开后,杨玉环从旁边小门走进来,玄宗见了起身道:“玉环,你来了很久了吧?刚才赵子良和李泌都在,你怎么不进来?”
杨玉环走过来在榻边坐下摇头道:“陛下也知道,臣妾在入宫之前就与赵将军颇有交情,如今他正在风口浪尖上,臣妾身为陛下的女人自当要避嫌!”
玄宗见杨玉环如此识大体,非常的高兴,将她揽在怀中笑道:“你和持盈当初在宫外就与赵子良交好,这事长安城内谁不知道?如今他从漠北归来,你们见见面又有什么?相反,如果你和持盈不与他见面,到可能会被其他人说你们怕惹祸上身而对他敬而远之!”
杨玉环眼露出狡黠的神色:“如果我和持盈与赵将军会面,陛下不吃醋吗?”
“当然吃醋,朕行心里酸得要死呢!”玄宗装作十分痛苦的样子,惹得杨玉环吃吃直笑。
随即,玄宗恢复正常神色笑道:“朕知道你们之间并不是男女私情,你和持盈如果想与赵子良见见面,可以派人去召他来”。
杨玉环摇头道:“不,不,看来三郎你并不十分了解赵将军,赵将军从不以任何人的身份而决定他与其他人的相处态度,就像当初,他还只是一个守门将军,但他却不以自己位卑而对我们恭谦,也不会对普通的平民百姓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从不去寿王府,只与我们在太真观和玉真观交谈游玩,除了陛下之外,他都能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任何人!”
这番话引起了玄宗的极大兴趣,他疑惑道:“哦?为何除了朕之外,他可以以平等的态度对待其他人?”
杨玉环笑道:“他说他怕陛下因为他无礼而杀他!但他不惧其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