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将军烈-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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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沙州刺史、豆卢军使李宏定向王倕进言道:“大帅,想要粮草还不容易?刚才我等进城之时发现城内还有不少百姓,既然这里已经被我军拿下,我等何不向城内百姓征集粮草?”
李宏定的话刚说完,赵子良脸色一变,当即道:“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李宏定见赵子良如此不留情面反驳他的建议,脸色当场变得难看,语气不善道:“赵将军,你这做甚?如今新城已在我手,我等当然可以向城内百姓征集粮草用于征战,难道你不想把我军势力范围向南推进?”
赵子良懒得理睬李宏定,对王倕拱手道:“大帅,自从吐谷浑归附我朝之后,新城一直在我朝治下,去年吐蕃大举侵犯,新城落入吐蕃之手,这里的百姓难道只恨吐蕃人凶残吗?他们一样恨我们无能,我们丢失了新城,以至于让这里大不部分百姓流离失所,携家带口的逃难,留在这里而活下来的人,天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才能活到现在?吐蕃人早就将他们搜刮得干净了,他们哪里还有粮食?就算他们手里还有粮食,我等也不能这么干,没保住新城,把西城给丢了,让百姓们承受了多大的苦难,现在竟然还想向他们征集粮草,某些人不要脸面,我赵子良还要脸呢!我赵某人可不想走在大街上被人戳脊梁骨,哼!”
话说古代人都讲究一个脸面的问题,但凡有点身份的都人喜欢刷声望,当然是好名声,唯恐自己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李宏定听赵子良这么明目张胆的骂他不要脸,气得脸色瞬间涨成了绛紫色,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李宏定伸出颤抖的手指头指着赵子良:“你、你······”。
这两人都是王倕比较倚重的大将,他见两人掐了起来,心说这可不行,你们现在掐起来,岂不会消耗内部实力?现在正是大敌当头,拳头应该一致对外才是,他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李大人为大军的粮草想办法,这没错,赵将军为官府在百姓心中的声誉着想,这也没错。刚才进城时本官也看了,城内的百姓们很多脸色浮肿、还有一些脸色蜡黄,显然都是没吃的,如果有吃的,脸色都不会是这样,看来新城是真没有粮食了!如今能够拿下新城已经完成了本官事先的预期,打吐蕃人的事情急不得,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嘛,如今我河西实力不足,等来年丰收了、粮草充足了,我等再对付吐蕃军!”
现在大军没有多余的粮草,不能继续支撑作战,而且各军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各官员和大将们见王倕这么多,顿时都说他英明。
散会之后,赵子良护送王倕去城东大宅子里休息,王倕把赵子良留下来说话。
“子良啊,眼看着大军没有粮草了,所以得尽快让各军返回驻地,本官明日就下令他们分批返回,而且本官在凉州还有公事要处置,在这里只能呆上两天。新城这里,本官决定让赤水军使杨敬述先守着,但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本官府衙之中又没有什么得力的将才,可这新城之地是我河西进攻吐蕃的桥头堡,十分重要,万万不能有失,所以必须要有一员勇将才能守得住它,将军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赵子良想了想,问道:“大帅看末将的副使王难得将军如何?”
“王难得?他倒是一员难得的勇将!”王倕说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道:“不行不行,新城只是一个刚得的小县,以王难得的官阶和他这段时日以来立下的功劳,他已经够格升任一军军使了,正好本官带兵出征之前,圣上已经下旨说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帐下缺少将才,要调王难得去陇右出任河源军使一职!所以王难得不行,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赵子良又想,他很快想到了哥舒翰,当即说道:“大帅,末将麾下的哥舒翰倒是一员难得的将才,仅仅以武力而言,哥舒翰不输于王难得,甚至还要略高一筹,这半年来,他也跟着末将学了不少东西,带兵也已经颇有经验,末将以为他可以胜任,至于到底派谁来镇守新城,还请大帅定夺”。
王倕摸着长须思索了良久,说道:“好,既然是你赵子良看中的人,本官就用他,就是他了!本官给你写一封调令,你派人速速送回番禾县,让哥舒翰收到调令之后立即赶来赴任”。
“遵命!”(未完待续。)
第354章 旋风十八骑
天宝元年九月初二,赵子良率军一路向西返回大斗拔谷大斗军驻地,途径祁连地区和氐池县,此时祁连地区和氐池县尚在吐蕃人控制下,赵子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顺便攻占了祁连和氐池县。
祁连是青海北大门,而氐池县却是河西走廊的南大门,这两个地区连在一起乃是极为重要的战略要地,攻占了这两个地区,就等于是扼守了吐蕃北进河西地区的大门,王倕率军从原路返回河西后,毁坏了原来的山间小道,想要从青海进入河西地区,唯有一条路,就是走祁连、氐池县,而大斗军又占据着大斗拔谷这座关卡,除非攻占了大斗拔谷的大斗军驻地,否则无法侵入河西之地。
在攻占了祁连和氐池县之后,赵子良在扁都口这里设立了一个戊,驻军三百,守住这条从祁连进入氐池县的唯一通道。
天宝元年九月十二日,赵子良率军返回大斗拔谷大斗军驻地,一边组织战俘抢收粮食,一边整训兵马,丝毫也不懈怠。
抢收完粮食之后,又立即耕田撒肥和播种,种下冬小麦,大斗军明年的粮食就全靠这一季冬小麦了,播种完毕后又组织俘虏和兵士们整修田埂、沟渠和其他水利灌溉设施。
到了九月下旬,冬小麦全部播种完毕,农田水利设施也全部整修完成,大斗军经过一轮整训,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都已经完成了新一轮的整编。
这日行军司马来向赵子良报告:“将军,节度使副发来官文,说大斗军保持原来的七千二百人的兵力编制,其中骑兵两千四百,步兵四千八百,如果数量超过七千二百人,节度使府就无法调拨更多的军饷和军械,如此一来,超出编制的兵士们的军饷和军械就得我们自己想办法,而且这些超出编制的兵士和将校也不被记录在案”。
赵子良问道:“咱们现在一共有多少人马?某要一个具体的数字!”
行军司马翻了翻名册,说道:”一共一万零二百五十六人!整整超编三千人!”
赵子良沉思片刻,叹道:“三千的军饷,以我大斗军这点家产根本就供养不起,看来唯一的办法只能裁军了,行了,你先下去,某再想一想!”
“诺!”
兴军司马走后,赵子良一个人考虑了很久,晚饭前派人把郑三喊了过来,郑三刚到就看见桌子上摆满了酒菜,聂三娘挺着一个大肚子正在摆放碗筷,赵子良则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看书。
郑三笑道:“哎呀,看来我有口福啊!”
赵子良见郑三来了,放下书站起来招呼道:“三儿,来,我们边吃边谈!”
聂三娘知道两人有事要谈,因此给两人斟满酒,说道:“你们先吃,我再去让厨房弄两个菜!”
郑三急忙叫道:“嫂子一起吃嘛!”
赵子良拿起筷子摆了摆:“算了,让她去吧!咱们说会话,来,走一个”。
“好好”郑三说着端起酒杯跟赵子良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又倒满酒,赵子良招呼郑三吃菜,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说话。
又跟郑三碰了一杯,赵子良喝完就说道:“今日节度使府派人送来了公函,说只能供应七千二百人的军饷,其中骑兵两千四百,步兵四千八百!而我们现在有兵马一万零二百六十五人,其中骑兵主力三千精锐,另有预备队两千,而步兵有五千二百多人,也就是说,我们的兵力比节度使要求的整整多出了三千人,所以现在必须裁撤掉三千人,但是这这一万多人都是经过数月操练,一半以上都是经过数场大战,就算是新兵,也已经操练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如果就这么裁撤掉实在可惜了啊!我的钱都是你在管着,今日把你叫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如果从全军之中挑选年轻力壮者三千人,以我现在的财产可以供养他们多长时间?”
郑三听得一愣,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总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需要用钱,看来我做对了!”
赵子良见郑三一个人自言自语,忍不住问道:“什么?”
郑三回过神来,连忙道:“良哥,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吐蕃人围城的时候,你不是下令让马璘抓奸细吗?城中好些官员和富户都有参与,随意马璘奉命抄了他们的家,查抄出来的财物被我截留了六成,另外击溃吐蕃人之后,我也把缴获的截留了六成,这些都没有入账和入库,我就想到以良哥你这样的将才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高升,如果把这些财务全部记账入库,岂不是便宜了后来的接任者?所以我就截留了六成下来,再加上良哥你自己的缴获分成,就算是三千骑兵,你也可以支撑十年之久,当然这些只是你在这里获得的财物,你在京城有多少财物,我是不知道的”。
上次抄家查抄了多少财物,赵子良根本就没有过问,事后郑三向他报告的时候他也没有注意听,因此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现在听郑三说可以供养三千精锐骑兵十年之久,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心说那些做边贸走私生意的奸细真他吗有钱!
赵子良正要让郑三拿出一部分钱出来把裁撤下来的三千人马安抚住,却又听郑三问道:“良哥难道是要把这三千人马当做自己的扈从私兵养着?良哥你可要想清楚啊,如果只是几百人,问题不大,就算上面查下来,随便就可以瞒过去了,但是三千人马,数量太大,一旦捅到皇帝那儿,事情只怕就非同小可了!现在有多少人在盯着你,别的不说,只说李林甫,这可是皇帝的亲信宠臣,一旦被他抓住你的把柄,后果不堪设想!再说了,良哥你难道就敢肯定这裁撤下来的三千人都会心甘情愿的给你做扈从私兵?做你的扈从私兵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欠发军饷,不会少了粮草供应,但是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除了这些最普遍的要求之外还有升迁的愿望的,而做你的扈从私兵却是没有升迁的可能,世间又有几人不喜好功名和高官厚禄呢?”
听了郑三的话,赵子良怔了一怔,随即不由苦笑道:“我只是可惜了那些刚刚训练成军的兵士们,把他们裁撤了觉得可惜,想要留下他们,如今大唐正是多事之秋,正值用兵之际,留下他们也是一股战力,而我却忽略了其他。算了,既然留下他们可能会是一个巨大的隐患,那就把他们裁撤了吧!这些兵士大部分都是河西人,以后如果用得上他们,也可以随时征召。咱们不说这个了,来来来,吃菜吃菜!”
次日,赵子良召开军议,宣布因为军饷和补给问题,不得不裁撤掉三千人的决定。将校们为之叹息不已,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会议结束后,众将校只能各自回去按照他的要求裁撤掉一些年纪比较大,从军年限比较长的老兵们。
裁军的消息传到军中之后,许多在被裁撤之列的兵士们都不愿意离开,他们觉得跟着赵子良这样的将军可以保命、能打胜仗、可以获得战功。
裁军进行的第三天,被裁撤的名单已经出来了,每一间营房外墙壁上都有张贴,有些人开始默默的收拾行礼,很多人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商议什么。
赵子良正在营中处理公务,侍卫长勃勒罕走进来禀报道:“将军,那些被裁撤的将士们很多都不愿意走,他们说就算是去当屯田兵都可以,只要不裁撤他们就行,他们愿意跟着将军!”
“哎——”赵子良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养不起这些人,一个边军兵士的每月军饷是一贯钱,骑兵的军饷也一样,只不过骑兵的花费大一些,一个骑兵的花费可以养三个步兵,只不过如果留下这三千人做扈从私兵,必然会给人留下口实,像李林甫这样视他为眼中钉朝中大臣唯恐抓不到他的把柄,如果他把这裁撤的三千人都收做私兵扈从,李林甫这些人肯定会死死咬住不放,然后添油加醋地在皇帝面前说他的坏话,就算皇帝再相信他,但涉及私养军队这种敏感性的问题,皇帝只怕也会猜忌他,一旦被皇帝猜忌,只怕离死也不远了!
赵子良抚了抚额头,对勃勒罕道:“某的扈从还有多少人?”
勃勒罕道:“上次守番禾城以及去救援凉州城,一共死了二十二个,现在只剩下十八个了!”
“当初那么多老兄弟,到如今只剩下十八个了吗?果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赵子良说着说着有些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