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素华映月 >

第34部分

素华映月-第34部分

小说: 素华映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道理徐郴哪会想不明白,他此时的痛苦,是挣扎在父亲和爱女之间,旁人帮不到,管不了。张并静静坐着,见儿子目光中有焦虑之意,微微笑了笑。儿子是动了真情吧,才会乱了方寸,要说起来,这事可一点不难办。

    不知过了多久,徐郴慢慢睁开眼睛,定定看向张并,“张兄前些时日托季亲家转告之心意,如今可曾有变?”阿迟或许会有做妾的堂妹,说来何等的丢人现眼,夫家岂有不嫌弃的。“每有良朋,烝也无戎”,遇到困境,亲戚朋友还不肯相助呢,更何况张家只是提过亲。

    “心意自从定下之后,从未有变。”张并面色诚挚,“内子和我中意令爱,欲聘为儿妇,从前是怎样,如今还是怎样。”

    徐郴声音低沉,“可是,会被世人笑话、鄙夷的。”魏国公夫人的堂妹是严家妾侍?平北侯府和魏国公府还要不要出门见人了。

    张并微微一笑,“徐兄,我平北侯府立府至今,自来只凭自己心意和良心良知做人,至于世俗如何看待,从未放在心上。”

    他当年已是功成封侯,却甘愿迎娶孟家庶女为嫡妻,可见特立独行,卓然不凡。如今徐家正在风头浪尖,他照样为次子求娶徐家女儿,不改初衷,好霸道,好有气势。

    徐郴扶着张劢的手,慢慢站起身,郑重致谢,“足感盛情。”从前自家好好的时候,张家来求亲是门当户对;如今徐家变故突起,张家心意依旧,难得之至。

    张并也站起身,“徐兄客气。”文官到底是文官,才这么点子事,徐郴站都要站不稳了。儿子,咱爷儿俩比比,你这岳父,可不如我岳父,我岳父遇事沉稳的很。

    徐郴转头看向张劢,“仲凯,你呢?”阿迟要过一辈子的人是他,若他心中存了芥蒂,阿迟又岂能舒心?或许徐家会有不堪的亲戚,或许徐家会一直被严家压在头顶上,苟延残喘,有这样的妻族,哪个男人愿意。

    徐郴平时风度翩翩,儒雅不群。此时却脸白如纸,整个人好像瞬间苍老了不少,声音也嘶哑难听,可见受了极大的打击。

    张劢扶着他在椅子上坐好了,走到他面前,双膝跪下,磕了个头,“伯父,我心悦阿迟,会一辈子待她好,像爹爹待娘亲那样,像您待伯母一样。”

    徐郴虚弱面容上露出欣慰笑容,“仲凯,再磕两个头。”张劢想也不想的磕下头去,之后才悟到了什么,惊喜抬头,“伯父,您”

    徐郴没力气坐直,慢慢靠到椅背上,嘴角却仍然带着笑意,“仲凯,改口叫岳父吧。”张劢恭恭敬敬又磕个头,“是,岳父大人。”

    徐郴本是萎靡不堪的,这一声“岳父大人”听到耳中,精神健旺不少,温和看着张劢,“贤婿请起。”张劢站起身,依旧侍立在徐郴身边。徐郴才吐了血,脸色极差,好像随时会昏倒,偏他固执的很,不许请大夫。

    张并就事论事,“如此,我即刻命人请季兄夫妇前来,为两家做媒证。”徐郴抬头看向张并,微笑道:“承蒙不弃,咱们今日便写下婚书。”

    男方“致书礼请”,谓之“通婚书”;女方“答书许讫”,谓之“答婚书”。婚书、媒人、聘礼俱齐,律法上这已经是合法婚姻…自唐朝以来,缔结婚姻并不需要到官府登记,有婚书即可。

    张并差人去请季侍郎夫妇,张劢劝徐郴,“家里现成的有大夫,唤他过来给您瞧瞧,我们也放心。”徐郴眉目含笑,“任事没有,好着呢。”心病还需心药医,瞧大夫有什么用。张劢没办法,只好倒杯热茶递过来,徐郴慢慢喝了一盏茶,脸上有了血色。

    季侍郎夫妇到来的时候,徐郴看着已没那么狼狈吓人,不过比平时虚弱些罢了。张并亲笔写下通婚书,徐郴写下答婚书。正书之外,另附别纸,男左女右,姓名、生辰八字、籍贯、祖宗三代名讳,列的清清楚楚。

    张并自腰间解下一枚竹节蝙蝠镂空碧玉佩,“此系家父所赐,今做聘礼。”这枚碧玉佩温润莹华,细如羊脂,雕工极精美,线条流畅,一眼看去便知不是凡品。

    徐郴也从腰间解下一块古雅的鱼形墨玉佩,“为小女答聘。”真正纯黑如漆的墨玉极之少见,这枚墨玉不仅是纯黑,而且纹理细腻,光洁典雅,小鱼形状,古朴有趣。

    季侍郎夫妇虽觉着形势诡异,却笑容满面的说着恭喜之语,并不深问。季家已是和徐家结了亲,徐家闺女能嫁给张劢,那自然是极好的,他们乐见其成。

    没两天,张、徐联姻之事已渐渐传开,到张并和悠然临走之前,已是尽人皆知。“换过庚贴了?下过小定了?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全没听说。”“平北侯真是雷厉风行,来南京瞧名医,顺便就把小儿媳妇定下了!”有吃惊的,有羡慕的,有赞叹的,不一而足。

第47章() 
身在后宅的秋姨娘听到这个信儿,连连冷笑,“什么择配不论嫡庶,到最后他还是挑了个嫡女!依我说,既做不到那般超脱,干脆就甭放出那个话,倒好些。”

    程御史心里虽也沮丧,头脑却还清明,“不论嫡庶,又不是非得要庶女才成。徐家大小姐确实出挑,没什么可说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正经的,紧着给二丫头说人家。”

    秋姨娘在程御史面前一直是柔媚入骨的,这天却摔了脸子,“我能出的了这个门么?我出了这个门有人认识我么?紧着说人家,我倒是想,做梦都想,我想死了也没用!”

    程御史心烦意乱的站起身,眉头紧皱,“你看看,我不过随口这么一说,你就急了。这么着,我跟太太说去,她不能只管大丫头,把二丫头扔在一边不理不睬的。”

    “她要是把二丫头扔在一边不理不睬,那我真要谢谢她了!”秋姨娘怔怔坐在美人榻上,流下泪来,“她给二丫头说人家呢,你去看看,都什么歪瓜裂枣的。”不是填房,就是没出息的庶子,再或是清贫士子,穷的揭不开锅。

    程御史怒道:“我去骂她!”当着我的面装贤惠,背着我就算计二丫头,两面三刀,蛇蝎心肠。

    程御史怒冲冲要走,秋姨娘忙拦住他,“太太只一句话,就能堵的你无话可说!庶女,夫人太太们都嫌弃,不兜揽,让她有什么法子。”

    本朝律法“凡男女定婚之初,若有疾残、老幼、庶出、过房、乞养者,务要两家明白通知,各从所愿,写立婚书”,为什么特特的把庶出提出来,和疾残、老幼、过房、乞养写在一处?庶出不体面呗。

    庶出不体面,择配就很难,像平北侯夫人那样庶女嫁做侯爷原配嫡妻的,极之少见。平北侯幼年时被父族所弃,直到他功成封侯也没认回去,所以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礼聘天姿国色的庶女为正妻。如果他早早的认回了魏国公府,他本事再大,这事也难如登天。

    程御史想想此中关节,头疼欲裂,“这可怎生是好?二丫头花朵一般,竟不能觅到好亲事。”莫说太太不肯相帮,就算太太肯出力,也要别家夫人太太接纳庶女做儿媳才成啊。

    秋姨娘幽幽叹了口气,“原来像平北侯夫人那样的,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运,旁人羡慕不来的。”一样是美丽出众的庶女,怎么自己的闺女就比不上孟家庶女呢,没天理。

    程御史也怅然,“若是咱们在京城,我定要好生请教孟家老太爷,跟他取取经。也不知当年他老人家使了什么手段,能把庶女嫁的这么风光,这么招人艳羡。”

    孟家老太爷可不是单单平北侯夫人这庶女嫁的好,他另外的庶女也嫁入尚书府、侯府,夫婿都是有出息的。一个嫁的好,可以说是运气;三个都嫁的好,一定是孟家老爷子有秘籍!

    秋姨娘也很是神往,“是啊,孟家庶女怎这般好运?”或许孟家老太太是个傻的,不嫉妒妾侍、不苛待庶女?唉,二丫头不会托生,没遇着把庶子女视作亲生的良善嫡母。

    程御史感概了一回,问道:“二丫头呢?”平时自己在秋姨娘院子里时,二丫头不是常过来问候爹爹的么?今儿个却没见着。

    “这没出息的,病了。”秋姨娘娇嗔道:“自打知道了这信儿,她便蔫蔫的,关在房里不出来。这会子,怕是哭湿了好几条帕子了吧?遇事只会哭,这傻孩子。”

    程御史呆了呆,长长叹气,“哭吧,只要不出去丢人,还算好的。你不知道,今儿苏尚书夫人宴请同僚家眷,席间不知是谁说起这个,竟”

    “竟怎么了?”秋姨娘纤纤玉手搭到程御史肩上,饶有兴致的问道。说呀,怎么说到一半,就此打住了?故意逗弄人是不是,真坏。

    程御史似笑非笑,凑到秋姨娘雪白的俊脸旁,低声说道:“武乡侯府十小姐,算是南京名媛了吧?侯府嫡女,相貌美丽,仪态万方。你猜她怎么着?昏倒了!”

    秋姨娘幸灾乐祸,巧笑嫣然,“跟她一比,咱二丫头算好的了,总算丢人没丢到外头。”在自己家里哭哭,顶多让太太、大小姐看看笑话,她们心里乐乐罢了,不能跟外姓旁人说去。都是姓程的姑娘,二丫头没脸,大丫头也讨不到好处。

    程御史见她爱听,越发讲的详细,“不光卢家十丫头一个呢!苏尚书家九小姐,吴守备的庶长女,也跟着昏倒了。听说还有一众妙龄少女,花容失色,面目无光。”

    秋姨娘果然笑的更柔美,“你说说,这卢十小姐要是曾经肖想过,倒还情有可原。到底卢十长的好,身份又在那儿摆着,般配。那苏九,吴大,分明是庶女出身,长相还远远不如咱们二丫头!她们怎么也敢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都是平北侯夫人那庶女出身闹的。”程御史嗅着秋姨娘身上好闻的香味,随意说道:“她们还不是想着,做父亲的能娶庶女,做儿子的自然也能,便做起美梦来。”

    秋姨娘妩媚的娇笑着,“就凭她们,也配?我虽没见过,却听说过,平北侯夫人可是人间绝色。她们两个不过中人之姿,还不如咱家大小姐呢,也敢妄想。”

    “徐家,乐坏了吧?”秋姨娘忽有些不乐,张劢这样的东床快婿居然被人先下手为强,心疼死了。那徐家丫头有什么好的,傲慢无礼,远远比不上二丫头。

    “这倒没听说。”程御史不在意的说着,贪婪看着秋姨娘滑嫩的面庞,“徐侍郎告了病假,在家歇着;徐家太太听说也是身子不爽,不见客。故此,徐家如今是个什么情形,鲜有人知。”

    “还能怎样,乐昏头了呗。”秋姨娘不屑的想着,“这么个女婿,谁家不动心,偏偏便宜了徐家。徐家不过是占了邻居之利,能时时相亲近罢了。若是西园和程家相邻唉,可怜的二丫头,没这个命。”

    说笑了一会儿,程御史动了情,吩咐小丫头拿热水洗漱了,早早上床歇息。床弟之间,秋姨娘吹着枕头风,“你说肯定不成,让老太太开口,方是正理。老太太逼着她给二丫头说个好人家,若说不成,只管闹腾,闹腾狠了,她便吃不消。”

    程御史虽是意乱情迷,却也觉不妥,含含糊糊的,并未答应。近来老太太颇为安静,好好的日子过着,做什么要蓄意生事?

    秋姨娘在床上一向柔媚入骨,服侍的程御史顺心畅意。这晚程御史又是尽兴,迷迷糊糊快入睡之时,还在想着二丫头的亲事确是要紧,不如自己想法子打听孟家老太爷的当年逸事,许是能想着法子,也未可知。

    孟家老太爷,那可是儿子个个成才,女儿个个嫁的好,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加起来足足有三十余人,个个聪明伶俐。令人羡慕的父亲,令人羡慕的老太爷。

    西园,悠然一幅依依不舍状,“儿子,爹娘都走了,剩下你一个人,好不冷清。”不止我们走,连着你岳父岳母、大舅子小舅子,还有你那美丽动人、肤如新荔的未婚妻,全都要离开你。可怜的阿劢,可怜的儿子。

    “哪会?”张劢微笑,“有师公他老人家在,我怎么会是一个人,还有姑丈、姑母,和小冾儿。”安骥是来研究淮水治理的,不回京城。

    “趁着你岳父岳母还没走,多孝敬孝敬。”悠然兴致很好,不遗余力的笑话儿子,“还有肤如新荔的小美女,在洒泪而别之前,多看两眼也是好的。”

    张劢笑道:“天色不早,好困,睡了睡了。爹,娘,儿子告辞。”好似闲庭信步般迈出步子,只两三步,已飘然出屋,悠然捉都捉不住。

    “哥哥。”悠然捉住安安生生坐在太师椅上的张并,笑咪咪问道:“儿子有没有对咱们这般上心,这般孝顺?亲自看药方,亲自端药碗,还尝上一口两口?”

    “没有,从来没有。”张并神色淡然,实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