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机-天算卷 作者:我性随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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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哥,麻烦你了。”方展心里热了下,“这两天我就想法把钱还你。”
“不急的,最近股市也么花头,你先救救急。”见秦扬进了门,杜泽这才缩回脖子,“你快去招呼你朋友,我继续上我的网。”
方展一脸感动地进了屋,房间修缮得不错,比之前看着舒服,墙很白。
不过,他还看到样更白的东西。
秦扬的脸。
“你到底记不记得鬼算苏正?”秦扬绷着煞白的脸,“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另外一个六门全开的人。”
“那他现在肯定比我厉害,还好和他是朋友。”方展含糊其词,他觉得秦扬好像在害怕什么,难道是那个什么“四神煞”?
“卜术界只有天卜和鬼算才能预知四神煞。”秦扬的声音抖了起来,“可你根本不记得鬼算,更不记得四神煞是什么!”
第十章 救人等于救自己
刘孜飞又在办公室窝了一宿,没回家。
小马左胳膊被刺伤,不算严重,刘孜飞看完伤势之后命令他连夜写出情况说明。
逃犯也是人,警察有枪不能乱开,更不能随随便便就打死人,刘孜飞是这么教育小马的。
反正伤的是左手,并不影响写字,为了让小马有更深刻的教训,狠点也就狠点了。
不过,刘孜飞窝在办公室不是为了这事,而是为了一份档案。
午饭后,趁着阳光,他又翻开了那份已经被翻卷了的档案,一角的照片中,方展正咧嘴傻呵呵地笑着。
刘孜飞注意的不是方展的傻样,目光紧紧盯着个人基本资料栏:籍贯、住址、出生地全部填写着本市。
这不对!据调查,方展在本市没有任何亲属,不存在出生记录,他的口音和饮食习惯也完全不是本地人的风格。
“连托儿所的资料都齐备,却没有家属信息。”刘孜飞点着一支烟,狠狠地咬住过滤嘴,“见鬼!这小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档案是直接从保管单位调出的,封口完好,档案资料和印章没有伪造的痕迹,花了一晚上的功夫,刘孜飞得到的全是肯定信息。
白纸黑字,红色印章,看着铁证如山,却让人很难相信。
掐灭烟头,刘孜飞突然笑了,办案这么多年,什么怪事都遇到过,偏偏就没见过方展这样的。也许自己耿耿于怀的,并不只是之前的案件,更多的,应该是对方展产生的好奇。
门响了,刘孜飞定了定神,应了一声。
“刘队,昨天配合抓捕的小伙子找你。”进门的刑警汇报道。
人家是说曹操曹操到,方展倒挺神,想着他,他就来了。
“让他进来吧。”刘孜飞摇头,笑了一下,有点无奈,对这小子,也许习惯了就会好些。
方展的精神不怎么好,一进门就打了几个哈欠,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冲刘孜飞歉意地点点头,没说话。
刘孜飞盯着他,脸上挂着笑意,自己点上一支烟,顺手从抽屉里拿出包烟丢了过去,也没说话。
屋子里沉默着,静得能听到烟卷燃烧的声音,两人互相对视,都想从对方身上看出点什么。
“我今天能拿到悬红吗?”方展忍不住开口了,很实在的问题。
“可以,我给你办个手续。”刘孜飞把预先准备好的文件表格拿了出来。
把胡红兵的资料给方展后,刘孜飞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他有预感,这个年轻人能帮他抓到胡红兵,自然也能拿到这笔悬红。
但他没想到胡红兵会死在押送途中。
方展拿过表格,正巧瞥见刘孜飞左手无名指上有道浅浅的环状勒痕。
“你离婚了?”方展没看过刘孜飞的档案,脑子里也没起卦,但他不傻。
一个成年男子左手无名指上有婚戒的痕迹,却又没戴,这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嗯,这问题私人了点。”刘孜飞随意答道,右手不自觉地掩在了左手上。
离为中女……方展一下想起卦象中的提示,刘孜飞离婚,那个中女难道是他老婆?窗口的阳光稍稍渐弱了些,刘孜飞身上的红色雾气又出现了。
这次比昨晚更浓,更厚。
“有没有再谈一个?”方展有点急,虽然这警察没少给他找麻烦,可方展知道,这样的警察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好警察。
这年头,“好”的物事本就不多。
“你觉得我像有空发展第二春的样子吗?”刘孜飞不禁笑了出来,他觉得这小伙子倒有些可爱。
“那你和你前妻最近联系过没有?”方展继续逼问,身子越过了半张桌子。
警察被人逼问,多半不会习惯,更何况方展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有。”刘孜飞忍了忍,没发作,如实回答了,脸上多少有些不快。
方展松了口气,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连忙撤回了身子。
手续办好了,刘孜飞叫来一名刑警,陪同方展去结算,自己则走过场似的把方展送到门口,握了握手。
“如果她打电话给你,或者你听到她有什么事的话。”趁着握手的当口,方展低声道,“给我打个电话,我可以帮你。”
刘孜飞听着有点莫名,不知该点头还是怎么,难道前妻会有事发生?
走出警局,手里的包沉甸甸的,钱不少,方展却一点乐不起来。
“四神煞是卜术高手才会遇到的反噬,来自卜术六神中最凶恶的四神。”秦扬昨晚的话依旧清晰,“白虎、玄武、勾陈、腾蛇,一煞凶过一煞,连鬼算苏正都为之动容,更不用说是还没完全恢复的你了。”
虽然这四神方展只听说过前两个,不过什么勾什么蛇的,光听名字就不是好货。自己是不是天卜还不知道呢,一转眼又惹上了这么些东西,真不是一般的霉。
“白虎,我那天在凤凰坡遇到的白色大老虎……”方展想起那只老虎,估计就是了,是又怎么样呢?还是没头绪,这么想着,一阵睡意涌来。
“嗯,那只白虎就是煞气化神,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感觉?”秦扬紧张着,如果方展这个天卜能够感觉到煞气的“量”,起卦卜算得出对策,那事情应该会好办很多。
“啊~有感觉,睏得厉害。不行,我得睡会儿。”方展来了个老大的哈欠,“你自便,别客气,沙发、床底……啊~浴缸,爱睡哪儿睡哪儿……”
话没说完,人倒在床上已经呼开了。
秦扬没辙,来回转了两圈,从柜子里翻出两条新被子,一条给方展盖了,自己裹着一条直接躺在沙发上也睡了。
忙了一整天,他也觉得很累。
大概是两人都太累的缘故,这一觉足足睡到第二天十点半,要不是秦扬催着起床,依方展那架势只怕又要睡上个一天一夜了。
秦扬这么催有他的打算,一则今天该去警局那悬红了,两人身上加起来不足一块二,这日子总得过下去;二则嘛……
窗口不知什么时候贴了张字条,上面写着几行字:
“爷爷说,用卜术可以做好事也可以做坏事,可两样都不能过头,不然就会反噬。既然方展你神煞在身,可以做点好事冲煞,我差不多忙完了就来找你们。”
末尾又加了句:“昨天你俩比赛打呼噜,谁都没赢。”
落款没署名,直接画了个吐舌头做鬼脸的小女孩,那样子和苏彦倒有几分神似。
这小丫头本事不小,昨晚什么时候溜进来的,连秦扬都没发现,换作是上次那两个姓柳的女孩,他俩肯定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鬼算的话应该没错,反正你要去警局,顺便看看那警察的状况。”秦扬写了张字条塞进方展衣兜,“我去警局附近等你,有事直接联络。”
想到这儿,方展才记起兜里还有张字条。
“不会是老秦的手机号码吧?”字条上是写着一串手机号,方展乐了,秦扬连衣服都快破完了,居然还养着部手机?
猜没用,打了再说,一拨号,只响了两声,那头就传来秦扬沙哑的嗓音。
“钱拿到了。”方展简要道,“你在哪儿?”
“你左边,邮桶边上。”语声很清晰,方展一转头,就看见秦扬靠在邮筒上,手里拿着部不知哪个年代的手机。
“那警察怎么……”秦扬没挂电话的意思,但方展却没听清他后面的话。
因为有阵奇怪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女人,哭喊声,一种爆裂声,嘈杂声,有人在痛苦地喘息。
“要出事!”方展脱口而出,一反手把包抛向三米外的秦扬,挂了电话往回就跑。
秦扬稳稳地接住包,身子闪进一旁的弄堂,几下也没了人影。
“占线……”刘孜飞挂了电话,顺手把手机丢在了副驾驶座上,拉响警报,车子在慢吞吞的车流中穿梭起来。
郑国栋,现年三十七岁,刑满释放人员,无业。于今日下午十三点二十分左右,手持自制枪械闯入市北电信营业所,挟持该营业所员工李月兰……
刘孜飞几乎能把刚才的汇报一字不漏地背下来,李月兰就是他的前妻。
郑国栋入狱十年,是刘孜飞亲手把他抓进去的,十年时间应该能磨灭很多事情,可没想到,郑国栋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
车子进了城市的北区,远远的就能看到许多警车围在一座大楼前。刘孜飞靠边停了车,打开车门,顿了下,又抓过副驾驶座上的手机。
“刘队?出去执行公务了。”值班刑警没多搭理方展。
“你知道……他去……的是什么地方吗?”方展跑得太急,还在喘。
“不知道。”刑警白了他一眼,“知道也不能随便告诉你啊。”
“我有急事!”方展急了,嗓门有点响。
“叫什么叫?来这儿的都有急事。”刑警指指对面,“登记,排队,等会叫你。”
方展差点气炸,这小子什么态度?!也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
“市北电信营业所,持枪挟持,人质是我前妻。刘孜飞”
信息的后半段方展是跑着看完的,这里到城市北区……该死!兜里就两毛,那一包百元大钞全丢给秦扬了!
“嘿,哥们儿,姓方?”一辆出租停在了边上,司机探头叫着。
方展愣愣地点头,不知道这司机干嘛。
“愣啥呀?上车,这儿可是禁停区。”司机开了车门一连迭数落着。
“麻烦去市北电信营业所,要快!”方展也不管怎么回事了,钻进车子直接指挥司机。
“成,去东北都成,你哥们儿给了一千五,这车今天姓方。”司机一拐方向盘,车子蹿进上了马路。
秦扬这家伙,一千五打辆的,够奢侈,方展没空计较这个,更没空和那司机啰唆,直接绑上了安全带。
车子左冲右突,见缝插针,闯了三个红灯,直接冲向城市北区。
市北电信营业所前,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挟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手里的枪管顶在那女的下颚上。
“郑国栋,把枪放下,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吗?”刘孜飞逼视着那个男人,手里的九二式手枪死死瞄着他的眉心。
“跑?我他妈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第十一章 该死的总是逃不了
顶在李月兰下颚的枪管又陷进去了几分,皮肤上开始有了淤青。
“要她活命可以,拿你的来换!”郑国栋眼睛里全是血丝,“先冲自己大腿上来一枪!”
“你以为你会有机会开枪吗?”刘孜飞坚定得像个石像,九二式手枪的准星一刻不离郑国栋的眉心。
眉心后面是大脑中枢神经的关键部位,一旦击中,一秒钟内郑国栋的所有神经系统都会停止运作,自然也无法扣动扳机。
“有种瞄准我眉心打!”郑国栋突然狂笑起来,随即扬了扬左手。
这个动作让郑国栋的目标更明显了,刘孜飞却没有开枪。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张开的金属夹子,看见了郑国栋胸前那排黄褐色的管状物。
一根红色的导线连接在夹子和管状物之间。
触合式引爆装置?!刘孜飞手心冒汗了,他明白,郑国栋手里捏着的夹子是个简易引爆器,只要一松手,身上的爆炸物就会引爆。
如果开枪的话,不仅是李月兰和自己,周围的人也会因此受到波及。
“所有人立即撤离现场!”刘孜飞果断地命令着,并没有放下手枪。
“不许撤!”郑国栋狂吼,“敢撤我就引爆炸药!”
警戒线外围观的人并不多,一听到他俩的话,立刻就乱了。也是,看个热闹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真要炸起来,指不定缺点啥,没准还把命给送了。这热闹看的!
乱归乱,还真没人敢离开,谁不怕死呢?
刘孜飞不怕死,从他穿上警服的那一天起,对死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郑国栋也不怕死,横竖烂命一条,豁出去干,就是要报复刘孜飞。
可李月兰怕死,前段时间认识个条件不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