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王妃-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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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郡主眼皮抬都未抬:“三万两。”
翟氏神色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从容的很:“三万一千两。”
福安郡主总算意识到了翟氏似乎是跟她杠上了,她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翟氏。
翟氏笑吟吟的,语气却有些淡:“郡主,得罪了。实在是这方玉佩我也喜欢的紧。”
福安郡主在这种公开场合还是不能直接指着长辈鼻子骂的,只是她那难看的神色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福安郡主声音有些僵,语气却是倨傲的很:“无妨。本就是拍卖,价高者得。”
顿了顿,她又喊了道:“三万五千两。”
翟氏本来说那句话,算是给福安郡主最后一个台阶下,若福安郡主表示退让,或者话说的漂亮点,翟氏都愿意也退一步。
然而福安郡主倨傲跋扈惯了,根本没有想到这点。
翟氏算是彻底对忠勇王府那母女俩死了心,虽然这笔银子是一笔巨款,但她家里还真不缺这笔银子,眼下大家伙又知道忠勇王府这场拍卖是皇上都公开表态支持的,那更是放了胆子往里头投钱拍。
翟氏眉目微展:“三万六千两。”
福安郡主的牙齿都快咬得咯吱咯吱响了。
忠勇王妃这才发现翟氏似乎生气了,她有些意外的望向翟氏,然而翟氏却并不同她的眼神相对。
福安郡主咬咬牙:“四万两!”
翟氏神色淡然:“四万一千两。”
福安郡主差点按捺不住从椅子中跳起来。
然而她看了一眼方菡娘,方菡娘唇边正挟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福安郡主像是被深深的刺激到了,眼神都有些发狠了:“五万两!”
她是知道的,这次为了让她开心些,她母亲一共拿出了七万两银票,让她选心仪的物品来拍,也算是她们忠勇王府为这次雪灾捐一份心意。
外头看来,忠勇王府在圣上跟前风头无两,那是不一般的荣宠。然而谁过日子谁知道,忠勇王府这四个字不是只代表了她们母女二人的责任,她父亲的那些亲族,府里头都要拨银子去照料,福安郡主又是个生活奢靡无度的,这一来二去,府里头根本没多少余银,七万两已是全部现银的大半了。
翟氏微微一笑:“五万一千两。”
翟氏面上虽然淡然,然而心里头却是发了狠的。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就是跟福安郡主的叫价杠上了。
福安郡主气得小脸煞白。
忠勇王妃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在她看来,这玉佩虽好,拍个三四万两算是顶天了。照女儿跟翟氏的这个杠法,谁知道这玉佩会拍出怎样的一个天价来。
想到这,忠勇王妃心里头不由得有些埋怨翟氏。
她女儿不过十几岁,年龄还小,血气上头还可以理解,翟氏一大把年纪,都是当祖母外祖母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福安郡主咬牙切齿的喊:“五万五千两!”
她就不信了,这个翟氏不过是一个将军夫人,能跟她杠到什么地步去?!
翟氏面上非常淡然,仿佛福安郡主说的不是五万五千两白银,而是铜板什么的。她漫不经心的又还了个价:“五万六千两。”
一如既往的风格。
这下忠勇王妃也不顾什么体面了,她忍不住在桌下下头轻轻的碰了下福安郡主,小声的提醒了三个字:“谨王爷。”
福安郡主仿佛如梦初醒。
是啊,她在干什么?眼下她把银子都花在这个无关紧要的玉佩上头了,那后头谨哥哥的东西,她拿什么银子来拍?
然而醒悟后的福安郡主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不是喜欢抬价吗?
福安郡主朝着翟氏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六万两。”
六万两!
这等高价,像之前在太子妃的慈善拍卖上,平国公府拍的那柄上古神剑也不过才六万两。
这区区一方玉佩,就抬到了六万两的高价!
福安郡主等着翟氏一如既往的加一千两银子,然后等着看她花六万一千两的超高价把这方玉佩买回去。
谁曾想,这次翟氏不按常理出牌了,她露出个大度的笑来:“原来郡主竟然如此喜欢这方玉佩。我虽然也喜欢得紧,但郡主这般一掷数万两来买这方玉佩,我实在是自愧弗如,就让给郡主好了。”
翟氏说得极大方。
福安郡主跟忠勇王妃却差点活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那可是足足六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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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十万两
福安郡主一双眼眸里,紧紧盯着方菡娘,差点要喷出火来。
方菡娘却是稳坐钓鱼台,眉眼平静,只嘴角含着一丝丝的笑,仿佛春风吹开的杏花。
周围的窃窃私语渐渐小了下去。
是了,方菡娘虽然只适合乡下出生的女孩子,但她的外家,可是鼎鼎大名的平国公府啊。这可是京城里尊荣顶顶数得着的勋贵人家,拿出几万两来让表姑娘在这种宴席上露个脸,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
众人看着方菡娘,不少人心里头打起了主意。
看样子,平国公府对这个表姑娘,很是重视啊。
方菡娘喊出了七万两的高价后,阮芷兰终于抬了抬眼,似是有些诧异,但继而就把眼皮落了下去,仿佛周围的一切跟她没什么关系。
秋er nai奶虽然心里头也是吃了一惊,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在她看来,方菡娘这么得老夫人的喜爱,手里头有几个私房钱那是应该的,但她着实没想到,这“私房钱”的数目着实是有些大。
秋er nai奶心里头虽然酸了下,但转念一想,钱都是老夫人自己的小私库,她愿意给谁就给谁,她们这些当晚辈的,哪有资格去酸什么?
这么一想,秋er nai奶的心态便也放平了。
一旁,东都侯夫人却是有些目瞪口呆。
七万两?
她没听错吧?
那方菡娘不过是一个出身下贱的平民百姓,平国公府就这么有钱,拿这笔大数额的银票给她砸着玩的吗?
东都侯夫人脸上不由得便露出了几分后悔的神色。
早知道平国公府对这个方菡娘这么大方,她便是直接替儿子求娶方菡娘,那也是可行的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宴会,平国公府就给方菡娘这么多银两让她挥霍了,若是方菡娘出嫁,那嫁妆想来定是数目可观。
越是这么想,东都侯夫人越是肠子都悔青了。
鲁怀晴耳边仿佛还响着方菡娘方才的叫价。
鲁怀晴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东都侯夫人。见她面露后悔之色,鲁怀晴脸色不由得一变,有些无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锦帕。
初见时,鲁怀晴就知道方菡娘是个有钱的,但她当时却是很鄙夷这种浑身铜臭味的商人之女。及至后来,方菡娘一桩桩的,将她都比到了尘埃里去,她心里头就开始不平衡了,渐渐的嫉恨上了方菡娘。
尤其是后头,方菡娘的身份一下子从低贱的商人之女一跃变为国公府的表姑娘,更是让鲁怀晴恨得牙都酸了。
那股恨,就像是一条毒蛇,盘绕在她的心上。
眼下,方菡娘这般阔绰的开口叫价就是七万两,说明她在国公府不仅仅是过得好了,那是过得相当滋润才是啊。
鲁怀晴脸色煞白。
场下各人心思各异,拍卖却依旧要继续进行下去。
福安郡主咬了咬牙,到底是没有直接喊出八万两,而是折中了下:
“七万五千两!”
忠勇王妃耸然一惊。
她不由得双手交叉,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若那方菡娘像之前的翟氏一样只是乱抬价的,那她府上的现银,就要捉襟见肘了
然而女儿对谨王爷的执念忠勇王妃却也是能懂的。
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是一直没忘了她家忠勇王爷吗?
忠勇王妃甚至还觉得女儿不愧是她的女儿,同她一般的痴情。
忠勇王妃咬了咬牙,心里头暗暗想,那方菡娘可千万别再加价了。
然而方菡娘注定听不到她的声音,注定让她失望了。
方菡娘望着福安郡主,浅浅一笑,声音没有半分犹豫:“八万两。”
八万两!
忠勇王妃差点闭气倒过去。
她知道,女儿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不其然,福安郡主仿佛被激怒般,脸蛋涨得通红,眼里像是淬了毒般看着方菡娘,口中的叫价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八万五千两!”
忠勇王妃差点晕过去。
这已经超过了她家里头的银子了,若是那方菡娘弃拍了,怕是家里头要变卖一些东西才能把这笔银子给填上了。
忠勇王妃头一次,心里头暗暗祈祷,方菡娘一定要出价压过她的女儿
这次方菡娘却没让她失望。
福安郡主的叫价声落下不久,方菡娘那清冽又细柔的声音在寂静的场上响了起来:“九万两。”
九万两!
这些勋贵高官的女眷们望着方菡娘的眼神不少都要喷出光来了。
这哪里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啊,这就是个财大气粗的大财主啊!
不少人心里头都只有一个念头若是把这方菡娘娶回家里来,怕光是平国公府的陪嫁,就够一家子什么都不干,花上一辈子了吧?
至此,许多夫人也对京里头那个说方菡娘是奸生子的谣言产生了怀疑若她真是奸生子,平国公府又不是傻的,哪里会给她这么的荣宠?
然而这些人却是不知道,方菡娘虽然的的确确在平国公府里很是受宠,但这笔钱,还真不是平国公老夫人给的。
福安郡主有些红了眼,胸膛气得一起一伏的看向方菡娘,头一次,在众ren mian前失了颜面,咬牙切齿的说了叫价之外的话:“方菡娘,你就非要同我这般作对吗!”
她说的阴森森的,无端端让厅里头的人都感觉到了有些阴冷。
方菡娘却仿佛不受她半分影响,她笑吟吟的看着福安郡主:“郡主是在开玩笑吧?难道叫价就是同郡主作对吗?那先前那么多夫人都在叫价,都是互相在作对了?”
方菡娘的声音如同溪涧流水,娓娓道来,让人听在耳朵里,润泽无声,舒服的很。
除了福安郡主。
福安郡主只觉得这个方菡娘,说话犹如唱丧,真是讨厌极了!
而方菡娘话里头的机锋,福安郡主却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再冲动,也知道不能应这样的话!
这是要将之前都参加拍卖的夫人都得罪了个遍!
忠勇王妃看不得女儿被气得浑身颤抖的模样,尽管有些失态,她也忍不住狠狠的看向方菡娘:“夫人们正常竞价,自然不能叫作对。方姑娘这般盯着福安抬价,不是作对那又是什么?”
既然对方长辈出了面,秋er nai奶虽然矮了忠勇王妃一辈,但她毕竟是阮二公子的夫人,在这儿却也代表了平国公府长辈们的态度。
秋er nai奶言笑晏晏:“王妃说笑了,她们小孩子,喜欢什么就去拍了,拍卖不就这样,价高者得吗?”
秋er nai奶轻飘飘的,把这个问题归咎到了小孩子喜欢这东西上头去。
是啊,喜欢自然要拍下。
拍卖就是谁出钱高就给谁,没毛病啊。
忠勇王妃被秋er nai奶这么一呛,竟是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脸色沉沉的,重新坐了下去。
福安郡主嘴唇微微颤抖,脑子里似是着了火般,她一字一顿,喊出的价仿佛怄了血般:“九、万,五、千、两。”
九万五千两!
方才方菡娘那九万两,已经是极高的价格了,并不是说这笔钱大家都拿不出来,虽然这是一笔巨款,但那些底蕴深厚的勋贵人家,当家夫人们想拍些什么,还是有权利动用家中银款的。
但问题是,方菡娘不过是个十几岁的未出阁少女,竟然也这般大手笔,豪掷千金的喊出了九万两的高价,这就让人很是震惊了。
要知道,像京中她们这等人家,便是家中再有钱,再宠女儿,也断断没有让家里姑娘有这样的权限去支出九万两白银。
眼下福安郡主又喊出了九万五千两,这些勋贵高门的女眷们,头一个反应竟然不是“好多银子”,而是都下意识的望向方菡娘,心里头隐隐的期待着方菡娘再次出个高价压过这个九万五千两。
果不其然,方菡娘没有让她们失望。
方菡娘眉毛微微一抬,颇有几分扬眉的意味,她声音轻轻柔柔的,语气镇定的很,薄唇轻吐:
“十万两。”
一片沉寂。
福安郡主想喊价,嗓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