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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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不。单飞想要这么回答,但是,诸多的因素阻止他这么做。比如压在他唇上的手指,摩挲在肩头的手掌,还有近似于呢喃的优美声线,以及轻轻拂过耳垂的呼吸。
取代了应该的回应,他发出了一声古怪的,略微沙哑的,类似于呻吟的声音。
谢天麟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这是一个温暖的,而且十分得意的笑容。
「随时会有人来。」单飞的手已经从谢天麟的脸颊滑落到了颈项,他叹息道,非常痛恨这种可能。
「你以为什么?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谢天麟挑起了眉梢,轻笑道。
单飞靠向了最近的隔间。「见鬼。」他晃了晃头,「有很多更吸引人的事情可做!」
谢天麟跟在他的身后,关闭了隔间的木门。
很显然,他们此刻没法做到仅是方便而已。
单飞感觉到自己的背紧紧地贴合着身后的胸膛,他能感觉到男朋友的心跳撞击着他的身体,在他的胸腔引起了共鸣。
谢天麟的手臂从单飞的肋下穿过,一手撩起病号服上衣过长的衣襟,轻轻地环着单飞的腰,另一手探进单飞的底裤,他扶着它。
「我的服务,你满意吗?」他用低沉的,充满了诱惑的声音问。
「该死的!」单飞用喑哑的声音低低咒骂道,完美极了!以至于他的膝盖有点发软!「你得首先把它弄软了,不然我什么都尿不出来!」
谢天麟的下巴搁在单飞没有受伤的肩头,面孔埋进肩窝与后颈之间,因为布料的阻隔而变得有些沉闷的笑声,从他的口中倾泻出来。
震颤的气息冲刷过单飞的肌肤,带来了电流般直刺心扉的酥麻。单飞握住谢天麟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身子向后靠过来,头枕在谢天麟的肩头。「别再傻笑了,」他哑着嗓子道:「干点有建设性的事!」
「比如什么?」谢天麟吃吃地笑道,开合的嘴唇摩擦着单飞的脖子,「有建议吗?」他的手微微地紧了紧,得到了一声呻吟。
「比如……该死的……救救你自己,以免我对你干出什么不体面的事!」单飞喘息着,愤怒地说。
「什么……不体面的事?」始作俑者的气息略微紊乱了一点,他一边用手指灵活地挑逗着单飞,一边悄声道。
「我会……呃……把你铐在水管上,」单飞微微闭合着双眼,「脱掉你的外衣,然后……是衬衫……」
参杂着粗重的喘息的声音听起来惊人地性感,他细细地把一幅Se情到了极致的画面描绘出来。「我会……亲吻你的锁骨……在你的身体上留下我的气息……你是我的……谢天麟,你是我的。」
谢天麟的身体微微战栗着,急促的呼吸应和着单飞的,他更用力地拥抱着单飞柔韧有力的腰肢,抚弄着单飞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
「我……嗯……会吮吸你的|乳头,很用力地,或许是用牙齿……磋磨,直到……该死……它们红肿地立起来……直到尝到血腥的味道……接下来,我会……撕开你的裤子……」
单飞听到谢天麟重重地抽气,硬挺的器官隔着衣物顶在了他的腿上,「已经硬起来了,是吗?」他得意地问。
「小飞,小飞!你是不是在里面?」洗手间外传来单郑芳芳的声音,「阿利来看你了!」
「见鬼!」单飞低声咆哮。他的身后,男朋友勃起的硬物磨蹭着他,而他的身体兴奋得只消一下触摸!「不是现在!」
「是的。」几乎不是有声的回答,仅仅是撞击着声带的气流。谢天麟在单飞的耳边嘶声道。
他的手指能感觉到单飞难耐的脉动,他啃咬着单飞颈后敏感的肌肤,「然后呢?你会舔我,进入我,还是……打我的屁股?」
「呃……」单飞的身子绷紧了,「Fuck!」
温热的液体濡湿了谢天麟的手指。
「去吧。」他撕下来一段手纸擦拭干净两个人,声音沙哑而销魂。
「马上出去!」单飞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扬声叫道。
然后,他转过身来,用受伤的胳膊勾住企图退开的谢天麟,推他靠在壁板上,「想走?不。」
谢天麟张开双唇,他热情地迎接单飞。
最后的狂欢?也许。
他放纵他自己,享受单飞狂野的吻以及……Se情的爱抚。
他让自己迷失在高潮的快感中。
「照顾自己。」单飞抚摸着谢天麟的发丝,他简直迷死了他闭合着双目喘息的模样。
「你也是。」谢天麟睁开眼睛,微笑道:「我会来找你。」
再一次快速用力地在谢天麟的唇上亲了亲,单飞将隔间门推开一个小缝,闪身走出去。
「怎么这么久?……伤口迸裂了吗?怎么又流血了?」
「有吗?」
谢天麟听着那对母子渐行渐远的对话,慢慢整理衣衫。
要快一点,接下来,他有两件事必须处理。
第七章
单飞觉得,单郑芳芳不会相信他只是小解了一下,就会把伤口迸裂的解释——另外,他想,他可能很快就需要再去一次洗手间,毕竟他虽然做了理所应当的事,但并没有做老妈以为他应该做的事——于是他决定干脆对此保持缄默。
叶利的到来多少算是个好消息——跟刚刚介入的杨帆不同,他基本上知道单飞所有的秘密,而单飞恰恰有一件非常危险的事需要外出处理,叶利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保镳。
「我听说你在洗手间。」叶利坐在病床旁的扶手椅子上——单郑芳芳在,他意识到小几或者床架都不是适当的休息空间——干巴巴地说:「我是说……我希望没有打搅到你。」
「确实。」单飞有点戒备地回答道,某种不太妙的预感告诉他,叶利或许知道什么。「打搅什么?」
叶利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瞥了瞥窗口。
单飞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哦!」他脱口而出,面上略带了一点尴尬的神色。
一辆劳斯莱斯正在加速中。
「你来得正好,」他迅速地改变了话题,企图湮灭适才诡异问答的痕迹,「我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叶利迟疑了一下,「你知道,我很乐意帮你去解决……大部分问题。」当然还有一小部分不行——比如楼下的那个。
单飞翻了翻眼睛,「就是那大部分中的一个。」他叹气道。
「小飞,你跟你的朋友先聊着,我帮你去找一下医生,看看迸裂的伤口怎么处理。」单郑芳芳的目光在两个小伙子之间兜了一 圈,忽然插口道。
「谢谢妈。」单飞感激且内疚地道,目送母亲走出房间,并且小心地关好了房门。
「或许你不应该瞒着Madam。」叶利深思地道。
「或许,」单飞挫败而且歉疚地叹气,「但我现在不能冒险——没法应付更多了。阿利,你需要什么时候动身离开?」他转过话题。
「理论上,晚上的车票。」叶利忽然充满希望地看着单飞,「证件丢失没有受伤那么理由充分,是不是?」
「拜托!」单飞烦躁急切地打断他,「你想都别想!阿帆在这里就足够了!你呢,尽快地把那边的案子结了,尽早回来。在你走之前,能抽出点时间吗?」
「当然,」叶利理所应当地道:「不然你以为我过来干嘛?今天的时间都是你的。」
「好极了。」单飞诡异地笑了笑,让叶利打了个寒颤,「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干什么。」他安慰道,但是没起到多大作用。
从床头拿起电话,单飞拨通了一个号码。
☆☆☆☆☆☆☆☆☆
端木坚信,自己这段时间憔悴得可怕。
他现在相信了那句话: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死的那段时间。
无论如何,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应付眼前的局面——他已经禁不起第二个错误了。
急促的电话铃声在律师楼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来的时候,他非常火大——排除思路被打断的恼火之外,近期的烦躁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他已经易怒到了愿意靠近他的只有无奈的秘书。
而当他看到对方的电话号码时,原本的星星火点即刻就烧成了熊熊的烈火。
「你怎么能打电话?!」此刻的手机既像是个即将爆炸的定时炸点,又像是个不能让人窥伺的珍宝,端木犹豫了一下,选择捧着手机躲进房间的角落——尽管此刻房中并无第二个人——接通了电话。
「因为我没有欠费。」电话的那端,有人用最无辜的声音回答说。
端木非常确信此刻自己的想法——没错,他只是需要计画一个天衣无缝的杀人方案!
「闭嘴,如果你不想让我们两个人死得很难看的话,而且从此不要再联络我!」他用自己能够提供的最冷静,同时也是最权威的声音说。
「哦,恐怕我做不到。」对方回应道:「无论如何,那个老混蛋也不会让我活得很好看了,现在唯一有问题的人是你,所以我想听听你怎么看这件事。」
赤裸裸的威胁!这个恶毒的无赖!端木唯一后悔的就是,在不久之前,他不该跟这个恶棍说第一句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已经帮你……」
「嘘……别说出来。隔墙有耳。」对方忙善意地建议道,其结果是令端木有种吐血的冲动!
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原本一切都很顺利!
先是有一个愚蠢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员警闯进来,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强硬地塞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到他的耳朵里;然后又出现了一个无赖得令人发指的员警,无耻地采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法,一步步将他拐进了陷阱。
他帮他的忙纯属无奈,但每走一步,都令他更深地陷进泥潭中,无法自拔。
「你到底又想怎么……嗯……」门外秘书的敲门,并如往常一样举着需要签署的文件进门的事实打断了他,「什么事?!」他尽量表现得自然得体。
「老板,这里有两份需要签署的文件,还有一份谢氏集团的股东协定需要您过目。」秘书谨慎地道。
「OK,放到桌上。」端木吩咐道:「我做好了叫你。」
「……那两份文件很紧急。」秘书迟疑地道。
「如果你忙,大律师,我们可以稍后见面。」电话的那端体贴地道。
「闭……必须立刻签署?」幸运地刹住了话头,端木向秘书点了点头,「那好,看房子的事情再说,有空我联络你。」他挂断了电话。
「还是房屋仲介,」耸了耸肩,他若无其事地解释道:「又推荐了一处房子,据说风景不错。」
于是,秘书热心地推荐起位置绝佳的楼房——她相信他的老板不会在乎钱财的问题,重点是符合他的身分,一个意气风发的大律师。
☆☆☆☆☆☆☆☆☆
单飞不知道就这么跟一个效忠谢氏、奸佞自私的律师,在他指定的偏僻钓鱼场见面,是不是个好主意,毕竟,谢擎现在肯定疯了一样地要追杀他。但是,他没别的选择。
一个能够给他提供谢擎犯罪证据的人,精明而且小心,那是端木——除了他倒楣地陷入一场灾难之外,不过可不是他自己能够控制的。在这以前的几年里,端木在谢氏混得如鱼得水。
「阿利,我无法确定……」在下车之前,单飞再次对叶利正色警告。或许端木跟谢擎达到了某种程度的和解,此刻埋伏了一票人在等着他们。
「我知道。」叶利打断他,「我自愿跟你来冒险,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怪你。」
「我不是想……」
「我知道。」板着脸的同伴再次打断了他,「你应该明白,如果在这样的时刻跟你拒绝跟我并肩作战,那么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好兄弟。」单飞吁了口气,自信的神采重新回到他的眼中,「Let's go!」
☆☆☆☆☆☆☆☆☆
端木烦躁地摆弄着鱼竿。
这是他热爱的运动——在发生这一串倒楣事之前——他的工作需要缜密的思考与冷静淡漠的态度,而钓鱼这个活动在某种程度上恰能帮他做到。
另外,在没有任何工作和麻烦需要解决的时候,安静地坐在这里望着平静的水面,简直是无以伦比的放松。
但此刻不行!
他想到许多应该,或者不应该做的事。
或许他应该立刻抛下一切:名利、地位、财产、家人、朋友——有多远跑多远,然后,极有可能的,在没来得及沾到广州的地皮之前,被请回来欣赏谢擎的冷酷和残忍。
又或许,他应该信奉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的行事准则,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个无赖做了,永绝后患!然后,他就可以终身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