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王牌飞行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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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举行一场演习也是理所当然的;二来确实可以对“飞虎”留舰起一些作用,更重要的是要保住士气。便欣然同意了。
晚上,徐腾就像打了鸡血,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亢奋,哼个小曲,讲个笑话,拉着莹莹跳个舞。可白云飞却没有了逗猫的兴趣,神色越来越凝重,坐立不安。好像徐腾越开心,他就越紧张,越不安,心就越不忍。两道浓眉揪结成的一个“小”字,刀刻般的清晰,就像有难以作出的决断。自己的主意,真不应该牵连徐腾,可告诉他那计划就要泡汤,但是这种事瞒着他也不是个办法啊……
准备演习的这段时间,白云飞比任何一个时期都要认真,对“一树之高”的超低空飞行更是练了一遍又一遍。训练回来,白云飞还异常关心地向雷明盘问:张司令员和遥远什么时候来?还有哪些重要领导参加?他们住在哪里?行程是怎么安排的?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报是怎么样的?
白云飞到底要干什么?就像猜不透的谜一样令人费解!
(五)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上帝仿佛是白云飞家的二舅,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进行着。张司令员和遥远都来了,住在军区招持所的不同套间里。国家气象局提供的96小时天气变化明细表,把舰队所在海域及数十个周边地区涵盖,哪里下雨,哪里有雾,哪里晴天,都一目了然。
终于,白云飞等到了自认为最合适的机会。这是演习的前夜,舰队为确保演习成功,安排了最后一次演练。
一架飞虎战机升至飞行甲板,与以往不同,今日看上去格外神武,豪情壮志似直冲九霄。这要归功于悬挂在翼下的空对地导弹,它们就像钢锋待试的利剑,用理性与血性衬托出“纵横穹宇,飞扬蓝天”的飒爽英姿。机腹下,“蓝光”前视红外照射吊舱就像一只灵活明亮的大眼睛,沉静深幽,透彻而望不到底,在利刃的杀气之中又增添了一份灵动,令人难以捉摸。
飞行员更衣室,白云飞看似漫不经心地换着飞行服,却用余光扫视着周围的人。见更衣室就剩下他和徐腾时,终于下了决心,身子探出室外,眼睛警觉地像雷达扫视了一遍,见通道没有人,连忙关上舱门,回过身把自己的真实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腾。
“你说什么?演习不过是个幌子!”徐腾顿觉被轰了一个当头炮,满面春风的神色骤然变得冰冷严峻:“云飞,你想过后果吗?这可不是菜碟舀水,一眼看到底的事啊!”
“要挽救‘飞虎’,要让大家不下舰,必须有人作出牺牲!”
“不是说好我们演习给他们看吗?”
“这种演习他们看得多了,就像看话剧表演一样,见怪不怪。不来点新鲜的,他们不会有印象。”
徐腾的心脉乱得厉害,脑子里就像塞进了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使劲摇着沉沉的脑袋,让自己的思想一点点集中,可这却令大脑更加缺氧:“不如……不如……哎呀,你这么做,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你非要把天捅个窟窿不可啊!”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证明‘飞虎’留舰的价值!”
“事情没有你想得这么严重。‘飞虎’下舰还没有定论,上级只是在讨论阶段,我们的演习一定会改变他们的想法的。”徐腾知道白云飞一旦认定的事情,千匹马也休想把他拉回来,但仍试图劝白云飞放弃。
“要是等到了有结论的时候,那一切都晚了!”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换一种别的方式不行吗?”
“不行!”白云飞态度坚决,转而又说,“我与你们不一样,‘飞虎’下舰对于我来说,事关生死存亡。自从步入‘飞虎’的座舱,就像食物吸收在血液之中,它已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当初上舰的时候,光荣属于自己,也属于‘飞虎’!现在,要让'飞虎'下舰,那就像是把我的一部分从我生命中切除。你不是我,你无法想像那个伤口有多大多深。每一次战斗任务,‘飞虎’从没让我们失望过,现在它遇到了困难,我们理应站出来,为‘飞虎’,也为……也为他们。”白云飞无法忘记队友们那失望而失落的表情,自己对“飞虎”有感情,他们也一样啊!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在大家眼中聚集的不仅是几滴泪水,而是生命之中鲜活的一角啊!
下舰风波,高昂代价的“秘密行动”(7)
白云飞眼中的真情,令徐腾为之动容:“可是……”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到了安全地点,你跳伞,我一个人去完成。事后的责任,我也会揽下来的,不会牵连你的!”
“不!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徐腾放开了嗓音,似乎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听着!是朋友我才告诉你的,别逼我翻脸!”白云飞冷冽的双眸一瞪,太阳穴上的青筋毕现,压住的声音,比任何一个时期的都凶恶。
徐腾被这种气势镇住了,忽然,更衣室的门开了。岳征和冯海亮探头进来,“你们怎么还在这,该出机了。雷明都催你们好几次了!”有人来了!徐腾想有话要说,却被白云飞一把捉住了手腕,在森冷的目光中徐腾迟疑了,诺诺地回了句:“好,我们……马上到。”
离开更衣室,来到甲板,走向战机。在这期间,徐腾的手腕被白云飞攥得紧紧的,令他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一切就绪,弹射指挥官发出肢体命令。“飞虎”像离弦之箭,不管前方是风雪迷漫还是繁花似锦,开弓后便嗖嗖地勇往直前,与高空盘旋的杨淼和李可会合,组成编队。
编队穿越云层,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突然,白云飞脱离了编队。一压杆,战机就像山鹰发现了猎物,收束翅膀,疾速俯冲下去。杨淼和李可就像被抛弃在茫茫荒漠深处一样,茫然无措,一个劲地呼叫:“云飞,你去哪儿?你脱离编队了!回答!回答!”
可是,白云飞关掉了对讲器和雷达,只开雷达接收器,擦着海平面疾驰,就像给自己的战机贴上了隐身符,从雷达上消失了。
白云飞去向不明的报告传回“龙城”号航空母舰。杨兴华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范长城的脸色像一块生铁,围着办公桌来回踱步。雷明平和的脸也瞬间阴沉下来,就像晴朗的天空猛然遮上了一片乌云,脑袋里面泛起一连串问号与惊叹号:白云飞他想干什么?
舰队拉响了战斗警报,模拟演练随即取消。两架预警机升空,开启所有雷达全面搜索白云飞;数架全副武装的飞矢扩大警戒范围,不敢有一丝怠慢,气氛比任何一个时期都要紧张。
此刻,海面上月光随波浮动,像撒了一把碎银。白云飞这匹午夜里出没的狼,嗜血的欲望深藏不露。战机在距海面几尺高的地方疾驰,一掠而过。两眼注视平视显示器,双手不离开驾驶杆和油门杆,保持“平视飞行”。估算一下距离,白云飞双目冷光一闪,对徐腾说:“前面就是海滩了,我把飞机拉高,你跳伞吧。”
“不行,你没有导航员,太危险了!”
“我不想连累你!”
“既然要做,就要确保万无一失,就要一战成功!如果这次失败了,你就是承担责任也没用!”徐腾知道事情的后续变化简直比天上的云彩还要多,谁能断定哪块云彩下雨,哪个时辰是吉凶祸福啊!到了这个地步,只有孤注一掷!他知道,前面便是军区,防空导弹绝不是闹着玩的。此时此刻,说什么也不能少了他这个导航员。
“那好吧。看你的了!”
军区对空观察警戒防御体系高低结合,内外交叉,前后衔接,地面雷达与军事侦察卫星、预警飞机构成一体,大有不让一只苍蝇从空中进入领空之势。此刻,各防空部队的对空雷达几乎全部开机,值更员全神贯注地盯着雷达屏。由于D海危机,各防空部队都早已进入二级战备。
藏于密林之中的数十个雷达探测站,侦测着天空中的任何可疑雷达波。但白云飞没有开启雷达,只打开了雷达接受器,令他们无可奈何。
远程防空系统,可与奥马利克联邦国家导弹防御系统相媲美。雷达屏上绿色的光柱,围绕圆心,一圈二圈三圈……就像能够辨别忠奸的魔棒,过滤着每一个目标。但是没有发现白云飞。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云飞利用电波只能沿直线传播,受地球曲面的影响,雷达波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照到,采取超低空飞行,把雷达变成了“近视眼”。
高高盘旋于云层之上的军区预警机,位于机背上的椭圆截面雷达,不断发射着雷达波,就像风吹水面生涟漪,自里向外层层扩展,一圈接一圈编织出一张疏而不漏的大网。作战舱内,巨大的荧光屏令战区内各类空中目标一目了然。可是还是没有发现白云飞。
就好像孙猴子与千里眼、顺风耳在斗法。转眼间,白云飞和徐腾钻进了云雾山,继续向云海市区飞行。他们紧贴着山谷地面,到山谷耸起之处把飞机拉高,然后又压下去,钻进另一条山谷,始终保持“地形跟踪飞行”。白云飞高度集中,操纵飞机在一个个无人的山谷中东拐西弯,亢奋的情绪,就像热水烫了的水银柱陡然上升。他们掠过树丛,差不多贴在黑色的沼泽地上疾驶,越过被气流压低的草和褐色的泡沫飞溅的水潭,前进。
下舰风波,高昂代价的“秘密行动”(8)
由于地形起伏不平,地物阻隔,在超低空区域内,防空雷达发射角的可控度非常有限,因而白云飞的“飞虎”一直没有被雷达发现,即使被发现了,由于电波常常被大山、森林等地形、地物阻隔,白云飞利用地形、地物作掩护,迅速避开雷达的跟踪和监视,瞬间从荧光屏上消失。
就这样,在两人密切的配合下,“飞虎”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越密如蜘蛛网的WM空军防空阵地。就像外科医生的手术刀,深入病人体内切除病灶而不伤及其他健康肌体一样,干净漂亮!
此时,云海市区及周边被厚厚的雾气包了一层又一层,连十几米开外的写字楼也像躲进了铺天盖地的灰幕中,只能辨得轮廓,像海市蜃楼充满未知。
在郊区的马路上,一名醉汉踉跄而过。忽然,他隐隐约约地仿佛听到空中有奇怪的嗡嗡声,像是飞机,可是看不到,声音沉重,好像大气被振动。声音来自南方的天空,他循声张望,天空中什么也看不见。突然,一片黑雾影影绰绰地冲过头顶,巨大的气流令所有毛发竖起。天哪,是飞机,飞得这么低!酒醒了一半!
总部招待所与往日一样,空气间弥散着夜间所特有的冷冽与沉静。忽然,飞机的轰鸣渐渐逼近,白云飞和徐腾飞临大楼上空。
此刻,遥远正在房间里写文章,听到隆隆轰鸣,眉头一皱,备感莫名,怎么飞机飞得这么低?站起身,来到窗台上看个究竟。此刻,外面的雾正浓,白茫茫一片,像是掉进了牛奶里,什么也看不清,他向着声音的方向使劲望。
白云飞压杆,“飞虎”战机转向,开加力极速飞离。尾喷口的两团红火焰,在浓雾的掩护下,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圆饼状发亮的物体。
遥远惊呼:“天哪,UFO!”
这边,远洋舰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飞虎”就像一道闪电,划过舰队的上空,照亮了所有惊诧的面孔!
着舰,两人随即遭到扣押。
会议室,范长城和雷明等高级指挥官观看了白云飞的飞行录像,感到惊讶。
“你们说,怎么办?”
“我看……不如将计就计。”
“你是说?”
“白云飞无非是要证明‘飞虎’的性能。那么我们干脆把录像带给张司令员看,就说是我们特意安排的,是演习的一部分。这样,坏事就很有可能变成好事!”
范长城考虑了一下,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那我们如何处罚白云飞和徐腾?面对众多前来求情的飞行员,范长城说:“他的动机我可以理解,情感上我也可以站在你们的一边,但是这是部队,纪律才是部队的生命力和战斗力,对白云飞下舰的处罚,不仅仅是因为他严重违纪,更主要的是他不懂得团队合作,单打独斗是对队友的不信任!能够留在远洋舰队的人,也许不是最优秀的,但一定是与同伴队友配合默契、值得信任的人。”
对此,大家不说话了,纪律虽无情,却是士兵生命的最有力保障。白云飞的做法虽情有可原,但要是大家都这样,你飞你的,我飞我的,那将成何体统?那部队还谈什么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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