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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毒妻不下堂-第63部分

小说: 毒妻不下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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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么多银子,就算是只猪也能上天了,更何况得到它们的是野心勃勃的海姨娘母女。严清歌决不能容忍她们将这笔钱揽在手里。

    迟则生变,她必须立刻叫海姨娘把这笔钱吐出来。

    马车到严家停了下来,严清歌直奔寒友居,身后还缀着乐轩和炎修羽两个小尾巴。

    进了寒友居,严清歌却是扑了个空,问过人才知道,现在他正在珠玉院呢。

    严清歌不好将炎修羽和乐轩往姨娘住的院子里领,道:“去叫父亲回来,说我有重要话跟他讲。”顿一顿,她又加上一句:“就说炎小王爷也在。”

    下人去通报,没一会儿过来,身后跟着兴高采烈大摇大摆的严松年。

    严松年一脸的和蔼可亲,对炎修羽行礼:“不知是炎小王爷到了,有失远迎。”

    炎修羽回他一个礼,却不说话。

    乐轩上前给严松年行礼,道:“乐轩拜见姑父。”

    严松年面皮一抽,赶紧道:“免礼免礼!”若不是乐轩主动给他行礼,他还不知道乐轩是谁呢,差点就脱口问这是谁家公子,那可就丢大人了。

    严清歌不和严松年啰嗦,直接将那黑色的匣子丢在桌上,推给严松年:“父亲看看吧,这书你认不认得。”

    严松年翻了两页,摇头道:“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不可能是山居笔记,王冕大才,心有皎皎白雪,怎么可能写出这些玩意儿。”

    严清歌冷笑一声,就知道严松年没看过这套书,家里的书库对严松年来说就是个摆设,不然海姨娘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钻空子往外偷书了。

    乐毅夫妻对严松年颇有微词,可是从来不在乐轩面前说严松年坏话,乐轩还不知道严松年的草包性子,他不敢置信道:“严姑父,这是严家书库的藏书,它们正是王冕亲笔所书。”

    严松年愣了愣,拿起那书又翻了翻,道:“是么?”他翻到了最后一页,脸上表情一松,道:“你看错了,我们严家的书,在最后一页都盖有藏书私印,这上面最后一页什么也没有。”

    严清歌冷眼旁观,道:“父亲何不看看这最后一页是不是被人撕掉了。”

    严松年这才拿起来仔细检查,然后道:“倒是奇怪,这书最后一页真像是被撕掉了。我严家书库糟了鼠患,里面的书全毁了,难道这书谁家早年朝我严家书库借走忘了还的?清歌,你是从哪儿找回这些书的?”

    严清歌冷眼道:“父亲,你去把海姨娘找来问问就知道了。”

    “这关海姨娘何事?”严松年不悦道:“海姨娘跟我说过多次,你对她十分不恭敬,还素爱往她头上泼脏水。以前的事我便不计较了,这次别攀扯她。”

    乐轩听不下去,道:“严姑父,这些书是海氏药房卖给旧书铺的,且长期在卖,经他们手卖出去的严家藏书,没有上千本也有几百本了。”

    严松年的手一抖,手上拿着的那本山居笔记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乐轩,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他根本想不到,严清歌多日不回来,一露面带来的竟然是这个消息。

    严清歌嘲讽的看着他:“我们严家藏书六百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就这么短短一年没人管,满屋书籍被老鼠咬成那样,父亲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有问题么。父亲知道这些书在市面上卖的多贵么?”她抬眼看了看严松年面前的黑木匣子:“只是这么一本王冕的山居笔记,要数千两银子。我们严家藏书何止万本,人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今日我才知道这是真的,海姨娘现在只怕富可敌国了!”

第九十八章 早产

    “贱!人!”

    严松年抓着海姨娘的头发,硬生生把熟睡的她从踏上扯下来,对着她当胸一脚,踹的海姨娘心口生疼,差点昏厥过去。

    她前一刻还在做着香甜的美梦,后一刻就被严松年拳脚相向,巨大的差异让她一时间愕然了。

    “啪!”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海姨娘的脸皮上,打的她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立刻高高肿起。

    “老爷,老爷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打奴家。”海姨娘尖叫一声,抱住了严松年欲踹她的腿脚,惊慌失措的尖叫道。

    门口的彩凤吓呆了。

    严松年满身怒火,眼睛赤红,连头发都披散下来,哪怕海姨娘抱住他腿哀求,他依旧豪不心软的用拳头砸在海姨娘身上,拳拳见肉,往死里揍海姨娘。

    海姨娘被打的满脸姹紫嫣红,像是开个酱铺子。

    “老爷,奴家到底做错了什么,老爷饶了奴家吧!”海姨娘尖叫哭号,疼的满口乱叫。

    门口,严淑玉一闪而过,露了个脸,然后退回两步,满脸平静地站在外面,听着里头海姨娘的尖哭乱叫,听着严松年的满口怒骂,却根本不迈出半步,好像里头根本不是她亲娘在挨揍一样。

    “贱!人!你还敢跟叫我老爷,你把家里的古籍偷出去卖,伪作成耗子咬的,我打死你!”严松年喘着粗气,狠狠的一边骂一边说。

    海姨娘眼前一黑,这件事她做的那么隐秘,怎么还是败露了呢?严松年又是从何知道她对那些古籍下手的?

    外面的严淑玉脸上一片动容,原来海姨娘挨揍是为这个。那天诗会后,严淑玉就叫来家里老仆,问了严家书库的事儿,对海姨娘更加离心了。

    她在外的身份是京城第一才女,若是再有个严家书库民间第一的美名在,天下女子,谁还能跟她比?那几天严淑玉都挂着张假面具对海姨娘虚与委蛇,心底里却是恨透了她。海姨娘这么粗心蠢笨,竟然不知那书库有多重要,连安排人打扫都没有,生生毁了她太子妃之路上的重要筹码。

    没想到,根本不是海姨娘蠢,而是她想要钱。这件事海姨娘瞒着她,一点儿都没对她说过。严淑玉气到了顶点,脑子里反倒平静下来,严松年打海姨娘打的那么狠,她觉得可以再打狠一点,她才解气。

    屋里,海姨娘口吐血水,彩凤连滚带爬出来,跪倒在严淑玉面前磕头:“二小姐快劝劝老爷,再打下去夫人就不好了。”

    严淑玉哦了一声,迟钝的抬眼看了看窗户,漫不经心的捉摸着,若是海姨娘死了,家里楚姨娘一家势大,她想当太子妃,基本可以不用想了。留着海姨娘这蠢东西,往后才有无限可能。

    她心里有了计策,淡淡道:“你过一刻钟告诉父亲,说楚姨娘早产了,叫他快去看看。”

    什么?

    彩凤不解的看着严淑玉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严淑玉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莺姨娘、海姨娘寸步不离的照看,楚姨娘月份越大,身子反倒越好,现在人也比才怀孕的时候圆润了些,胎也坐的稳了。

    前几天才有郎中来看过,说楚姨娘的身子很好,母子都没有问题,算算月中,下个月中才是产期,为何严淑玉会猛地冒一嗓子,说楚姨娘会早产。

    屋里海姨娘被打的奄奄一息,严松年总算是稍稍解气,他看看破麻袋一样瘫在地上的海姨娘,喷着粗气道:“钱呢?银子呢?你都花到哪里去了。”

    海姨娘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哀哀的从嘴边流出血水,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严松年见她不回答,立刻又上前拳打脚踢。

    彩凤看不下去,虽然时间还没有到严淑玉说的一刻钟,她还是冲了进去,跪地大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珠玉院那边传信过来,说楚姨娘提早发动了,现在凶险的很。”

    严松年面目凶横,回身对彩凤看了一看,怒道:“你说什么?”

    “楚姨娘提早发动了!”彩凤心惊胆战的回答:“前几天郎中说海姨娘生产的日子在下个月中,这还有一个多月,家里稳婆什么都没预备。老爷你快去看看吧。”

    严松年狠狠的朝地上的海姨娘啐了一口,才转身大步离开。

    彩凤看着严松年终于走了,步履虚浮,和几个嬷嬷一起上前扶起来海姨娘。

    海姨娘被打的有出气没进气,彩凤担心的不得了,心中天人交织,她一边解气的因颐指气使动不动给她一巴掌的海姨娘也有今天而开心,一边恐慌如果海姨娘死了,她会不会被卖掉,她这个年纪,被卖出去肯定是卖不到什么好地方的。

    人的生命是很奇妙的,有的时候它娇弱的像是雪花,美丽又易逝,有的时候它又坚强的好像石头缝里长出来的野草,怎么折腾都还活着。

    海姨娘躺了半个时辰,又能说话了,她五脏六腑无一不疼,脸蛋肿的像猪头,说话都不清楚,却还是强撑着下了地,吩咐彩凤道:“把我放首饰的匣子端过来。”

    彩凤不知道海姨娘要干什么,但还是恭敬的将那只匣子拿过来。

    这匣子不小也不大,里面装满了海姨娘的心头好,一打开,金银珠翠晃花人眼。但是今天,海姨娘却没有多看那些首饰一眼,而是将盒子掉了个底朝天,把里面首饰倒了一床。

    她伸出手指在首饰盒的底上摸索了半天,只听咔哒一声,首饰匣子的底层木板竟然弹上去,原来里面还有个夹层。

    彩凤从不知道海姨娘这匣子里还另有机关,她看到了海姨娘的秘密,感觉脖子一凉,恨不得挖出这双眼睛。屋里现在只有她和海姨娘两个人,海姨娘这么当着她面儿展示她藏东西的秘格,事后不会割了她的舌头防止她乱说吧。

    海姨娘从那夹层里拿出来一叠厚厚的纸张,彩凤一眼认出来,这是银票。

    当今用银票的人不多,只有惯做商户东奔西跑的人,才会兑换这东西。彩凤瞥见最上面那张银票上,赫然写着一千两。

    这么厚厚一叠银票,每张都是一千两的话,换成银锭子,该有多少?彩凤想都不敢想。

    海姨娘娴熟的数起银票,数到一百张的时候停了手,想一想,咬着牙又数了一百张出来。

    她把这两百张银票拿出来,放在旁边,将剩下的薄薄一叠银票放了首饰匣的暗格,有气无力的吩咐彩凤:“把首饰放回去摆好。再找个小匣子来,将这二十万两银票装起来,一切弄好了,扶我去珠玉院。”

    “夫……夫人……”彩凤的口气听起来像是要哭了。

    “愣着干什么!方才是你支走了老爷,救我一命,我不会薄待你的。快去干活吧。”海姨娘眯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吩咐道。

    彩凤知道海姨娘把她当成是心腹了,她不但没高兴,心里反倒沉甸甸的。彩凤不敢吭声,利索的照海姨娘吩咐做好一切,扶着海姨娘,带着装了二十万两银票的匣子,朝珠玉院去了。

    珠玉院门口,人来人往,兵荒马乱,不时有丫鬟进进出出,东奔西走,看起来竟像是真的出事儿了。

    “郎中呢,稳婆呢,怎么还不到?”还没进院门,严松年的吼叫声就传了过来。

    舞文怯懦的回复着:“郎中和稳婆已经去叫了。”

    楚姨娘的房中,却分外的安静。别的女人生育,都会疼的叫出来,可是楚姨娘那屋里,别说呻吟,就是连半点人声都没有,死寂的可怕。

    海姨娘脸上露出个扭曲的笑容,楚姨娘看来是不好了,又是在这个关头出事儿的,看来老天爷也是帮着她的。

    她却不知道,根本不是老天帮她,而是严淑玉闯进珠玉院,对着楚姨娘肚子猛踹一脚,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她到了院门口,叫彩凤放开自己,整整衣裳,跪倒在地,捧着匣子膝行进去。

    严松年猛一看到海姨娘,脸上的怒气高涨,恨不得立刻上前再揍他一顿。

    男人打老婆,只要开个头,往后就跟喝水一样稀松平常,海姨娘深知这一点,她在严松年走近自己前,就大声道:“老爷,奴家给您送银票来了。”

    “什么?”严松年的脚步生生止住了。

    严松年身后的屋里,严淑玉闻声也站了起来,看向庭院里。

    “这里是二十万两银票,老爷,家里去年账上一直亏空,可是老爷要交际,家里百来口人要吃穿用,奴家实在没办法,才开始卖书。那些书奴家共卖了十八万两银子,和海氏药房一起倒卖药材,前后一年多,赚了四万两。除了这里的二十万两银票,海家账面上还两万两银子的流水帐,每月我们严家能分一百两银子分红。这些钱,奴家一分钱都没为自己花过啊,为的都是严家。”海姨娘哭哭啼啼的表忠心道。

    严松年一听见二十万两,脚步就跟钉子钉住一样,腿脚沉得走不动道。

    二十万两银子是多少?他的脑子不够使了!

    他在南疆上任三年,吃拿卡要,搜刮的当地青天平白高三丈,收的孝敬也不少,哪怕将礼物都折合了钱财,也不过近三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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