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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部分

毒妻不下堂-第349部分

小说: 毒妻不下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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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择檩才四十多岁,因保养得益,看起来半点不显老,唯有一股成熟男人风流,越过重重东倒西歪的秀才,张择檩上前扶住了陈秀波的手腕:“波弟,你喝醉了!”

    “张世叔!”陈秀波轻轻一挣,一根一根掰开张择檩握着自己手腕的五指,回手一扯,把束发的玉环扯了下来,放在张择檩的手心里:“今日不可。我先走了。”

    说完后,怀抱古琴,衣袖飘飘,率先离开屋子。

    张择檩手心放着那枚冰冷的玉环,好像上面还沾染着他主人冷香一般,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严清歌的手里,读了一封信。

    读着信上的内容,严清歌吃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早先叫人去查陈秀波的身份,得到的结果,已经够出人意料了,没想到还有更劲爆的事儿在等着她。

    本来她只是查出,陈秀波本是官家子弟,小时候家里落难,年岁不够的他本不用流放,但是人情冷暖,亲戚们不愿收留他,年幼的他为了果腹,进了教坊。

    因天生在音律上有才华,现在的陈秀波,其实已经在市井间小有名气了,只不过之前他用的都是自己的花名,叫做玉珏公子。

    传闻中,玉珏公子比那些女伶人唱歌弹琴要好听的多,长得也非常美丽,很多富贵人家想要请玉珏公子弹唱,一掷千金也难求。

    还传闻,玉珏公子好南风,曾经被一位富商包过一段时日,后来那位富商从京城回了老家,他才又出山了。

    但自打半年前,玉珏公子又消失了踪迹,不知道是不是又被谁包了下来。

    这种市井间比较出名的伶人妓子,从来都是层出不觉的,各个都红不过五年,所以严清歌竟是根本没有想到,她重生前地位那样高的陈秀波,居然还有这般不堪的过往。

    再结合张择檩邀请了陈秀波参加诗会,严清歌的脑门突突的,她可不觉得张择檩会邀请别人包养了的小倌儿,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陈秀波现在就跟着张择檩!

    也就会说,张择檩他也好南风。

    其实好南风的大臣,在朝廷里也不是没有,只是根本没有一个能够做到张择檩这样的高位上。

    而他,现在如此得重新,必然也是因为他还没有暴露。

    严清歌的心中兴奋的战栗起来!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去查陈秀波住在哪儿。”严清歌颤抖着嗓子说道:“守好了那里……盯紧了,若是他要买人,找机会安插咱们的人进去。”严清歌吩咐连翘道。

    连翘温声称是,倒退着下去了。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七月底。

    这中间,严清歌挡退了好几波柔福长公主派来刺探的人。

    而且,她已经完全可以肯定,在店铺的周围,有柔福长公主派来监控她的人。

    但严清歌今非昔比,身旁伺候的,全被她换成了自己新买来可信的丫鬟、婆子,甚至连之前伺候阿满、炎婉儿的奶娘,都被全换了。

    在这儿工作的绣娘亦是从市井里被招收来的,各个手艺都不错,她们的住址、家人严清歌都是知道的,连打带收,这些绣娘们绝对不肯冒着丢了这么高额薪金活计,家人也会受到牵连的可能性,去出卖严清歌的。

    仅剩下了三两个炎王府的旧人,都被安排了做无关紧要的事情,连严清歌的屋子都进不了。

    这一日早上,严清歌才吃过饭,准备在屋里改一改这几天画的绣图,忽的,外头看门儿的怀菊急匆匆跑进来通报:“炎王妃娘娘来了,已在门口下马车了。”

    严清歌一惊,柔福长公主还是信不过她,亲自来突袭查看了么?

    幸好,她基本上不出门,但在家也是打扮的齐齐整整的,赶紧站起身,道:“还不快去接娘娘。”

    说话间,柔福长公主就已经越过庭院,长驱直入,进了屋子。

    她一双凤目有意无意的落在对她行礼的严清歌身上,道:“清歌,快收拾收拾,和我进宫看修羽去。”

    之前柔福长公主曾说过,炎修羽在宫里面闹得厉害,想要见家人,太子爷答允下来这个要求,可是她都回来三个月了,就没听柔福长公主提过。

    严清歌高兴的好像做梦一样,赶紧叫人服侍着自己穿衣打扮。又想赶时间,又想打扮尽量好看点,恨不得立刻就完完美美的出现在炎修羽面前。

    柔福长公主坐在外面喝茶,一双眼睛紧紧的打量着严清歌客厅里的装扮。

    只见客厅中收拾的很是素净,虽然空间不大,但因为家具少的缘故,所以看起来并不显得拥挤,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也不见有任何男子留下的痕迹。

    空气里燃着淡淡的熏香味儿,以前在严清歌屋里她就闻见过,是严清歌每次吃完饭后才点的,能够祛一下饭菜的余味儿。

    桌面上,放了几卷纸筒,柔福长公主伸手拿过来,展开来看,是几幅花样子,便又放下了。

    屋里伺候的几个丫鬟静静的看着柔福长公主,知道这位是个厉害的角色,半句话都不敢吭,生怕说错什么,对严清歌不好。

    才过了一刻钟,严清歌就从屋里出来了。

    她薄施脂粉,容光焕发,眉宇里全是期盼和兴奋,身上是穿花百蝶齐胸襦裙,外罩一件碧绿的长袖纱衣,腰间系着浅蓝腰带,头发挽成坠马髻,插了套宝石步摇,粉面含春,道:“嫂嫂,我们这就走吧。”

    倒是干脆利索,不像是心里没有炎修羽的!

    柔福长公主道:“好!我们走吧!”说完后,打头离开了绣庄。

    。。。

第四百八十六章 搜查

    储秀宫中,炎修羽坐在一座亭子里,一身粗麻布衣裳,神情淡且宁静。

    他本以为自己上次闹过那场拆屋大戏,可以让太子答应定时见到家人,没想到,见了柔福长公主一面后,却反被她劝诫,不要在宫中那样闹,因为极有可能他遂了心愿,而宫外的炎王府会倒大霉,乃至于会影响到严清歌,甚至她舅舅那边。

    柔福长公主说,她会尽量给炎修羽争取到见家人的机会。面对那样的保证,炎修羽最终只能无奈的点头。

    但是,他心里却不是那么好受的。

    生平第一次,他在心底隐约感觉到了点什么——成家以后,曾经的那个嫂嫂,好像和以前的那个嫂嫂不太一样了。

    具体在哪里,他说不出来,却可以敏锐的感觉到。

    柔福长公主好像说的很对,是的,他可以不顾一切的抗争,但是去不能不顾及家里人会受到的影响。但是,他心底深处总有个东西告诉他,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先前柔福长公主的保证,让他很是失望,他明白的很,那保证兴许就只是一个保证,要实现真的非常难。但没想到,还没到八月,便有了机会。

    他目光悠远,紧紧的盯着储秀宫通向外面的出入口处,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终于,那小路尽头,走来了两个人。

    太阳升起来有一阵子了,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地面,将七月末夜里起的白露一点点晒干。天气似乎有点热,也似乎有点冷,就像他现在这颗七上八下的心一样。

    炎修羽的淡定顿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忽的一下站起来,顾不得旁边紧密盯着他的太监们,快步迎了上去。

    只见严清歌也是急着见他,竟然一时间顾不得礼仪,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加快了步伐,越过柔福长公主,几乎是踮着脚,提裙小跑起来。

    他瘦了!严清歌想着。

    她瘦了!炎修羽想着。

    二人的眼中只有对方,直到严清歌一头扎进炎修羽的怀里,用头发顶着他的心窝蹭了好几下,将热泪在他前襟压干,才重新抬起头。

    炎修羽伸出大手,轻轻的摸了摸严清歌脸颊,灿若星辰的眼眸离都是心疼。

    这是他的妻子,他最了解。距离上次不见,严清歌的身上多了点儿不一样的东西,若说之前的她是古琴上的琴弦,现在的她,就变成了弓箭上的弓弦。

    这两种东西猛一看不都是一根线形的东西么?但实际上绝对是不一样的。

    他的清歌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炎修羽贪恋的吸着鼻端她身上的香味,一颗心却是沉甸甸的。

    “羽哥,我好想你。”趁着旁人还没围过来,严清歌的大眼里全是委屈,对着炎修羽娇嗔的说道。

    “我也好想你。等我!”炎修羽心里一阵儿不好受。

    “耐心等舅舅,他有办法。”严清歌小声又含糊的交代一句。炎修羽的眸子微微一缩,不动声色的握了握严清歌的小手。

    就这么一小会儿,旁人都赶了过来,严清歌和炎修羽也分开了,方才两人拥抱的一瞬,就似所有情不自持的男女一般。只有那几名太监略带怀疑的看着炎修羽和严清歌,觉得他们一定背着自己交流了什么。

    “来亭子里说话。”炎修羽微笑着给柔福长公主行过礼,牵着严清歌的手朝亭子上走去,落落大方,完全无视那几名太监好像要将他们身上烧出个洞一样的目光。

    柔福长公主对此也恍若没看到一样,被两个丫鬟服侍着,敛步上了亭子台阶。

    尽管有人看着,但炎修羽早就习惯了所有的举动都暴露在旁人目光下,只将那些看守的人当做空气,旁若无人的和严清歌说着话,甚至连柔福长公主都沦为陪衬。

    严清歌见他这么重视自己,一时间,觉得这些时日吃得苦都值得了。

    “清歌,来,我给你摸摸脉。这些时日在宫里面无聊,我学了些医术。”炎修羽淡淡道。

    严清歌乖巧的伸出一截皓腕,放在石桌上,炎修羽似模似样的将两根手指搭在她温热的皮肤上,黑长的睫羽微垂,过了好一会儿,又换了她另一只手摸。

    “你最近没有好好吃饭!”炎修羽盯着严清歌,说道:“你的胃本就不好,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

    严清歌没想到他竟然真能诊出些什么,着急辩解道:“不是我不肯好好吃饭,是前些日子热,我有些苦夏。”

    “胡说!我摸你的脉象,你前段日子饮了酒,催吐过,何必找苦夏的借口!”炎修羽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面上却时一本正经。

    严清歌的手指轻轻一动,在炎修羽的手腕上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哪里会诊病,根本就是有人一直在给他通风报信,告诉他严清歌的情况。上回严清歌饮酒催吐,是欧阳少冥的手笔。再联想到炎修羽现在学医术,必然不会是简单的自己看看医书,怕是叫了御医院的人指教,而欧阳少冥又是御医院的院正,一切变能说得通了。

    严清歌咬紧素唇看着炎修羽,微微嘟嘴道:“只是饮了一小杯酒,有什么大了。若不是苦夏,我也不会吐呢。”

    见她将头骗过去,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炎修羽急忙哄了哄,明明知道是在做戏,可是生怕她真的不高兴了。两人只有这么短短的一会儿时间,他不要看着他的宝贝难过,哪怕是假装的都不可以。

    柔福长公主给晾在一边儿,半句话都没说上,索性只是将目光朝亭子外四处打量,似乎在欣赏着夏末的风景一般。

    严清歌心里柔情似水,跟炎修羽小声窃窃私语,一副快要化了的样子,倒是很出柔福长公主意料之外。

    这些时日,严清歌越来越脱离掌控,让她这个做嫂嫂的,未免多想,甚至使了一些不该动在自己家人身上的手段。

    现在看来,严清歌的心中,还是只有炎修羽。早知如此,她今天绝不会交代下去让人办那件事了……

    她心中的后悔没什么用,现在的严记绣坊,已经乱成了一团。

    丫鬟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翻箱倒柜声,呵斥怒骂声,乃至瓷器落地的噼里啪啦声,掺杂着阿满跟炎婉儿吊着童声的高嗓子,甚至是不是出现的皮肉相击殴打声,让整个严记绣坊的后院,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鹦哥嘴角带血,给一名身强体壮的嬷嬷一巴掌打到墙角去,却还是哀求道:“陈姑姑,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等娘娘从宫里回来再说。”

    “臭蹄子!生你养你的是炎王府,没有炎王府,你早不知道给卖到哪家楼里头去了,现在胳膊肘拐到哪儿去了?我问你,雪燕呢?”

    这姑姑一边骂着,一边走上前,巴掌抡圆了,不等鹦哥回答,噼里啪啦就是一阵猛扇,打的鹦哥眼冒金星,差点儿昏死过去。

    鹦哥当然知道雪燕怎么了。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连翘邀请雪燕一起去厕所,中间连翘回来,说鹦哥没带草纸,回来拿知给她送去,结果人还没离开,就有人来报信,说雪燕掉进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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