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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鬼吹灯之升棺发财-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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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泛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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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章 【南张北胡】
第1章 南张北胡
“国弥大,家弥富,葬弥厚,含珠鳞施,玩好宝贷,钟鼎壶滥,舆马衣被戈剑,不可胜数,诸养生之具,无不从者。”“奸人闻之,传以相告,上虽以严威重罪禁之,犹不可止。”
——《吕氏春秋·节葬》
我中华几千年的文明,所积何厚也。故自古有权贵之人,生则穿金戴银,死则含珠玉衣,此乃盗墓之源也。
盗墓史于何时,已不可考,但至少可以上溯到战国时期。《史记·游侠列传》中便记载着大侠郭解,也曾从事过盗墓这一行业。更早一点,在《庄子·外物》中甚至描述了当时盗墓者的技术:“按其鬓,压其顪,儒以金椎控其颐,徐别其颊,无伤口中珠。”这分明说的是盗墓者取死者口中所含之珠的手法嘛!可见在战国时,盗墓就是一种相当盛行的发家手段了。
几千年的发展传承,盗墓行内门分四支,是为:摸金门、搬山门、卸岭门、发丘门。又被称为: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将军。四门各有所长,泾渭分明,就是市井传诵的:“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了。
四大倒斗门派流传久远,各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像新兴的那些无门无派的盗墓者,比如长沙“土夫子”之流,是入不得行家法眼的。
我便出自摸金校尉一门。年轻放荡,仗着祖传的一点本事,便视天下英雄如无物,不敬鬼神,发坟掘冢,升棺发财,倒闯下了好大的名声,现在想来,惭愧不已!
声名最盛时,我与胡八一那小子并称“南张北胡”,在行内风头一时无两。这说的倒不是我们的活动范围,只是恰巧那几年电视里正热播金大侠的《射雕英雄传》,其中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深入人心,于是我俩便有了这南张北胡的匪号了。
人啊,年纪一大,腿脚就不灵便了,升棺发财的事早干不动了,真是不服老也不行。不过话说回来,这发丘掘冢的事做得多了,也有点腻味了。想这些年来,什么粽子鬼怪没见识过,什么奇阵玄冢没挖过,什么巫蛊异术没遭遇过……。到得老来,一切一切都比不上含饴弄孙之乐。只有我那些个传人,还以“南张门下士”为号,不时在外面闯荡。
不时回想起那些个岁月,虽然艰难困苦,随时有生命之险,不过所见者多,这辈子也算没有白活了。
真的是老了,年轻时事情总在我脑海来闪现出来,和林爱国、胡八一、王凯旋、大金牙他们一起冒险的日子总是那么让人怀念。想当年,我们一起饮酒放歌时,常说这日子刺激快活,一辈子都忘不了!是啊,这种日子自然是不会忘,又怎么忘得了。
不过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了!最近常回忆,但总想不起来当时我们是在哪喝的酒,是西藏?云南?蒙古?还是干脆就在北京东四的那家火锅店?
实在想不起来了,真怕过一阵,连年轻时候的冒险经历,加上祖传的手艺一起给忘个一干二净,那就不好了!趁现在我记得还算清楚,给大家讲讲,免得日子久了,我们这些盗墓者的故事也给深埋到墓里头,那这玩笑就开大了!
故事便从那个动荡的年月讲起……

第二章 【恰同学少年】
故事从1968年开始,那真是个动荡的年月。
就在这一年,“我有一个梦想”的马丁·路德·金遇刺,法国爆发了学生革命……,同时,在北京,早已经罢了课,各式批斗运动层出不穷,一般自称“老兵”的玩主们更是在四九城闹得天翻地覆。
我的倒斗生涯,也开始于这一年。
北京的一处大院,明亮宽敞的屋子里,两个17,8岁的青年正叼着香烟,吞云吐雾地抽得正欢。
其中那个头上卷着绷带,斜躺在沙发上的青年就是我,大名张涛是也。对面那个高高壮壮的家伙叫林爱国,这年头,叫这名字的海了去了,往大街上一站,吼一嗓子“爱国”能有十来个人答应。所以喽,我一向叫他胖子,虽然他根本称不上胖,不过是壮而已,但是跟我这瘦小身板一比,他倒真得“胖”得可以了,谁叫咱是四体不勤的“臭老九”出身呢!
我跟胖子是发小,从小一块长大的。就是往上追溯一辈,他父亲跟我老子也是发小,这交情,铁了去了。不过,人同命不同,胖子的父亲年轻的时候过不下去了,就给共产党杠上了枪,到了解放的时候,已经是三野的一个师长了。
我的父亲呢,据说是个读书人,不过自我记事起没见过他,是爷爷把我拉扯大的。我爷爷是给人看相断命走江湖的相士,当时也有不小的名头。再往上一辈,我曾祖父更是了得,人称金口玉言张四爷。反正自我往上追溯个两三辈,我家都是该被“破四旧”挨斗的份。
这阶级斗争一开始,我家就被封了,爷爷也被判做传播封建迷信的腐朽份子给拉去批判了,他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哪经得住这个,没多就没了。打那起,我就在胖子家扎了窝了,他家老头子也被隔离审查了,不过不知是看了哪尊佛的面子,他家倒没被封,我们俩好玄还有个地方住。
住的地方是有了,不过花销又成了问题。胖子他一个月十来块出头的生活费,我是一毛没有,怎么经得住我们三天两头下老莫(1954莫斯科餐厅)打牙签、去冰场打架拔分子。还好我家家底厚实,据我爷爷说,曾爷爷张四爷他老人家出自一个倒斗世家,那些什么金珠古玩的传下了不少。再说了,也不看看他们爷俩是干什么吃的,总有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吧,放到现在,就是古董啊!
当时家里被抄时,好歹让我顺出了几件,就靠把这几件祖传的玩意卖到当铺——不对,那时候叫委托行来着——换点钱供我们挥霍。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这不,前天在老莫潇洒后,现在我俩又揭不开锅了。
“我说涛子,你再找找,就没件值钱玩意了!”胖子摸着肚皮说道。
“再没有了,就剩我这百八十斤了,要不要?”我有气无力地答道,没办法,饿啊!手上最后几毛钱全拿去买了几包经济烟,9分前一包的那种,现在我们哥俩已经两顿饭没吃了,正前胸贴后背呢!
“饿啊!涛子……”胖子拉长了声音,一脸幽怨地看着我,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我右腕上的银镯子猛看,那精神头,怎么看也不像两顿没吃的主。
听了胖子那肉麻的声音,我一阵阵的恶寒,连忙紧了紧衣服,干脆地回绝了他的妄想:“这镯子是我曾爷爷传下来的,有安神宁心的作用,能让人什么时候都保持清醒。这可是古时候摸金发丘的倒斗手艺人的法宝,指不定什么时候咱哥俩还用得上它呢,不能卖!”
胖子一看没戏,立马又无精打采地把自己陷到沙发里,还朝我撇了撇嘴,不屑地说:
“老听你说什么自己是祖传的摸金校尉,什么机关易数,黑凶白凶的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就没见你丫的真去掘个坟头!得,我算看出来了,丫的就是一狗掀门帘——全仗一张嘴了!”
“靠,咱这是什么地方,北京城,京师重地,你丫的到天安门给我掘一铲子试试!”我倒是也想练练手,问题是这地界,哪有墓给我掘啊,就是真有,咱也不敢下这手,怎么说也是北京城,指不定什么时候事发了就是掉脑袋的事!
“那怎么办,实在是顶不住了?”胖子又开始唉声叹气了。
“哥们,你白长那么胖了,怎么一点也不经饿呢!家里翻翻吧,看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咱再便宜委托行那抠门老头去!”说罢我坐直了身子,转着脑袋开始四下张望起来。
胖子抬眼看了看,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说:“别找了涛子,家里就剩一件老爷子的将校呢值点钱了。就这,我也不敢往外卖,要不等老爷子回来把还不拿大耳刮子扇我……”
正说着,胖子忽然停了口,好象想起什么似的,只见他一拍脑门,霍地站了起来,拉起我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对我嚷嚷:
“你瞧我这猪脑子,我怎么忘了还有这玩意呢,白挨这两顿饿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这小子拉到旁边的隔间,眼瞅着他钻到床底下,搬出了个沾满灰尘的红木箱子,箱子上还挂着把古色古香的锁头。
看我正研究那口箱子,胖子在旁得意地说:“怎么样,咱老林家还是有宝吧!”
我撇了他一眼,问道:“这里面都是什么玩意?”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时候玩来着,还没撬开就给老爷子逮住了一顿胖揍,你是不知道啊,我家老爷子那手黑着呢!”
“得得,搞半天里面有什么你丫的也是两眼一摸黑,那瞎激动个啥,别是白高兴一场!”算是服了这小子了,刚才看他那激动样,还以为有啥值大钱的玩意,现在看来,能不能管住下顿饭还得两说呢!
胖子被我说得老脸一红,扭头就往外走,边走还边说道:“你还别不信,这里面肯定有玩意,老爷子宝贝着呢,都不让我碰!看哥们去弄把家伙把它给撬开,给你开开眼!”
“回来!”我一把拽住心急火燎地胖子,这小子,一点耐性都没有。
“看哥们的手段,就这小破锁,还用得着撬!”着实鄙视了下胖子后,我从怀里掏出了几根铁丝,塞进锁眼里就开始捣鼓了起来。
“你丫的行啊!”胖子刚把脑袋伸过来,我已经三下两除二地把锁打开了。
“那是,也不看看哥们是谁!”
开玩笑,捣鼓个锁头算什么!曾爷爷传下来那本《寻龙补遗》里多的是机关阵图的学问,刚识字那会儿,我爷爷就拿它当教材让我比划着学写字,这熟得不能再熟了。可惜就是少了那寻龙探墓,分金定穴的看家手艺,要不摸金符一挂,咱就是一正牌的摸金校尉。
“好啦好啦,知道你牛,快看看,里面都有啥玩意?”
也是,别说什么摸金校尉了,咱的下一顿有没有着落还得看箱子里的东西呢!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咱满腔的壮志雄心,都被那雨打风吹了!

第三章 【风华正茂】
话说到,我三下两除二把那红木箱子给开了,打开一看,箱子一共就三样东西。
一本红宝书,一个镜框,是胖子他老爹老娘的,没看出来啊,他那五大三粗的老爹还是个痴情种,他妈我压根就没见过,不知道过世多少年了,还藏着这相片呢!
看到最后一样,我跟胖子高悬的心总算放下了,是一个精致的鼻烟壶。
这玩意怎么也能卖点钱吧,我把那个鼻烟壶举到眼前,对着日光细看起来。整个鼻烟壶精致小巧,大约6,7厘米高。半透明的底,红色的螭龙纹环绕其身,底下书写着“乾隆年制”款。
“怎么样?你丫的倒是说句话啊!”看我举着鼻烟壶细看也不出声,把胖子那个急的啊!
“还不错,清乾隆年的鼻烟壶,看着品相,能值两钱!”我自信满满地给出了判断。
“你没看错?”胖子追问了一句。
靠,这我还能看错喽,家里这类东西多了去了,从小玩到大的,要不是上次红卫兵抄家多给毁了,还真看不上眼前的这个呢!没好气地撇了胖子一眼,居然敢怀疑我的眼光。
“我就是这么一说!咱俩谁跟谁啊,还能信不过你!”胖子看说错话了,连忙补救。
“不过……,这玩意怎么才是清朝的,我看你以前拿东西出去换钱,不都至少是明朝的吗?这清朝的,值钱不?”
我把鼻烟壶往怀里一塞,地上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的箱子也不收拾了,拽了胖子就往外走,边走还边给他扫扫盲。
“这鼻烟,是明末清初才传入我们中国的,人家老鼻子他们用的是鼻盒,鼻烟壶这是咱中国的特产,清以前还没有这东西呢!”
……
说话间,就来到了委托行,往里一瞅,那个吝啬的老头子不在,上面坐着个跟我们差不多年纪的半大小子。
这小子大名金大牙,跟我们也算是哥们,丫的也是这一代有名的玩主。前年跟人打架,让人给花了,这还不算,大门牙都让一板砖给拍折了。他爷爷那个心疼啊,不知道从哪弄了个金门牙就给他镶上了,据金大牙这小子说,是个倒斗的手艺人从死人嘴里掰下来的。偏这小子还不觉得恶心,有事没事就咧着嘴冲人直笑,露出个金牙显摆。倒还真让他唬住不少人,这年头,大伙都缺吃少穿的,谁有能耐弄个金牙啊!一来二回的,大伙都叫他“大金牙”,他的本名倒没什么人知道了。
跟大金牙喝过几次酒,一起打过几次架,就算是哥们了。混熟了后他给我们漏了个底,原来他爷爷,那个老吸血鬼,年轻时候也是倒斗的手艺人,传到他这辈上,一来嘛,大金牙他先天有哮喘,干不了这活,二来嘛,新社会了,倒斗这行毕竟不是什么体面的行业,也就没传给他。
我就说了嘛,这老头眼怎么这么毒,原来都不是外人。待到解放,他家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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