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人上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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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南用力极大,镊子的一半儿几乎都没入了白南腿里,但他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处。白南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腿,突然握住镊子用力一划,只听沙拉一声,他竟在自己小腿肚子上划了一道大口子。
白南的皮肉哦软哒哒的向两边分开,从伤口里流出来的竟不是鲜血,而是一颗颗大大小小的蛇卵蛇卵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像是一阵大雨一般。而白南的腿早就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张皮了……
“呵,呵呵……”白南看着自己的腿,苦笑着。“鬼驼子,好厉害的手段我还是小瞧你了。”白南说罢摇了摇头,他知道就算自己现在断了这条腿也没用了,蛇卵早就顺着血管骨髓爬遍了自己的全身,此时的自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可以选了。
想到这里,白南不觉有些忧伤,整个人的精神一下子就垮了。
“爷爷”看到白南这样白一生心中撕心裂肺的痛着,不知不觉眼中已经满是泪水。白南低声道:“哭啥,爷爷还没死呢。今天没检查你的功课,三十六功你都学的怎么样了?”
白一生知道白南坚强一世,就算是难过也不会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于是只好擦干眼泪答道:“已经都学会了。”白一生说罢便将三十六功一一演示给了白南看。
“好孩子”白南点点头:“我知道林潼私下里教过你些术法,他的确是比爷爷强……”看着白南沮丧的模样白一生拼命摇头,白南却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依着他的性子是不会教你的,没想到他对你还算不错。
林潼的本事在四大家族里也算是数得上的,你以后要是能跟着他爷爷也放心。一生啊,这两天正好有人来找我问走脚的事情。这按照白家的规定,能否成为真正的老司,就要看你是不是能自己走一趟脚了。
这次要赶的喜神有些不寻常,但按规矩无论是什么样的喜神你都不能够拒绝,所以爷爷也帮不上你的忙了。你可要好好表现,若是有什么差池可是会要了性命的。”
白一生点了点头,问道:“那是谁和我一同走这趟脚呢?”
“按理说应该是我陪着你,但现在爷爷这样子实在是去不了,你只能一个人上路了。我这里有柄命灯,你将他点燃捧在怀里,便可代替少司命的聚阴水。只是记住一定不能让命灯的火焰熄灭了,否则喜神会走煞的。”
白一生点了点头,接过了白南手里的灯。白南又嘱咐了他几句,便回去休息了。
白一生看到爷爷的腿伤得那么严重,心里烦闷的紧,也没心思继续练功了。他本想出家门走走散散心,却在门口看到了林潼,他手里拿着些花朵正要出门。他身旁的大白背上则背着行李。
“要去哪里?”白一生问道。
“叨扰这么久,也该走了。”林潼说罢拍了拍白一生的肩膀:“教了你这么久,别给老子丢脸。”白一生茫然的点了点头,看着林潼和大白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镇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三日后就是白一生第一次走脚的日子了。尸体早已经被家属装进棺材里送进了白家,白一生打开棺材,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穿着奇怪服饰的男人,而且他的尸体发青,口鼻处也堵了朱砂,显然被处理过了。
“这人是张家的走脚师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暴毙在了走脚的路上,喜神也不翼而飞了。这张家赶尸一向邪门儿的很,一生你要小心些。”白南叮嘱道。
白一生点了点头,摆放好了香炉和桃木剑,随后左手持剑右手掐诀,口中念着还魂咒。不到一会儿,黑漆漆的夜空中便飘回了那人的七魄,白一生熟练的将七魄封回他的体内,随后右手在喜神脸上一按,提着喜神就立了起来。
白南看到一生动作干净利落,心中很是欣慰。
白一生立起了喜神后用指甲沾了些朱砂,在灯火上一挑,朱砂嗤的一声被点燃。白一生飞快的用指甲在喜神面前晃了一下,随后点燃了命灯。这样一来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白一生走到门前,吹响了白家独有的螺号。
“阴人赶路,阳人回避;要避不避,阁下自理”
伴着熟悉的咒语,白一生即将踏上他人生中第一次赶尸之行。但就在他即将出门时,天空中却突然响起一声闷雷,白一生心中一凛,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便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该死,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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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纸人划船()
赶尸最忌讳下雨,因为雨水会冲刷掉封住喜神七窍的朱砂,一旦朱砂脱落喜神的七魄就会从身体里窜出来,那么喜神就很有可能走煞。 而且白一生手里捧着的命灯如果熄灭,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怎么会下雨……”白南心里也是直犯嘀咕,他明明算好了今天是一个好天象。
“爷,现在怎么办?”白一生问到。
“下雨了也没法子,你打着伞小心一点,这命灯虽然不会因雨水而熄灭,但是千万不能沾到河水和井水。
雨水无根,还算是洁净,但井水河水里面的阴气会比较重一些。你既然已经号令喜神站立起来,就走吧。这把伞给你,路上小心些。”白南说着将两把油伞递给了白一生,白一生将一把绑在了喜神身后,一把撑在手中,冲爷爷点头告别。
“阴人赶路,阳人回避;要避不避,阁下自理”随着白一生稚嫩的声音,喜神缓缓跳动起来,随白一生一起出了家门。两人走了几十米,白一生却总觉得心中有些担忧。他放慢了脚步,回头朝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雨水的冲刷下,整个镇子都被罩上了一层烟灰色。隔着雨帘,所有的建筑都如鬼影一半伫立在街边。白南的身影模模糊糊的立在白家老宅下面,白一生看不清他的脸,却隐隐看到他在朝自己招手。
“呜——”白一生吹响了螺号,算是跟爷爷告别,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赶着喜神越走越远。
走在暴雨之中,无论是白一生还是喜神都步履艰难,时不时就会陷入泥泞之中。出了镇子之后往西走了一段路,只见一条湍急的河横亘在了白一生面前。这条河是之前就有的,但是一直都是涓涓细流,所以也就没有桥。
白一生看着面前的河流犯了难,这河如今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到头,而且河水那么急,喜神根本不可能过去。就在此时,上游突然飘过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等那东西离得近了白一生才看清,那竟是一艘小船
“师傅,师傅停一下”白一生急忙朝那船招手。
船缓缓在白一生面前停了下来。白一生看到船头站着一个身穿蓑衣的汉子,他双手持着浆不断的低头划水,看也不看白一生一眼。“师傅,您是往那里去啊?”白一生问道。
船家没有回话,此时雨下的更大了,瓢泼一般劈头盖脸的往白一生和喜神身上淋去。眼看着两把油纸伞根本顶不住这瓢泼的雨了,白一生已然别无选择。“师傅,让我上去吧,我是走脚的师傅,喜神要是淋了雨可是会走煞的呀”
那船家仍旧不说话,但是也没开船离开。白一生心道这人莫非是个哑巴,反正他没有开船走也就是默认了吧。想到这里,白一生掐了个决令喜神上了船,自己也到船中的乌棚里坐了下来。
船家浆一撑就划开了船,河水湍急船行的很是颠簸。白一生缩在船舱之中摸着黑将喜神安置好了,又查看了一下朱砂没有脱落,才松了一口气。
“船家,您这是去哪里?我要去下游一个镇上,您顺手给我送过去吧。船钱肯定是少不了您的。”白一生说道。
船家还是没有回话,只是不断的划船。白一生又冷又饿也没力气继续和船家搭讪,将命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掏出干粮来就吃。吃饱喝足之后白一生有些困了,却也不敢睡,只能看着船家发呆。
这船上也没有灯,唯一的光源就是白一生手里的命灯了,所以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白一生看着船家划船的动作不禁感叹他真是老船家了,这动作一板一眼的,就算是下雨天也不慌不忙。
但过了一会儿,白一生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这船夫就算是再熟练,也不可能将所有的动作都做的一模一样,可这船夫每一次挥浆,手抬起的幅度都是一样的。人是做不到这样的。
也就是说,能这做到这种程度的,肯定不是人
发现这一点后白一生的睡意一下子消散,他死死的盯着船夫,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师傅,不好了,我的灯把乌棚点着了走水啦”
正常的船家就算是不能说话的哑巴,听到走水也肯定会急着回头看的,但那船家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摇着手里的浆。白一生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直直的打在乌篷船旁的河水里面,河水彭的一声被雷炸起一个大坑,水流如同巨浪一样朝乌篷船涌了过来。白一生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抓紧了喜神和乌棚。
好在巨浪过后船没有翻,只是被浪头卷到了岸边。那个船夫不再划船,他手里的船桨不知被浪打到了哪里,而且人也摔倒在了船板上。此时船舱之中的桌子也歪了,船里是一片狼藉。
白一生正忙着看喜神有没有伤到,却听到船板上传来一阵低低的敲击声。啪嗒啪嗒的敲的白一生心烦意乱,他打上伞出了船舱,看到那船夫倒在地上,明明手中的浆已经被浪头冲走了,但他的手却还保持着一摇一摇的姿势
而那啪嗒啪嗒的声音,就是船夫的手敲击在船板上所发出的。白一生听那声音听的心烦意乱,一脚踢在船夫身上,把他踹的翻了过来。船夫仰面朝上,一张脸惨白无比,根本不是人。
白一生定睛一看,那船夫竟然是个纸人它的脸已经被船板上的雨水泡烂了,下吧上的纸都烂汲汲的,露出一个大洞来。
纸人的全身都是用白纸糊成的,只有脸蛋儿红艳艳的,在这黑夜中很是诡异。
“妈的,是死人船”白一生骤然反应过来。
死人船是沿江一带特有的一种丧葬模式,那里的人会将死者放置到一只船上,并在船头放一个纸人,随后选一个吉日把船放置到水中。死人就会随着那船一起漂流而去,因为没有人掌舵,所以大多数死人船会在暗礁处搁浅或沉船。
如果这是死人船的话,那船上肯定会有一具尸体,可是刚刚白一生就看到船舱里什么都没有,船外就是河水了,那个死人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不论如何,这船都是不能再呆了。此时雨已经停了,水流也没那么急。自己就算是背着喜神也得把他背到岸上离开这鬼地方。白一生一边想一边抽出桃木剑一指那喜神,喝到:“起”
他的口令下了,喜神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白一生心中一凛,又厉声喝道:“起”喜神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白一生急忙附身查看喜神身上的符咒朱砂是不是脱落了,可他刚一低头却看到喜神的胸口,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双手
那双手从喜神的身下伸出来,死死的环绕着它的身体。
怪不得找不到那具尸体,它竟然躲到了喜神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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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鬼借尸()
看到喜神身下的那只手,白一生心中一凛,急忙抽出了桃木剑朝那手刺去。 w w wnbsp;。 。 c o m只是桃木剑刚刚破空刺去,那手就缩回了喜神身下。
该死,刚刚安置喜神的时候明明小心的很,船舱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喜神怎么会压在那尸体上面呢?尸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白一生皱着眉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又折了块儿船板点燃,四下一照。
这不看还没什么,一看之下白一生后背立即发起了毛。
他原来以为是桌子的东西其实是一口薄皮棺材,而刚刚浪头打在船上的时候掀翻了棺材,里面的尸体这才滚落而出,被喜神压在了身下。
而且船舱上的棚子和船板早就破败不堪,乌棚之中有一个大窟窿,窟窿里面却密密麻麻的缠满了头发一团一团的乱发搅成了一个球,塞在乌棚之中,头发里面还掺杂着些破碎的头皮,那些皮肉早已经腐烂多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诡异味道。
不仅如此,整个船舱都几乎被黑压压的头发覆盖着,大量的头发就像是有生命的一般,在地上蠕动着。而这些头发都是从喜神身下散发出来的
那些头发似乎想要裹住喜神的尸体,但是因为喜神额前的一张震尸符的威慑,所以还不敢直接缠上去。
白一生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一时被震撼的不敢动弹。
就在此时,他突然看到自己在船板上的影子后面似乎多了一团东西,身后有什么东西正从甲板上飞快的朝自己的脑袋逼来事已至此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