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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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心知周瀚过来的目的不会如此简单,有心不见,可又急迫地想知道简莹出了什么事,周汐是否平安。略一迟疑,便吩咐佩玉将人请进来。
周瀚一进门,就深深地凝望着方氏,藏不住满眼的炽热和思念。
方氏唯恐怜珠和佩玉瞧出不对来,赶忙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怜珠和佩玉没瞧见周瀚的表情,不疑有它,答应着退出门去。
方氏见周瀚只管盯着她看,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问道:“老二媳妇出什么事了?”
“二弟妹路上遭遇歹人,被劫走了,二弟已经带人去救了。”周瀚答着话,迈步走了过来。
方氏下意识地挺直了后背,“那汐儿呢?汐儿可是跟老二媳妇在一起?”
“四妹妹跟三妹妹留在梅庄了。”周瀚来到近前,在她身边蹲下,伸手摸向她隆起的肚子,“这是我的孩子,对不对?”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只是前段时间她因为孕吐一直卧床,两个月没有出过门,连初一十五的家宴也不曾参加,没有见面的机会,也就无从问起。
方氏先因周汐无事松了一口气,又因他这大胆的举动汗毛直立,一把推开他的手,“不,这是王爷的孩子,是你的妹妹。”
“妹妹?”周瀚抬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怎知是女孩儿?还是说你心里希望它是个女孩儿,因为那样对我对这个孩子都更好一些?”
方氏目光闪了闪,别过头去,淡淡地道:“你想多了,这只是做母亲的直觉罢了。”
“静芷……”
“放肆。”方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冷目怒喝,“我是你的继母,我的名字岂是你能直呼的?你要禀报的事情说完了,马上给我滚。”
说完不等周瀚开口,便大声喊道:“佩玉,怜珠,送世子爷出去。”
周瀚缓缓地站了起来,凝视着她的侧脸,“左右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你多保重,我走了。”
听着他脚步渐行渐远,由佩玉引着出门而去,方氏心弦一松,只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双腿一软,瘫坐回椅子上。
“王妃。”怜珠抢过来扶了她一把,见她脸色十分不好,赶忙问道,“可是二少夫人情况不妙?四小姐没事吧?”
“嗯,汐儿没事,老二媳妇叫歹人劫了。”方氏有气无力地道。
怜珠不由变了脸色,“怎会这样?谁敢劫咱们王府的人?”
“是啊,也不知哪个如此胆大包天。”方氏喃喃自语。
“上次在开元寺就出一回事了,这又……”怜珠又是叹息又是不平地道,“二少夫人多好的一个人,怎会这般多灾多难?”
说着便双手合十,对天拜了几拜,“佛祖,菩萨,请你们一定要保佑我们二少夫人平安无事啊。”
通往梅庄的官道上,周漱一马当先地跑在前面。连连挥动着马鞭,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出事地点去。
自从知道简莹出了事,他不知道骂了自己多少句“混蛋”。
如果他没有抛下她自己先走,如果他没有将石泉派出去查她的身世,没有将龙井派去盯着楚非言……
不,他当初就不该答应苏老先生,将苏秀莲带回来。没有苏秀莲,今天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她这会儿还在梅庄,跟女眷们高高兴兴地喝茶聊天,又怎会落入歹人手中?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猴魁瞧见前方的路面上有一大片焦黑的痕迹,急忙喊道:“二少爷,到了。”
周漱立刻勒马,后面的人也都跟着停了下来。
猴魁顾不得自己脚上有伤,跳下马背,一瘸一拐地下了官道,“二少爷,这边。”
辉白将自己并周漱和猴魁的马都牵在手上,飞快地指了几个人,“你们随我留下,其他人都跟二少爷上山。”
“是。”众人轰然答应着,各自行事。
猴魁晃亮了火折子,借着小小的光亮四下搜寻,不一时就发现树桠上帮着一段布条,布料跟元芳穿的衣服差不多,赶忙喊道:“找到了,这就是元芳留下的记号,大家分散开找,一个也别错过了!”
——(未完待续。。)
第118章 到底是谁这样恨她?
这伙人不是一般的谨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没多久就将简莹本就不怎么出色的方向感搅乱了。
扛着她的人步伐迈得极大,肩头硬得跟石头一样,硌得她肋骨生疼。左脚的脚踝肿胀发热,又痛又痒。
未免把他们惹急了,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她觉得还是装晕比较保险。于是半蜷在布袋里,一动也不敢动。只盼着元芳别让她失望,及早带人来救她。
如此这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与其说慢,不如说是小心翼翼,每个人的步子都轻缓慎重。偶尔能听见石子滚落的声响,却久久听不到回音,想是旁边有悬崖或者深壑之类的地方。
走了百十来步的距离,速度又稍稍加快,也没有了小心翼翼的感觉。又走了约莫一刻钟的工夫,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他娘的,总算到了。”那大嗓门的汉子先嚷嚷了一句。
其他人也如释重负,舒气的舒气,抱怨的抱怨,还有人麻利地点燃了火把。
简莹身子一轻,紧接着被人重重地扔在了地上。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最先着地的右臂几乎承受了身体的全部重量,瞬间失去了知觉。
她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待痛觉减弱一些,才将憋住的那口气慢慢吐出来。
“大哥,这娘们儿不会死了吧?这么摔都没个动静。”
这话显然是扛她那人说的,而且毫无羞耻之心地表明了刚才那一摔是故意的。
简莹暗暗握拳。将他家中所有的长辈默默问候了一遍。
“看看,别真个死了,还没拿到另一半儿酬金呢。”大哥发话道。
那人答应一声,便窸窸窣窣地解开了袋口,等她露出头来,又拿满是汗酸味儿的手指在她鼻下探了探,“还有气儿,八成从车上掉下来摔坏了脑袋。”
顺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啧啧,不愧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娘们儿。这小脸儿嫩得跟刚点出来的豆腐脑似的。
瞧咱这回的主顾出手那个大方的劲儿。八成跟这小娘们儿有深仇大恨,咱把她交出去,不被弄死,也多半会被卖进窑子里。
大哥。不如咱们弟兄几个先尝尝鲜儿?”
简莹闻言心中大骇。浑身的汗毛刷地一下。全都立了起来。
“老七,你他娘的放规矩点儿。”大哥气势十足地骂道,“这天底下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女人多了去了。等拿到银子,你爱睡谁睡谁,想睡几个都随你,这个不能动。
你要敢坏了咱们的规矩,老子就切了你的子孙根儿,叫你变太监。”
其他人轰地一声笑开了。
老七被骂了也不怵,嘿嘿地笑道:“我不就是过过嘴瘾吗?
不过大哥,这人不能动,那她身上戴的那些个玩意儿……”
“拿去拿去,就你他娘的事儿多。”大哥不耐烦地道。
老七笑了一声,便粗鲁地动了手。头上的钗环,颈上的璎珞,手上的镯子,耳上的坠子,连鞋上缀着的两块玉石也拿匕首割了去。一面搜刮,一面顺手牵羊地吃了她几回豆腐。
简莹头发被扯断了不少,两边耳垂火辣辣地疼,感觉黏黏热热的,想是出血了,也不知拽豁了没有。
强忍着疼痛和怒火,一动不动地躺着。心中暗暗发誓,等她翻身了,一定要让这杂碎生不如死!
借着这人身体的掩护,将眼睛张开一条缝,迅速地打量着地形。这是一个半敞开式的天然石洞,洞顶是一整块巨大的页岩,朝斜上方延伸,形成一个凌空的檐盖。
洞口一侧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被一棵苍虬的松树遮掩着,隐隐约约地能瞧见两截上下交错的崖壁。
再远一些便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不过有种幽深空洞的感觉,想来洞外就是深谷。
由此推断,这个山洞应该是位于两扇崖壁的错层之间。
山洞里不止有照明的火把,还铺有稻草,堆放着木柴,酒坛子,麻袋等物。可见这里不是临时找到的落脚处,而是一个储备丰足的据点。
这样一个隐蔽的所在,元芳他们真的能找到吗?
正担忧着,就听有人骂道:“老七,你他娘的也太不地道了。人是大家伙儿一起弄来的,好东西倒叫你一个全占了,你也不说给兄弟们分一分。”
“嘿嘿,你们无家无口的,要这些玩意儿做什么?”老七厚着脸皮笑道,“就都给了我吧,我有用场。”
“什么用场,还不是拿去便宜你那几个粉头?我看你迟早被那群**掏空了身子和口袋。”
“兄弟我就好这一口,掏空了我也乐意。”
“瞧你那点儿出息。”
“行了,都别扯皮了。”大哥一嗓子喝断了他们,“老五,老六,你们两个出去守着。其他人填饱肚子赶紧迷瞪一觉儿,攒足力气好跑路。”
有人不以为然地接起话茬,“大哥,你小心过头儿了吧?这地儿除了咱,谁能摸进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凡事都有个万一。”大哥不容置疑地吩咐道,“老七,把人装好,别让她醒了,趁咱们不留神寻了死,那就白忙活一场了。”
“是。”老七答应一声,捡起麻绳,将袋口扎好。
简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伙人不算太渣,还讲究个行规,要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因暂时没了危险,心情放松下来,便开始琢磨他们口中的主顾是谁。
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位“主顾”跟她有深仇大恨,不惜花高价雇凶绑劫,可她并不记得跟什么人结过仇,难不成认错人了?
那也不能够,一般来说,各家府上的马车都是有标记的。这伙人不是一般的小毛贼,有组织有纪律有身手,那位大哥更是胆大心细,颇具头脑,怎会轻易认错?
他们在济南府地界混饭吃,岂会不知济安王府是什么样的门第?若非目标明确,看到王府的标志,多少都会投鼠忌器,而不是毫不犹豫地伤马翻车、杀人劫持,做得这般干净利落。
到底是谁这样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呢?
“啊——”
想得入神之际,洞外忽地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
除她以外的六个人立刻扔掉啃了一半儿的干粮跳起来,齐刷刷地亮出兵器,眼睛盯着洞口,蓄势以待……
——(未完待续。。)
第119章 有诈!
一声惨叫之后,外面又恢复了寂静,许久也不见有人冲杀进来。
“老五,老六。”大哥朝洞外喊道。
“大哥,没事儿,老六撒尿叫干枝子刮着了。”外头传来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似是被风扯得变了形。
六个人闻言松散下来,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
“老六,你怎不小心着点儿?这要是刮坏了,以后娶了媳妇就只能当摆设,看得上不得了。”
“可不是嘛,别介老七还没变太监,你就先废了,那你得吃多大亏?”
“滚你娘的,说老六就说老六,你扯上七爷我做什么?”老七作势骂道。
大哥也忍俊不禁,又冲洞外喊道:“老六,你没事儿吧?不行就回来,我叫人出去替换你。”
“大哥,我没事儿,就是蛋疼得紧。”声音依旧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他说蛋疼呢。”山洞里的人轰然大笑。
最初听到那声惨叫,简莹还当有人来救她了,很是激动了一回。结果不是,失望之中,忽地听见“蛋疼”俩字儿,不由心头大动。
她不知道蛋疼这个词儿是不是自古就有的,不过来这边半年多,除了她以外,还没听谁用过。
是她接触的人太文雅,说不出那样的话,而这伙人太粗俗,碰巧用上了古今通用的字眼儿?还是熟悉她的人拿了她独特的用语当成暗号,想要提示她些什么?
疑惑间。又听外头传来断断续续的笑骂声,“……哪儿尿不成,非要朝谷底下浇,活该你挨刮,脑残的玩意儿……”
听到“脑残”二字,简莹再不怀疑自己人来到了。强自按捺着因欣喜怦怦乱跳的心,大脑飞快转动,分析着这暗号的含义。
从这伙人来时的脚步声推断,在进山洞前的至少一刻钟内,他们都是排成一线行走的。也就说。通往山洞的道路十分狭窄。没有办法一下子涌入很多人,实施围攻,不然容易暴露,只能挑几个身手敏捷的人悄悄接近。
这山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