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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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何皇后看向简老夫人,目含刺探,语带责难,“你们简家还有多少个名叫简兰的庶女?”
简老夫人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翻腾的思绪,正色答道:“回皇后娘娘,老身家中只有一个名叫简兰的庶出孙女儿。眼下的这事儿,恕老身也不明究竟,还请圣上和皇后娘娘为老身和简家做一个明断。”
说着起身,对何皇后深深一福,又隔着屏风,对萧正乾福了一福。
“简老夫人,你且安坐。等人带到堂上,朕自会审问清楚。”萧正乾平和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兴味。
做了二十多年皇子,又当了近二十年的皇帝,他还是头一回碰见如此有趣的案子。无论这整件事的背后是否有人操控主使,三个人里面都必然有一个是假冒的,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一看这位新来的简兰生得什么模样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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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胎记
简莹和简兰所在的隔间,与充作公堂的房间不过相隔两道拉门,能阻挡目光,却不能完全挡住声音。收拾整装之际,已将堂上的对话断断续续地听了个大概其。
简兰听说又来了一个“简兰”,惊诧之余,心中莫名地涌起了不安,一把抓住简莹的胳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莹一脸迷茫无辜的样子,“我还想问姐姐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就是简兰吗?怎么又来了一个简兰,也自称是简家的庶女?”
“你少装蒜。”简兰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道,“我问你,那个‘简兰’是不是你弄出来混淆视听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简莹的表情依旧迷茫无辜,“我为什么要放着风平浪静的日子不过,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鬼?”
简兰眼神晃了晃,慢慢地松了手。
今天的事她筹划了半年之久,一直都很小心,即便是她身边的人,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应该不会走漏风声才对。这贱人占了她的名字和身份,巴不得捂得严严实实的,怎会没事找事弄出一个“简兰”来?
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了,这贱人根本就不是她那风~流老爹的种!
这念头一冒出脑海,她的身体便因为激动战栗起来,心脏也抑制不住地怦怦直跳。
若果真如此,那岂不是说接下来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一旁看着“简兰”和这贱人鹬蚌相争,等她们两败俱伤之时,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这还真是老天开眼,偏疼于她!
再看看简莹,见她不复方才的迷茫,难掩担忧之色,愈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迫不及待地整理好了妆容,便要到堂上去。
走到门口,就被裕德拦了回来,“圣上有旨。命两位少夫人暂留此处候审。”
“候审?”简兰眼神一冷。这是把她当犯人对待了吗?
转念一想,审到最后,犯人只能是那贱人,她则是顾全大局。公而忘私。成人之美的巾帼楷模。暂时留在此处又有何妨?
马上缓和了脸色,福下~身子对裕德谦和甜美地笑道:“有劳公公传话。”
“分内之事。”裕德朝她和简莹各自拱手一揖,便转身回到堂上去。
在众人心思各异、猜度不停的氛围之中。那自称简兰的女子终于被带到了堂上。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看清她的模样,众人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天啊,跟那两个长得好像。”萧乐林趴在屏风上惊呼道。
何皇后和方氏、简老夫人、燕氏自持身份,不好跟萧乐林一样没形象地趴上去窥探,然听了她的话也能想象出几分,各自露出或惊讶或沉思的神色。
“民女简兰,叩见圣上。”娇婉清脆的声音,带出几丝跟王窦氏一样的陕西口音。
“抬起头来。”萧正乾沉声吩咐。
女子应了声“是”,慢慢地直起上身,露出一张跟简莹和简兰均有六七分相似的脸孔来。若说差在哪里,那就只有打扮了。
一身半新不旧的粗布衣裙,头上包着一方帕子,头发编成一条黑油油的辫子,垂在胸前。脸上脂粉不施,浑身上下没什么贵重的装饰,只左手的手腕上戴了一只样式古旧的宽边银镯子。
萧正乾眯着眼睛打量了她半晌,方开口问道:“你叫简兰?”
“是。”
“你说你是简家的庶女?”
“是。”
“哪一个简家?”
“便是今日被人状告的简家。”
“把你的身份来历仔细说清楚。”
女子又应了“是”,稍稍整理一下语言,便从头开始说:“民女名叫简兰,今年一十八岁,本是陕西西安人氏。
民女的娘亲母家姓窦,闺名昙姑,嫁于西安城一王姓人家。夫婿早亡,寡居侍奉公婆。十九年前与一商人相识,彼此生情,因此有了民女。
这商人姓简名旬,正是今日被人状告的简家四房家主——简四老爷。”
萧正乾听她言简意赅,将来历交代得一清二楚,眸色又深了几许,“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明你身份的凭据?”
“民女出门寻亲之时,随身带有生父亲笔写给娘亲的聘书,还有娘亲保留多年的信物,然在途中为人所骗,而今已不在民女手中。”女子说着,眼中隐隐泛起泪光,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民女听说,王家爷爷和王家奶奶都在这里,他们可以为民女作证。”
萧正乾眉头微扬,“你身上可有胎记?”
女子一愣,面露惊讶之色,随即又好像想通了什么,忙道:“有。”
“带她下去验看。”萧正乾吩咐裕德。
裕德领命,指了一位伺候茶水的宫女,领着那女子往另一侧的隔间而去。
短暂又漫长的等待之后,裕德脚步有些匆忙地折了回来,“圣上,那位姑娘身上确如王窦氏所说,有一块铜钱状的胎记。”
此言一出,堂上、屏风后面,包括简莹和简兰所在的隔间,气氛都变得异样了。
照目前的情况推断,这个自己找上门来的女子才是货真价实的简兰,那么无论冒名替嫁之说是否属实,另外两位里面都有一个是赝品。
这还真是案中有案,一波三折啊!
此时此刻,简老夫人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了。
这边调查那两个人身份刚陷入僵局,就又来了一个“简兰”,而且一查就查到了胎记,未免也太巧了些。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她,但凡凑巧的事情十有八~九都不是偶然。
想起简莹让简二太太传给她的话,感觉这件事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是以接下来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隔间里的简兰听说查出了胎记,只觉胸口滚烫,血液沸腾。
看样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找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了。
萧正乾的想法跟简老夫人差不多,不肯现在就下结论,略一沉吟,便吩咐道:“小德子,按照那两人的样子,给她装扮起来,传王窦氏上堂指认。”
“是。”裕德答应一声,依着吩咐指派下去。
——(未完待续。)
第414章 贺红莲
如果说两个身形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一起令人惊叹,那么当数量增加到三个的时候,造成的视觉冲击力则是成倍增长的。
莫说旁观者,就是简莹自己,恍惚之间都生出了跟前摆着两面镜子的错觉。
王窦氏上得堂来,依从吩咐抬起头来,一眼瞧见三个一样的人,还当自己眼花了,拿手揉了揉,再看还是三个,便呆住了。
“王窦氏,你可能分辨得出,她们之中哪一个是简兰?”萧正乾沉声问道。
王窦氏定了定神,逐个看过去,感觉哪一个都像是简兰,又哪一个都不像。
自从昙姑娘俩搬出王家,王窦氏跟简兰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回,对简兰的熟悉程度还不及时常在她家门口吆喝兜售的货郎。而且她印象之中的简兰,一直都是缩手缩脚,胆小怕事的。
可眼前站着的这三个,各个颔首挺胸,身姿端秀,浑身上下透着大家闺秀特有的自信和从容,哪有半分简兰的影子?
来回看了几圈,也没个定论,有心随便指一个出来,又怕指错了人,落下一个欺君的罪名,只能老老实实地答道:“她们三个长得实在太像了,把我这眼都看花了,实在是……实在是分不出哪一个是她。”
王窦氏与简兰已有两年多未曾见面了,简兰又改头换面做了大户千金,萧正乾私心里以为,她认不出实属正常。若是一下子就认出来反倒有鬼。
于是吩咐简莹三人各自说了一句话,让她听声辨人。
王窦氏跟简兰打交道不多,对她的声音谈不上熟悉,而且简兰那种性子,平日里都是低声细语的,哪里会像简莹和简兰这样底气十足地说话?
是以听到她们两人这一口字正腔圆的官话,王窦氏只觉似是而非。冷不丁听见一个带点儿陕西口音,倍觉亲切,不假思索就指了后来的简兰喊道:“是她。”
萧正乾叫简兰二号出列,指着她对问王窦氏。“你仔细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简兰?”
王窦氏伸长了脖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瞟见她袖子下面露出的一截银镯子,眼睛倏忽一亮,“差不了。就是她。”
那枚镯子是昙姑娘的遗物。昙姑一直戴在手腕上。昙姑还在王家的时候。她几次想将那镯子据为己有,无奈昙姑软硬不吃,死活不肯舍让。被她逼急了。就嚷嚷着要告官,要找左邻右舍评理,她也只得作罢。
昙姑过世的时候,她也打过这镯子的主意,在昙姑的住处翻找了半天无果。逼问简兰,简兰说为了给昙姑看病抓药,早就当掉了。
现在看来,她是被那小妮子给哄骗了。
虽然这个“简兰”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个中种种又多有蹊跷,然有胎记和王窦氏的供词为证,想说她不是简兰都难。事实上,除了知情的和半信半疑的那三五人,其他人也都相信了她就是简兰。
与其说相信证据,不如说相信天子的权威。这“简兰”不过区区一介民女,她若不是真正的简兰,怎敢主动送上门来,如此明目张胆地欺君?
萧正乾是属于半信半疑那一堆里的,眸色愈发深邃莫测,吩咐将王窦氏带下堂去,又叫简莹和简兰回到屏风后头落座,单独留了“简兰”在堂上问话。
“简兰,你可知道简家已经有一位名字、身份和来历都与你一样的庶女?”
“是,民女知道。”“简兰”声音微颤,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萧正乾等了片刻,没等到下文。心说这女子当真呆板,问一答一,问二答二,就不能问一答三,让他省些口舌吗?暗暗叹了一口气,只得继续问道:“可是有人假冒你的名字和身份,顶替了你的位子?”
“圣上英明,正是如此。”好在“简兰”死板到底,说着便伏地磕了一个头,“民女斗胆求见,就是想请圣上替民女做主,找回身份,使民女得以认祖归宗。”
“这么说,你是要告状了?”萧正乾眉头微微一挑,“那么朕来问你,你要状告何人,状告何事?”
“简兰”抬头,眼圈微红,面上露出了愤恨之色,“民女要告之人名叫贺红莲,民女要告她先设计谋害民女,后窃取民女的身份,冒名顶替进入简家,鸠占鹊巢至今。”
“你可有状纸?”萧正乾问道。
“民女来得匆忙,未及请人帮忙拟写状纸……”
眼下的情况,不管有没有状纸,这案子都得接了,萧正乾也不在乎那一道程序,“没有也罢,你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说来。”
“简兰”应了声是,便娓娓道来,“……娘亲刚一过世,王家奶奶就连番上门搅闹。
一会儿说替娘亲操持丧事跟丧葬铺子赊了许多东西,让民女拿银子出来还账;一会儿又说民女没爹没娘,一个女儿家独居会引来居心不良之人,合该早早定下一门亲事,城外三十里堡的王财主配民女正合适。
民女不答应,她就威胁民女,说要将民女卖进馆子里去。
民女与她周旋不来,就匆匆收拾了细软,和雁子带上娘亲的灵位,偷偷离开西安,往济南府投奔生父。
起初搭乘一支到济南府做买卖的商队的马车,得了他们的照应,路上很是顺利。出了陕西没多久,商队便临时改了路线,要拐去湖北。民女寻父心切,便与商队分开,自己雇了一辆马车,继续赶路。
到了河南,在一座小镇的客栈里落脚住宿,夜里遭了贼洗劫,盘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