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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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戛然而止,孟馨娘闪动着异样光芒的眸子迅速黯淡下去,嘴巴一张。“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身子摇摇晃晃地向下坠去。
“世子妃!”
紫蔷惊叫一声。抱着她一同坐在地上。接连叫了几声“世子妃”,不见她反应,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儿立时血色褪尽。惊慌失措地看向周瀚,“世子爷,世子妃……世子妃她……”
周瀚也被孟馨娘吐血的模样吓到了,推开怀中的茗眉,大步走过来,俯身探了探孟馨娘的鼻息,感觉还有气,稍稍放了心。
说句“让开”,等紫蔷松手,便弯腰将孟馨娘抱起来,送回房中,安置在床上。
将人交给紫蔷照料,自己穿戴妥当,便吩咐门上的婆子开了门,点了一人挑灯,径往菁莪院而来。
方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甭管值夜的还是不值夜的,都被惊动了,各个神色惊疑地立在院子里。谈哥儿和真姐儿也被惊醒了来,哭着闹着找娘。
茗眉心知自己这个时候出去必定讨不了好,便躲在书房里不出去,耳听八方地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菁莪院门上的婆子见世子爷亲自来敲门,只当孟馨娘病得十分厉害,不敢怠慢,赶紧去正房通报了。
值夜的怜珠思量一番,叫醒了方氏。
方氏立即吩咐怜珠叫醒张妈,让张妈出面料理。
周瀚原当能借此机会见到方氏,不想眼巴巴地等了半晌,只见着了一个张妈,不免失望。方氏不请,他又不好硬闯进去,只得怏怏不快地回了飞蓬院。
茗园里住着个太医,无需去外头寻大夫。
于是不一时的工夫,高太医就被请到了飞蓬院。经过一番诊视,断定孟馨娘是急火攻心,这口血吐出来就无大碍,若吐不出来,郁结在心,那后果就严重了。
施了针,开了一剂调补的方子,嘱咐一些莫再叫她动火生气之类的话,便自回去了。
孟馨娘很快就醒了来,又大闹一场,逼着周瀚将茗眉逐出府去。
周瀚因她吐血,原本还对她存了几分愧疚,被她这么一闹,也动了肝火。直接领着茗眉去了菁莪院,请方氏做主抬了茗眉为妾。
方氏以婆婆不便插手儿媳院子里的事为由,回绝了他。
简莹一觉醒来,才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么多的好戏,“然后呢?”
“世子爷走了,茗眉这会儿还在菁莪院外头跪着呢。”雪琴回了话,已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神情,“要奴婢说啊,世子妃这是自作自受。
当初茗眉来求二少夫人的时候,满王府的人都瞧出她不是个好东西,偏世子妃当她是个好的,收留了她当大丫头。结果怎样,出事了吧?”
简莹瞪了她一眼,“看别人倒霉,你感觉很爽?”
雪琴以为听说了这事儿,二少夫人会是最开心的一个,所以才没了顾忌,心里想什么就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被她瞪了一眼,不由愣住。
简莹叹了口气,吩咐道:“开了库房取几样补身的药材,送到飞蓬院去。”
说完见雪琴犹自怔怔地看着她,一脸狐疑不解的样子,也懒惰解释什么。挥手将人打发下去,换了云筝来帮她梳妆。
活了两辈子,跨越千百年,她也算见多识广了。可直到现在,她依旧搞不明白那些飞蛾扑火一样,往已婚男人坑里跳的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不成别人吃剩的二手男吃起来比较有滋味?
亏得她想做一回好人,真心实意地劝了半天,那个茗眉半句都没听进去,折腾了一圈,还是给人当小了。
其实她最搞不懂的人还是周瀚,为个丫头气得正头老婆吐血,是什么光荣的事吗?亏他好意思闹得沸沸扬扬,还理直气壮地把人领到方氏跟前去。
他不是深爱着方氏吗?不是恨不得杀了亲爹娶了后娘吗?难不成他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方氏,我睡了别人,但是我很爱你?
这奇葩的逻辑,这变态的心理,全宇宙的灵长类都表示接受不了。
正感慨着,就见佩玉由金屏引着进了门,福身见礼过后,便说道:“王妃昨天晚上没睡好,今早又被人聒噪了一顿,身上便有些不好了。
二少夫人,您赶紧过去瞧一瞧吧。”
简莹瞧着佩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无焦虑之色,心知这不过是托词。定是方氏自己不好出面,叫她过去帮着收拾烂摊子呢。
她本身就不待见周瀚,况且也没有弟媳妇出面帮大伯子擦屁股的道理,合该寻个由头推了这事儿才好。可这么一弄,难免会得罪方氏。
衡量一番,还是决定去一趟,只是不能白去……
——(未完待续。。)
第196章 都是没脑子的蠢货!
周漱五更刚过就去茗园上早课了,跟着高太医晨练,或者采集露水。
据说露水可以入药,且一年四季的露水功效不尽相同,在不同的植物叶子上凝聚的露珠功效也不大一样,晚露晨露还有说道。
高太医教导他说,一个人的坐立行走,吃喝拉撒睡,方方面面都蕴含着医理。要想做一个好大夫,首先要从自身做起,改掉从小到大养成的坏毛病。
是以早课完了,师徒两个还要一起吃早饭。
高太医会随机点餐,然后一一说出这些吃食有什么好处,对什么症状,什么时候宜多吃,什么时候宜少吃,有哪些症状的人不宜食用……
连握箸执勺的方式都能说出许多养生之道来。
这边刚吃完早饭,就听猴魁禀报说:“二少夫人派人来传话了。”
周漱知道简莹喜欢有话当面讲,若无必要,绝不会经了别人的嘴传话,他们夫妻之间更是如此。听说她派人来传话,纳罕之余,疑心她有什么要紧的事,跟高太医打了声招呼,便赶紧出来了。
晓笳迎上来见了礼,不等他问就木着一张小脸道:“二少夫人说了,虽然您不介意,可是粉丝变嫂子,多多少少都算是您的一项损失。既然有损失,就得想法子补回来。
她一会儿要去王妃那边探病,少不了要帮人顶包平事儿。她已经想到要什么了,您有什么想要就说出来。她替您一块儿要了。
不能白干活儿不拿工钱不是?”
飞蓬院的闹剧周漱都知道,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想是方氏不愿插手周瀚和孟馨娘的事,避嫌装病,叫了简莹过去善后。
在他看来,周瀚,孟馨娘,茗眉,这三人谁也不比谁聪明多少,都是没脑子的蠢货。他私心里是不想简莹去搅这趟浑水的。不过听她的意思。似乎要拿这事儿做什么文章。
知她吃不了亏,便不去扫她的兴。
虽然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可对这个家他实在没什么留恋。感兴趣的东西他早就转移出去了,该得东西等到分家的时候自然能得到。何必费事张一回嘴?
刚想说没什么想要的。转念一想。分得的未必可心,便又改了口,“你回去告诉娘子。先紧着她想要的,若有余力,便将我们上次住过的庄子要了吧。”
那是他和简莹修成正果的地方,能留给自己还是留给自己的好。等到年老之时,还能当作纪念与她共忆。
简莹舒舒服服地吃了个早饭,才不紧不慢地出了门。
到菁莪院门口,就见茗眉孤零零地跪在那里,身姿柔弱可怜,说不出的娉婷袅娜。
王府规矩大,下人们不敢聚拢围观,却可以借着跑腿儿办事的机会,绕个远儿,装作路过旁观一下。饶是茗眉早就决定豁出这张脸皮了,也挡不住她们一次一次地“路过”,一次一次地嗤笑议论。
正火大着,忽然听见身后接二连三地传来“二少夫人”的称呼声。她心神一凛,下意识地挺直了后背。
心下思忖,这姓简的女人定是来看她热闹的,待会儿少不得要对她冷嘲热讽一番,她一定得沉住气。
不光是姓简的女人,今日不管谁来,受到什么样的侮辱,她都要咬牙忍下。孟馨娘是绝计不会抬她做妾的,只有逼着王妃出面,才能将她的名分定下来。
只要定了名分,凭她的容貌和手段,笼络住世子爷不是什么难事。即便身份上越不过孟馨娘,也该是一人之下的贵妾。到那个时候,看谁还敢小瞧了她?
等她否极泰来翻了身,她会把今日收到的侮辱连本带利地还回去,尤其是姓简的女人……
心思转动之间,脚步已经近了,一阵阵上等脂粉的香味随风飘来,眼角能捎见几幅精美的随着脚步微微晃动的裙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定一样地抬起头来,刚要开口,却见简莹并两个丫头脚步顿也不顿,径直走了过去,连眼风都没有往这边扫一下。
她不由得怔住,半晌才将微张的嘴巴合上。心中莫名地生出挫败之感,望着简莹散漫悠闲的背影,捏紧了冷得有些僵麻的手指。
雪琴借着扶简莹进门的动作,向后瞟了一眼,嗤笑道:“二少夫人,那个茗眉一直盯着您看呢。”
简莹弯了一下唇角,“叫她看,待会儿跟她收费。”
说着话进了正房,张妈早就在门边候着了,“王妃正等着您呢,吩咐说您来了,就请您到里间去说话。”
简莹点一点头,随着张妈进了里间,见方氏穿戴整齐,倚坐在软榻上呷着汤水。心知方氏这是要跟她开诚布公了,也不装糊涂说那虚伪的套话。
见了礼,便笑着问道:“母妃叫我来,可是因为大哥和大嫂的事儿?”
“就你聪明,我还没开口,你什么都知道了。”方氏嗔了她一眼,招手叫她在自己旁边坐了,又叹起气来,“飞蓬院状况你应当都听说了,唉,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他们自己折腾也就罢了,还要把难题推到我这里来。
老大媳妇病着,生不得气,出不得面;世子是个倔脾气,非要抬了那丫头做妾不可。人家清清白白的身子跟了他,不给个名分也说不过去。
不过多添一个姨娘多发一份月例的事儿,咱们王府又不是养不起。没的闹大了,传出去叫人笑话,把咱们当成那种得了便宜不认账的下作人家儿。
你知道的,我跟老大媳妇有些陈年恩怨,一直不对盘。我若出面,不管怎样处置,都少不得叫她猜忌。倒不是怕她误会我,只担心她的身子,万一再动了气,这病就更重了。
我也是没法子了,才叫你过来帮我出出主意。
你看看,这事儿要怎样处置才好?”
简莹面上露出为难之色,“这事儿确实难办,您是婆婆,若要出面,还占着长辈的理儿。我一个当弟媳妇儿的,怎好去管大伯子房里的事儿?
知道的,明白我是替您分忧,不知道的,还当我吃醋吃到大伯子头上去了,那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便是我不顾及自己的名声,硬着头皮给处置了,您说我是抬啊还是不抬啊?抬了得罪大嫂,不抬得罪大哥,我总不能搭个台子把那丫头供起来吧?”
方氏见她推脱着不肯答应,心知必要给些好处的,于是对张妈使了个眼色。
张妈会意,赶忙将事先准备好的匣子捧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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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硬笔
方氏伸手接了,打开来给简莹看,“前几日我闲来无事,看着丫头收拾东西,无意间翻出这么一套玩意儿来。
我未出阁的时候,有一次随母亲入宫为当时的贵妃娘娘贺寿,我自个儿鼓捣出来一份讨巧的贺礼,万幸合了贵妃娘娘的眼缘儿。贵妃娘娘夸我有心,便赏赐下来一系十二对儿的草虫簪。
跟姐妹们分了分,还剩下六对儿。那时我年轻性子古怪,偏不喜欢虫儿,一回没戴过就搁起来了。
如今性子磨平了,也上了年纪,戴不得这活泼添趣儿的东西。
在我这儿放着也是放着,你便拿了去,自个儿戴也好,分了旁人也好,总是好过蒙尘高阁。”
简莹低头细看,见匣子里摆着一溜儿的小簪,有玉叶金蝉,莲叶青蛙,蜻蜓点花,八爪螃蟹,展翅瓢虫,富贵蜘蛛,做工十分精致,须翅轻薄,动一动便颤个不停,跟活了一样。
雕金镶宝,本身就价值不菲,不过最值钱的,还是宫廷御造的牌子。
然而她今天想走的是文艺路线,便推辞道:“既然是贵人赏下的,母妃还是自个儿留着当个念想吧。
再说母妃还年轻着呢,什么样的东西戴不得?您大可以跟汐儿妹妹一起戴了,扮个亲子装。”
“汐儿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也不爱这虫儿。”方氏将匣子合上,往她怀里一递,嗔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