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之三世情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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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击中后他仿佛就认命了,一丝没有反抗,轻飘飘地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
有人知道吗?
也许。
那个驮背老太婆站起来了,老得恐怖、丑陋得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老太婆。
她站直腰,从脸上揭起了一层东西,连同一个精致的头套,显出丑陋外表下的绝世红颜。
她解下泥土色的外袍,露出绛紫的衣裙裹着纤细的腰。
但她绝不纤弱。
她的眉峰挑起,眉宇间撒落的,全是不羁与狂傲。
即便那眼神中充满悲怒,也不改那种不羁狷狂。
她冷冷地瞪着谢问天和那三个中年人,道:“你们满意了吧!你们满意了吧!这样的结果,一定是你们做梦都想要的!”
三人脸色不胜惶恐惊惧。其中的一个中年人喃喃道:“谢姑娘”
话犹未了,那少女已一刀飞去,直击向三人,其用刀气势,竟与谢问天如出一辙。
三人大惊,经此一战,那崖边石地早已不甚结实,随时晃荡着又要塌下去一般,再这一刀下去,三人只怕就要步那少年后尘了。
他们当然不能退,后边就是悬崖。
所以他们只好向前闪,闪到他们认定的安全地带。
所以他们离开了悬崖边,远离了危险,也远离了那少女。
谢问天正在发呆,他离崖边要远得多,没有危险。
但片刻间,他心头忽然闪过一个极为恐怖的念头。
她不是想伤人!她只是不想人阻止她将要做的事!她将要
谢问天疯了一般向崖边冲去。
可来不及了。
那少女竟如一片绛紫的云彩,飘了起来,飘过悬崖边,然后狠狠坠下,等谢问天抢到崖边时,只见绛紫的蝶影一点,飞快地穿过崖下云霭,消失不见。
崇山峻岭、千谷万壑之中,犹自回荡着那少女下坠时温柔至极的话语:“星,等等我,我来了!”
“星,等等我,我来了!”
“星,等等我,我来了!”
“星,等等我,我来了!”
无数的回音之后,紧跟着谢问天嘶哑的呼嚎:
“妹妹!”
“妹妹!”
第二章 风云初起稚雏声(一)()
五年后。
青州。
振远镖局。
镖局主人林如龙将地上一排死难的镖师一一检查着,面色异常难看,隐有泪水含在他已渐渐浑浊的眼内。
这次行镖所保之物虽是贵重,可路途并不遥远,又派了最得力的镖师出行,不想还是出了事,镖虽保住,却死伤了好几镖师。
“你们确定,是天正教的人做的?”他将白布拖起,将最后一名镖师面容盖住,沉着地问。
静默立在厅中的所有幸存镖师,都将脸转向居中而立的那名少年,仿佛这个年纪最轻的镖师,才是他们的主心骨。
这少年一身素青袍子,才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容貌端正,一双清亮眼睛纯朴干净,此时却不由渗出丝丝悲痛来,连面容都显得有些苍白。
“应该是吧。”少年答道:“总镖头,我最后重伤的那人,他的手下叫他惊雷香主。”
林如龙别着手,叹道:“那就错不了。天正教的天巽堂下,的确有个惊雷香坛。只一个小小香主出手,竟能让妙剑方岩差点应付不了”
这被人称作妙剑方岩的少年不觉低了头,默然望着那些死难兄弟,浮上一层愧色。
“师父,这不关方兄弟的事。如果不是他,只怕,只怕没有一个人能回来。”林如龙的得意弟子陈越从人群中步了出来。他的衣衫褴褛肮脏,虽不曾受伤,亦是十分狼狈。“我们面对的,是,是天正教啊!”
林如龙一时沉默。
厅中所有人亦是沉默,沉默得有些窒息,恐惧的窒息。
“人道已死,天道当立,以我骨血,匡天扶正!”
新兴的正天教,教义冠冕堂皇,认定只它所行的方是天道,正道,行事却残忍狠毒,偏生正邪两道之中,竟有不少人盲从追随,短短三四年间,天正教迅速壮大,其气势俨然已成江湖第一教派,与丐帮齐名,连八大门派的气势都压了下去。
江湖之中,本来另有几处势力很是突出,如南方圆月谷,北方刀神门,东方天水宫,西方冰雪城,应可牵制天正教。但天水宫远在东海,冰雪城已近漠外,对天正教均是鞭长莫及。刀神门门主刀神闭关已久,且行事本就在正邪之间,座下弟子更是荒唐,行事怪异残忍,几近魔道,令江湖上人人侧目,只是碍于刀神威名,甚少有人敢出面教训,近来更传说刀神门已与天正教结盟,共商他们的天道大计了。
在这四大势力中排名第一的,是南方的圆月谷,原是剑尊所创。在好多年前剑尊便携娇妻爱妾云游海外,不知所踪,把圆月谷交给了爱子月神。月神当然不会是他的本名,但见到他的人都称,此人确有月神风韵,以月神相称再恰当不过。传说他淡泊骄傲,根本不屑与常人为伍,甚少出圆月谷,但一旦出谷,必有大事发生。至今仅出剑八次,八次全胜——但值得月神动手的,哪个不是一代宗师?哪个会是无名之辈?
月神最后一次出现江湖,已是五年前的事了。
他的弟弟北极,与极嗜血的问天魔刀谢问天在断情崖决斗,竟出乎意料地败了,而且掉下绝崖,尸骨无存。须知北极年纪虽轻,却已练成了连月神当时都未能练成的剑尊绝学“离恨天”,即便谢问天的问天式再厉害,也不至让他无法自保,英年早夭。
更奇怪的是,谢问天的妹妹谢飞蝶在北极坠崖后竟也跳了崖!
会是不忿其兄行事无道吗?可谢飞蝶根本不是善男信女,行事刁蛮任性,手段狠辣不下其兄,在她手下吃过亏的男子更是不可计数,甚至有人以罗刹魔女相称,岂会有如此侠义心肠!
会是殉情吗?北极为人和其兄一样,气质高华,淡泊骄傲,绝少出谷,很难想象会和魔刀的妹妹有什么联系!也许谢问天是对的,他说他的妹妹——疯了。更有人据此推断,谢飞蝶多半以女子之躯习练谢问天的霸猛刀法,走火入魔,才得了失心疯。
人们都以为月神必会找谢问天报仇,可月神在崖下找了三天三夜之后,又在崖上站了三天三夜,然后就回了谷,再也不曾出来,更不用说报仇了。
没有了圆月谷的牵制,整个天正教的扩张势不可挡,无数的帮教门派在一夕之间沦为天正教的阶下囚或刀下鬼。
妙剑方岩本是镖局中一名老镖师之子,不知从哪里学得一身奇妙剑法,成了振远镖局中最出色的年轻镖师,林如龙最是看重,这次却也险些让天正教夺了镖去。
难道这如日中天的天正教竟开始对各地镖局下手了吗?
“这事,我去找田笑风田大侠商议吧,总会有办法的。”林如龙慢慢说着,口吻却不确定。青州大侠田笑风虽是一代豪雄,可面对天正教这样的庞大势力,又能拿出好的对策来吗?
“对,总会有办法的。”那素衣的方岩微笑着,道:“大家也不用担心,劳碌了那么多日,还是先回去洗个澡,晚上大家再在如意居聚聚吧。”
第二章 风云初起稚雏声(二)()
一时众人都已散去,只剩下林如龙的几名弟子和方岩了。方岩母亲早逝,从小和父亲住在镖局中,父亲去世后,镖局便是他的家了。
林如龙见只剩下些心腹之人,才微吐一口气,道:“只怕麻烦刚刚开始!”
方岩双眉一挑,道:“总镖头还知道些什么吗?”
“长风镖局、振威镖局也出事了,前一天这两家刚联系过我,想联手对付天正教。”林如龙负手看向有些阴沉的天,道:“可只凭我们,怎么和天正教斗?”
言犹未了,便听得有女子清脆的叫道:“怕什么呢,爹爹你的武功那么好,还有岩哥哥,师兄们都说他是青州最杰出的剑手,我们振远镖局怕谁呢?”
林如龙不觉拈须微笑。
他有二子三女,俱已长大成人,两个儿子继承家业,分别在幽州、洛阳镇守分局,大女儿、二女儿也早已嫁人,现在来的是他唯一未出阁的小女儿林小凤,身边还跟着她的姨表姐云英。二人出身江湖,虽家资豪富,长得也颇是秀美,倒也没有骄娇之气,一个活泼娇媚,一个清爽怡人,甚得林如龙及众师兄弟宠爱。林小凤口中的岩哥哥,正是方岩。他剑术高明,青州武林同道中提及“妙剑方岩”,已绝少有不知道的,镖局之中崇尚武力,林小凤、云英受此风影响,对这有着一身绝妙剑法的同龄少年极是崇拜。
方岩道:“小凤姑娘过奖了。其实我的修为也极是寻常,只能算是个二三流的人物,大局还是得靠总镖头来支撑。”
林如龙摇头道:“小岩你也不必太谦,虽则你年纪小,但你这身剑法,放眼江湖也找不出几套能与之匹敌的,假以时日,你必成大器。”
方岩淡淡笑道:“那恐怕是因为我们向来只是坐井观天,根本没遇到过真正的高手吧。”
云英掩着唇,轻轻一笑,道:“那可是你不对了,纵然我们年轻,走的路少了,难道姨父还没见过大世面吗?他说你的剑法了不得,一定是了不得,你也不用辩了。”
云英父母早丧,幼年之时便被林如龙夫妇抱回家来抚养,视林如龙夫妇无异亲生父母。
方岩却还是摇摇头,道:“我这剑法,唉,还是有很多诀窍没掌握,否则这次一定可以护下更多的兄弟。”
林小凤心中一动,道:“那你为何不去问你师父?”
方岩苦笑道:“我哪有师父,他不过”他住了嘴,抬头看看众人,正竖着耳朵听他讲呢!方岩这身剑术从何而来一直是众人好奇的事,他一时失言,倒露了一丝口风,却叫众人更好奇了。
林小凤却不管,继续追问:“他是谁?教你武功的人么?你没拜过师呀?”
方岩叹口气道:“莫要问啦。我原发过誓绝不提及他的。不过,我相信他才是那种真正的高手,我的剑术,只不过得了他的十分之一,不,是百分之一的传承罢了。我竟没那种福气,可以再跟他多学些东西。”
林小凤还要问,方岩却无论如何再不肯说了,只笑笑道:“今晚兄弟们大约又有很多去如意居聚餐去了吧,你们去不去呢!”
林小凤道:“你请客吗?我们当然去!”
方岩叫道:“现在还早呢,总得让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言犹未了,已被林小凤一手拉着表姐,一手竟拉住方岩,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也不知拉哪里去了。
林如龙看着几个年轻的背景,不觉暂时丢开了镖局那些烦恼事,微笑了起来。
如意居是家酒楼,就在振远镖局的旁边,酒楼虽不大,但却请了很好的厨师,烹调得一手好菜,价钱也不甚贵。掌柜姓王,三十多岁模样,很平庸,很普通,普通得即便被人看见了十次,也未必会留下一点印象。老板娘却性情十分爽朗,高兴起来甚至会和镖师们拼酒,一两坛下去也不见得有多醉,倒是镖师们常给她灌得歪七竖八不得不让小二背回镖局去。平时也常和镖师们谈天说地,和他们论些走南闯北的奇闻异事,十分谈得来,既是谈得来,镖师们的酒菜价钱自是一降再降,故而老板娘虽长得肤色粗糙,满脸麻斑,却极受镖师们欢迎。每次出镖回来,必到楼中小坐,点上十几个菜来,聚上一聚,几年来宛然成了振远镖局一道不成文的规矩了。
这日晚上,方岩带二女来到如意居时,那些受伤不重的镖师们,包括林如龙的几个弟子田枫、易朴风、陈越、李小春等已然先行在桌前坐定了,论着近日之事,老板娘斜歪在柜台边,正指点小二们铺排碗碟,又催着叫快些送菜上来,一边还在叹着气:“唉,那个王镖师,前次还在这里和我们拼酒来着,怎么看也不像个短命之人,怎么竟也不明不白丢了命呢!这次是造了什么孽哟,难道你们出去之前没烧香么?不行不行,我也得去准备些纸钱,多多烧些给他们,我记得小高还是个孤儿,又没成亲,这么出了事,清明连个上坟的都没了。王镖师倒有家室,可家里都指着他呢,一出事,家里可怎么过哟。”
她絮絮叨叨只管说,几个心肠软些的镖师已禁不住掉下泪来。
老板娘顿时住了嘴,叹口气道:“算啦,你们来吃酒谈笑的,我何苦又招你们?”
她自己捧了个大碗来,提起坛子倒了满满一碗,一仰脖全灌了下去,笑道:“算我给各位赔罪啦!”
一喝开酒,老板娘就收不住了,开始和镖师们拼上了酒。
林小凤很是羡慕,道:“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