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丞相-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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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是在外厅和大臣们君臣同乐吗?为何会来到此处?……皇上?……皇上?!”连唤两声,一直紧紧盯着凌初瑜的李君然才抽空瞥了她一眼。
“你先下去。”他铁青着脸,眼角冷然。
“皇上,这里风大,酒气也吹过了……”
“朕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李君然眼底满含讥诮地斜睨了她一眼,“你怕什么?怕朕跟朕的秋爱卿花前月下,你心中不快活吗?”
赵皇后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皇上?!”赵皇后踉跄地倒退一步。刚刚的话都被听见了,那,最后那一句呢……赵皇后心中如被寒风扫过,心中一寒。
如若被他知道秋沉落可能是女儿身,先帝当年独宠的事情必然会重演……眼见圣颜冷凝,再说下去只怕皇上会看出端倪,赵皇后才不甘不愿地瞪了凌初瑜一眼,跺脚退下。
月光清冷如水,静静地泻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淡色衣袍灵修身姿,一个长身玉立身形俊挺,相对无言……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
凌初瑜轻咳一声,嘴角勾扬起淡笑,“皇上,这里雾浓霜重,不如我们回到席间吧。”只怕再呆下去,园内的太后和老丞相出来,倒是有些麻烦。
李君然紧紧地凝望着眼前的人,静静地看着她的一颦一笑。眉如远黛,目若秋水,皓白如霜雪的面容绝美无暇,在月光清辉中更显玲珑剔透……
难怪皇后会一再的将他想成假想敌,还说什么红颜祸水。可是如果他真是女儿身,颖华又岂能怀孕?心底猝然升起的一抹希望的萌芽,瞬间被现实掐的粉碎。
“皇后跟你说的那番话,别放在心上,她向来都是如此肆无忌惮,颐指气使的。”李君然轻叹一声,负手而立,望着头上那轮悠悠明月。忿而离去的皇后大概在猜想自己和初宇正花前月下,互诉衷肠吧?可是,有那份心思的只有自己一人,一厢情愿,还要藏着掖着不让眼前的人察觉。想到此,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无奈地苦笑。
“微臣明白。皇上和皇后少年夫妻,自然情分浓厚,只是不明白皇后娘娘怎么会说出这番话?微臣自知容貌异于常人,男生女相了些,不过堂堂七尺男儿又岂会是红颜祸水?请皇上明示。”凌初瑜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不然这皇帝执迷不悟,对彼此都不好。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嗓音晦涩。
“皇上不说,微臣又岂会明白?”清灵的瞳眸盯着他,无声中又带了点咄咄逼人的气息。此刻,必须让他明白自己如今是堂堂兵部尚书,朝臣命官,而不是让他魂萦梦绕的梦中女神。必须要狠狠地敲碎他甜美馨香的梦……虽然,有些于心不忍。
“就算朕说了,你明白了,又能怎么样?!”你能变为女儿身吗?会心甘情愿留在朕身边吗?李君然握紧身侧的手,面无表情,却将即将脱口而出表白吞咽而下。
“恕微臣愚钝,请皇上明示。”凌初瑜故作认真地盯着他。
对上她无辜的瞳眸里一片澄澈。
“你——!”李君然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的鼻子,忽然一甩明黄色龙袍衣袖,半晌说不出话。
只见他冷凝的眸瞳继而转为转为深沉,“走吧。”
一时之间,感到他的眉角闪过一抹深沉的软弱,刺的凌初瑜心中盈满愧疚之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他回到群宴之上。
不能逼得太紧啊,暗叹一声。
回到群宴之上,只见在场的文官依然在冥思苦想,而武将早就放弃了思索答案,一个个喝得面色酡红,酩酊大醉,有几个早已经倒下去了……
一见凌初瑜和李君然一前一后的进来,都不由的有些惊讶。又想起朝野之间议论纷纷,说皇上和秋驸马之间……一个个脸色都有些僵硬。
正在这个时候,只见相府的青衣主管正在对一旁的丫环奴才吩咐,看脸色颇有些铁青。凌初瑜心中讶然,方总管一向冷静自持,怎会出现如此惊慌的神色?
眼见李君然面如表情的往他的龙座而去,凌初瑜快步走到方总管面前询问。
“驸马爷,有没有见到我家相爷啊?!”凌初瑜明显的感觉到方总管的身躯在颤抖,活像见了鬼一般恐怖。
“恩师啊……不知道诶。”若无其事地回答。你们相爷还在霜霞园跟太后花前月下呢,岂能轻易被你们找到?
“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找了大半个相府了也没找到相爷。这……”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很紧急?”眼见总管的手都开始颤抖,凌初瑜终究好奇地问了一句。
只见方总管考虑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将手中的名帖塞到凌初瑜手中,诚恳道,“驸马爷,相爷不在,恐怕这件事就只能又你做主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凌初瑜展开手中的名帖仔细一看,这一看,就连一向淡定的她都不由的指尖颤抖,“人呢?”
“人已等候在门外。请驸马爷做的决定吧,要不要放人进来?”
要不要放人进来?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不要啊!如若被皇上和太后碰见,只怕……
凌初瑜拿着名帖正欲快步往门外走去,却见自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声音很快便由远而近,不一会儿,那人已来到外厅之中……
凌初瑜眼睁睁地看着他灵修的身姿安然坐在一张精致的轮椅里,淡色冠带随着夜风飘扬,双目黑墨如玉,鼻梁白玉般俊挺,皓白如霜雪的面容竟无一丝瑕疵,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淡薄,却更显一抹孤高独绝的雍容华贵之气。
这样一个人只有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风华绝代!
少年丞相
凌初瑜眼睁睁地看着他灵修的身姿安然坐在一张精致的轮椅里,淡色冠带随着夜风飘扬,双目黑墨如玉,鼻梁白玉般俊挺,皓白如霜雪的面容竟无一丝瑕疵,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淡薄,却更显一抹孤高独绝的雍容华贵之气。
这样一个人只有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风华绝代!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墨玉般温润的瞳眸缓缓地如冰潭般森冷,一寸一寸的移到李君然身上。身姿如冰雕似的岿然不动,淡色冠带随风轻扬……
高高在上的李君然瞬间僵住了,瞪大眼睛定定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天下怎么还会如此绝色男子?竟然比驸马爷还要……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盯着当今圣上!
现场顿时如被狂风扫过,一场静谧,气氛诡异的让人窒息。
“大皇兄——”隐王面如冠玉的绝颜上勾起一抹轻笑,墨玉般的眸瞳闪着难解的寒光,声音轻淡如微风般吹过,语气温柔的让人颤抖。
李君然僵硬的面容上忽明忽暗,面无表情,只是瞳孔倏然紧缩,周身散发出冷如热交替的气息,“十多年不见,看来大皇兄已经忘记君珏了……”
李君珏极为好看的嘴角浮现一抹自我唾弃的嘲讽,但是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依旧森寒如冰尖,突地刺到李君然脆弱的心窝。
但是作为皇帝,惯有的冷静自持让他虽然心内震惊,但是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惊骇的无法思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你是谁?!胆敢如此放肆地盯着皇上?皇上圣颜岂是你一介草民可以窥视的?!”赵其劲踉踉跄跄地从酒桌间步出,走到隐王面前指着他破口大喝。
他先前被众臣笑话,在皇上面前丢尽脸面,不由的郁闷灌酒,此时已然有几分酒味,所以勇气特别足。
隐王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一笑不笑地盯着李君然。
“给朕退下!”李君然见他冒犯隐王,下意识地怒喝。
他眼睛紧紧地盯着隐王,看着他安置在轮椅上的腿脚,那么的纹丝不动……眼底闪过愧疚,悔恨,期待,惊慌……他一步一步地走下高阶,步伐显得有些急促,有些凌乱,足以看出此时的他心中是如何的惊慌失措。
那是他的二皇弟啊。
李君然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君珏,只见那张绝美剔透的面容上依稀带着小时候的俊俏轮廓,虽然十几年没见,但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虽然从小就将他放在心里疼爱,却终究害得他腿脚残废,痛失亲人,远离皇位,一怒之下,十几年未踏出上古园半步……凌初瑜静静站立,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隐王,眼底闪过很多疑问,却终究只是握紧身侧的手,一言不发。
他不是十几年不出上古园半步吗?十几年不见外人吗?可是为何在这时候要踏出上古园,而且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偏偏乘老丞相贺寿之时来到相府,居心何在?
灵修的身躯被月光洒了一身,清冷如水。
夜风吹过,脑中一阵混沌,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闪过,但是瞬间又随风飘散,捕捉不到丝毫灵感。
隐王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讥诮地望着李君然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人影恍惚。
“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文武百官回过神来,赶忙跪倒。
不知何时,只见太皇太后冷凝着一张脸,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在赵皇后的扶持,众嫔妃宫女太监的簇拥下,一步一步朝上座走去。
“皇儿,上座!”太皇太后端敛着一张脸,冷冷地命令,眉宇间说不出的威严。
“母后——他、他是二皇弟……”李君然顿住脚步,一向平静的语调因激动而显得有些哽咽……
一听皇上亲口承认他就是上古园里神秘悱恻,十几年不出上古园一步的隐王,一个个都瞪大眼睛!还有几位老臣想起当年盛宴,先帝望着当时的二皇子满足而又得意的笑,不由的老泪纵横,暗中以衣袖拭泪。
“别说还不确定,就算是先皇御封的隐王,他是臣,你是君,君臣之礼难道不讲了?”太后眉角眼底依旧淡漠,锐利的眼眸射向隐王,无声地示威。
隐王轻笑,那是一个冷到骨子里的轻笑,“难怪太后娘娘不记得了,当年上古园化为灰烬的时候太后还只是一位贵人,虽蒙圣恩却不得圣宠,如今却是堂堂的一国之后了……唉,时间果然如流水。”
“母后,他确实是二皇弟,朕确信无疑。”李君然眼中愧疚横生,眼见太后瞬间的面容变得苍白,却依旧冷着脸面无表情。
“隐王殿下今日出园,还特地来给老夫贺寿,如若先帝泉下有知,定然高兴万分。”老丞相暗中回了个眼神给太后,然后捋着稀疏的小白羊须,乐呵呵地自角落里踱步出来,朝一旁有些茫然的官家吩咐道,“快去重新上一桌全新筵席,给隐王殿下洗尘。”
“老丞相何必如此客气?太后娘娘又何必如此生气?”隐王冷寂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文武百官,最后定在李君然身上,“朗朗乾坤,朝廷为政,却终究及不上迢迢江湖,豪情万丈;君珏这心思大皇兄如何不知?但是大皇兄且看如今的君珏,双腿残废,又如何能够遨游天地,醉饮红尘千杯酒?君珏只是想要为这一切讨回一个公道,可以吗?”
隐王声音轻柔如风,唇角漫笑,不温不火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色瞬间苍白,继而铁青,然后涨红……李君然定定地望着那双隐藏在长袍下纹丝不动的腿,眼底的心痛愧疚不言而喻。那双腿,是为救自己而被悬梁火柱所砸,重伤难愈,终身残废,以致龙位不宝。不然,此刻这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坐的便是他,这手握生杀大权的帝位原本属于他。
“讨回公道?什么公道?!”太后冷冷地站起身来,近乎咬牙切齿地恨声,“皇儿,哀家身体有些不适,摆架回宫后你们两兄弟再秉烛夜谈也不迟。
“太后所言极是。”老丞相乘机进言,“这夜深雾重,太后娘娘凤体不适,如若有什么损失,老臣实在担待不起啊,皇上——”
隐王闻言意味不明地轻扯嘴角,“太后凤体不适还出宫给老丞相贺寿,当真是体恤重臣啊。”一句话说的暧昧非常,一副成竹在胸的了然神色。
太后面容寒霜笼罩,盯着隐王,尖锐的指掐到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眼底闪着难解的寒光。
方丞相这时候忽然走上前去,撩起锦袍,扑通一下跪倒在皇帝和太后面前,凌初瑜从背后看去,只见他硬朗的身躯瞬间伛偻老态了许多。
只见老丞相恭恭敬敬地朝李君然磕了三个头,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道,“皇上,老臣之前上奏的引退表还望陛下成全。”
引退表……众大臣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全场顿时哗然一片,面面相觑。方老丞相三朝元老,功在社稷,竟然也萌生引退之意?
凌初瑜见众大臣的目光顿时都被这个话题吸引住,而隐王的存在瞬间便的如空气般稀薄,不由的暗赞老丞相这一招实在是高明,但是牺牲未免也太大了些。
但是看隐王白玉般的面容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煞有介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