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丞相-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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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初瑜见他阴笑不止,猜到金盘中的画像有问题。
拿在手中缓缓展开——
狐假虎威
凌初瑜见他阴笑不止,猜到金盘中的画像有问题。
拿在手中缓缓展开——
眉如远山,眸若秋水,旖旎出尘,翩然若仙,绝美的面容上空灵清雅……
飘然若仙,翩然若飞。
这图竟是取自当日自己代替原剑昀参加开苞大会时被冥少幽掳劫,在厉天邪的强势掌风下,细白薄纱随之脱落时的瞬间……
那是自己女妆的装扮,虽然当时懊恼了一会儿,但是想想那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应该没有人会看的清楚……却没有发现竟被人画了下来。
看这笔画雕琢,绝非出自一般人之手。
赵其轩一直紧紧盯着她的面容看,赵庭的目光更是如鹰隼般锐利,但是也只能捕捉到她眼角眉梢微微闪动,瞬间便恢复了常态。
女装的秋沉落经纯宁特别修饰过,与此刻身着官袍的自己很有些差别。但是看他们一副自信的模样,莫已看出端倪?
“驸马爷可认出了画中之人?”赵其劲不怀好意地诡笑。
凌初瑜虽然心内震惊,但是脸上依旧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嘴角勾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但是语气却咄咄逼人,“赵大人私藏贱内的画像,却不知为何?”
众所周知京城名妓由颖华公主亲自竞拍所得,亲自迎入驸马府,而这赵其轩不仅私藏画像,还拿出来炫耀,于情于理不合。所以凌初瑜问得理直气壮。
赵庭见此,嘴角哼出一句冷笑,“驸马爷纳妾之前可调查过,这艳冠群芳的云染姑娘是不是来历不明?”
“太师这是什么意思?”凌初瑜佯装怒意,毫不客气道,“云染身世清白,只不过一时穷困落入风尘,颖华公主跟下官都不曾怀疑,却要太师来胡说八道些什么?”
凌初瑜见他们的话题一直绕在云染身世上,似乎没有看出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实,不由的安吁一口。但是转念一想,这云染岂不就是自己?
“身世清白?驸马爷调查过?”
“难道太师还替下官调查过不曾?却不知调查出了些什么?”凌初瑜冷哼了一句。
“以太师您的势力都查不到,下官就更加不可能会知道了。”
“你可知为何什么都查不到?”
“为何?”
赵庭轻拍手掌,清脆的声音响起在静默的大厅。
清秀的丫鬟款款而来。
金盘中又是一幅画。
凌初瑜暗中微微蹙眉。隐隐觉得有那些地方不对,却捕捉不到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感。
“驸马爷何不看看这一副画?”
凌初瑜好奇地打开。
画中之人——
嫩脸修娥,胭脂淡扫,眼角眉梢竟与之前的那张很相似。
但是看卷帙颜色,年代似乎有些远了。
赵庭一直细细观察凌初瑜的神色,见她拿卷帙的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阴笑道,“此画中人,就是当年上古园的主人。驸马爷不会不知道当年上古园发生的事情吧?”
“这又如何?人有相似,这也不足为奇。”
“如若驸马爷不足为奇,那也没办法,只好将这幅画送给太后过目了。”太师眼底闪烁着诡谲的笑意,“想必太后娘娘会很乐意见一见当年让她妒意横生的女人……”
凌初瑜忽然想起,自从琼林宴赵皇后一句无心的话,太后眼底闪过的那抹寒光,还有之后的阻止颖华下嫁……她似乎对自己的容貌有点怀疑,如果让她看见女妆的自己……
想起那双慈祥无波的眼底闪过的锋利尖锐……如果说真有人能够将自己与云染联系在一起,那么非这个太后莫属。
凌初瑜大感不妙,不由的有些头痛,抬眉见赵庭和赵其轩一脸的阴冷得意,又有些不甘心。
原来赵其劲自从见过云染的画像后,整天魂不守舍,食不下咽,后来无意中高价购得云染的画像,整天对着狂想。太师也是无意中看到这幅画,当时的震惊实在无法言语。
眼光瞥过那张绝美的容颜,恍惚中想起十几年前。
似乎很像遥远的旧梦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倾国的绝色女子
漫花丛中,悄然倩影,一管清箫云音缭绕,音韵清远,仿若洗净一切尘俗。
彩蝶纷飞,花雨飘扬,她身姿若蝶中精灵,妖舞翩跹,一时攫住所有人的目光……
只要被她瞧上一眼,什么功名利禄,全都可抛……
先皇嘴角洋溢着炫耀而胜利的光泽,幸福的像个傻子。
可是一个皇帝怎么有资格拥有如此幸福?!
赵庭眼底闪过阴狠的寒光。
凌初瑜闭眸沉思,豁然睁开的瞳眸闪着灼灼光辉,眉宇间依旧是一贯的戏言味,“太师您老人家果然贵人多忘事,颖华公主乃是太后最为宠爱的公主,她早就带云染进宫见过太后,如若云染长的真有什么不妥,初宇又怎会不知道?”
赵庭阴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凌初瑜清俊面容上的每一丝流光。在他如此目光注视下至今还没有人能够泰然自若。但是,他失望了……因为凌初瑜掩饰的太好,嘴角微扬,眉梢满是淡然的笑意。
横行朝野的赵庭面如土色。
看见赵家两父子瞬间苍白的面容,凌初瑜不由的好笑,“与墨国使臣勾结,栽赃嫁祸云大人,这罪名在别人看来的确罪恶滔天,死不足惜。不过以太师的势力,以及圣上对赵家的眷顾,至多也就官降三级,是吧?”
语调不疾不徐,语气不温不火,却挑衅味十足。满意地看着赵家两张脸涨得通红……
原来赵庭竟真的与墨国勾结,墨国使臣原是赵庭的亲信。他启程后没几天却蓦然发现调皮跟随出来的小公主失踪不见,顿时焦急如焚,如若告知墨国国君实情,死罪必然难逃,于是便飞鸽赵庭,赵庭便吩咐他如此这般,将出事地点改成奕国,顺便嫁祸云家。小公主本就不在奕国失踪,在奕国自然找不到,再加上赵庭在墨国再次派来的使臣面前添油加醋一番,于是便有了金銮殿上李君然暴怒的狂态……
赵庭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小公主找不到,再加上奕国屈打使臣,墨国一气之下必然出兵。局势越乱对他这个包藏祸心的篡权者越是有利,到时候就可以……
凌初瑜心中明了。
“不过初宇也不是全然不讲情面。”唉,真为自己无比崇高的心软扼腕叹息。
“你要如何?”赵庭忿然盯着她。本来以为这幅画能够牵制他,却谁知一点用处都没有。
“听说兵部尚书苛扣军饷,中饱私囊,这件事不知道太师有没有听说?”凌初瑜垂眉低首,若无其事地把玩着手中的金牌,借此掩藏眼底闪过的诡笑。
虽然知道赵庭的种种恶行,狐假虎威一下倒还可以,不过苦于没有证据,就算真的告诉皇帝,恐怕也只是定他个知情不报的罪行吧……
“驸马爷关心的恐怕不紧紧是这件事吧?”赵其劲讥诮地哼声。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光亮,随即隐去。
“赵将军也是聪明人啊。”凌初瑜瞳眸紧紧攫住赵庭,眼底满是无辜。
要的只是他一句话而已。
如她所料,太师额际青筋暴起,虎目瞪得浑圆,手握紫檀貂毛椅,咯吱咯吱作响……
“送客!”
半晌从嘴里吐出这句话,面容森冷冰寒,甩袖忿然离去……
凌初瑜眼角眉梢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对着一旁的赵其轩拱手行礼,“赵将军,既然如此,下官就先告辞了。”
灵修的身姿转身悠悠而去,光看背影就知道此刻她的心情极好,不过,却气得父亲不轻呢。赵其轩暗叹一声,微微摇头,眼底的神色很是复杂。
想起那晚颖华公主亲自找的那次……黯然举步离开。
夜风中衣衫轻扬,不一会儿,便只剩一个寂寞的背影。
步出太师府,月光清冷的光辉静静洒在她的脸上,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凌初瑜长长吁出一口气。
“少爷,太师最后是什么意思?就这么将我们送出来啦?”活泼脱跳的纯净张着乌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凌初瑜嘴角勾起狭促的笑,“总要给他点挣扎的时间嘛。一口答应岂不辜负了你家少爷我的咄咄逼人?”
既然少爷如此笃定,那自然是错不了的。
纯净和纯宁摊手。
果然,不出三日,查出兵部尚书贪污受贿,苛扣军饷,中饱私囊,最为可恨的是竟与墨国的使臣勾结,罪无可恕!李君然一怒之下,即刻下旨,革职查办。
而传说中的驸马爷,不畏强权,惩奸除恶,琢玉般的美名更是深入人心,在朝野中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人人景仰。
兵部尚书的位置一时不能空缺,众官员皆举荐驸马爷兼任,而更为奇怪的太师党竟无一人出面反对!
奇哉,怪哉!
驸马爷果然深的人心,连太师党都不得不佩服啊。
一众官员退朝时无不发出唏嘘的感慨……
兵部尚书
金銮殿上,一道圣旨,李君然便将奕国的最高军事行政长官的职位赐给了她。
太师党咬牙切齿却显得无能为力,清流党欢欣雀跃却有点莫名其妙。
方老丞相和薛王爷一前一后,皆赞赏嘉勉了她一番,自然也有不少官员或恭贺或谄媚,她都扬起嘴角一一消纳。
凌初瑜最后一个走出金銮殿,负手站在玉石阶梯上,长生玉立,身姿洒然,看着那一家子气急败坏的背影,嘴角勾扬一抹淡笑。
太傅、驸马的品秩虽高,地位尊荣,却没有实权。而兵部尚书却完全不同。
兵部尚书统领全国军事行政长官,正二品的官阶,相当于现代的国防部长。一言一行皆影响全国的军政要务,权利大的很。
原兵部尚书统领军务,位高权重,是太师党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然而却莫名其妙的做了代罪羔羊,被太师安了一大堆的罪名后,壮烈牺牲。但是兵部衙门大部分还是太师的旧部,想必刁难她的,大有人在。
兵部衙门设在三胡号同,与户部对门而立。
凌初瑜在兵部侍郎朱帘的陪同下,乘轿来到兵部衙门。
“新任兵部尚书秋大人到——”
听到呼声,兵部大小官员一起出门相迎。
凌初瑜身着大红官袍,金带系腰,清俊绝然的面容上扬着轻漫淡笑,更显风华绝代。此刻的翩然美少年不仅尊容显贵,周身不自觉的便流露出淡淡的官威,令人尊崇。
凌初瑜早就料到兵部定然有人不服,于是便不自觉的摆上官威,美目冷冷扫过,震慑住一干牛鬼蛇神。
不知是真被她摆出的官威威慑住还是被她绝美的容颜震慑住,拜倒的一众官员盯着她,愣至呆化。
一个个敛神屏息,眼神呆愣,仿佛自己鼻中喷出的气息也会污浊了她的圣颜一般。
早已传言驸马爷年轻俊美,灵秀温雅,乃是万中挑一的翩翩少年,如今看来,不仅名副其实,简直是实至名归啊。
“秋大人请。”
户部侍郎朱帘见此,不由的清咳一声,朗声请道。
“朱大人同请。”凌初瑜见此心中暗笑,但是端敛的面容不动声色。
皓白如霜雪的面容清朗俊透,不言不笑,难以看出其情绪。
她对着满院的大小官员悠漠一应,一撩官袍,径自走到里面的大厅。
轻风中,衣袂飞扬,面容轩昂,郝然便是一位儒衣神将。
环顾四周,她发现红墙绿瓦的兵部衙门比起气势恢宏的皇宫少了些雕梁画栋,但是庄严肃穆之感却严峻许多。
朝南而望,一片宽阔之地,想来必定是校场检兵之地。校场旁边,一株巨松昂然而立,伟岸而挺拔。凌初瑜猜想,大概是暗示不屈不挠的的精神吧……“秋大人请用茶。”
不一会儿,便有人奉上香浓清茶。
摆足了官威后,凌初瑜扫视了一遍乌压压的人群,嘴角勾扬起轻漫浅笑,正色的面容也舒展许多,俊雅的很。
“诸位大人不必客气。下官初来上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望诸位大人多多包涵。”
客套寒暄几句,便进入正题。
大小官员按秩序给她汇报手头的工作,凌初瑜意识到不止一位主事看自己的眼神颇具疑惑,想必是觉得自己年纪尚轻,不足以担当次重任。还有几位大概是原兵部尚书的心腹,看自己的眼神躲躲闪闪,出题刁难的几率很大。
她不动声色地拿起一旁的军报,边听边浏览着。
“这个月……按照朝廷军制,北军每人五百斤军粮,共有五万北军留守北疆,共计两千五百万斤军粮,由就近的梁城拨给……“嗯。”凌初瑜眉头也不皱一下,不以为意的嗯了一下。
见这位新上任的兵部尚书似乎不通军务,那位汇报的主事眼底闪过一丝阴笑,退下后便朝座上的几位官员使了个眼色。
“这个月……南方水军每人六百近军粮,圣上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