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妃-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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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闲给她软磨硬施,缠不过,随口应付道:“我家里的事我做不了主,等回头问问母亲再说。”
这本是搪塞的话,回头大不了只说夫人不允就是了。谁知苏舒燕正在兴头上,当即忙去找杨夫人询问,夫人却一口应允了。
西闲听了,十分无奈,只得答应同行。
就是这一去,偏偏狭路相逢,遇到了那个唯恐避之不及的魔星。
太子殿下赵启听出了一层意思,西闲听出了另一层。
太子因为西闲已经跟苏家定亲,不愿再难为苏家,所以想要把这“孽缘”拆开。
于是借着今日太子妃做寿,先前跟赵宗冕私下相处的时候,竭力赞扬嘉昌县主,想让这位风流的镇北王移情,且嘉昌是“自己人”,若给了赵宗冕,也有联姻牵制之意。
谁知偏偏目睹嘉昌大展雌威的场景,此事显然已经泡汤了,太子殿下心中暗骂嘉昌愚蠢,只是不便发作。
幸而赵宗冕虽暗藏嘲讽之意,话却说的冠冕堂皇,非但半个骂人的字儿都没有,不知情的听来反而像是赞美。
至于西闲听出的,当然就是“士可杀不可辱”那句了。
但他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言行,却让西闲心中惊悸难当,在最初的懵然之后,西闲忙挣脱赵宗冕的手臂,退后一步低头行礼:“参见太子殿下,王爷。”
此时此刻,众女发鬓散乱,衣衫不整,均都十分狼狈。
嘉昌县主也是气喘吁吁,因先前给苏舒燕打了一巴掌,脸上微微肿起,又不知太子跟镇北王看了多少,也不便就恶人先告状,因此心头忐忑,不知福祸。
见西闲见礼,太子赵启才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笑道:“不必多礼。你”
他略略沉吟,微笑:“方才是怎么了?”
嘉昌县主脸色更是难堪,做贼心虚地瞟向向西闲。
西闲平静地回答道:“回殿下,是臣女不慎冒犯了县主,引出了一点误会。是臣女之错,请殿下宽恕。”
嘉昌大为意外,无法置信。
不仅是她,连苏舒燕都吃惊不小,忙叫:“小贤!”
只有镇北王一点儿惊讶之色都没有,仍是笑吟吟地看着西闲。
“好好好,”太子一怔之下,点头笑道:“可你虽然这样说,我却如何不知道,县主是个爱闹的性子,平日里也是太子妃多纵了她,才让她这样无法无天,不知规矩。”
说到最后八个字,眼神微冷地瞥了嘉昌一眼。
嘉昌原本还有侥幸之心,听了这一句,才战战兢兢求饶道:“殿下恕罪!”
赵启冷哼了声:“今日是太子妃的好日子,你却如此不知进退,领着众人胡闹,这岂是一个县主能做出来的?就算太子妃知道了也饶不了你,只是我不想在好日子里惹她不快,即日起你就悄悄地离开皇都!若无召唤,不许回来。”说完吩咐左右,“带她离开!”
第203章 0827一更()
伴随着那一只白翎射出;底下那些正凶猛攻城的北蛮人也都发现了。
但他们的反应很奇怪;有人竟忘了正在打仗似的,痴痴地昂头看着那只白羽箭。
而在瞬间,箭簇破空,射在了一名才跃上城头的蛮族将领胸口。
那将领正挥舞着手中长刀,想要砍落下去;眼前白影一晃,低头看见羽箭正没入胸前;冰凉的箭镞像是一把匕首。
蛮将先是不信;然后脸上露出了惊疑的表情,他把手中的长刀扔下,抬臂;竟生生地把那白羽箭拔了出来!
不顾胸口血流如注,性命即将终结;蛮将颤抖的手把白翎抬高。
蛮将仔仔细细盯着看了会儿;突然从喉咙里嘶吼了一句什么
他转头看向城下;这会儿脸上写着的;是恐惧;震惊跟绝望。
当看见不远处那如同钢刀直插进军中的队伍之时,蛮将紧紧攥着白翎箭;身体却因为失去了力气而倾斜。
终于,整个人如同僵硬的石块,直挺挺地从城头上摔落下去。
而随着他吼出了这声,其他攻城的蛮人也都听见了;迅速的,在血肉横飞的生死之战中,那句子如同一个魔咒,极快地蔓延开来,而每个听了这句咒语的蛮族士兵们,都如同失去了魂魄,连握刀的手都好像没有了力气。
城头一名跟随顾恒的副将惊疑不定,问当地的参谋:“他们说的是什么?”
“他们说,”那参将满面的狐疑,道:“他们说圣域、没有了?”
他虽然了解蛮人的语言,但一些特有的词汇自然不太懂。
“圣域?”副将发愣。
参军如在梦中,恍惚说道:“听说蛮族人的圣域,是他们的王族居住的地方供奉着他们的神祗,是所有北蛮人心中的圣地,不容亵渎,但是、但是应该在距离这里千里之外的地方,而且给重兵把守,怎么会没有了?”
副将这才明白,他看看蛮族将士们惶恐不安的脸色,又看看不远处如同平地蛟龙般出现的队伍方才生死酣战中,虽然也瞧见了异动,但只当是同来参战的北蛮人,毕竟没有任何援军可以从那个方向而来。
副将心跳如鼓,哑声道:“是、是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
救星已经来到。
虽然绛州的将士百姓们,完全不知道这来的人是谁。
但底下为首的那人,张弓搭箭,又连连射出数支白翎箭,每一支都箭无虚发。
后来绛州子民才知道,那白翎箭原本是天鹅羽毛所特制,箭簇是最坚固的精钢所造,翎羽上镶嵌着宝石,乃是北蛮圣域王廷中的圣物,只有族王承天之子平日佩带,却从未使用过。
所以那蛮族的大将看了,才会如此惊诧。
而随着那一队大军蛟龙似的腾入,又有更多只有蛮族人才能听懂的声音四处响起,所说的无非是圣域沦亡,北蛮的承天之子已经被生擒活捉。
这次蛮族之人倾巢而出,但所有将士的家人等却都聚居在圣域周围,如今圣域被迫,他们的家族子弟当然不可能幸免,一时心神慌乱,无心再战。
那一队突然奇袭而来的队伍势若破竹一样,所到之处,犹如收割瓜菜,无法阻挡。
渐渐地城头上的绛州士兵看清楚带头之人的样貌,只见他穿着一袭再寻常不过的灰白麻衣,但长眉星眸,骄然不群。
没有任何蛮族将士能够拦住他的去势,初生的太阳光将他的眉眼濡染的格外辉煌明锐,却又自带着天生贵胄帝脉之气,不怒自威,令人慑服。
跟随顾恒的那副将揉了揉眼睛,双眼瞪得极大,然后他扯着哑了的嗓子尽量高声叫道:“是皇上皇上驾到!”
单臂高举手中长刀,像是发泄似的大声道:“是皇上来救咱们了!”
原本绛州城头的军民们还在忐忑,不知赶来的到底是哪路神仙,然而听了这副将的一声,却突然间都沸腾了!
皇帝微服前来北境的时候,绛州城的子民们当然也都听说了,在困守城中的日子,每时每刻不盼望着皇帝亲率大军的出现,可是每日每夜却都在失望中度过。
又加上京城里有传说皇帝其实已经身亡的消息,不免搅乱的人心不宁。
幸而顾恒还在。
如今,生死一瞬,皇帝果然来到了。
刹那间,原先没有力气的士兵好像重获新生,而原本受伤倒地之人也纷纷跳了起来。
直到此刻他们才发现,今日的朝阳霞光为何如此灿烂辉煌,原来是因为兆示着御驾降临跟不可阻挡的胜利。
当时的绛州人当然不知道,这一天在中原跟蛮夷之争上的意义是何等不凡。
原先北蛮人因时不时地会侵犯边境,又是打完了就走,无踪无影,所以中原朝廷奈何不得他们,每次都是消极的防御而已。
但是又阻不住他们强悍的战力,所以防御也只是近似于无,每一次北蛮人进攻的时候,中原总会吃个大亏。
幸而北蛮无心进击中原腹地,所以时间一长,朝廷对北蛮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数年前赵宗冕跟北蛮人之战,可谓一次令人意外而精神振奋的大捷,这才换来了边境这六年来的和平。
但毕竟北蛮人野性难驯,这数年来,他们的承天之子又换了新任,这新任蛮王却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不甘心只安居在偏僻冰冷的圣域,又受人挑唆,所以早就开始暗中布置、意欲图谋中原了。
起初蛮人忌惮赵宗冕的威名,不敢行事,直到牲畜出事,饿死许多老小,所以才终于听从王命,铤而走险。
开始的战事出乎意料的顺利,也终于激发了蛮人的凶性,他们开始展望结束游击的局面,真正地入主中原富饶之地。
***
原先赵宗冕的打算,是调拨雁北军支援绛州。
好歹先解除了绛州之围。
可蛮人已经抢掠了足够多的物资,若见到雁北军拥兵而来,不敢交战再度龟缩而去,那些抢劫到的给养已经足够他们两三年的吃用,等他们吃光用尽,下一回进攻,中原仍然处于被动。
在鹿公为赵宗冕疗伤的时候,赵宗冕一直在忖度此事。
那天柳姬从山下回来,说这次来的并非北蛮人,而是其他部族之人,只是这些人甚是谨慎,并没有像是北蛮一样见人就杀。
赵宗冕知道那是偕同北蛮行事的其他部族。
鹿公见他不言语,便问道:“陛下在想什么?”
赵宗冕眼睛上包扎着绷带,道:“我在想,北蛮生性顽恶,就像是一把野火,你可能将他们扑灭,但很快又会死灰复燃。如果找到他们的火种一把掐死便好了。”
鹿公笑道:“擒贼先擒王,陛下是这么想的吗?”
“只可惜茫茫云海,前往圣域的路途漫漫。”赵宗冕道。
“陛下是怕了吗?”
赵宗冕一皱眉,想了想,道:“朕不是怕,而是不打无把握之战。”
“您所说的把握是什么?”
赵宗冕道:“擒贼先擒王,要动就要一击必中,不然的话打草惊蛇,反而害了自己。”他想了想,“朕不怕披荆斩棘直抵圣域,但至少要明了圣域的具体位置。”
从古到今,没有人深入过北蛮的腹地,因为一旦孤军深入,最大的可能是给精于骑术战力彪悍的北蛮人轻而易举地干掉。
赵宗冕眼前因蒙了布,越发看不见任何景物。
但心明如镜。
鹿公坐在灯影中,终于说道:“陛下是精明强干的圣主,只要真心欲谋的事,必有天兆。”
正如鹿公所说,赵宗冕的眼睛看不见,心却不知为何越发清明。
果然给他想出了法子。
赵宗冕命柳姬往雁北城走了一趟,雁北的守将霍慎司是他的嫡系,早在赵宗冕离开雁北的时候,就留了一手。
得了赵宗冕的暗语,霍慎司惊喜交加,几乎亲率近卫前往白山。
柳姬道:“皇上说了此事机密,叫将军不可轻举妄动,只按照皇上吩咐,如此这般行事。”
霍慎司按捺喜悦,忙领命。
先前被五部族包围,雁北军因未得号令,只是防御而已,五部之人也怕惹毛了雁北军,被他们反扑,所以也只是围而不打。
如今霍慎司得知了确切消息,当即立刻安排,那夜,雁北军主动出击,大乱五部之营,五部联军的首脑,除了一人乱军中被踩死外,其他四人尽数生擒。
迅如雷,疾如风。
赵宗冕的眼睛需要休养月余才能好,但战事紧急,也顾不得了。
鹿公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便没有劝他,只严密吩咐了一番,又派了四名族人跟随保护。
那边霍慎司秘密拷问过四部的族长,询问出了圣域的大致方位,便点了精锐三千,命副将带着前往白山。
赵宗冕亲率三千骑兵,押解四族族长,开始深入北蛮腹地。
正在绛州城外耀武扬威的北蛮如何知道,在他们虎视眈眈想吞没绛州鲸吞中原的时候,中原皇帝亲自领兵,穿过茫茫雪夜,直捣了他们的圣域王庭。
这相当于把蛮族的根挖了出来。
从此之后,北蛮已成历史。
雁北军的合围,加上绛州守军的反抗,两者形成了一次极为漂亮的反杀。
能打到绛州的蛮军,在先前的破三城之中均是手染血腥的,所以赵宗冕毫不悯恤,直接命令不必留战俘,直接就地斩杀。
绛州城外,血流成河。
光是收拾战场,就收拾了月余。
手段虽然酷烈了些,但对于其他想要觊觎中原的部族来说,也是一次极大的震慑。
同时,皇帝亲临、绛州大捷的急报,也八百里加急送往朝廷。
***
绛州守城中,几名朝廷官员跟将领都表现的甚是出色。
赵宗冕吩咐他们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