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妃-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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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松开了林西闲的手。
林西闲原本不愿往前,此刻又给人群带的往后倒退,但见苏舒燕踉跄欲倒,却顾不得别的,忙竭力往前。
就在这短短地刹那,原先牢牢地挤在身边的众人呼啦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林西闲抬头,看见了导致众人慌乱四逃的罪魁祸首,顿时间浑身的血都凝固了。
是一只金黄鬃毛的野兽,毛蓬蓬的巨首,仿佛天降妖兽,瞪着碧绿的两只眼睛,正威风凛凛地逼近跌倒在地的苏舒燕,而后者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皱着眉扶着腿。
苏舒燕的腿在方才跌倒的时候扭到了,一时顾不得留心周围,见林西闲在前面,便道:“真倒霉,我的脚扭伤了,小贤扶我一把。”
那狮子正不紧不慢地逼近,听了这句,鼻子一动,露出尖锐的牙齿,仿佛已经把苏舒燕当作自己的口中食。
这倒也不错,就算苏舒燕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也注定无法逃脱。
原先逃离现场的百姓们见这可怖场景,吃惊害怕的几乎无法出声,都屏息望着这一幕。
瞬间,天地寂然。
苏舒燕终于察觉异样,正想回头,林西闲哑声道:“舒燕别动!”
她极少用这样严肃的语调,且直呼其名,命令似的。
苏舒燕吃了一惊:“怎么了?”果然没有动。
林西闲咽了口唾沫,死死地盯着她背后的狮子,右脚一动,迈步往前。
“啊”周围传出惊呼。
原本在酒楼上的看客之中,有人不禁失声道:“这小姑娘是疯了不成?”
也有人大叫:“小丫头,还不快跑!”
苏舒燕莫名其妙,而那狮子原本盯着苏舒燕,却因为林西闲突然动了,便抬头看向她,目光相对的刹那,狮子扬首,迟疑了会儿,突然改了方向,往林西闲这边而来。
偏在这时候,苏舒燕因觉着不对,猝然回过头去。
林西闲正跟狮子对峙,来不及阻止,苏舒燕已经望见那可怖的庞然大物,她本能地厉声尖叫起来,爬起身想逃,却因为腿伤加上恐惧,反一个跟头栽倒地上,狮子原先给林西闲所引,可这会儿又给苏舒燕惊动,竟加快步子往她的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林西闲拼命地跑向苏舒燕,就在狮子几乎扑过来的时候,林西闲一把抱住苏舒燕,以身子护住了她。
耳畔听见野兽惊天动地的吼声,苏舒燕已经晕厥过去,林西闲浑身发抖,可意料中撕裂的疼痛却并未降临,只听见清脆的一声鞭响。
长鞭破空,不偏不倚准确地打在狮子的颈项上。
雄狮硬生生地倒退了几步,又有数道身影上前,将狮子围住。
林西闲紧闭双眼,冷汗顺着长睫滑落,惊魂之际半生半死,直到一个坚硬的物事抵在自己的下颌上,微微用力。
林西闲身不由己地抬起头来,却仍是不敢睁开双眼,长睫闪烁,模模糊糊中只看见一道人影立在跟前,头顶浩然长天,此人挺身玉立,宛若神兵天降。
林西闲并没看清楚这人的脸,却只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小丫头,你这样是救不了人的,白白多送了一条命只不过,你的勇气着实可嘉,也是难得了。”这声音隐隐带笑,尾音微挑,恍惚入耳,平白地竟有几分温柔宠溺。
苏舒燕忙跑到朱夫人身旁:“母亲,发生什么事了,我从来没见过三哥哥这样生气。”
朱夫人望着她,勉强一笑:“你又怎么着急忙慌地来了,都听见了什么?”
苏舒燕在朱夫人身边坐了,问道:“就正好听见三哥哥叫嚷什么‘使不得,不答应’之类,母亲快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事呢?”
朱夫人抬手抚过女儿的发鬓:“没什么,不跟你相干,你不必问。”
苏舒燕着急起来:“哥哥的事怎么会跟我不相干?母亲倒是快说呀。”
但任凭苏舒燕如何催促,朱夫人面有难色,欲言又止:“横竖再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对了,你怎么回来的这样快?我还以为林家会留你呢。”
苏舒燕答道:“原来小贤也得了娘娘的赏赐,今儿去东宫谢恩,我等了她半天还没回来。”
朱夫人倒是不觉着吃惊,只问道:“林姑娘得了什么赏赐?”
苏舒燕道:“两朵金花,还有一串海珠,她嫂子说有颗颗拇指大小。我还猜是不是其他府里的女眷们也都得了呢。”
朱夫人笑道:“只怕别人没有,独独给了你们两个呢。”
苏舒燕诧异:“这是为什么?”
“不过是太子妃喜欢你们两个罢了。”
“那为什么给我跟给小贤的东西还不一样?”苏舒燕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朱夫人打量着她天真烂漫的脸:“这个自然是娘娘的心意。”
苏舒燕眼珠一转:“那母亲你觉着,太子妃更喜欢小贤,还是更喜欢我?”
朱夫人道:“自然是更喜欢你啦。”
“我可不信。”苏舒燕回想那日跟嘉昌县主打架时候的情形,不禁喃喃道:“大家好像都喜欢小贤。”
朱夫人没听清楚:“在说什么?”
苏舒燕却又笑道:“没什么,我只不过想起来,迟早晚她是我们家的人,我却在这里说些,好没意思。”
朱夫人听着,神情微妙地僵了一下。
给朱夫人引开,苏舒燕一时忘了再追问苏霁卿的事,且又知道母亲不肯说也不便勉强,大不了就直接去问哥哥。
于是在离开夫人上房后,苏舒燕便径直去找苏三公子,谁知府内下人道:“三爷方才出门去了。”
“去了哪里?”
“这不知道,是自己骑了马走的。”
苏舒燕无法,只好怏怏地先回房去,一路边走边想:“到底是什么让三哥哥那样的人也能大发雷霆呢。”又想:“林姐姐在东宫干什么,这半天还不回来?”
东宫之中,西闲拜过了太子妃,太子妃和颜悦色,甚是殷切,又留她中饭。
西闲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便如此,忙起身称辞,太子妃也并不勉强,只嘉许了几句,又特意吩咐派人护送她回府。
西闲家里并没有马车,这次来只是雇了一辆车驾,随身带着一个丫头。
原本西闲有个贴身的丫头叫做杞子,只在于青青掌家后,为节省,便遣散了几个奴仆,把西闲的丫头调到夫人身边,只叫西闲的奶娘负责照料她一应起居,幸而西闲是个懂事的,自也能干,一向倒也仍旧过得。
今日因出门,杨夫人特意把这大丫头杞子又拨给她,免得姑娘独自出门,身边连个近身伺候的都没有,不仅失礼于自己,更加失礼于他人。
杞子陪着西闲在车内坐着,等车拐出了东宫长街,杞子才松了口气,道:“姑娘,太子妃娘娘可真是一团和气的很,对姑娘也是真的好呢。”
西闲一笑,实则心里明白的很,皇家的恩惠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赐给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收,得了他们的一样东西,往往意味着也要付出更多。
只是西闲虽隐隐担心这个,一时却也想不明白,自己以及整个林家,对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来说有什么可利用的。也许除了跟嘉昌县主有关外,还是因为苏家的原因?
第168章 0813二更()
八月薇妮甜点系列;首发;美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加上这次他们不过是见了两面而已,甚至上次她连此人的脸都没有看清楚;他却仿佛同她熟稔了八辈子一样。
西闲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她望着赵宗冕的双眼,突然想起那天那头不疾不徐悄无声息逼近的雄狮。
西闲本能地后退,却不防碰到了身后的衣架;衣架晃了晃;歪倒在墙壁上,发出“嗒”地声响。
外头响起了丫鬟的声音:“林姑娘,是叫我吗?”
西闲回头看了一眼。
同时她发现镇北王的脸上毫无任何惊慌失措,仍是笑意不改地盯着她;仿佛并没有听见外头的异动;更加丝毫不准备就此离开。
没有听见她的回答;丫鬟的脚步声向着屋门口逼近。
西闲再看一眼镇北王;目光在刹那交汇;仿佛一次无形的短促的交锋。
瞬间胜败已出。
西闲生生咽了口唾沫:“我没事,正换衣裳,你不用进来。”
脚步声戛然而止。
赵宗冕的脸上露出了“孺子可教”的嘉许神情。
偏偏苏舒燕笑嚷:“你快别进去;她那皮肉珍贵着呢,只怕除了以后给三哥哥看;其他谁也不许瞧一眼的。你敢进去;小心她把你当登徒子打出来呢。”
西闲的脸都绿了。
赵宗冕一晃身;人已经从窗口轻轻地跃了进来;在西闲反应过来之前,他竟已鬼魅般掠到了自己身旁。
西闲顿时浑身僵硬,不寒而栗。
“是吗?只能给苏霁卿看?”仍是低声轻笑,长睫下的双眼光芒更炽,目光在西闲面上略略停留,便顺着脸颊往下。
她明明衣衫完整,被他注视,却仿佛寸缕不着,无所遁形。
西闲强忍窘迫,忙把领口握的更紧了些。
赵宗冕笑:“你想把自己勒死么?”说话间,他的手毫无预兆地覆了过来。
像是给烧红的烙铁碰到,西闲用力一甩手,却无法将镇北王的手甩脱。
“王爷!”西闲身上发冷,脸色泛白,“这里是女眷们的住所,王爷请自重。”
赵宗冕堂而皇之地深情说道:“我当然自重的很,日日夜夜想着你,就来看你了,你瞧,我不仅自重,还格外重你呢。”
“王爷”雪白的脸上又浮现一丝恼羞的红,西闲道:“王爷松手,您若还不退,我就”
“就怎么样?”他好整以暇,仿佛是猫儿捉到了老鼠,要先玩弄一阵子才会痛快咬死的眼神,“知道你是聪明的丫头,绝不会在这时候叫嚷的,是不是?”
西闲喉头发苦:都给他说中了。
她之所以支开了丫鬟,隐忍不出声,便是清楚的知道:若这时侯大叫起来或者被人撞见,她只会更加的跳进黄河洗不清,而面前这个人对这所有显然是毫不在意。
“王爷怎会在这里?”退无可退,西闲拼命叫自己迅速镇定下来。
赵宗冕道:“想你呀。”
“王爷知道我?”心微微下沉。如果镇北王早知道她是谁,难道今日是早有预谋?
赵宗冕笑道:“御史台林牧野之女,林西闲,新跟苏家老三订了亲。”说了这句,他俯首在西闲耳畔轻声,“第一次见到本王的那天,正是你十六岁生日,我记得对不对?”
湿润的气息把西闲半边脸都包围了,她不得不别转头避开,如此却更加露出了大片玉白的脖颈,落在赵宗冕的眼中,像是上好的雪白酥酪,想让人咬上一口。
镇北王永远是个想到就做到的人。
“既然”西闲听他提起“订亲”,心中一动,正要再说,突然颈间微微刺痛,她愣了愣,脑中有刹那的空白,旋即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果然,很香。”而镇北王意犹未尽的,喉头也随着动了动。
原先看见赵宗冕出现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结了冰,但此刻,却如同整块冰都化成了火,也把西闲向来的理智烧的精光。
西闲想也不想地扬手,只听“啪”地一声,镇北王的脸上已经吃了一记。
赵宗冕为人处世,行军打仗,从来都无往不利,原本以他的身手跟反应,是绝不会让一个小姑娘近身的,但是普天之下,又有哪个女子能动他、敢动他一根指头?
吃了熊心豹子胆只怕也不能够。
但偏偏就有这么一位,如今给他遇上了。
镇北王尊贵的半边脸颊上火辣辣地。
被打的愣怔了一下,仿佛也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然后,赵宗冕终于反应过来,鲜明的浓眉一锁:“你竟敢”抬手擒住西闲的手腕,脚下迈步往前,轻而易举地把人抵在了墙上。
“王爷,”西闲知道面对这位不能以常理测度的王爷,只怕无法善了,她把心一横:“王爷,士可杀不可辱。”
赵宗冕高西闲太多,他不得不微微躬身,才能离着她近一些:“知道你的嘴儿厉害,本王倒要好好尝尝。”
西闲蓦地明白他的意图,忙欲转头避开,镇北王却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无法动弹。
正在无法想象之时,只听得“咔”地一声异响。
响动的声音并不大,却令赵宗冕猛然停住,他回头不知看向何处,片刻,缓缓地松开了西闲。
“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好好的女孩儿,别学那些无能男人们的陈腐腔调。”又恢复了原先那淡淡带笑的口吻,赵宗冕退后一步。
在西闲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