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追随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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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她知道他喜欢姐姐,而命运捉弄人,姐姐却喜欢靖。这个中复杂让人心酸。
“你这几年也一直没回去吗?”他问道。
她苦笑,能回去吗?当年她几乎是逃似得离开中国,面对家人的冷漠,她心已凉。也许逃避是一个最好的抉择。幸好苍天有眼,给她带来了渝靖。他是她生命中的唯一一个寄托和支撑。
“告诉我,紫宜。你明明喜欢靖,为什么要那样做?”李微温柔地问道,他的声音醇厚,有几分靖的神韵。她终于忍不住哭起来,也许是压抑太久了,那绷紧的神经一旦松懈,却陷于瘫痪,全线击溃。其实这么几年,她多想有人分担一下她的痛苦啊。也许在当时她为了姐姐,她忍痛割爱,强说无情,可事过境迁,她怎能再在李微的面前逞强?
“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李微见她一味地流泪,心里暗自叹息,换了个话题。
“李微,告诉我,他和我姐姐过得好吗?他们幸福吗?”她抬起泪眼,眼睛依旧似往昔明亮而温柔。
“为什么要把他和你姐姐扯在一起提幸福?”他苦笑一声。“你以为你不嫁给他,他就一定要和你姐姐结婚吗?”
她顿时愣住,像一尊雕像。许久她才吐出一句话:“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微觉得空气里有莫名的闷热,他干脆把外衣脱了,领带也扯松,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紫宜,告诉你李微哥哥,当年你为什么突然嫁给那个医生?你知道你这个抉择害了靖吗?你知道你靖哥哥这五年是怎么过得吗?原来的靖宣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潇洒倜傥,如今你知道他变成什么样的人吗?一台机器!而且是脾气特别暴躁的机器!动不动就发脾气,连朋友都没几个愿意来往了。只知道拼命得工作。尤其,尤其……”他喘着粗气,话却嘎然而止。
第十九章 爱是如此伤人
“尤其怎么啦?”她紧张地问。
李微苦笑,“既然如此关心他,为什么不亲自去看一下呢?”他顿了顿,“当年你突然琵琶别抱,对他打击很大。那家伙经常醺酒,有一次还出了车祸,整整昏迷几天几夜。手术好了后,人也变了,爱发脾气,见谁都爱理不理。”
紫宜的头一阵轰鸣,脑子暂时空白,脸色煞白煞白。她哆嗦着嘴唇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没和姐姐结婚?”
李微清楚地直视她:“你为什么一而再提到他和你姐姐结婚?”
“他为什么没有和姐姐结婚?”她喊出了一句,泪流满面。那个中滋味是悲是喜?悲的是自己作出牺牲五年多,姐姐也未能偿愿!喜得是他的心里一直有她!痛的是他为她受如此折磨!
“他为什么要和你姐姐结婚?难道你不明白他只爱你一个人吗?我是他的好朋友,他的第一个秘密我是第一个知道。你知道在读书时他为什么喜欢往你家跑吗?那是因为你!他对我说,他每次看到你就失了魂。他喜欢捉弄你,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虽然你姐姐一直喜欢他,可他从未放在心上。那时候你还小,他没有对你表白,是想等你长大些。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明明喜欢他,却做出让所有人惊讶的事,难道就因为宋言有个市长爸爸,有个好家境吗?我想你也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徐家在本市好歹也是个体面人家,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你那时结婚太仓促了,叫人摸不着头脑。”
“我姐姐现在还在徐氏公司吗?”她声音嘶哑地问。
“她也算是个痴情女了,明明知道徐靖宣不喜欢她,却一直不愿意放弃。我已经劝过她好几回了,每一次都是热脸贴上冷屁股,她对我总是冷冷的,好象我对她的感情是对她的羁绊。甚至有一次她还冲我嚷嚷说靖宣不喜欢她主要是顾及兄弟情面。她在事业上是个女强人,而在感情上实在很固执,有些冥顽不化。你知道为什么这一两年我不愿意回去吗?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唯一的哥们心情郁闷,两句话不投机就叫人滚开,没一点意思,所以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也就不回了。”
“他们真的没有结婚吗?”她定定地直视他。
“没有谁敢跟他提婚姻,一提他就跟你急。别看靖平时是个嘻嘻哈哈的人,对待感情却是非常认真。他一直在意你。因为你的突然结婚,对他打击很大。干脆把感情封闭起来,只知道工作赚钱。”
无语问苍天,她唏嘘不已,眼泪如洪水泛滥,光洁的桌面瞬间湿了一大块。李微默默地递给她纸巾。
“紫宜,你一直没说你当年为什么突然结婚的理由?”李微平静地看她。
该不该说,好象已没有多大的意义!想起结婚那日他追着车子绝望的悲痛面容,她的心就揪痛!她给他们机会,他却没有给姐姐机会!她却耗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她该怎么办?
“我得回去整理东西了,明天我要回去。今天能在这儿见到你我很开心。”她低头叹道,默默离去。
李微无奈得望着她仓促离去。明明欲语还休,却总是闪烁其词。
半夜,在徐靖宣的卧室里,电话声乍响。他烦躁地拿起听筒,冲着里面吼一声:“谁吃错药半夜寻死啊?”
对方一声闷笑。“这么久没见面,脾气仍是有增没减啊。”
“李微,是你这小子啊。”徐靖宣清醒些许。“你以为你是谁啊?一年半载没个音讯,这会半夜吵我,是不是失恋了?在美国泡妞没成功,是吗?”
“你自己失恋别损我啊,我在美国可是风流快活得很,不像某个人,作茧自缚。”
“我说李微,你不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有本事回来把韩紫玲娶回家去。别半夜三更搅人好梦。”徐靖宣没好气地凶了他一句。
“人家喜欢的人是你,我又何必死皮赖脸留在那?”
“你今天怎么啦?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他略嫌不耐烦地问道。
“喂,没仁义的家伙,好歹我们也是同学一场。没一点人情味。我像那种没事半夜烦人的人吗?倒是有个家伙曾经因为思念某个人而半夜醉酒烦我呢。这过河就拆桥的事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呢?”李微在电话里竭尽嘲讽。
“喂,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兄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凌晨两点啊!”他压住心中的怒火,没好气地说。
“你别急,我可真的有事想对你说,你要是不想听就算了,不过有些话过期作废,到时你别怨我哦。”李微故意卖关子,折磨对方。
“懒得理你,我要睡了。”徐靖宣干脆地挂断。
“哎——”李微忙止住,可已经来不及,对方很粗暴地挂了机。他低叹一声,将电话放下,这种风格一点也不像他以前的样子,以前的靖从容,幽默,有耐心,现在变得那么急噪,脾气坏。他点了一根烟,闷闷地抽起来。人生如棋,一道局错了,全盘格局跟着变。因为有个韩紫宜,徐靖宣错位了;因为有个徐靖宣,韩紫玲错位了;因为有个韩紫玲,他李微也错位了;可韩紫宜又是因为什么而错位呢?打死他也不相信她对徐靖宣没有感情。可结局偏偏出乎意料之外,她的抉择另人瞠目结舌。
电话突然又响起,他随手拿起,竟是那家伙打回来的。
“你说你有事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啊?”他在电话里急急地问到。
“你不是要睡觉吗?等你睡足了再告诉你。”李微凉凉地说。
“李微,你信不信现在你在我面前,我会宰了你。”徐靖宣被激怒了。
“哼哼,我怎敢不信?你说不定还会连骨头也把我吞了呢。”李微干脆和他兜圈子。
对方啪地一声又把电话搁了。李微没料到他主动打电话过来既然没一点耐心。他有些后悔和他耍嘴皮子了,赶忙拨回去。
“干吗?”对方语气很不耐烦。
李微苦笑不已,要不是为了紫宜,他懒得理这个粗鲁的家伙。
“我今天看见一个人,你猜是谁?”他仍在吊他的胃口。
听筒里一阵沉默。他忍不住提高音量:“你在不在听啊?”
“是谁?”对方的声音有些颤抖。好象他有几分明白。
“紫宜。”
第二十章 扑朔迷离
如一记闷雷砸在他的心上,尽管他在心里多么怨恨这个名字,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对他的杀伤力太大了,事过多年,她连一个名字就可以在他心里激起千重浪!这几年他把自己当作机器,拼命地在工作中运转,感情对他而言是比撒哈拉沙漠还荒芜浩渺的事。
“你在哪儿看见她?”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呼吸凝重。
“在纽约,她从法国来的,明天就回去。她在这儿是出差,恰好我在街上遇见她,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在她后面好久才敢确定是她,我和她一起吃了顿饭。”
又是好久没反应。半天,他挣扎着问了句:“她还好吗?”
“好象还好,好象不太好。”李微想了一会儿,觉得只有这样回答。
“你这叫做什么回答啊?说了不是等于白说吗?”徐靖宣脾气又上来了。
“她把自己封闭得很深,我怎么问她。她也没露什么底给我。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她还在乎你。”李微将了半天总算抠出一句象样的话。
徐靖宣知道李微能在半夜吵醒他,不是一般的人物事件他没那么无聊。他感觉沉寂许久的热血又在血管里奔流,沸腾。他把身上的被子蹬开,索性起身。
“你怎么知道?她对你说了什么吗?”
“她没对我说什么,不过当我提起你时,她哭得一塌糊涂。可以肯定她对你是有感情的。”
这个问题在一直困惑他,明明当时她对他一片痴情,可临时嫁人却有许多漏洞。当年她急急得和宋言飞往法国,连个解释也没有,鬼才相信她和宋言早就相恋呢。明明把初夜都给了他,回想当时她在他怀中的战栗的体香,直至后来他还不相信她嫁人这个事实。他的骄傲让他变得易怒,急噪。
“她还对你说了什么吗?”他声音沙哑地问道。
“没有说什么,但她告诉我她有了个儿子,是临走的时候突然说的。”李微若有所思地说。
“这个我知道。”他闷闷地说。
“你怎么知道啊?难道她和你联系过吗?”李微不明白。
徐靖宣闷声不语,有些话从何说起啊?她去法国后的第二年,他偷偷去找过她,却见宋言一只手抱着个孩子,一只手搀扶着她,她一脸幸福地靠着他。他黯然神伤地回来,从此埋头于工作,不近感情。
整个上午,他什么事也不想做,连几个重要的部门会议也推掉了,一个人把自己封锁在情绪里。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张很美的雪景,没有人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而只有他明白那是紫宜留给他最美好的记忆了。那年圣诞,紫宜拉着他做她的模特,画了好几张画。甚至还画了张裸体的画,他现在把他挂在卧室里。除了这些美好的东西,他已经一无所有!他只是不明白,也不心甘!明明是真情交乳,为什么她要执拗地远走他乡为他人妇?如果只是为了想在美术上发展,他曾经多次要求她去美国发展,还可以陪着他,她却婉言拒绝了。
她走上婚姻的殿堂是自由身,没有人可以强迫她的,为什么上演那一场他永远无法理解的剧目?
“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字。”韩紫玲立在他的桌前,滋味复杂地望着他的桌子,烟蒂堆满烟灰缸,还有几个散落在旁边。
除了她,也再没谁敢这样闯进他的办公室了,尤其是在总经理情绪不佳的时候。
他没抬头看她,接过文件唰唰签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把文件丢回给她。从头到尾,他没有正眼视她!紫玲欲语语还休,悄然退下。不争气的眼泪在出了办公室之后,纷纷滚落。事实证明,自己当年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明明知道他对自己不在意,却又妒忌自己的妹妹拥有他。她心知肚明,是她的割腕自杀,逼走了紫宜。如果没有自己当年的无理取闹,妹妹不会忍痛割爱嫁给宋言的。就算妹妹委屈了自己,退出了他们三人的感情纠葛,又能怎么样?他从头到尾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朋友,一个同学而已。那年紫宜走后,他毕业回国接管徐家大业,徐伯伯和伯母张罗他们的婚事,他却当着许多人的面对她说,他爱的是紫宜,就算紫宜不爱他,他也不想自己稀里糊涂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在感情方面,他有她的原则。而且,他刚接管家业,男人三十不到谈婚论嫁为时过早。他答应给他五年和紫玲培养感情,如果在这五年中,他仍然无法爱上她,那就表示他们今生无缘。岁月荏苒,转眼五年多过去了,他一直蜷缩在对紫宜的感情的哀伤中,她使出最大的努力,也讨不了他的欢心。有时甚至不正眼看他。其实他对其他的女子也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