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性正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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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歌: 完全多此一举嘛!你又不是要娶章子怡,赶走你儿子干什么?你喜欢的,他照样可以喜欢嘛!即使你是娶了章子怡,也不能彻底杜绝你儿子爱上小妈妈呀!
汤海山:性感是现场的视觉观感,但闪烁不定,极具个性色彩,因人物、时间、场合不同而异彩纷呈。有的女人认为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性感,而有的男人对女人的脚有冲动。
荆歌: 就像文瑜,对老棉袄有冲动。
鬼子:衣着当然也能给人以性感的。有人就能在大街上因为衣着一眼就看出谁是妓女。不同的衣着能给人以不同的性感。
荆歌: 是不是老同志会觉得老棉袄性感?我喜欢看到女人穿得少一点。我觉得尤其是在冬天,寒冷的日子里,女孩子的玉腿露出来真是十分性感。
鬼子:人如果长得好,素面朝天也是性感。
汤海山:穿得少就性感吗?如果是这样,那裸体就是最性感的了。其实,美丽裸体泄露的性感,也许并不比罗裙半解的身体更多。赤而不裸、色而不淫的性感,更易让人心神荡漾。一首老歌唱道:一杯骚首胜仙酒。指甲并不性感,但涂上粉红蔻丹却非常性感。
鬼子:李渔说女人关键是要有“媚态”,我同意这位老同志的见解,人家见过的女人肯定比我们多得多吧。
陶文瑜: 是不是可以将李渔和鬼子结合一下呢:“素面朝天的媚态”?
汤海山:不但肉体的线条、形状、颜色,带来了性感的丰富性,服饰、语言、声音、动作和性格,以至自然界的光影、气息,与肉体的综合,更产生了形形色色的奇妙的性感。才有了冷艳、火辣、温柔、粗犷、妖娆、端丽、优雅等摇曳出性感的万种风情,使不同的人获得所需的性感享受。
陶文瑜: 我有两个女朋友,我觉得她们看上去是很让人舒服的,有一次她们要我陪她们去吃火锅,我是不吃火锅的,看着她们吃火锅的样子,我一下子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下次遇上的时候,还是她们专心致志从红灿灿的辣椒汤里撩起粉丝的形象。
荆歌: 那么在文瑜眼里,成都人重庆人都不性感了?自己不吃辣,也不是什么优点,却要把天下吃辣的人都打入“不性感”的十八层地狱,真是没道理!
陶文瑜: 荆歌可能因为棉袄的事老和我过不去,其实性感完全是一个见仁见智的东西,是一个人各有志的东西,为什么我们要反对包办婚姻呢,包办婚姻马颈圈大的弊端就是强人所难。
汤海山:对性感的欣赏,意味着一段旅程的开始,精神或肉体上的。不管人们是否有勇气承认,对性感的欣赏和喜欢之情,是随身携带着意淫的。文雅也好,野蛮也罢,我们无法摆脱与性感的亲密关系。当然,对一些人而言,意淫是对失落的体验,也是自足的体验,未必落实到行动上。
魏微: 女人的性感如此,男人的性感更是这样,针对精神的性感来说,身体的性感实在算不了什么。史泰龙性感吗?从身体性来说,肯定有人说他性感,可是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让人感觉他只剩下了身体,而忘记了他还有些别的——这不是件可怕的事么?所以我觉得,性感的男人主要在于他性感的性格(或精神),比如说自信,含蓄,才华,热情,天才的表达能力,幽默,敏感,就知识阶层来说,还应有个知识装备的问题,比知识更重要的是思想,比思想更重要的是品质等等,不一而足。
汤海山:当然关于男人的性感,应当由女人来说,魏微认为男人的性感更多的是精神上的,这应该是权威结论吧。不过,除了精神,我想男人的性感,也应该有一些身体的特征。比方有的女人认为男人的刀疤性感,这和我的感觉接近。我感到,肌肉和胡子更象征男性,因为有力量感。男人的体毛,可能被不少女人感兴趣,它能引起联想。粗犷的男人,往往受女人青睐。当然粗犷同时也体现在风度气质上,如成熟、落落大方、洒脱、豪放、硬朗、不拘小节等等。但这些多是性格上的,视觉、嗅觉、听觉上混合的性感,便千姿百态了。有句歌词说女人喜欢男人身上的汗味和淡淡的烟草味,也有的女人醉心于男人的冷酷无情,还有的心仪看上去有爆发力的男人。如果这些配上勇敢、智慧、浪漫与幽默等,那样的男人更容易闪耀出性感。
荆歌: 我注意到一份研究,说其实女人更迷恋于男人一种特殊的体味。也许就是某些男人的汗臭吸引了女人吧。有了这个研究结果,世上很多令人疑惑不解的事,就有了答案了。通常一个美女,爱上一个看来什么优点都没有的男人,所有的人都会问她:“他有什么好?”她说不出来。但她就是迷他,愿意为他众叛亲离,甚至愿意为他死。原因原来是那么简单,她就是被他的体味吸引了,喜欢他的汗臭。
鬼子:男人当然一样性感,有的人喜欢某男人的嘴唇,有的人喜欢某男人的脖子,有的人喜欢某男人的长发,有的人喜欢某男人的光头……都是因为给了对方以性感的。什么样的男人才算性感呢?还是因对象而言,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苏童是性感的,荆歌也是性感的,我就听一莫言的崇拜者(当然是女性),说莫言的小眼睛很性感……还是那句话,就看是谁来认定了。性感是有对象的。不同的对象,有不同的性感的概念,你以为性感的,我不一定觉得性感;我觉得性感的,你不一定也觉得性感。
荆歌: 但还是有一个普遍的尺度存在。比方说武大郎和武松,通常都认为后者才是性感的。如果有人偏好武大郎,那这个人就是有点怪癖了。像鬼子这样的人,应该是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性感的。不能过分强调见仁见智,否则就失去了评判标准。其实有一些女人,即使是在女人的眼里也是性感的。
鬼子:这是一种“共识”的升华,一种对美的共识,这种共识是本能的,与性别无关。
汤海山:性感通常有点情Se味道,从女人或男人的身体上散发出来,接近于女人味或男人味的说法,是性别的天赋特征中飘忽出性灵的那些成分吧。
陶文瑜: 女人看男人的性感,应该看一个整体,不然这个“性”就是局限性,这个“感”就是感冒的感了。比如就拿荆歌来说吧,有朋友说荆歌的鼻子很性感,但如果你提着他的鼻子从街上走过,看看别人是什么反映?
汤海山:特定情景中,自然之物也显露性感,床单上的月色,深夜不经意听到的裙链声,还有某种高跟鞋发出的节奏,以至散漫的喘息、呻吟,有时,如一闪念,从自己的身体里渗透出来。这时候的性感,是孤独的,但它并不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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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是性欲的密码。性感与性欲的联系与区别,我想是这样的:性感是阅读,性欲是创作。虽则阅读者未必创作,创作者也未必阅读,但阅读者更容易去创作,创作者也较常人更喜欢阅读。
陶文瑜: 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特别熟悉的异性朋友间,反而没有性感的体会,可能就是太要好了,太熟悉了,就像自己的亲人似的,所以从这个意义来说,性感也是一种距离吧。
荆歌: 文瑜显然是把老婆一棍子打死了。不过神秘感确实很重要,神秘的女人总是性感的。所以小时候看电影,觉得女特务都很性感。但我认为话不能反过来讲,不神秘的女人就一定不性感。性感是各种各样的,千姿百态的,所以要给出一个“性感”的精确定义,才会那么困难。
魏微: 总而言之,性感这东西主要是针对异性而言的(同性恋除外),可爱的男女有很多,而可爱的男女无一例外都是性感的,他们的性格举止给人以愉悦、享受和回味,他们给我们的精神带来很多妙不可言的东西,让我们活在这世界上,不至于太乏味,让我们对交流充满了向往。
荆歌: 魏微这话说得多好!本来按照惯例,我会在谈话的最后,自以为是地总结一通,好像我这个主持人不说一番屁话,我们的座谈就不能结束,大家就不能去吃饭似的。现在我决定什么都不说了,就用魏微的话来充当“代总结”。谢谢魏微!谢谢大家!
本期嘉宾
李洁非
四十岁的男人,有妻、子,在某研究所领一份薪水,写文章、读书、上网、下棋度日。
张梅
女。张梅,广州人,作家,出版著作十余种。擅长小说散文创作,一直生活在广州。曾任《广州文艺》杂志主编,现在广州市文学创作研究所专业作家。
储福金
小说散文家。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雪坛》《心之门》等八部,中篇小说五十余篇,短篇小说百余篇,散文集《禅院小憩》《放逐青草地》等。
丁丽英
女。诗人,小说家。得过刘丽安诗歌奖,翻译出版《伊丽莎白·毕肖普诗选》。另有《孔雀羽的鱼漂》、《时钟里的女人》等小说出版。
顾艳
女。作家。代表作有长篇小说《杭州女人》、《夜上海》、《疼痛的飞翔》等。部分作品被翻译到海外发表和出版。为浙江当代作家(1949—1999)“五十杰”之一。居杭州。
包办婚姻
荆歌: 我在鲁院学习的时候,曾与张梅讨论过包办婚姻与自由恋爱的利弊优劣。张梅后来还写了文章,对“包办”大唱颂歌——虽然她的婚姻并非包办。由自由恋爱而走入婚姻,婚姻是不是已经是“热情已经耗尽”的状态了?而包办婚姻,许多时候,也许真的可以是“先结婚后恋爱”,“冷水泡茶慢慢浓”吧!而且,“自由”与“包办”相比,后者显然更为理性。而理性无疑是婚姻稳定而持久的重要保证。但是理性如果导致一辈子都没有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对人生来说,显然也是一大遗憾啊。今天非常荣幸地请到了包括张梅在内的五位男女嘉宾,欢迎大家对此发表各自的高见。
李洁非:荆歌和别人讨论了一下“包办婚姻”和“自由恋爱”到底哪个更可爱的事情。奇怪的是,他只引述了对方的观点,自己呢,藏了个严严实实,像塔利班时代的阿富汗妇女。
储福金: 这是一个遥远的话题。张梅的说法也许是对荆歌或者荆歌的话题开个玩笑吧。因为荆歌本来就喜欢玩笑人生的。
张梅:我在鲁院只是随口说说的,本来就是胡说八道,并站不住脚。
荆歌: 那么你写的文章呢,也是胡写乱写的?
张梅:当然是乱写的。婚姻的事情,谁说得清呀!
荆歌: 正因为说不清,我们才有不断言说的可能。今天既然话题是从我们当初谈及的“包办”与“自由”开始的,就让大家来聊一聊吧。
李洁非:说实话,真没想到会搞出这样一个话题让我们探讨。“五四青年”“新女性”们早就解决掉的问题,还拿来难为我等?有一瞬间,我疑心这会不会是荆作家兼主持设了什么圈套,让我们钻进去表演出一些情节,以后再被他写到小说里面。
荆歌: 洁非脑子里,阶级斗争的弦绷得也太紧了吧?讨论一下“包办”好还是“自由”好,只是一时兴起,哪里敢设什么圈套?我们这个“与名家谈情说爱”的栏目,主旨就是请大家来饶饶舌,磨磨牙,抖抖机灵的,基本是一个娱乐节目。我们的原则是,聊什么是无所谓的,但聊得有趣,说得快活,才是最重要的。
张梅: 我对婚姻有一种虚无的态度,因为看到了太多的不良好状态的婚姻。但我还是相信婚姻的,这里有一种理想所在,而且对婚姻我们很难采取一种固定的态度,年轻时有冲动,婚姻容易完成,但也容易犯错,等你成熟了,明白了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人,但已经没有热情了。就像某个讲公公的段子:“晚了。”
荆歌: 这个段子倒是没听过。能讲一讲吗?
张梅:我听过许多段子,就是不会讲。我的段子,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听荆歌讲的。这一个,也许就是他说给我听的。荆歌不要装傻了。
顾艳: 我首先赞成张梅的观点。但我所指的“包办”,不是传统意义上盲目的包办。所谓现代人的“包办”,就是青年人在紧要关头,多听取一些家长们的正确意见。这样会利多弊少。如果说青年人图的是感觉和燃烧的激|情,是感性多于理性的,那么家长们看问题一般都是经验、理性和冷静。他们更多的是考虑,“过日子”的实质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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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歌: 好啊,又多了一个赞成“包办”的!我想,多半是自由过了的人,自由得乏味了,才想要尝一尝“包办”的滋味。就像现在的人,吃喝玩乐都腻了,就觉得坐牢也许是件挺有趣的事。因此就有了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