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城管-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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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更加重要的维护公共设施、保障粮食和淡水供给,整顿城市秩序等工作,则似乎被这帮烂人给完全抛在了脑后。即使在遥远的法萨卢斯战场上,凯撒也时不时能听到各种从罗马传来的匪夷所思的坏消息。
于是,在法萨卢斯战役结束之后,凯撒只带了一个军团去追击庞培,却把九个最精锐的高卢军团交给安东尼,命令他把这些老兵带回到意大利休整,同时代替自己整顿罗马城的乱局,以免后方闹得太不像话。而安东尼在率军返回意大利之后,就把这九个高卢军团全都打发去卡普亚——就是当初斯巴达克斯发动奴隶起义的地方——休整和过冬,然后自行返回罗马,只带了一个在意大利就地招募的新军团作为卫戍部队。
至此,曾经的骑兵统帅马克…安东尼,就成了罗马世界的第二号人物,代替凯撒执掌国内政务。
那一年的安东尼,虽然还只有三十四岁,放在罗马元老院里,属于小字辈中的小字辈,但不管怎么说,安东尼毕竟拥有多次跟随凯撒南征北战的丰富阅历,仅仅从资历上看,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
遗憾的是,这又是一个错上加错的糟糕决策——在战场上,安东尼固然是一名智勇双全的高明将领;在政坛上,他却是一个莽撞而又缺乏耐心的蹩脚政客,同时还是一个克制不住挥霍欲望的败家子。
奉命回到罗马之后,面对着各种错综复杂的政治事务,安东尼只干了几天,就觉得头大如斗、万分厌倦。而面对风起云涌的市民抗议,安东尼除了派遣军队上街屠杀之外,也拿不出更好的对策。在武力镇压的策略被人劝阻之后,他索性躲起来安心享乐,任凭那些不着调的保民官们,继续把罗马搞得鸡飞狗跳。
接下来,安东尼又亲自给罗马制造出了更多的动荡——跟严于律己、清廉正直的小加图相比,马克。安东尼的人生态度似乎截然相反,信奉着极端的享乐主义。由于幼年丧父,缺乏管教的缘故,安东尼从小就是一个生活放…荡的败家子,早在十几岁的少年时期,安东尼就因为赌博、酗酒和追女人的缘故,而一口气欠下了二百五十塔兰特白银的巨额债务(一个塔兰特等于十六公斤,二百五十塔兰特白银就是四吨)。
如今安东尼大权独揽,顶头上司凯撒又不在身边,等于是彻底没了监管。于是,他就大大地奢侈腐败起来,先是霸占了罗马最好的别墅——这是庞培留下的遗产——然后过起了穷奢极欲的享乐生活。
——软玉温香般的娇美娼妇,装饰着金银宝石和染色鸵鸟毛的华贵衣服(在古罗马共和国时期,鸵鸟毛极其稀罕,一根就要十枚金币),毛色靓丽、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宛如艺术品一般精美的豪华马车、著名酒厂的玉液琼浆、貌美如花的歌女舞娘、罗马城乃至整个意大利身价最高的红牌交际花,还有从东方找来的魔术师、游吟诗人、乐队、侏儒,以及通宵达旦的堕…落宴会和群…p乱p杂交之类的糜烂享受
即使是一顿最简单的早餐,阔了起来的马克。安东尼,也要弄得十分考究,不仅备有各种精致美味的昂贵菜肴,譬如来自西班牙的八目鳗和来自希腊的烤孔雀,还要有价值不菲的紫色毯子和镶着宝石的黄金盘子,以及舞蹈和各种戏剧表演来助兴,这样一餐就要花掉三万塞斯特斯,相当于普通士兵三十年的薪水!
事实上,亏得那年头还没有发明毒品(北非和希腊已经有人嗑毒蘑菇来致幻了,但是蘑菇保存不易——晒干就失效了,毒性也不稳,难以推广),否则彻底堕…落的安东尼,十有八…九非要变成瘾君子不可。
总之,按照元老院内奸向共和派领袖小加图寄出的密信内容描述:“当独…裁官凯撒离开希腊,去追击庞培的这段时间,罗马的整个事务都由他指派的骑兵统帅马克…安东尼代为处理。可是,安东尼的那些所作所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酗酒、玩女人、贪污、搞党争以及收受贿赂等等,简直无恶不作。实在是难以想象,我们之前居然会被这样不成器的家伙给打得一败涂地”
第454章、被震动的世界(六)()
第454章、被震动的世界(六)
而与此同时,被安东尼打发到卡普亚“休整”的九个高卢军团,却因为贪得无厌的安东尼克扣了他们的军饷和给养,而不得不过着缺吃少穿的糟糕生活。不仅如此,他们还被安东尼摊派了沉重的劳役,早已是满腹怨念。等他们听说了安东尼在罗马是如何花天酒地的之后,更是立刻就义愤填膺、彻底炸锅了。
——自从罗马内战爆发以来,他们这些高卢行省的凯撒老兵,一直承受了极为巨大的牺牲。
在凯撒率军渡过卢比孔河,宣告罗马内战爆发的时候,他麾下最精锐的十个高卢军团,当时共有五万大军,堪称是齐装满员、军容鼎盛。但是,等到凯撒在希腊打响法萨卢斯会战的时候,他的这十个高卢军团哪怕全部凑起来,也只剩下两万两千人了。就这么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过半的袍泽丧生沙场,实在是不能不让他们这些士兵感到忧伤和叹息,同时觉得自己在战场上的表现,已经很对得起统帅凯撒了。
然而,截止到目前为止,他们的一切牺牲和付出,却没有得到足够的回报——士兵们之所以愿意和热衷于追随凯撒,很大程度上是希望能够在战争中发财。但是凯撒为了政治上的考虑,在内战中表现得相当仁慈,不仅严禁麾下士兵劫掠意大利的城市,即使是在西班牙和希腊,被允许劫掠的城市也没几个。就算是那些被俘的的共和派军官和士兵,通常也是受到保护不许劫掠的——因为凯撒要把他们收编成自己人。
既然内战期间的战利品是如此的稀少,那么凯撒的士兵们若是想要致富,就只能指望薪饷了。
遗憾的是,在罗马内战期间,凯撒的士兵们尽管一再得胜,也很少能得到薪饷。
虽然凯撒在内战前夕下令把军饷翻倍提高,从每人每年五百塞斯特斯(古罗马铜币单位,一百塞斯特斯等于一枚金币)增加到了每人每年一千塞斯特斯。但由于准备战争的浩大开支和战争本身对税收的巨大破坏,各个军团士兵的军饷发放都被一拖再拖,实际上见不到一枚铜币,所谓的加薪只是口惠而实不至。
尽管在卢比孔河、布隆迪西乌姆滩头与法萨卢斯战场上,凯撒都承诺过要给手下发奖金,但即使是到了在卡普亚宿营的时候,这些诺言还是无法被兑现,士兵们依然拿不到钱,从而跟大有斩获的高卢战争时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时凯撒麾下的士兵们可是经常加薪,劫掠也是常事,没几年就个个成了阔佬。
在内战期间,凯撒的军队不仅军饷匮乏,粮食的供应也很困难。例如,在西班牙作战时,军粮就稀缺而昂贵(这时候的罗马军队经常需要伙食自理);到希腊作战时,凯撒的手下更是要靠吃草度日。回到意大利之后,由于从埃及进口小麦的途径断绝,市场上的粮食价格依然很高——而且都要士兵自己掏腰包!
更要命的是,如同古往今来的很多军队一样,罗马人相信让士兵们保持忙碌是必须的。于是,为了避免士兵们在冬天以及休战期过于“闲散”,在卡普亚休整的九个高卢老兵军团,也被安东尼分派了修葺和扩建公路的苦差事。问题是,劳役是摊派下来了,军饷却不见踪影。想要让这些久经血战的士兵们拿着空钱袋、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修理地球,未免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正当这些老兵们满腹牢骚的时候,却听说安东尼扣下了他们的军饷不发,自己倒是在罗马花天酒地、挥霍无度——于是,军队就此开始哗变了!
——安东尼奉命留守意大利期间,在执政掌权方面最失败的地方,就是没有处理好这九个高卢军团精锐老兵的安置任务。昔日在战场上管理军队游刃有余的安东尼,到了和平时期反而是胡搞一通了。
从前一年末尾的冬天开始,卡普亚宿营地的一部分士兵就相继串联闹事,拒绝服劳役修路,并且在卡普亚城附近劫掠农庄和商铺,滋生事端。同时,这些人还在策划着向罗马进军,搞一次“武力讨薪”,向安东尼和罗马政府索要自己期待已久的报酬——土地、军饷与战胜奖金,然后高高兴兴地退役回家去。
对此,在接到报警之后,从糜烂享乐中清醒过来的安东尼,一时间急得焦头烂额,因为他根本无法平息骚动——经过一番大肆挥霍之后,他手头的金钱已经所剩无几,无法满足士兵们补发薪水和奖金的要求;没有凯撒的正式命令,他也无法将士兵们除役。同时,他只有一个驻扎在罗马的军团还能指挥得动,同样无法使用武力去镇压九个军团的集体抗议。除了向凯撒请求指示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好,跳出来闹事的人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老兵还是信任着凯撒的人品,耐心地继续留守在卡普亚的营地里,认为等到凯撒回来之后,肯定会抚慰自己的辛苦和付出,给自己一个能够说得过去的交代。
然而,在迫切的期盼之后,他们等来的却是凯撒的死讯!
凯撒死了!很荒谬地被流星砸死了!再也没有人会来为他们这些浴血疆场的老兵们主持公道了!
对于安东尼来说,这也是一个天崩地裂般的坏消息,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整个凯撒党徒团体的崩溃!
嗯,虽然庞培也死了,但小加图还活着,一大堆共和派元老也还活着。凯撒或许有办法跟这些老狐狸斗智斗勇,巧计周旋,安东尼却只知道用刀把他们都砍了。甚至连伊里利亚行省的共和派舰队也再一次重整旗鼓,从东北方威胁着罗马的安全哦,不,见鬼!罗马早就已经不安全了!只要卡普亚的九个哗变军团按捺不住,沿着大道杀过来,立刻就能把这座仅有一个军团守卫的罗马城变成一片火海!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多拉贝拉。”安东尼苦恼地抓着头发,向自己的政治顾问和好朋友,刚刚新上任不久的保民官,他的好朋友多拉贝拉求助。
——在原本的历史之中,安东尼和多拉贝拉这一对好朋友,将在几个月之后彻底闹翻,相互斗得死去活来。但在这个时空的这个时候,他们的友情尚未来得及被政治斗争撕碎,整个局势就已经天翻地覆。
“凯撒死了!昔日的同僚全都变得不可靠了!更要命的是,驻扎在卡普亚的九个高卢军团全都哗变了,正在沿着大道向罗马前进,准备武力讨薪!而我的手里却只有一个军团!”
“请冷静,我的老伙计。”多拉贝拉安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打探出凯撒的遗嘱内容。”
“凯撒的遗嘱?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安东尼眨了眨眼睛,脸色颇为古怪,“至少我是没听说过,而凯撒的老婆在这几天也只是扯着头发痛哭流涕,从来没提起这事。更重要的是,眼下的凯撒除去几座庄园之外,根本没有多少遗产——他的那点儿钱,早已全都投进庞大的战争开销里面去了。”
“我问的不是钱,而是凯撒究竟选了谁当他的政治地位继承人啊!好吧,既然连你也不知道凯撒有没有留下遗嘱,那么就当我没说。”多拉贝拉耸了耸肩膀,“唉,别慌张,亲爱的安东尼,共和派的军队还远在大海对岸,现在你需要应付的难关,只是九个高卢军团的武力讨薪对不对?”
“没错!”安东尼的脸都皱了起来,“那可是八千万塞斯特斯的款子啊!我怎么凑得出来?”
“请冷静,安东尼,这座罗马城里并不是没有钱,在城市的郊外也不是没有土地,问题是如何把这些东西弄到手,然后再散发给士兵们。”多拉贝拉拍了拍安东尼的肩膀,“我建议使用苏拉的办法。”
“你是说大清洗?还有‘国家公敌’名单?这是不是有点太激烈了?”安东尼明显有些吃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马克。安东尼。”保民官多拉贝拉继续开口劝道,“凯撒死了,更加激烈和混乱的新一轮战斗即将爆发,你必须竭尽全力地扩充实力。在残酷的内战之中,有了军队就有了一切,失去军队就失去了一切,而维持军队则不能没有钱。为了笼络军心,让他们为你而战,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是值得的。请听我的一句话吧!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