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特种兵-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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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接过鹰徽,说道:“我升起热气球在天上掩护你。”
巴根台说道:“你想暴露我吗?还是想让银青有准备躲起来?不行!都静静的给我在营里呆着,就跟我还在军营里一样。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对木华黎诺颜说,他赐给我的弯刀和我一起去见长生天了。好了,就这么定了,解散!都退下吧。”
特种部队是巴根台一手创立的部队,在这支部队里,他的命令就是圣旨。在特种部队创建之初,巴根台就有意识的严禁下级质疑上级的任何决定。积威之下,他的意志谁敢违抗,诸将只能默默的给巴根台准备热气球和其它装备。
夜半时分,巴根台换上轻便衣甲,将手、脸和兵刃涂上黑色的油彩,部下也已把热气球和降落伞涂成黑色,黑暗之中有如黑色的幽灵一般。巴根台紧紧的抱了一下兀良哈台,跨上吊篮,点火升空。特种部队全体集合,默默的为他们的精神领袖送行。
巴根台有狼一样的眼睛,夜间视物和白日几乎没有区别,这使他在夜航上有别人无法企及的优势。他用娴熟的技术驾驶气球无声的飞临上京上空,夜晚的上京早已宵禁,下面黑压压一片。他点燃了炸药的导火索,然后悄无声息的伞降到城中。
有心的上京人会看到天上一团微弱的火光如彗星一般,悄悄的掠过他们头顶上,忽然一声巨响,微弱的光芒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燃烧着坠落下来。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战火中的人民没有人会认为这是吉祥之兆。
巴根台顺利的伞降到城南的一个院落,他用特种部队专用的伞兵刀割断绳索,跌落到院中。院子里的狗忽然吼叫着扑上来,寂静的夜里附近院落的狗一齐吼叫起来。巴根台能暗夜视物,他冷静的飞出绳索,准确的套住这条凶猛的大狗,瞬间将之勒死。
一个老者提着气死风灯,披着衣服推门走出来。一边叫着:“是谁啊?”
巴根台猛扑上去,钢铁一样的左臂锁住老者的脖颈,使其不能出声,右手短刀横在老者的咽喉,气死风灯掉在地上烧成一团火球。巴根台随后将老者拖入屋中。屋里一灯如豆,床上坐着一个老太和一个半大孩子。看到鬼魅一样的巴根台拖着老者闪身进来,都惊叫了起来。巴根台低沉有力的声音喝道:“再喊,我就杀了他!”老太和孩子立刻安静下来,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巴根台对床上的老太说道:“我不想杀人,但是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有半句谎言,我就先杀了这个老汉,再杀了这个孩子。听明白了吗?”
巴根台如黑色的鬼魅,巨大的阴影投到墙壁上,严厉的语气冷的象冰,谁也不会怀疑这个凶神恶煞说到做到。老太抱着那个孩子,浑身抖个不停,牙齿的的响,说不出话,只是不住的点头。巴根台扫了一眼屋里的衣被陈设,显然是个贫寒人家。
忽然,巴根台感到有脚步声在向自己背后悄悄逼近。巴根台从小就受艰苦训练,不知道和多少狼群雪豹马熊搏杀过,他有野兽一样的敏锐,院落里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脱他的耳目。背后劲风忽然响起,巴根台略微侧身闪过,右手的伞兵刀刀背顺势重击在一条大棒上,大棒应声落地,巴根台右腿扫出,将敌人踢倒在地。偷袭的敌人一声惊呼,竟是个女人,汉人裙钗打扮,30岁不到年纪。那个女人哭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放了我公爹,家里的东西你要什么就拿走好了。”
巴根台说道:“我不是贼,告诉我银青元帅的帅府,我就饶了你们。要是不说实话,谁也别想活命。”
那妇人说道:“银青元帅府邸往北走3个坊就是。”
巴根台放开老者,将他推到床上,把伞兵刀插回靴筒。对那妇人说道:“好!现在你就领我去,你的家人要是敢乱喊乱动走漏了风声,我就先杀了你。”
妇人说道:“好,我这就领你去。可是现在兵荒马乱,早就已经宵禁,街坊现在都已关门落锁,街道上到处都是巡查的士兵。你连街坊都走不出去。”
巴根台说道:“这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诉我道路,我自然能到那里。”
老太说道:“这位好汉爷爷,让老头子带你去吧,放了我媳妇。”
那老者早就吓的面如土色,哪里还敢跟着巴根台去送死,心里只想赶紧打发了这个凶神,他抖抖的说道:“我老了,腿脚不大灵便,还是媳妇去吧。”
巴根台看了老者一眼,象这等人谅他也不敢向金军通风报信。他说道:“好!就是这样!”
他带着妇人离开屋子,关好门,用那条大棒牢牢的抵住大门,让屋里的人一时出不了屋。然后牵着女人大踏步走出院落。
坊门早就关闭,巴根台把女人绑在背上,轻若无物,飞索攀上墙头。大街上果然有巡查的士兵,巴根台乘两批士兵换哨的间隙,飞身上了北面的坊。妇人伏在巴根台背上,随着他悄无声息的蹿房越脊,飞过高墙,感觉像腾云驾雾一般,只是依靠着一根绳索。女人头昏脑胀,象梦里一般。
在那妇人的指点下,巴根台很快到了银青元帅府,只见府邸四周戒备森严,三步有岗,五步有哨。巴根台解下那女人,命令她向西面跑,用钢弩指着她的后心,一有异动立即射杀。那妇人很听话,拼命的向西面跑,银青府前巡哨的士兵发现有外人跑动,立刻呼喝起来,一窝蜂的向西面追去。
巴根台乘乱飞上高墙,进入了元帅府。他知道那妇人很快就要被抓住,自己的行藏就要暴露了,他必须立即找到银青元帅刺杀之。
巴根台飞索上了一个屋顶,目光一扫就找到了这个大院落的正堂,灯火通明,兵马铿锵进出,侍卫林立。巴根台在暗夜中躲过巡查内卫,悄然潜入,登上正堂旁边厢房的屋顶,伏在屋脊下。
只见大堂正中端坐着一位怒气勃发的老将,须发皆白,年龄总在60以上,想来就是银青元帅了。两厢坐着两排盔甲鲜明,肋下佩刀的将领,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将领正和老帅激烈争论:“大帅,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花道之战蒙古人不到1个时辰就把我们8万大军炸成一片血肉,把上京炸成废墟是易如反掌。咱们拼死抵抗了这么久,无数将士丧命,也算是对得起皇上了。莫非你真想让蒙古人杀进城里,阖城数十万百姓玉石俱焚吗?”
银青元帅厉声喝道:“乌古伦寅答虎,你我都是金国百姓,皇上给了你我功名利禄。难道大难临头,我们就不顾廉耻屈膝投敌吗?”
寅答虎说道:“大帅啊,如果咱们拼死抵抗能对大局有半分的好处,就算是咱们全军战死也是值得。可是你飞章告急,几乎一日一次,南京的朝廷可有半分的消息?蒲鲜万奴拥众数十万就在东京,离我们不过数日路程,这么长时间他没有派出一兵一卒的援军,见死不救。我们即无力为国家守住这座城池,又不能消耗牵制蒙古军队,那么数十万军民白白牺牲有什么意义。”
银青说道:“国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身为军人,国家所养育,即不能守住国土,又不能保卫百姓免遭涂炭,已经是羞耻万分。还要向仇敌屈膝请降,那么人和禽兽还有什么区别!老夫受国厚恩,现在身已在绝境,我银青头可断,投降漠北吃生肉的生鞑靼那是万万不能!”
第99章 孤胆英雄()
诸将一齐站立,性子鲁莽的已经高喊起来,甚至有人要拔出佩刀。乌古伦寅答虎喝令众人噤声。他双膝跪下,含着眼泪说道:“大帅,大家都是跟随你征战多年的部属,都对你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这么多年,什么艰难困苦我们没有经历过,有谁有过半个不字。说是国家养我们,可是我们多久没有钱粮了?弟兄们谁无妻儿?我们饿着肚子,仍然拼死奋战了这么久,还不够么?
现在不是我们不要国家,是国家不要我们。不是我们不要皇上,是皇上不要我们。我们是为谁在拼命啊!鞑靼人的残酷手段谁人不知,弟兄们谁没有部属,谁没有家人。你就给大家留一条活路吧。你看看伤兵哀号的惨状,士卒群情激奋的样子吧,这样的军队还怎么能打仗啊。”
银青老帅双目圆睁,象受创的豹子一样,说:“怎么,你们莫非是不听招呼要造反不成。把这几个没骨气的软骨头给我拖出去砍了!”
左右侍卫齐声答应,寅答虎左右诸将拔出佩刀怒喝:“谁敢上来!”
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位侍卫头领上堂禀报,抓住了一个蒙古奸细。银青一摆手,让众侍卫退下,诸将也收刀入鞘。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把捆绑起来的女人带到堂下。
银青老帅瞪着女人说:“我看你也是大金百姓,为什么要做蒙古的奸细?”
女人哭喊起来:“冤枉啊,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敢给蒙古人做奸细。”
侍卫头领指着她说:“不是奸细?那么你为什么在帅府外探头探脑,哪个良民不知道现在是宵禁。”那女人把巴根台威逼自己到这里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随后凄声说:“那个人一身都是黑的,象鬼一样,连手和脸都是黑的,我哪里知道他是什么人。”
侍卫头领突然醒悟过来,他大喝一声:“不好!保护大帅!”说着就向银青元帅扑去,想用身体保护老帅。但是已经晚了,一支短小强悍的弩箭带着劲风射中了银青元帅的额头,强大的力量直接惯脑而入,眼见得活不成了。
堂上一片大乱,有人呼喝救治大帅,有人呼喝封锁大堂搜捕刺客,有人大喊把那个女人砍了。没有人知道袭击来自何方,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支弩箭又从天而降,射中了堂上高悬的大灯,灯坠落到地,瞬间光华以后,大堂内立刻黑暗下来,剩下的几个小灯也被一一射落。有人大喊:“箭是从厢房屋顶上来的!”也有人大喊:“那个女奸细跑了!”
原来巴根台不忍那个无辜的女人死在乱刀之下,乘着堂下一片大乱,漆黑一团,他飞出飞虎抓,35米以外准确的扣住女人的腰带,顺势提到屋顶。女人腾云驾雾一般飞起,这一下死里逃生,吓得嘴唇都青了,她晕晕乎乎,一时居然忘记了哭喊。
巴根台低声说:“想活命就别出声,明白吗?”女人重重的点头。巴根台救了女人,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侍卫头领最先清醒过来,他指挥帅府卫队点起火把,把帅府内外照的如同白昼一般。然后把寅答虎等人看管起来,吩咐众侍卫把守住宅院的各个出入口,上房搜寻。
巴根台知道行综已经暴露,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隐藏起来已经是不可能。自己身处千军万马之中,一旦暴露生还的希望已经很小了,但是总不能束手待毙。他让女人紧跟在他后面,拔出弯刀,大踏步上前迎战上房搜寻的帅府侍卫。巴根台刀法又快又猛,很快砍倒了几个侍卫,侍卫们惨叫着跌落房下。
巴根台从一个屋脊跳到另一个屋脊,远的用钢弩射杀,近的用弯刀猛劈,杀的众侍卫鬼哭狼嚎,惨叫不绝。侍卫头领命令放箭,箭象雨一样从四面八方射到房顶,巴根台和女人俯下身,身上毫发无伤。但是大批部队源源而来,将整个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巴根台在屋顶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军队,知道逃生无望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叹了口气,说:“想不到我巴根台纵横天下,今天和我毕命在此的竟然是一个女人,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叫巴根台,是蒙古怯薛军特种部队百夫长。”
女人瑟索着说道:“我是杨陈氏,我不能死。我丈夫已死,公婆老迈谁来奉养,儿子还小谁来养育。”
巴根台说:“我也有老母,有兄弟,我也有喜爱的女人,有至交好友。我何尝愿意死在北京城里。可是如果我不舍命杀了银青元帅,你们全城百姓明天天一亮就要全部被烧死炸死,你、你儿子、你公婆都没有可能幸免。所以我得死,你也没法幸免,下面那些人能饶你吗?”巴根台指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金军。女人看着巴根台涂着黑油彩的脸,忽然发觉这个冷漠凶狠的人其实还很年轻,简直就是个孩子。
此时,帅府内战鼓忽然响起来了,急促的鼓声是催促金军对巴根台藏身的屋顶发起攻击。特种部队的标准配置是5枚手榴弹,巴根台执行的是危险任务,又加了一个基数5枚。金军从四面八方潮水一样涌到这个孤岛,巴根台扯掉拉环向人最密集的南面和西面扔下2枚手榴弹,一声巨响,血肉横飞,手榴弹对付这种密集队形最能发挥威力。
大批金军士兵被炸死炸伤,陶瓷破片四处崩飞,什么样的甲胄也无法抵挡这样的杀伤力。花道之战的阴影还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