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特种兵-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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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你们比其余的阵亡俄军勇猛聪明,你们也并不比他们运气好。你们能在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人面前耍威风,是因为蒙军统帅的慈悲之心,你们的勇敢、视死如归感动了我们,我们决定给你们一条活路。但是你们顽抗到底,就只有死路一条。我,是你们唯一的机会,杀死我就是杀死你们自己!”
“他是魔鬼!不是人!”
“他说的好像是真的,不然他干嘛要搭上一条命?”
“上帝啊,他是俄罗斯人,不是野蛮人!”
塔楼上叽叽喳喳,巴拉科夫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让他进来吧,他只有一个人,还没有武器。你们怕他什么?刚才要不是他制止那些蒙古枪手,你们还能在这里说话么?上帝的子民不能杀害无辜和有义的人,他是来谈判的。”雪中的教堂塔楼上传来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
这是德米特里耶夫副主教!在黑暗的告解室,他曾经听到过这个声音,虽然没有看清相貌,但是这个声音他永远不忘。巴拉科夫精神一振,大声说道:“我要见迪米特里大人,我是他的朋友,我知道他是高尚的人。”
终于,一个粗鲁的声音喊道:“打开教堂大门!让那个畜生进来!”
巴拉科夫轻轻吁了一口气。他大步走进教堂大门,一根矛杆忽然横向扫来,巴拉科夫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几条大汉把他死死按住,捆绑起来。巴拉科夫双腿迎面骨剧痛,但是他并不反抗,一声不吭。
几个俄军大兵连踢带打把他拖到一个黑暗的房间,巴拉科夫全身剧痛,像散了架一样。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到房间里有一个大床,这在当时的欧洲可不多见,一个人影躺在床上,几个人站在床边。
他挣扎着想站起身来,背后一股大力击打在他的后背,他又向前扑倒了。床上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巴拉科夫,我认识你,在佩累雅斯拉夫的蒙古大帐。我知道你是个骗子,蒙古人都是骗子。现在我明白了,你们用你们伪善的面孔骗了我们,让我们俄罗斯人自相残杀,你们在后面捡便宜。你们是魔鬼。。。。。。。。。。”他是俄军在基辅剩下的最后一个高级贵族,加利西亚大公的亲兵队长迪米特里公爵。
巴拉科夫一边呵呵的笑着,一边顽强的站起身来,这次没有人再殴打他。他笑着说道:“欺骗你们的,不是我们蒙古人,是你们自己。假设你们的大公不是这么贪婪,假设你们遵循公理,不尚强权,大家一起协商基辅的归宿,会有今天的结局么?即使你们仍然会失败,起码要让我们付出一些代价。大人,你自己想一想,如此贪婪的人,能够承受上帝之国么?”
迪米特里沉默了,好久才说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再相信你们的话了。罗斯迪斯拉夫大公都跟我说了,你们一面和我们进行商业谈判,一面在希姆斯克卖给斯摩凌斯克人大批的粮草物资,让我们不停的打下去,你们好从中渔利。你们骗了我们所有的人,我憎恨你们这些不信上帝的人。”
巴拉科夫冷笑一声,说道:“是我不信上帝,还是你们不信上帝?在我看来,所有信奉上帝的俗人都有资格出现在上帝面前,为他人作祈祷,相互传授有关上帝的道理,无论是商人、铁匠、农夫、贵族还是乞丐,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可是你们,用你们的贵族特权奴役别人,用你们的刀剑欺侮那些可怜的东正教徒,供你们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你们今天沦落到这个地步,就是因为你们背弃了上帝的信条,是上帝派我们来惩罚你们!到了今天,你还在执迷不悟,你们身上的罪恶滔天,已经触怒了神灵,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假使你去过奇斯托波尔,去过巴库,去过我现在的家乡奇尔克伊,你就会懂得,上帝在人间真正的律法是什么!你这个白痴!伟大的巴根台巴特尔,伟大的蒙哥殿下、拔都殿下,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要保护这座上帝的教堂,仍然要给你们一条生路。是你们不信上帝,还是我们不信上帝?他们有最宝贵的慈悲之心,不愿意勇敢而又执迷的人死的毫无意义,你们何曾对那些饥寒交迫的农奴们有过怜悯?你们还有脸说自己是上帝的子民?!
你们现在唯一能够赎罪的方式,就是立即停止抵抗,放下武器。至少圣索菲亚能够免于战火,能保留下来继续传播上帝的福音。如果你们执迷不悟,你们将永远在地狱中被烈火焚烧,洗刷你们在人间的罪孽。。。。。。。。。。”
迪米特里怒喝一声:“别说了!杀死他!现在!马上!”因为牵动了肋下和腿部的伤口,他痛的大叫起来,泪水顺着面颊流淌,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羞愧。
德米特里耶夫副主教快步拦在俄军士兵面前,神色坚定的说道:“不行!如果你们这样做,我将请君士坦丁堡大牧首开除你们的教籍,你们就算是死了,也将永世不得超生。”
迪米特里绝望的说道:“为什么?神父?为什么?我是俄罗斯的贵族,上帝的信徒,我就是死,也不能投降蒙古蛮族!”
年迈的德米特里耶夫白发飘扬,声色俱厉的喝道:“你们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你们为了贪图一座基辅城,几万青壮在这里厮杀,多少无辜的冤魂死于非命,多少上帝的信徒死在你们的屠刀之下。你们看看这座伟大的上帝之城让你们毁成了什么样子?!
如果你们真的是信仰战士,在君士坦丁堡被信仰异端邪说的十字军攻陷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在大牧首被罗马教廷侮辱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你们有勇气在这里厮杀,却没有勇气与那些异端战斗,真理在你们眼中一钱不值!你们要的只有金银财宝,邪恶蒙蔽了你们的眼睛,你们身上的罪恶罄竹难书。忏悔吧,可怜可怜你们自己吧,你们还有救赎的机会。。。。。。。。”
德米特里耶夫老人的声音响彻这个昏暗的房间,所有的人目瞪口呆。支撑他们战斗的动力,除了死亡的恐惧,就是信仰的力量。所有的人都想不到,他们为保卫基辅的奋战,居然是违背上帝意志的,这怎么可能!
巴拉科夫说道:“蒙古黄金家族是正义的,巴根台巴特尔是伟大的,真正的上帝之国在钦察草原,在伏尔加河,在顿河和北顿涅茨,在里海和西哈萨克,在高加索。基辅也会有那么一天,你们是阻挡不住的,你们不要再做邪恶力量的牺牲品了。
黄金家族的忽必烈殿下已经与尼西亚和特拉布宗的国王,俄罗斯的教会和所有真正上帝的信徒达成了协议,我们结成了共同恢复君士坦丁堡的联盟,把十字军们赶出去是我们共同的信念。我们的海军已经整装待发,我们的大军已经陈兵喀尔巴阡山,时刻准备消灭教皇的走狗波兰和匈牙利,还有德意志的天主教诸侯,特兰西瓦尼亚的军阀们,上帝之国一定会在蒙古手中实现。你们是为何而战,又为何而死呢?你们想阻挡东正教的伟大事业么?
投诚吧,你们还有机会得到救赎,德米特里耶夫副主教大人已经给了你们机会。我代表蒙古拔都殿下、蒙哥殿下、巴根台巴特尔和速不台巴特尔向你们许诺,我们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放下武器,回家吧,回到你们的妻儿身边,好好生活,侍奉上帝。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们,那我们张开双手欢迎你们,我们一起去君士坦丁堡,消灭那些肮脏的天主教徒们,消灭那些以卑鄙手段骗取君士坦丁堡的十字军们。。。。。。”
当啷!一个亲兵把战斧扔在地下,大声说道:“如果你们保证赶走君士坦丁堡的十字军,我就投降,我跟你们走!我不想像老鼠一样死在这里!”
另一个亲兵茫然的看着德米特里耶夫老人,无力的问道:“大人,难道我们真的错了么?几万人死的毫无意义?”
德米特里耶夫坚定的说道:“只有上帝是人间的真理,而不是贪婪的波雅尔和大公们,他们每时每刻都在践踏上帝的信条。你们是选择上帝,还是大公?”
第364章 归家路长()
阔台汗12年(1240年)11月13日,基辅城内最后的近400余俄军全体投降。纷飞的大雪中,饥寒交迫的俄国人抬着重伤的迪米特里公爵,面无表情,衣衫褴褛。他们缓缓走出圣索菲亚大教堂,把武器扔在教堂外的空地上,一会儿就堆成了小山。
德米特里耶夫戴着小帽,披着黑色的教袍,和一些教士安慰着这些丢了魂的人,不时有人亲吻十字架。每当有人走过广场,来到断墙蒙军防线处,就有两名蒙古士兵上来把他们押送到一边,没有捆绑和殴打,只是推搡到一快平地上集中。
巴拉科夫静静的看着他们,双腿的迎面骨和后背还在隐隐作痛,这都是眼前这些俄军殴打的结果。他想起了2年前那个死亡之旅,想起了他死在路上的女儿,那同样是可怕的旅程。可是不知怎的,他对这些俄军士兵却没有任何同情。
他知道这些人最后都会被政保总局甄别,他的同志们不会过于为难这些人。黄金家族的话一向一言九鼎,起码这些俄国人的生命安全有保证。大部分人会被收缴武器后释放,有强烈反蒙古倾向的会被送到采石场或者砖窑厂,水泥厂,这些人不会太多。
他对德米特里耶夫副主教有些歉疚,他无法履行对老人的承诺,他没法改变基辅的命运,他只是个小人物。况且他也不认为旧基辅应该保存,不打碎这个旧世界,何来崭新的俄罗斯。他尽了最大的努力拯救这残余的几百俄军,这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远处,常海参谋长在几个那可儿的簇拥下纵马向他奔来,远远的跳下战马。巴拉科夫转向常海,举手敬礼,说道:“政保总局情报员巴拉科夫向长官报到,我已完成劝降任务,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常海回礼,说道:“总部命令你立即押送迪米特里公爵到佩累雅斯拉夫,交给拔都殿下处置。这里就不用你管了,其余俘虏参谋本部会处理。”
随即常海参谋长命一个特战排归巴拉科夫指挥,立即出发。两个蒙古士兵把迪米特里公爵抬到一辆炮车上,巴拉科夫细心的在他身下铺了两层厚羊毛军毯,身上又盖了一层,尽量让他舒服些。迪米特里感觉的冲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巴拉科夫走到德米特里耶夫副主教面前。老人面容苍老而憔悴,目光却更加坚定,他问道:“科瓦廖夫还好么?”
巴拉科夫淡淡的说道:“他死了,为了掩护我。”
德米特里耶夫痛苦的摇摇头,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他是上帝的羔羊,愿他的灵魂安息。”
巴拉科夫说道:“任何进步,都是有代价的。我们的牺牲,是为了上帝的理想之国,我们无怨无悔。”
德米特里耶夫岔开话题,低声说道:“你要保证迪米特里公爵的安全,他是个好人,他会找到光明之路。战争结束了,不要再殃及上帝的子民。”
巴拉科夫说道:“我只能在路上保护他,到了佩累雅斯拉夫我就没有办法了,他的命运掌握在拔都殿下手里。”他从贴身的内衣里取出一卷羊皮纸,递给德米特里耶夫,说道:“这是忽必烈殿下给你的亲笔信,政保总局已经译成了罗马文,你好好看看吧。我走了。”
他有强烈的冲动想跪下了亲吻副主教的十字架,2年前他一个偏僻小地方的农民怎么可能见到基辅的副主教大人,亲吻他的脚会是巴拉科夫一生的光荣。可是他已经变了,他是蒙古军官,和蒙古军队任何军官没有不同。在这个团队里没有民族和信仰差别,忠诚和勇武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唯一标准。即使他亲吻过君士坦丁大牧首的手,也不会有任何特权,更没有任何人羡慕他。
他终于转过头,跳上一匹总部参谋牵过来的战马,喝令护送队启程。
为了让迪米特里痛苦减轻些,巴拉科夫部队走的并不快,走了两天才到达佩累雅斯拉夫。这一个野战排的能力足以对付流窜的零星俄军,何况一路蒙军的逻骑、哨骑和传令兵往来不绝,几乎从无中断,他们并不担心安全。
和总部军官交接了人犯,自有参谋安排他们休息一晚,准备第二天再返回基辅。在军官大帐用过了晚饭,巴拉科夫在一个小帐中休息。傍晚时分,政保总局总务处的一个情报军官通知他,他得到了两个月的假期,并且不用到总局汇报工作,直接到马哈奇卡拉分局报备就可以了。这让他很意外,他以为他很快就会接到去立窝尼亚执行任务的命令。
情报军官拿出了陈翀局长的手令。因为在蝮蛇行动和基辅攻略中的出色表现,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