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特种兵-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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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他一边催马疾驰,一边给钢弩上了一支三棱弩箭。
巴根台在后面紧紧追赶。巴根台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哈尔巴拉的后背,只要见到哈尔巴拉的肩膀一动,他就侧身藏在马的侧面。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巴尔虎两个最强武士的决斗,两匹强悍的蒙古马在广阔的巴尔虎草原相互追逐,利箭带着啸叫飞舞,生死系于一线。
哈尔巴拉快马向前固然避免了和巴根台的近距离对射,但是也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看不见后面的情况,他根本就不知道巴根台什么时候向他射箭。他唯一避免被巴根台射中的战术,就是尽量远离巴根台,在他追上自己之前,利用钢弩射程的优势射杀敌人。如果在巴根台骑弓的射程之内,他背对敌人,必死无疑。
但是他上弩箭太慢了,他始终也学不会巴根台在马上用单手上弩箭的技术。巴根台可以在马上用一只脚踩住弩背,单手开弩上箭,双手双脚都可以做到,这样上箭的速度就快了很多,也省了很大的力气。哈尔巴拉更不会使用三点一线的瞄准射击技术,所以在颠簸奔驰的马上,想在100米之外射中同样奔驰的活动目标,简直是天方夜谭。钢弩在他的手里,确实如巴根台所说,还不如弓箭的威力。
弩弓的拉力超过180公斤,哈尔巴拉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双臂开弩。他勉强射了三箭,双臂已经酸软不堪,他的三箭两只偏离太远,一只都被巴根台躲过,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慌乱。终于在他回身射出第4箭的时候,他听到了后面巴根台的马一声长嘶惨鸣。他知道自己射中了巴根台的马,他的心中一阵狂喜,天神啊,终究是站在自己的一边。
他驳马回来想一箭射穿巴根台的前胸,彻底结束这个小混蛋的性命,但这恰恰是他犯下的致命错误。就在他马头回转的时候,看到巴根台没有被死去的战马压住,而是稳稳的站在地上,正弯弓搭箭对准了他,距离80步,在这个距离上巴根台的箭法几乎是百发百中。
如果他不是回转马头,而是继续向前,脱离巴根台强弓的射程再拨转马头,那么巴根台只有任他宰杀。就在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时候,巴根台一箭射穿了他的头,哈尔巴拉一声哀号堕马而死。
巴根台一箭射杀哈尔巴拉,然后把弓仍在草地上,站的像标枪一样的笔直,死死的看着鄂尔都百户。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厮杀瞬间结束了,哈尔巴拉最终死在了巴根台的利箭之下。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鄂尔都当然也看的清楚。
巴根台杀了他唯一的弟弟!他的风湿腿疼的不行了,他动了手足之情,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他大喊着:“快来人啊,快砍了这个狼崽子。”旁边的亲贵子侄拥过来扶住了他。奥敦格日勒和哈森等人一拥而上想抓住巴根台,那日松和苏勒哈尔、乌尔罕弯弓搭箭围在巴根台身侧,那日松大喝一声:“谁敢上来!”
鄂尔都的那可儿一下子呆住了,他们没有想到有亡命徒胆敢蔑视百户的尊严,违抗百户的命令,从来也没人这样做过。集结在大帐前的士兵一动也没有动,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震惊于巴根台的胆大妄为,但是他们的良知也知道正义在巴根台一边,他们不愿意违背良心。
巴根台拦住那日松,大吼:“鄂尔都诺颜,我与哈尔巴拉是光明正大的决斗,最终是我杀了他,我们蒙古的大扎撒令说的很清楚,必须尊重决斗的双方和决斗的结果。在决斗过程中,任何人均不得参与和帮助决斗中的任何一方。我没有使用任何卑劣的手段,你凭哪一条律法杀我呢?如果是哈尔巴拉杀了我,你也要杀哈尔巴拉么?即使我真有罪,成吉思汗有令,有罪者一律免死,罚入八鲁营作战,难道你敢违背成吉思汗的扎撒吗?”
鄂尔都百户的女儿托娅突然跳出来,泪流满面的大喊:“阿爸!阿爸!!违背成吉思汗的法令是要处死的啊。”鄂尔都无力的摆了摆手。阿斯根恼恨的大声说道:“先把他绑起来,再做处置。”
巴根台沉着的对那日松说道:“好安达,让他们绑我吧,他们不敢违抗成吉思汗的大扎撒黑。不要连累阿妈,不要让乌尔罕死在这里。”那日松犹豫了一下,奥敦格日勒和哈森已经扑过来把巴根台按到在地,捆绑起来。
发生了天大的事情,部队首领被杀,鄂尔都百户病重。群龙无首,部队不得不暂停出发,就地扎营。奥敦格日勒和哈森等人把巴根台绑在一根立柱上,二人负责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鄂尔都百户的大帐议事久久不绝,晚上部队点起篝火,杀羊就食。
起风了,呼啸的寒风越来越大,冷澈心骨。月光下的巴根台像木雕泥塑的一样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日松、乌尔罕和苏勒哈尔寸步不离巴根台左右,以防有人暗害。晚风中,其木格来到巴根台面前,给他倒了一碗马奶酒,借着月光喂到他嘴里。
儿时浑身是血从森林里爬出来的巴根台好像又回到眼前,其木格的心都碎了,长生天给了她的兄弟无比的智勇,可是又把苦难一次又一次的降临到他头上。如果苍天能让日子重新来过,她宁可巴根台还是那个懒惰贪婪的孩子,也许长生天会让他无忧无虑的过一生。她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巴根台默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黑暗中,他的眼睛闪耀着柔和的光彩。
其木格哽咽着说道:“巴根台,你没有做错,我们蒙古人从来就是恩仇必报。如果他们处死你,我就和你同死。”巴根台摇了摇头,说:“你死了,你儿子宝音怎么办?阿妈怎么办?”
嘎尔迪无声无息的来到巴根台面前,直直的看着巴根台,巴根台也直直的看着他,毫不退缩,像是无声的交战。嘎尔迪带着压抑的怒气说道:“巴根台,你为了一个孛斡勒杀我的阿巴嘎的时候,想没有想过我们在维季姆山下的结义之情。”巴根台回答:“他惹怒的不是我,是长生天,是长生天派我来惩罚恶人。”嘎尔迪说道:“巴根台好安达,你对我的亲人下手的时候,想没有想过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外甥,他的身上也流着你们家的血。”巴根台说道:“人情之上还有大义,长生天已经做出了评判。”
嘎尔迪沉默了半晌,说道:“你死不了了,我父已经决定把你送到八鲁营,明天我大哥阿斯根就带部众出发。你我恩仇两清了,你的钢弩在其木格手里,会还给你的。从此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但愿今后我们不要成为敌人。”说着默默的取下他的短刀,递给巴根台。那是他们结义的时候巴根台送给他的精钢短刀,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离过身。
其木格默默的接过来,别到巴根台腰上。巴根台看了一眼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刀,也正是嘎尔迪当年送给他的镶金蒙古刀。其木格慢慢给他解下来,递到了嘎尔迪手里。嘎尔迪拉着其木格的手,默默的走开了,两个好安达从此恩断义绝。
第二天一早,部队整装出发了。长长的队伍后面拖着一个绑着双手的人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一根长索把巴根台和奥敦格日勒的马绑在一起。乌尔罕和苏勒哈尔扶着珠岚阿妈来给巴根台和那日松送行,珠岚阿妈流着泪把马奶酒泼向苍天。乌尔罕大喊:“巴根台把阿秃尔,活着回来,我等着你!”
巴根台望着远方的广阔天空,雄健的苍鹰正在自由盘旋飞翔。草原啊,我的草原,我的家乡---------
第19章 天生军人()
假使没有成吉思汗,那么蒙古的历史就很简单,她只牵涉到漠北草原深处的一座山和三条河:不尔罕合勒敦山,和发源于不尔罕山,向东流淌的斡难河和克鲁伦河,还有向西流淌的土剌河。这里,就是三河源头,东方草原民族的中心。匈奴王庭,突厥牙账和蒙古大斡尔朵所在。
不尔罕在古通古斯语里就是神,或者是佛,而合勒敦在突厥语里就是天,蒙古民族的圣山可以理解成天神之山。斡难河在北面,克鲁伦河在南面,斡难河北岸是茂密的泰和森林,南面是大片水草丰美的牧场,从克鲁伦河一直往南走就是茫茫瀚海沙漠。
大约在公元800年左右,随着回鹘帝国的崩溃,不尔罕山出现了暂时的真空。一个大兴安岭的狩猎部落开始向西迁徙,来到蒙古草原,他们从猎手变成牧人,他们的语言也从古通古斯语逐步混杂大量的突厥语,成为了古蒙古语,他们的文化也逐渐的突厥化。
当其他阿尔泰语系民族的草原英雄们的马蹄声渐渐远去的时候,不尔罕山周围的广阔草原成了蒙古先祖的家园。这几个蒙古小部落生存繁衍,发展壮大,和草原上的突厥部落混居,逐步演变成1200年前后的蒙古和突厥无法区分的草原诸部。
如果没有成吉思汗,也许蒙古人会守住祖先孛尔帖赤那和豁埃马兰勒留给他们的这块老巢,和东面克鲁伦河尽头呼伦贝尔草原的塔塔尔人,西面天山以东信上帝的乃蛮、克烈人,漠南的汪古人,北面的林中诸部厮杀,争夺有限的牧场,水源和森林。有时候金人也会渡过克鲁伦河,向北扫荡蒙古人的毡包。
蒙古人会在这无尽的仇杀和劫掠中挣扎,永远没什么希望。但是在疯狂野蛮的厮杀了4百年以后,激烈的竞争中诞生了伟丈夫成吉思汗,蒙古和世界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阿斯根率领的人马,正是沿着蒙古人和塔塔尔人征战了上百年的故地,沿着斡难河北岸向上游走,斡难河的源头就是蒙古人的圣山不尔罕山。草原的春风依然寒冷,黄尘夹着雪沫子呼啸肆虐,把队伍淹没在这亘古洪荒之中。不过对于蒙古人,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也没人觉得苦,夜晚他们就露营在野外,在寒风和没有融化的雪窝子中呼呼大睡。出发前的变故使众人心情沉重,士气低落,气氛压抑,没有人有心情说笑高歌。
巴根台跌跌撞撞的行走,奥敦格日勒敬他是条硬汉,没有纵马把他拖到地上。身材魁伟的那日松那牛一样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让他浑身上下的不舒服。乡里乡亲的,无缘无故好像自己成了他们兄弟的仇人一样,这可真不是个好差事。
晚上部队扎营的时候,那日松会过来给巴根台送来水和食物,使他不会渴死饿死。巴根台有超人的体魄,严酷的环境摧不垮他钢铁一样的意志,这些对于他实在不算什么。队伍在森林和草原中艰难跋涉了10余天,当远远看到不尔罕山的时候,巴根台象狼一样的鼻子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啊--------军队,那是大军!巴根台对这种气味再熟悉不过了。
当他们纵马跃上一个高阜的时候,奔腾的大军终于展现在眼前,那是成吉思汗壮观的大阿鲁勿黑。多年以来,巴根台无数次梦到过部队,梦到过战友,军队就是特种兵王栋梁的家,也是草原之子巴根台命里注定要流尽血汗的地方。他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大军啊,我来了。
按巴根台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眼里看,成吉思汗的扎营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成吉思汗的大阿勿鲁黑扎在不尔罕山脚下,克鲁伦河南岸水草丰盛之地。中军金顶大斡尔朵建在一个高地上,面向东南,象征蒙古大汗权威的苏鲁锭长枪迎风飘扬。从这个高地可以观察方圆20余里全营的一举一动。金顶大帐左右环列着数个大斡尔朵,大斡尔朵外围就是大军的辎重营。铁匠、木匠、箍桶匠、皮匠、织染匠等等的帐篷工棚排列整齐,大群的羊群、马群、牛群就在这一带放牧。
辎重营外面就是一万怯薛军,蒙古精锐中的精锐,大汗的亲军。四怯薛长都是成吉思汗的心腹爱将,木华黎、博尔术、博尔忽和赤佬温,蒙古四杰,世界军事历史上的四颗将星。
怯薛军外围就是诸千户部队,区域严格划分,营帐部署务求疏阔,以利于放牧。营内有逻骑托落赤往来巡视,营外百里外都是哨骑阿勒斤赤往来侦察。托洛赤和阿勒斤赤归探马赤军由大斡尔朵统一指挥,营内外一举一动都逃不脱成吉思汗的控制。
在巴根台看来,突袭这样的营地是不可能的。阿勒斤赤占领了大军数十里外的高地、道路、山谷、隘口、河流上游等等战术要点,担任警戒和侦察任务,任何方向的渗透只要接近到大军数十里的距离立刻就会被发觉。一旦遇袭,探马赤军会一面组织抵抗掩护大军主力集结,一面向中军大帐禀报。大营内,克鲁伦河畔的芦苇丛已被伐光,北岸的柳林里有伏兵,不可能隐蔽任何敌人。
每千户营地大批的马群在放牧,但是随时每人有2匹马备鞍,一旦有警,立刻就能集结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