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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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地位,更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一手控制的广东政治、经济和军事大权,还有这些权势带来的荣华富贵和金钱美女!在这种情况下,尚老汉奸当然不敢直接向孔四贞问清楚这个问题——如果问清楚了,证明孔四贞背后的康小麻子确实准备撤藩,那么尚老汉奸听命令就得放弃藩王的地位和权势,不听命令就等于是不愿撤藩,被证明心怀异志,彻彻底底的里外不是人了。倒不如就这么藏着掖着,起码还有一个装糊涂的转圜余地——这么一来,自然也就白白便宜了咱们的卢大县令了。
“王爷所虑极是,这事如果问清楚了,证明确实是皇上和朝廷已经下定决心撤藩,那王爷就完全被动了。”金光皱起眉头,承认老奸巨滑的尚老汉奸所虑极是。仔细盘算了许久后,金光试探着问道:“王爷,既然如此,那我们这么办行不行?”
“怎么办?说。”尚老汉奸打起精神坐直身体。
“既然这个缓缓撤藩的方略是吴三桂派来的使者提出来的,我们何不把这个皮球踢回吴三桂那边去?”金光阴阴的说道:“王爷可以这么答复吴三桂派来的那个卢一峰,让他告诉吴三桂,只要吴三桂决心采纳这个撤藩方略,那么王爷你可以全力支持——但条件是,这个方略必须由吴三桂先去和朝廷谈判,不管吴三桂和朝廷谈得如何,王爷你依法效仿就是了。”
“办法倒是不错。”尚老汉奸沉吟,半晌才说道:“可要是吴三桂那个老东西万一吃错了药,真的和朝廷达成了这个撤藩方略怎么办?到时候我不就得跟着他一起撤藩了?吴三桂那个云南是出了名的穷地方,丢了可惜不到那里去,老子的广东和云南、贵州比起来,可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好地方。”
“归根到底,你还是舍不得撤藩啊!”金光在心中冷笑一声,又谄媚的说道:“王爷不必担心,你舍不得富庶的广东,吴三桂那个老东西也未必舍得就这么放弃贫穷的云南贵州,我们这么做,关键是要把皮球踢回去给吴三桂那个老东西,让他去为这个问题头疼,同时还拖延时间查看风色,免得要求加军饷当了出头鸟,变相的帮了吴三桂这个大忙。”
说罢,金光又奸笑着补充道:“退一万步说,就算吴三桂真的和朝廷达成了这个缓缓撤藩的方略,只要不是立即撤藩,时间长了,夜长了梦就多,能不能撤藩还是两回事,王爷还可以乘这个机会,从朝廷手里多捞一点好处不是?”
尚老汉奸三角眼乱转,盘算了许久,尚老汉奸一拍桌子,下定决心道:“好,就按这个法子办,把皮球先踢回去给吴三桂那条老狗再说!本王懒得见那条吴三桂派来的走狗了,你去见他,告诉他,只要吴三桂同意这个方略,那本王也同意这个方略,但前提条件必须是吴三桂去和朝廷谈判,不管谈成什么样的撤藩计划,老子依法效仿就行了!”
金光这个狗头军师确实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种,他把皮球踢还吴三桂的建议虽然有一多半是出于无奈,却歪打正着的打中了咱们卢大县令的要害!以至于他把尚老汉奸这个采纳自己建议做出的决定告诉给卢大县令时,卢大县令的肥脑门上顿时出了一头的油汗!
卢大县令是真的慌了,吴三桂派卢大县令来广州的目的,是劝说尚老汉奸父子和吴三桂建立联盟,共同对抗满清朝廷,还有就是让尚老汉奸父子上表清廷要求加饷,为吴三桂即将与满清朝廷展开的军饷问题谈判增加谈判筹码。结果卢大县令必须得拿着这么一个联手撤藩的结果回到云南向吴三桂交差,吴三桂还不得剥了卢大县令的肥皮啊?
当然了,也不能完全是怪卢大县令无能,关键是这件事中忽然插上了孔四贞这么一杠子,出现了满清朝廷的魔影,阴错阳差才出现了这么结果。不过还是那句话,不管中间有多少波折和意外,有多少的无奈和被迫,卢大县令如果拿着这么一个结果答复吴三桂,吴三桂还是非得剥卢大县令肥皮不可!一时之间,咱们毕竟还嫩点的卢大县令是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好了。
“怎么办?怎么办?”送走了奸笑不止的金光,刚才还能保持不动声色的卢大县令回到房中就狠揪起了小辫子发起了愁,哀叹道:“完了,弄巧成拙了!如果就拿这么一个答案回去答复吴三桂那个老汉奸,那么就是老师也救不了我了,吴三桂那个老汉奸肯定要把我剁了喂狗,本来喂狗都没什么——万一吴三桂老汉奸把我做成云腿进贡给康小麻子,那我不是更惨了?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跑吧?”卢大县令忽然生出这么一个念头,“反正广东离台湾不算太远,从海路跑到台湾去投奔郑经去,帮郑经和陈永华反清复明去?”
想到这里,卢大县令心中大动,心说去投奔郑经其实也不错,起码是大明忠臣名声好,可是我就这么过去,能象在吴三桂这边这样,在郑经的台湾获得重用吗?我在吴三桂这边虽然只是一个七品县令,可好歹有一个深得吴三桂信任的刘玄初当老师,做什么事都方便得多,在郑经台湾我有什么?还有,孔凡林这帮坏种可是吴三桂派来监视我的眼线,我如果跑路去投奔郑经,他们会不理不问?再说了,我跑了老师怎么办,我可是他向吴三桂举荐的人,他能不受到牵连?
“大人,我们回来了。”正发愁的时候,中午才被卢大县令收入麾下效力的广州三虎进到房间,每个人身上还穿着一套新买的新衣服,欢天喜地的向卢大县令道谢道:“多谢大人赏赐的银子,我们都买好新衣服新鞋子了,还有之前欠的房租和石板钱也付清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哥几个就跟定你们了,大人你有什么事,尽管向我们吩咐罢,小的们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可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卢大县令心中哀叹,但就在这时,卢大县令看看满面感激笑容的广州三虎,忽然心中一动,跳起来喝道:“你们三个,知道去惠州的路不?有多远?”
“回大人,我们知道,还去过惠州。”刘真飞快答道:“不算太远,离广州大概有三百二十里,骑马的话大概是两天多时间能到,走路的话,大概四五天吧。”
“很好。”卢大县令飞快吩咐道:“快,去叫肖二郎和孔凡林,让他们准备六匹快马,你们三个带路,我们马上去惠州。”
“大人,天快黑了。”刘旭好心劝道:“要不明天天亮再去吧,晚上路不好走。”
“再不好走也得走!”卢大县令大吼起来,“你们要想继续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就马上带我去惠州找尚之信,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也是我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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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尚之信
留下其他侍卫和家丁在驿馆里等待,卢大县令带着孔凡林、肖二郎和广州三虎就连夜踏上了赶往惠州的道路。临走的时候,为了预防万一,卢大县令还特别向留守驿馆的侍卫和家丁叮嘱,“记住,如果有人来打听我的情况,就说我到东莞探望亲戚去了,最多三五天就回来,然后马上回云南。”
“大人,如果平南王府那些王八蛋不相信呢?”侍卫副队长罗克敌沉声说道:“卑职刚才派人在驿馆周围转了一圈,发现了几个模样不善的人,很可能就是平南王府出来的走狗。”
“信不信随他们了。”卢大县令冷冷说道:“如果这次去惠州,我能顺利说动尚之信站在我们这边,这些兔崽子自然有尚之信去收拾他们。如果说不服,反正是输,也不在乎有没有输彻底了。”
“明白,请大人放心,属下们等你回来。”罗克敌等侍卫抱拳答应,肖二郎手下那帮家丁也纷纷叮嘱卢大县令千万小心——他们可还等着跟卢大县令去曲靖享福,可不希望卢大县令出了什么意外。卢大县令则不再罗嗦,牵马出了驿馆,赶在外城城门关闭之前出城,连夜赶往惠州去了,后面则自有平南王府派出来的眼线飞报金光等人不提。
为了预防尚老汉奸派人拦截盘问节外生枝,卢大县令一行六人离开广州后一路都不敢歇息,日夜不停的快马加鞭只是赶往惠州,吃饭喝水都是在战马上解决,实在撑不住了停下来休息小半个时辰,然后又马上上马赶路。很幸运的是,卢大县令新收的三个狗腿子沈欣、刘真和刘旭三兄弟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大作用,仗着熟悉地形,带着卢大县令专挑近路直路奔驰,不仅甩开了尚老汉奸和金光派来的尾巴,还大大加快了行路速度,到了第三天清晨,同时也是前清康麻子六年的十月初七的早晨,卢大县令一行六人,终于来到了尚可喜长子尚之信临时驻扎的惠州城外。
老实说,因为后世满清对尚之信嗜杀如狂的记载——虽然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满清在抹黑历史这方面一向是非常出色的,总之,卢大县令对尚之信的印象并不算好,还有一点反感。但是,至少尚之信在历史上起兵反清了,还大义灭亲逼死他那个铁杆汉奸老爸尚可喜,所以就凭这一点,卢大县令对他的印象就比对他那个汉奸老爸尚可喜的印象好上百倍。同时,尚之信目前也是卢大县令摆脱窘境的唯一希望了。
卢大县令的运气实在一般,到惠州城后连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就跑到军营求见尚之信,却被营前守卒告知尚之信不在营中,卢大县令再硬起头皮问起尚之信去向时,那镇守营门的佐领立即把眼睛一鼓,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打听我军主帅去向,是何居心?快滚,再罗嗦一句,把你们全部当细作拿下!”
“这位将军,我们不是细作。”卢大县令满头大汗,赶紧让肖二郎拿出吴三桂开出的官防路引,双手捧到那佐领面前,解释道:“将军请看,这是平西王爷开给我的路引,我有急事要见平南王大王子,请一定帮帮忙,告诉我一下大王子的去向。”
“不好意思,我不识字。”那佐领推开公文,冷冷的说道:“所以帮不了你的忙,你要是一定要见大王子,就自己在这里等吧,不过离营门远一点,军营重地,闲人不许逗留。”
“我有时间等就好了!我急匆匆赶来找尚之信,尚可喜那个老汉奸不起疑心才怪,说不定派来监视我的老汉奸走狗马上就到惠州了!”卢大县令急得满头大汗,只恨自己为什么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七品县令,如果官职稍微高点,这些老成精的兵油子也敢这么对待自己?
“李将军,李天植将军!”卢大县令正束手无策的时候,跟在卢大县令背后的广州三虎刘家兄弟忽然大声嚷嚷起来,还不断的向军营里的一个将领招手,大声叫道:“李将军,还记得我们吗?今年二月你招兵,专门考过我们拳脚和刀枪。”
“咦?是你们?”那偶尔路过此地的广东将领回头看见刘家兄弟,忙走过来惊讶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最近王府没贴出告示招兵啊?”
“将军误会了,我们已经找到活干了,给这位大人当衙役,这次不是来当兵的。”刘真行个礼,又赶紧向卢大县令介绍道:“大人,这位李将军,就是我们上次在酒楼里对你说过那位李天植李将军,脾气很好的一个人,你有事就快对他说吧。”
“哈,想不到你们几个还真管用。”卢大县令大喜过望,忙向那穿着参将服色的李天植拱手说道:“李将军,事情太急,我就长话短说了,下官叫卢一峰,是新任曲靖知县,奉平西王爷之命前来叩见平南王爷的大王子,事情十分紧急,希望将军能够告诉下官大王子的去向,如果能引见一下更好,下官定有重谢。”
“大王子去惠州知府衙门了。”李天植确实是一个厚道人,没有半点刁难就直接说道:“昨天惠州知府衙门调来的军粮,既然有两成多是霉烂粮食,大王子大发脾气,亲自去衙门找知府朱贲算帐去了。”
说罢,李天植又好心说道:“看你急成这样,正好我现在有点时间,上次招兵的事又亏待了这三个壮士,就当我补偿他们一个人情,领你去知府衙门吧。”
“多谢将军,李将军果然是厚道人啊。”卢大县令大喜,忙拉着李天植的手哀求道:“李将军,事情实在太急了,请马上带下官去拜见大王子,快,快。”
“急什么?很近的,误不了你的事,等我牵匹马。”李天植笑笑,叫人牵来一匹战马,上马领着卢大县令一行便直接赶往惠州知府衙门。卢大县令也不是那种迂腐不化的白眼狼,难得遇上李天植这样的厚道人,自然少不得从吴三桂给自己的活动经费中拿出二十两金砂送给李天植,李天植收了不提。
有了李天植的帮忙,卢大县令很顺利就进了惠州城,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