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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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太师,不好了!不好了!”鳌拜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和岳乐说话,岳乐的中军护领莽依图跌跌撞撞的冲进中军大帐,带着哭腔喊道:“出大事了!有许多弟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满地打滚的ōu搐起来了,还有更多的弟兄头晕呕吐,上吐下泄,现在军营里成一团,你们快出去看看吧!”
“什么?!”鳌拜和岳乐一起脸上变赶紧冲出中军大营,在莽依图的引领下匆匆来到现场时,果然看到一块比两个足球场还大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倒满了痛苦呻的螨清士兵,不是口吐白沫的四肢ōu搐,满地打滚,就是上吐下泄大声喊叫,数量少得可怜的军医则满头大汗的在病人堆中来回奔跑,到处抢救伤员,顾此失彼应接不暇,但四面八方还是在不断有病兵在同伴的搀扶下涌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见此情景,鳌拜和岳乐难免都有些脸è;发白,岳乐当机立断,赶紧让人传来一个军医,揪着他的衣领吼道:“到底是怎么会事?为什么一下子会有这么多人病倒?到底是什么病?”
“王爷,是中毒,是中毒啊。”那军医带着哭腔喊道:“有的是中马钱子的毒,还有的是中了巴豆的毒,还有乌头,夹竹桃!反正云南贵州只要找得到的毒这里都能看到!更多的弟兄是同时中了好几种毒,根本救都救不过来啊!”
“中毒?!”岳乐满脸的不可思议,大吼大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同时中毒?毒是从那里来的?!”
“我知道。”鳌拜忽然开口,先指指天上的阳,又指指北面的镇阳江,沉声说道:“今年气候炎热,雨量总的来说相对稀少,镇阳江水少流慢,敌人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把毒下在了上游yù;屏关附近的镇阳江河里,毒水下流,被我们的士兵饮下,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高得捷,我你娘的十八代祖宗!这么不要脸的招数,你也用得出来?”岳乐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起来——不过岳乐显然不知道的是,他其实还真是冤枉高得捷了,高得捷虽然用兵也喜欢耍诈,但是往水源里下毒这样的下流招数,他还真琢磨不出来。
“骂有什么用?兵不厌诈,战场之上误中敌计,只能怪自己笨,不能怪敌人太狡猾。”鳌拜出人预料的没有发作,只是冷静命令道:“赶快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全军将士任何人不得饮用河水。还有,组织没有中毒的士兵做好防御,敌人很快就会乘机进攻了。”
岳乐匆匆领命而去,鳌拜又转向自己的中军护卫统领哈达哈,厉声命令道:“快,加急快马联络沅州大营,让顺承郡王勒尔锦火速调集三万军队南下接应,与岳乐军队换防!”
“咚!”哈达哈答应的话音未落,远处的yù;屏关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炮响,鳌拜脸è;一变,情知吴军发现下毒计划得手,已经乘机展开总攻。鳌拜不敢迟疑,赶紧又命令道:“快,护送本相到高处去,本相要乘机看看,吴三桂老贼的军队,现在究竟已经厉害到了什么地步!”
鳌拜的亲兵队依令而行,迅速簇拥着鳌拜登上大营至高点,鳌拜再举起望远镜观察时,见高得捷已经亲自率领着大约三千的吴军jīng锐骑兵冲出关墙,正向清军大营这边杀来,骑兵虽然个个全力冲锋,但队伍丝毫不岳乐则在前方工事处拼命驱逐士兵组织防御,无数士兵成一团,与远处呐喊杀来却队伍整齐的吴军骑兵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到这一点,鳌拜心头顿时一沉,心中暗道:“这场仗输定了,想不到我大清军队结束大规模战事才十年时间,军队就已经蜕化到了这一地步。倒是吴三桂老贼,军队年年都在和地方土司打仗,不仅丝毫没有蜕化,还有所进步啊。”
战况被鳌拜料中,士气低落又军纪涣散的螨清军队在高得捷的百战之师面前,完全就是一触击溃,高得捷骑兵仅一个冲锋就直接冲破了清军防线,长驱直入清军大营,大部分的清军士兵则争先恐后的抱头鼠窜,仅有少数几支队伍上前阻拦,但也是糟糟的不成队形,同样在吴军骑兵面前一触击溃,任由吴军铁骑在营中纵横冲杀,如入无人之地。
“妈呀,来了!来了!”“快跑啊!”“快跑!快跑!”“救命,救命啊!”耳中听着清军士兵号哭绝望的叫喊,眼中看着清军士兵在吴军骑兵面前毫无斗志的逃命溃败,鳌拜的浓眉皱得几乎都扭在了一起——岳乐的这支军队在清军中虽然算不上一流军队,比不上鳌拜直接控制的jīng锐和穆占、赖塔等几支陷阵之句,但也是螨清大军人数居多的主力战兵啊。结果这样的军队在吴军骑兵是这样的表现,这场决战的前景,还真是堪忧啊。
“不对,也不能完全怪岳乐军无能。”鳌拜很快又在心里自我安慰道:“高得捷蛮子在吴三桂老贼麾下,虽然不是官职最高的将领,但绝对是最得用的将领,攻入缅甸和平定云南贵州土司,差不多每一次都是高得捷打先锋,同时从高得捷蛮子的军队全是骑兵这一点来看,这支军队绝对是吴三桂老贼jīng锐中的jīng锐,岳乐输给他,不算冤。”
“除此之外,还有几点因素也制约了岳乐军的发挥,第一是前些天高得捷蛮子那些花样百出的离间诡计,已经极大了动摇了岳乐的军心,涣散了这支军队的士气,这会岳乐军队又被毒水袭击,无数士兵将领中毒失去战斗力,士气和心理都已经衰弱到了最低点,即便是老夫亲自率领这支军队,也未必能比岳乐做得更好。这一场战斗,根本不值得参考!”
盘算到这里,鳌拜果断放下望远镜——既然这一次吴军突击战无法提供参考,也无法判断清军和吴军战斗力的高低比较,鳌拜自然也就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了。但转念一想间,鳌拜忽然又生出了一个念头,“今天这场时机抓得无比巧妙的突击战,还有往河水里下毒的主意和前些天花样百出的散军诡计,到底是谁琢磨出来的?是高得捷蛮子本人,还是别的其他什么人?”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此计不仅利用到了我军心理,还利用到了气候、地势与河流,为文必成吴逆谋士,为武,必成将才!”
想到这点,鳌拜又向心腹哈达哈一招手,哈达哈会意,赶紧把耳朵凑到鳌拜嘴边,鳌拜低声命令道:“你亲自带几个好手过去,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给我抓一个敌人的活口回来,最好是有点官职的人,我要拷问口供!”
哈达哈点头,赶紧带上十个身手最好的亲兵冲下土山,突入战场,这时候,高得捷的骑兵也已经差不多冲到了岳乐的中军大帐前军丛中的岳乐气得吐血,也急得几乎落泪,赶紧率领勉强还成队形的亲军回营,同时命令中军护领莽依图死守大帐,如果让高得捷军冲破大帐,定斩不饶——如果中军大帐真被高得捷军冲破,岳乐也真没有这个脸统领清军前锋军队了。
还好,岳乐中军的战斗力还是相当顽强的,利用寨栅死死挡住了吴军突袭骑兵,同时岳乐的亲军也及时回援,好不容易守住大帐,亲自率军冲锋的高得捷也是战场老滑头,知道时间一旦拖长,等到螨清军队从混中调整过来,自己这点兵力必吃大亏,便果断放弃了冲击大帐,率军弧形冲向清军最为混的左翼,从这个位置又重新杀出清军大营,狂笑着返回欢声雷动的yù;屏关中。
高得捷的这一次突击,前后时间还不到两个时辰,却给清军岳乐部带来超乎寻常的沉重打击,四个清军佐领惨死在吴军马刀之下,还有一个干脆是在军中被自家兵活活惨死,同样遭到如此悲惨命运的螨清士兵更是不计其数,大营中工事旁尸横遍野,血流满渠,总兵力损失超过两千,但吴军骑兵损失,竟然还不到百人。
输得如此凄惨丢脸,自视极高的岳乐简直连横刀自刎的心都有了,一口气砍了十几个带头逃命的军官将领之后,岳乐脱去盔甲,让亲兵把自己捆上,自行进到中军大帐,向高坐帐中的鳌拜请罪来了。
“太师,小王向你领罪来了。”刚一见面,岳乐就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嚎啕大哭道:“小王治军无能,丧师辱国,罪不容赦,太师今天就是把小王斩了,小王也绝无半句怨言!”
说罢,岳乐拼命磕头,痛哭失声,鳌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离坐走到岳乐面前,亲自搀起岳乐,笑道:“王爷,你这是干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偶尔一次小挫,犯得着这样做吗?来人,快给安亲王松绑。”
“小王无能,带兵带成这样,被蛮子的三千骑兵就给冲破了大营,还差点被冲破中军大帐,斩断帅旗。”岳乐痛哭道:“小王辜负太师重托,实在无颜面对太师,太师不管怎么处置小王,小王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都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场仗打成这样,也不能完全怪你,有很多客观原因。”鳌拜的格就是吃软不吃硬,象岳乐输了就输了,绝不委过于人,鳌拜反倒十分欣赏。所以鳌拜又拍着岳乐的肩膀安慰道:“再说了,你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指挥有些混后面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被蛮子骑兵冲破防线后,没有盲目追赶更没有崩溃,只是及时收拢败兵,重新组织成军,这才有了后来的一战之力。”
“还有,蛮子骑兵冲击大帐的时候,你能够率军死战,守住大帐和帅旗,不致士气彻底崩溃,这才稳定了军心,迫使兵力不足的蛮子骑兵主动撤军。在兵败如山倒的时候,还能有这么冷静的表现,已经不错了。好了,好了,别哭了,快把衣服穿上,本相会给你处置,但不是现在,其他事以后再说。”
好说歹说,鳌拜总算是劝住了岳乐,又让人拿来盔甲让岳乐重新穿上,这时候,鳌拜的中军护领哈达哈已经押着一名遍体鳞伤的吴军哨长进来,向鳌拜禀报道:“启禀太师,按你的要求,活口抓到了,他也答应招供了。”
“很好。”鳌拜满意点头,拉着岳乐回座位坐好,又让哈达哈把那吴军哨长押到面前跪下,微笑着说道:“小子,听好了,老夫就是大清太师鳌拜,老夫这才奉旨讨逆,平定云贵,唯一要杀的就是老贼吴三桂一人,不管你是被他蛊惑,还是被他要挟,跟着他起兵反叛,只要你mí;途知返,老夫都不会杀你。而且只要你如实jiā代,老夫不但不会杀你,还会重重奖赏于你,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那吴军哨长显然没什么骨气,也显然被哈达哈等人的酷刑折磨怕了,不用鳌拜问就主动抢着说道:“小的叫吴钧,是铁骑左翼将军高得捷将军的前营哨官,太师只要不杀小的,小的问什么就说什么。”
“很聪明,老夫最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鳌拜满意点头,问道:“老夫问你,你们云贵军队,这两年不是装备了很多新式火器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使用?还在是使用以前的火绳枪?”
“新式火器?太师问什么新式火器?”那吴军哨长脸上露出些mí;茫神
“就是你们传得很神的三好火箭和三好火炮啊?怎么,你没听说过?”鳌拜疑惑问道。
“哦,那些东西啊。”那吴军哨长回过神来,赶紧答道:“小的听说过,不过这些东西是由王爷直属的神机营装备,我们左翼军没有。哦,对了,小的还听说过,高将军手里好象有一些,但是为什么不拿出来用,小的就不知道了。”
“吴三桂老贼是搞什么名堂?”鳌拜心中一惊,暗道:“他花了那么多银子打造的新式火器,为什么不让军队使用?是这些新式火器太差,吴三桂老贼故意藏拙?还是这些新式火器太厉害,吴三桂老贼故意不让高得捷蛮子先用,想等到决战的时候,再给老夫来一个出其不意?!”
“放屁!”岳乐跳了起来,过去一把揪住那吴钧的衣领,提起来吼道:“世上那有军队里有火器又不让军队用的?你是不是想骗太师?这是什么原因?”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吴钧哀求起来了,“将军明鉴,小的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高将军喜欢骑兵战,不喜欢火器吧。”
“你说不说?”岳乐举起拳头。鳌拜则及时喝道:“安王爷,不必如此,老夫已经大概猜到原因了,他确实不知道,用不着bī他了。”
岳乐无奈,只得讪讪放下那个吴钧,鳌拜又向吴钧问道:“吴钧,本相再问你,今天你们突袭我们大清军队的营地,到底是临时决定的?还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又是谁决定在河水下的毒?”
“回太师,在河水里下毒的是曲靖府的知府老爷卢一峰。”吴钧这次倒回答很是痛